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妖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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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妖记-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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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那尖叫声便止住,身子歪歪倒在地上。

余音在石室中回荡,听着格外渗人。

小含香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原来他要人露出脸来便是为了做这个。适才他要自己露出脸,是否也要做同样的事?想到这里,她连忙取了帽子戴在头上,再将脖子上的布向上一扯,将整个脸遮住。

少主收了手掌,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变幻万千。

只听井道上方传来一阵女子笑声,那声音甚为娇嫩粘腻,可小含香一听之下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多年不见,少主风采依旧,不知我送的礼物可否称了少主心意。"少主一听那声音,双脚一蹬便向井道飞去,才刚碰到石室边缘,便见红光暴涨,一只巨大的手向他推去,将他推回石室。

那女子声音笑的更欢了:"此乃血限禁咒术,少主应该知道此咒的厉害之处。我进不来,你也出不去。当今世上能够自由进出这口古井的,恐怕只有我送进去的那位小哥。哎呀,莫不是你已经将他杀了吧?"血限禁咒术乃上古阵法之一,是将契约人的血液融入咒术之中,想要进出法阵,身体中必需存有制阵时所融入的血液。若最初的契约人死了,进出法阵的能力便会转移到他的后代身上,如此一代接一代的传下去。

一旦有人强行破阵,此阵在被破解之时会产生强大热量,瞬间便能将破阵之人烧个精光。想要布置这个阵法,除却要有强大的法力支撑,还要有一个忠心之人愿意提供鲜血,一旦和阵法师达成契约,提供鲜血之人便会被永远束缚在这片土地上,直到死去。

而钱家的祖先便是此阵法的契约人。这能力一代传一代,传到了老爷手中已经是第四代。他被宋先生所杀,能力便传到他儿子身上。在老爷死的瞬间,能力便已经转移了,宋先生吸收了老爷的血液,也是进不了阵法。因此他便转回钱家,将少爷抓来。如今少爷死了,这阵法自动关闭,再也没人能够进出。

小含香皱眉,不是说除了少爷谁都不能进来,那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她见少主向她看来,那蓝色的眼睛里满是疑惑。知道他怀疑自己,心中又是一紧。

他此时不杀自己,不代表以后不杀,还是将误闯阵法的事说清楚比较好。

"我--"

刚说了一个字,少主转身到她身边,还没反应过来,一只冰冷的手就捂住她的嘴。她抬头向他看去,只见他不着边际的摇了摇头。

少主见她不说话,便将她放开,背着双手朝井道上看去。

那井道又黑又长,不知那女子之声怎能传进来。

只听那女子的声音又道:"这阵法虽说关闭,可我也有破阵之法,少主可否要听?"小含香想,这女人的手段可真厉害,先将唯一能进出阵法的少爷送进来,让少主亲手杀了。再告诉他还有破阵的方法,如此一来,少主不听她的都不行。

少主冷冷的哼一声。

那女子道:"两百年前,我问过少主的事,不知少主做何答复?"少主道:"落雪妍,你我之仇不共戴天,见必杀之。"原来这两个人是认识的,那女子便叫落雪妍。只是不知道这两人间有何纠葛。

落雪妍沉默了许久才道:"少主既然决心以定,我也无话可说。我送进去的那小哥身上有枚传令符,少主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便将那符咒捏碎,我自然会来破阵。"少主走向少爷尸首,伸手入怀,摸出一枚指甲盖般大小的东西。手掌一扬,那东西烧成白灰。

过了许久,井洞始终无人说话,想必落雪妍已经去了。少主才转向小含香。

小含香被他看的很不自在,不由的向后推一步,两只手握着瓶子。

"你是怎么进来的。"

小含香将自己误闯阵法的事说了,她怕少主又疑心她是奸细,便指着少爷尸首道:"那个人就是我家少爷,我不过是他家的一个丫头。"少主看着她,脸上带着奇怪的表情。

"你看的到红光!"

小含香一愣,她不该看到吗?无奈自己已经说了,总不能再改口说看不见,于是点了点头。

"在这石室之中,哪里还有红光涌动的所在?"

第十七章 破阵

小含香站起来,只在石室中转了一圈,便见在一块石壁上刻着一个奇怪的文字。那字体与先前在井口所见的五芒星一样,都是用刀子刻成的,在浅浅的缝隙中,有红光在涌动。

她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看,向小雪灯所在之处走去,蹲在地上假装研究字体,一只手却将雪灯藏在手心。

她又假装向在各处看了看,最后才失望道:"没有,什么都没有看见。"少主冷笑的向她走去,她有些心虚,退了几步,直到背部抵在石壁上。少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之中带着鄙夷之色。

"拿出来。"他伸出手,手指又细又长,比女子的手还要好看。

"什么?"小含香装傻。

"手里的东西。"

被拆穿了,小含香咬咬牙,要动手就得趁现在。她用拇指将瓶子的盖子弹开,将那瓶水向少主泼去。

先前一直不敢泼水便是因为没有光源,即便是将少主迷晕,自己也逃不出去。现在既然捡回了雪灯,还怕他做什么?况且他已经知道她是钱家的丫头,见到她瓶子里装的东西,没准儿还会以为她和钱老爷是一伙的。到时候死了也是白死。

小含香动作很快,没想少主更快。瓶中的水连一滴都没泼出来,便觉手腕一痛,手中空空,瓶子已经被他夺去。

他向瓶中看了一眼,便转向她。冰蓝色的眼睛里涌起怒意,可脸上却依旧是冰冷的模样。

"你以为你逃得出我的手心?"他的声调更低,像是为了抑制极大的愤怒!

小含香吓的连腿都软了,当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计划了半天,却连"武器"都让人给夺去了。其实她此举当真是托大了,白狼少主乃千年狼妖,又怎会中她这小女孩的偷袭。

少主闪电般将她的帽子和围巾扯开,伸手按在她的脸上,小含香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额头传来剧痛。似有人拿着把刀子慢慢刺进她的脑中,每刺一下还故意将刀子左右摇晃。

突然,她的脑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的画面,她躲在老爷窗下,偷了太太的宝石,目击宋先生杀人,进了树林,被吸入古井,见到少主,还有墙上奇怪的文字!

每闪过一个画面,骨骼中便似有什么被硬拉出来,痛的连呼吸都不能够。她口中发出刺耳的尖叫,自己却不知道。

少主将手收回,疼痛顿时止住,小含香再也站不住,瘫倒在地上,不停的喘气。这般痛法,当真从未经历过。

少主看都不看她一眼,走到墙边,伸手向她看见红光的字体按去。顿时红光暴涨,地上的刻的图案也发出亮光,连头顶井道中的字符也开始发亮。

小含香马上明白了,适才他在读自己的记忆。她向少爷的尸首看去,这么说,少爷也被他取了记忆。

可是少爷死了,自己怎么没死?难道说他根本没打算杀自己?是了,先前在黑暗中他就要自己将脸露出来,可是露出脸后他也没有读自己的记忆。兴许是在自己的脸上看到了什么。

为什么?自己的脸上有什么?

她想伸手摸自己的脸,可经过那翻疼痛后,实在是没有力气,只得乖乖躺着。

那红光越来越亮,刺的人眼睛都睁不开。石壁出现裂痕,那些字体一个接着一个裂开。井道处传来"轰轰"声,地底震动。

少主跃到她身边,一把抓起她的衣服,向井道跃出去。井道口那只大手没有再出现,小含香只觉得强风迎面袭来,耳边"呼呼"做响,知道少主正带她出井。

不到一会,头顶出现个细小亮光,那亮光越来越大,便是井口无疑。少主一掌向洞口的五芒星拍去,只见五芒星泛出红色亮光,要将井口封住。他不等光线封住洞口,快速的跃出井口。

那红光闪耀之处便是阵眼了。凡是破阵,必先破阵眼。阵眼一破,阵法立解。可阵眼哪里那么容易寻到,阵法师在布阵之时都会刻意将阵眼所在藏起来。便是一级阵法师,也很难在一眼之间便找到阵眼所在。更何况此阵乃星辰仙子所布,阵眼所在更是难寻。

小含香一眼便能看见阵眼所在,还误打误撞的闯进阵来,难怪少主那般吃惊。

而血限禁咒术与寻常阵法不同,寻常阵法只有一个阵眼,血限禁咒术却有两个。一个布在内阵,一个布在外阵,两个阵眼互为相通。灵力互转,威力加倍。破阵之人的攻击若非受于阵眼,阵法本身便会产生强大热量,将破阵之人烧死。

若非小含香将两个阵眼所在都找到,此阵当真是不好破的。且不说阵眼难寻,就算寻得了,破了一个,另一个也破不了。若非小含香,少主恐怕要永远困于地底了少主继续向上飞,直到飞跃半空中才停下。

小含香低头看去,只见地面不断震动,广场上青石板寸寸碎裂,一个接着一个塌了下去。井里传出轰轰声,便是整个古井都塌陷了。

小含香在半空中,见那广场塌陷,连着少爷的尸首一并埋了,心中涌起各种感觉。

以是黎明,四周泛着一片白雾,入眼的光线透着一股灰白色。广场一塌,天上的雪纷纷落下,落在坍塌的广场上,很快就积起白白一片,越显凄凉。

少主看了看天空,便向树林外飞去。他是飞着的,林中阵法奈何不了他,他一飞出树林,左手便向树林拍去,一团绿光从他手掌发出,撞向树林。树林中发出巨响,白雾从林中升起,林中阵法被他强行破去。

此时尚早,镇里的人大都未醒,一妖一人在天上飞行,也没能惊动任何人。

他继续前行,只飞了一小会,小含香就认出这是去钱家的路。她眉头一紧,少主去钱家,除了报仇还能做什么。老爷和少爷都死了,只剩个太太和下人们,她不禁为钱家的下人们当心起来。

钱家朱门紧闭,少主在门前落地,一脚将那门给踢开。门厅里空无一人,连守门的张叔也不在。

小含香好不容易逃出钱家,如今又折返回来,当真百感交集。

第十八章 园子

出了门厅便是园子,小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道旁的梅花片片落下,少主银白色的发丝上夹杂着花瓣。只见他衣襟飘飘,面目俊朗的模样,谁会想到这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小含香被他这般提着难受,便道:"大王,您将小的放下来,小的自己走。"少主也不看她,只面无表情道:"还想逃吗?"小含香陪笑:"在大王面前,哪个不知死的会要逃。"她说这话也是真心,这妖怪是会飞的,无论自己逃多远,他还不是信手捏来。只是她着实想不明白,自己一个小孩,他抓着自己做什么,杀又不杀,养大了吃吗?

想道这里,心中一阵颤栗。常听人说妖怪吃人,她年龄小,也还没长开,一口下去连个牙缝都喂不饱,也许真是为了养大些吃的。

正胡乱想着,身子摔在雪地中,她没做好准备,倒是吃了口雪。

"不许离开我十步以上。"

小含香将雪呸了出来,跟在他身后。见他走的快,小含香紧紧跟着,比不上他腿长,只得一路小跑。

再往前便是主屋,从小道往前便是主屋前的大院子,还没走到院子里,便闻到空气中有股腥味。小含香原是在厨房里干活的,对这味道并不陌生,每次年节杀鸡宰羊时,厨房里便充斥着这股血腥味。

不知主屋出了什么事,她向前跑了两步超过少主,转念一想,又回过头来,跟在少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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