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可是,到底他还是没有那样做;特别是等到后来王后再次怀孕并告诉他那是他的孩子后,他便不再去关心那个王后心底的人了。
因为他知道,那个人是王后真正在意的人;正因为在意,所以王后和他今生便再无可能。
如果说,按照自己的推断,王后是因为和齐王有了关系后,在面对心上人时觉得自卑,才不得已嫁给了齐王;那么到如今,她又和自己有了第二个孩子,那份自卑之情便会更甚。
按照这样的情形,估计是连心上人的面都是羞于去见了,那就不会再担心,王后有朝一日会扔下他和心上人去双宿双飞的结局。
只要不离开他,于他而言便是圆满;至于到底在王后心目中占了多少比重的事情,那是不能多加猜测的,那只会徒增烦恼而已。
所以多年以来,他便一直默默地站在王后的身后,默默地支持她做任何的事情,即便这些事情基本上都是他内心反对的。
前段时日,王后的举止极为反常,不仅在国内大肆搜索,而且还失踪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便知道,事态有些不妙。
要知道王后虽然有野心而且有些刁蛮,可是处理任何事情的心机手腕都是一等一的好;不夸张地说,即便在处理国事方面的能力也比朝廷上的一些官员要到位许多,这也是让他折服的地方。
可是此时的举动,不论是搜索还是失踪,和以往相比都是失了水准的事儿;那他能给出的唯一的理由,便是出了事情了,而且是出了大事了。
依着他的势力,他又怎么可能查不出个究竟;可是他终究还是希望王后能够亲口告诉他,就像是家里的娘子那样把烦心的事情向夫君进行倾吐,那样的话,才是一家人的感觉。
可是终究还是失望了,王后并没有向他坦承,一如一直以来的那样。
他除了有些失望还有些愤恨,恨这么多年过去了,王后还是没有了解到自己的真心;可是,终究是不忍吧,他不想看到王后的焦虑和惶恐,终于还是自己动手了。
于是,他的手下便候到了有人来跟王后碰头;于是,他的手下又查出那是三皇子的人;于是,他便和三皇子见面了。
虽然三皇子是在齐国境内和他见面,可却发现三皇子并没有一丝的害怕;一开始他是有些诧异的,等见了面了解了原因后却也是了然了。
当时他虽然有些微恼王后竟然把这样重要的物件给弄丢了,可毕竟事态还是能够掌控的;而且当他知道王后还藏着当初的证据时,竟然还产生了一丝甜蜜的感觉。
他在潜意识里不停地告诉自己,如果王后不是看重这段关系的话,又何必把证物藏了这许多年都没有丢弃;这一想,心中便舒服了。
而且,他颇有些欣赏三皇子的胆量;甚至想到了,如果二殿下也能够如梁国的三皇子这般有胆有识的话,那就真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情了。
他是和三皇子谈妥了再来告诉王后的,虽然王后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中,可似乎也太激烈了一些;毕竟是有过亲密关系的人,这样的不信任,任谁都会感到不舒服的。
所以他说完后,便开始等,等王后先开口说第一句话;他告诉自己只要是王后先开的口,那无论说了什么,自己也就原谅了她。
“你是怎么知道的?”真是等了许久,终于听到了王后开口说话;国师近乎绝望的心情猛地一下子就放松了,然后便似乎是久旱的土地淋到了甘露那般舒坦。
“拈花,我说过会护你周全便真的能够护你;你放心便好,我又怎么忍心骗你。”
国师仍是温柔地说着,此时的样子落在王后的眼里,却没有了方才那样的可怖。
“那,那你是怎样和三皇子谈的?”王后终于比刚才镇定了一些,也略略地放宽了一点心思;她自己都觉得似乎找回了一些自己的声音,虽然现在的这个声音和平时比还是有着很大差距的。
“我同意助他出兵,他答应等登基后,助我平定齐国的一切。”国师露出了些微笑。
他当然是不在意王位的,可如果是王后在意这一切的话,那便助她达成心愿吧;至于自己,早就是罪孽深重的人,也不在意多这一条了。
“你,是不是很怨我?”
王后本来是想要说些甜言蜜语的,可话到嘴边却是说出了这么一句;她有些不安地看向国师,国师却是露出了真正舒心的笑意。
“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时,我便知道自己会沉沦了;如果神灵真要降罪的话,那便冲我一个人来好了。”
“我对不住你!”这一次,王后终于泪如雨下;这也是她第一次在国师的面前,真情流露。
“拈花,别怕,我会护你安全。”国师轻轻地握住了王后的手;在这一刻,他感受到了王后那封得很紧的心扉,慢慢地、慢慢地打开了一条缝。虽然只有一条,但对于他来说,也觉得足够了。
第401章 家门为何紧闭
夜已经很深,欧阳盼兮还在拍打着季府大门上的铜环。
从回到季府门前,她便开始拍打着门环;一直到现在,还在拍打着这个门环。
铜质的圆环撞击了木门后发出了沉闷的回响声,虽然不够响亮却足够让周围的人都听到;可是,却一直没有人来开门。
刚才,她站在当铺的门前,被街上的无赖夺去了手里的簪子;等她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急急地赶回家。
好不容易一路赶,也顾不上汗水已经将背上的衣裙都打湿了;等到了这条街上远远看到了季府的大门后,欧阳盼兮才忍不住地松了口气。
她下意识地放缓了步子,又低头整理了一下裙摆;走了几步却又停下来拢了拢微微有些松散的发鬓,这才重又向季府走去。
季尚书当初被百里皇上亲口罢黜,可是并没有勒令要抄家也没说要搬离原址,所以,季府便仍是在原来的那条街上;这周边的左邻右舍,也都还是朝廷的大官。
按说在这样的街上,即便在大白天能看到的都只是大大小小的马车而已,更别说在这样进晚膳的时候了;高大华贵的马车是主子做的,那些青布小车是给体面的下人坐的。
偶尔看到的一两个行人,那真是做粗活的这一类下人了;即便在白日里都不多见,此时这个时间段上那是更加不太可能会遇到的。
所以,欧阳盼兮其实是不用在意自己的仪表的,因为压根就不会有人看到;可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整理了,她知道,她担心的是季哥哥看到自己这样些许狼狈的样子,会不高兴。
这样想着,她便更是放缓了自己的脚步;一路淑女地走着,又尽力掩饰着自己的腿疾。
从背后望去,看着欧阳盼兮就这样一路向季府走去;虽然走得迟缓,却也从容淡定。透过淡淡的暮色,竟让人觉得她似乎恢复了在泰学书院时的信心。
从巷口到季府的路虽然不算短,可是终究也有要走到的时候;等到了季府门前,欧阳盼兮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跨上一步前去叩门。
刚开始时,是一下两下地叩着,仍然的从容淡定;可是,大门紧闭,门内没有一丝动静传出。
等了些时候,欧阳盼兮有些急了,便连着叩了几下;可是,大门还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再然后,欧阳盼兮顾不得许多了;她拿着铜环使劲地叩了起来;她是真的慌了,虽然不明白其中发生了什么,可是她知道,今儿的这扇大门似乎很难打开了。
果然,在她的连番叩击下,大门还是纹丝不动;虽然此时的叩门声在空荡荡的巷子里显得有些突兀,也足够保证了门内的人能够清楚的听到。
看着慢慢加深的暮色又看看依然紧闭的大门,欧阳盼兮突然觉得有些害怕;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才回了一趟娘家便发生了这样大的变故。
要知道公婆虽然不待见自己却也不拘着自己的行动,自己上街购物后每次也都能顺利进府的;哪有眼下的情形,家门在自己面前紧闭自己却是半步都跨不进去的。
她一遍又一遍地拍打着门环,可是大门依然不动;内心地恐慌催使她开始出声,一开始是轻轻的,到后来便是扯直了喉咙在喊了。
“开开门,我是季府少奶奶。”
“快点来开门哪,我是季府的少奶奶,我回来了!”
“快点来开门哪,季哥哥,我是欧阳盼兮哪!”
“来人哪,快来开门啊;我就在门外啊,怎么听不到呢!”
“含贝,是不是你这个贱人在季哥哥面前进的谗言?你好不要脸,等我进来,看我如何修理你!”
可是纵然欧阳盼兮喊破了嗓子,这季府的大门仍是没有打开。
慢慢的,欧阳盼兮没有了声音,手也不再去叩门上的铜环,整个身子慢慢地顺着大门滑坐到了地上;她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似乎被抽干了一样,一种叫作绝望的情绪在她的体内开始蔓延。
刚才,自己因着恐惧,能说的不能说的所有的话,一股脑儿地都给说了出来;到此时,她虽然依稀觉得自己有些话是说错了,可脑子里却是一片浆糊,压根就想不出到底是哪一句话真的错了。
此时的欧阳盼兮就蜷缩在季府的门前,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头无力地枕在膝盖上,眼睛是闭着的,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没有睡着。
初秋的夜毕竟还是有些凉了,刚才被汗水浸湿的背部早就被风吹干了;此时后背的衣服贴在身上,应该是不舒服的,也不知会不会着凉。
又过了许久,欧阳盼兮终是一动都没有动;就这样蜷缩着,也没有变换一下姿势。
夜色深深,想来该是睡着了吧。
这边的顾府别院里,顾氏夫妇却也是才刚睡下。
顾之仕心疼夫人,连着催促缪茆茆早点入睡;可是每次,缪茆茆都只是对着他笑脸相迎,然后软语解释说很快便好了,弄得顾之仕想板脸都不行。
明儿就是八月十五了,当节该赏月;顾老夫人说第一次在别院过中秋,还是不要太冷清的好。
仔细想想,这话也是在理的;更何况顾之仕、顾之斌这两房儿子现在都在别院住着,便也相当于顾老太爷这一支的人都聚齐了。
大姑奶奶顾之韫是已经出嫁的人,当然要随着夫家一起过中秋;可还有小姑奶奶顾之琛也在别院住着,这嫁出去的女儿能在娘家过个中秋,倒也算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所以,老夫人提议后,顾缪茆茆自然是应了;虽说明天就是中秋,可别院里一应物件都是全的,要热闹的话并不是难事。
而且,顾缪茆茆其实也有私心;她私下觉得顾浩夺得草元的概率非常大,正希望可以在官府来报喜的时候闹上一闹呢。
闹发闹发,越闹越发;到时正好趁着庆中秋的时机闹上一闹,保不住儿便得了个乡试头名,成为堂堂的解元,这才真正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呢。
当然,这心思只能闷在心里是不能说出口的;一切都要等尘埃落定了,才算是终于揭晓谜底了。
顾缪茆茆一忙便忙到了这个时辰,不过好在事情都忙完了,便也歇息去了。
第402章 含贝去唤盼兮
八月十五,也是梁国的中秋。
顾香冷早早地醒了,她发现自从自己到了古代,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就改掉了赖床的坏习惯;这是说明自己进步了、长大了、成熟了呢,还是说明了环境造就人的道理?
不过不管是基于什么原因,总之今天的香冷醒得很早;在东方还刚刚吐白的时候就起了,而且是没等丫环来唤,就自己给起了。
因为今儿是中秋,自己想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