握的。他也不需要去得头名,成为“解元”;只需能通过这次乡考,先拿个“举人”再说。
其实功名对于游庭钧来说压根就没有什么用处,就如同前面所提到的那样;即便是三元及第都只能是个小小的翰林,对着那些高官们都要点头哈腰的,又怎么能比得过眼下自己的神医身份放在那儿,高官们对着自己是反过来要点头哈腰的。
只是当时看着顾香冷对顾浩那崇拜的样子就受了下刺激;然后,便突然地决定要参加考试了。此时再想想,自己倒也觉得好笑。
顾浩毕竟是香冷的亲二哥啊,本身确实是很有学识;香冷对自己的二哥崇拜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怎么当时自己看到了,心里就会堵得慌呢。
这倒确实是自己的不该,总不能让香冷和自己交往了,却把自己的亲哥表哥都给得罪了吧;再说两人之间已是相互表明心迹,这吃干醋的事情,以后还是要尽量避免的。
游庭均一面在告诫自己,一面却是继续放任自己的思绪翻腾。
自己在学识一道上还是有些底子的,所以并不担心明天的考试会考砸;眼下自己所关心的只是娘亲的身子,因为已经想到了一些法子而有些雀跃。
所谓的法子,便是他已经想全了这药浴方子里的各味药材;只需再想个合适的方式让娘亲能够坐在药桶里,便可以实施了。
当然虽是想到了法子,可这乡试是一连三场要经历九天的时间;所以肯定是要等到全部考完后,才能开始实施的。
不过也好,在第一场考试结束后,自己便可以让虫草将各味药材按不同的份量配齐;到时等乡试一结束便和父亲联手为娘亲诊治,相信这次一定会成功的。
如果,如果娘亲真的能够恢复的话,她应该也会喜欢上香儿的吧?到时和香儿成亲的时候,娘亲喝上一口香儿奉上的媳妇茶,那她该有多高兴啊。
游庭钧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自己这段时间像是魔怔了一样;往往是所想所做的所有的事情,到最后都会和香儿联想起来。
就比如此时一样。
前一刻自己还在想着要为娘亲进行诊治,可后一刻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和香儿成亲时的场景;这可是这许多年来自己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难不成,这种样子便叫做思念吗?
那么香儿,你此时在干什么呢?有没有在想我呢?
被游庭钧思念的那个小人儿,此时正黏在了顾缪茆茆的身上;她觉得娘亲的身上就像是涂了蜜一样,闻着体香就让人感觉是醉了。
顾缪茆茆本就依她,再想想不久后香冷就要及笄了;再往后的话,那就要嫁出顾府了。
到那时即便再聚,娘儿俩相处也不定有现在这样自由;就由着香冷靠在了自己的身上,完全是很没有坐相的那种。
除了她们母女,顾之仕和顾浩曦也在;因为眼下所议之事事关重大,所以都聚在了老夫人的稻香村里。
不过大家对于香冷的坐相,倒是一致采取了熟视无睹的态度。
顾浩曦此时在进行讲述,讲的当然便是在庄园里发生的事情;他的讲述完全是以白描的形式进行的,没有加上一丝的主观情绪,香冷听着不由得在心里赞了一声。
听完,大家都没有说话;良久后,顾之仕才先开了口:“当初想着要有人出面打理,我便想到了佟掌柜,觉着他是一个合适的人选;此事是我不够谨慎,才会有今天的节外生枝。”
听顾浩曦这么一讲,顾之仕确实是有些害怕。
此时的佟掌柜,哦不,是齐国的大殿下将底盘托出;又表明可以双方共赢,甚至可以免了顾府以后去齐国进行贸易的关税,这当然是一个最好的结局。
可是,如果不是这样的情况呢?
如果大殿下不顾念旧情,直接将顾府的钱财全部占为己有的话,那自己又能用什么办法去解决?要知道,为了掩人耳目,所有的契约上可都写着大殿下的名字的。
如果真是那样的结果的话,顾府的财物被大殿下给黑吃黑吞掉了;那让顾府这一大家子的人该怎么活?自己这不是害了孩子们吗?
还真是行商一辈子,竟然都会有看不透对方的时候;而且又听不进劝,香儿明明都发现可疑之处了,自己却还没有去仔细地查上一查。
看着顾之仕一脸的自责,顾香冷在心里吐了下舌头;她心里想,这种沉闷的气氛下,也只有自己这种小姑娘可以撒娇卖萌来缓解一下氛围了。哎,可谁知道,自己是活了三世的老妖怪了。
“爹爹,大殿下宅心仁厚,应该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而且眼前的结局不是对顾府有利吗?爹爹您就不要自责了。”顾香冷一脸的阳光灿烂,让人觉得眼前这事也是小事一桩,实在是不用拿出来特意说明的。
顾老夫人也缓缓点头:“香儿说的对,此事既然已成事实,那便该商讨接下来如何行事猜对;一味地溺于自责中,于事无补啊。”
“母亲教训的是!”顾之仕赶紧应下。
“爹爹,如果大殿下到时真的翻脸不认人,爹爹也不用太过焦急;香儿和大哥那儿还有许多银票,好多好多,还怕不够大家用吗?”
顾香冷继续加料,特意将“好多好多”这四个字说得又重又响,还加上了夸张的动作比划,终于是将大家给逗笑了。
不过这也是事实,娘亲在进宫去见皇后之前,特意将剩下的银票分成两份;一份给了自己,另一份给了大哥。自己的银票是纹丝未动,相信大哥也是一样的。
再不济,将这些银票拿出进行周转;相信凭着自己的创意和大哥的经营,绝对是可以东山再起的。
在现代的时候自己都是一个人力挽狂澜,把濒临倒闭的餐饮重新做成了龙头老大;更何况在这梁国,毕竟还有这么多的亲人可以进行帮衬呢。
而且这些高手,可一个个都是商界奇才啊;所以,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不过,香冷所关心的倒是另外一个情况:“爹爹,眼下顾府只需配合大殿下做好回国的准备;虽然个中肯定有艰险,却也不是那么难以完成的。”
说到这儿,香冷停顿了一下,看看屋内其他人都在看着她,便继续往下说:“只是大殿下毕竟也是齐国王室中人,又许以减免关税的厚利;可是这样一来,顾府再要淡出别人的视线,却似乎不是那么容易了。”
顾之仕心中“咯噔”了一下。
香冷所说的,确实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顾府在两位皇子的争位之战中,已经因为拥有巨大的财富成为双方觊觎的对象;虽然自己摆明了立场,所以眼下有惊无险,可自己不希望会再次遭遇这样的情况了。
只是眼下已经是相当于把底盘全部都展示给大殿下知晓了,至于接下来的行事,倒确实也应该好好思量一二。
总不能一味依托于对方的善良或报恩吧;如果自己不能掌握主动权的话哪行事该多被动啊。
“祖母,爹爹娘亲,除了这事,香儿觉得还有一事也要早作防备。”
顾香冷虽然不忍看到亲人们焦虑的脸色,可是有些事情却不是不去关注便能够回避的。
“哦,还有什么事?”听香冷这一说,大家的脸色不由得更是凝重;这个女儿是所有孩子中年龄最小的,可却是看问题最为周全的。
特别是经历了大殿下的事情之后,顾之仕对这个女儿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程度。
“顾府是站在四皇子这一派的,眼下四皇子得势自然不会对付顾府;只是,三皇子还逃离在外,应该是会有不甘心卷土回来的时候吧,整个顾府是否应该早作准备?”
顾香冷这话既是看了眼下的情势,同时又是想到了前世时的惨状。
她知道顾府的别院里布有阵法,而且还有暗道可以逃离;前世的时候是因为没有提防也根本来不及逃到那儿,才会被满门抄斩的。
今世里,看情况是不可能有灭门的危险了;只要四皇子能够上位,这顾府便能安稳地度日。
只是又怎么知道逃出梁国的三皇子,会不会在恼羞成怒后迁怒于顾府,然后来个丧心病狂地围剿呢?
对这种小人,实在是不得不提防啊!
“这话是对的,顾府总应该有个防范的举措;无事的话最好,如果真有事情要发生的话,那只要能留下血脉的话,也就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是,孩儿省的。”顾之仕被顾香冷一提醒,又被老夫人这一说,惊得背上都出冷汗了;是不是年岁上去了,所以对有些事情有些情况就想不到了?
可是要知道,有的事可以不去想,有些事却是必须要思考的啊!
顾香冷看得娘亲的手轻轻地搭到了爹爹的手背上以示安慰;同时,听到娘亲那柔柔的声音响起:“老爷别急,顾府别院不是可以住人吗?我们就阖府搬到那儿去好了。”
“赞哪!”顾香冷激动地在心里给娘亲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自己是知道别院里有个阵法,可那只是局限于前世时的记忆;说来很奇怪,在这一世,自己竟然是连别院都没有去过,又怎么可能会有人跟自己说去过阵法一事呢?
所以这个阵法,肯定是不能通过自己的嘴巴说出去的;否则肯定会引起大家的怀疑。
可问题就在于自己明明知道了却不能说,这其中的痒痒是可想而知的了;又事关顾府安危,所以自己刚才真的很是心急。
眼下娘亲这么一说,当然就是解决了自己心头的大问题了,心中的雀跃是可想而知的了。
“夫人说的是!”顾之仕被缪茆茆一提醒,想想倒确实是一个好方法;不由得看向了顾老夫人,“母亲,您看这样行否?”
“当然是可行的,茆茆考虑得很是周全。”顾老夫人极为欣慰,“通知斌儿一家也一起搬过去吧,就说我年纪大了想凑个热闹,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让他们搬回去不迟。”
顾之斌是老夫人的第二个儿子,当然也是要一起搬过去的;包括此时寄宿在顾府的顾之琛母子,那时也是要一起住过去的。
至于顾之韫,却是因为夫家就在京城,总不能让她离开夫家和自己一起住去别院;不过她夫家也只是小户商人,应该不会引起太多关注的。
“是,孩儿明早就开始处理这事。”顾之仕应道。
“只是如此一来,香冷的及笄礼会在别院举行了,总有点委屈了孩子。”顾老夫人慈爱地看向了顾香冷,话语里竟然真的有种遗憾的意味。
一听这话,顾氏夫妇也一起看向了香冷。
顾香冷连忙摆动着双手:“不委屈不委屈,祖母和爹爹娘亲平日里都是最为疼爱香儿了;这及笄礼的事,又哪里比得上平日里的呵护呢。”
大家听了,这才释然;可又听顾香冷在说:“到那一天,香儿也能够请上自己的好姐妹吧?”
“哦,你想请哪家的小姐?”
“香儿就想请寇国公府的寇俪婕。”顾香冷笑眯眯地说着。
“唔,那是个好孩子。”顾老夫人赞许地点了点头;当初在宝华禅寺见了这孩子一面,就知道她是个懂礼的。
“谢谢祖母!”顾香冷赶紧道谢;见祖母同意自己邀请小婕儿,此时她的心里就像是乐开了花一样。
当然,自己可不是纯粹地邀请小婕儿参加这个仪式;只是自己希望能够多给二哥和小婕儿创造一些碰面的机会罢了。
一家人又随意闲扯了些话题这才分开各自去睡了;夜也已经很深了,第二天马上要到了。
第383章 小姐正式剃度
八月初九,子时开考。
夜当然还是深沉的,黑色的夜幕笼着大地,让人感到了一阵阵的倦意;可是在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