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桌旁,两个绝世娉婷侠女,淡淡笑笑,把臂言欢,好不有趣。
那广慧大师原先也是一位剑侠,自从遁入空门,别有悟心之后,已封剑不耍它。
因此英男虽然相从有年,仅仅传了些学剑入门的基本口诀,以作山行防身之用。
广慧表示英男不是佛门弟子,将来尚要闯荡江湖,所以不替她落发。
昨日英男回去,说明与英琼相遇,广慧大师不禁淡淡笑起,似在估量什么?
英男见状,不禁问来。
广慧凝眼一笑道:“你遇见这个女魔王,你的机缘也快到了,你明日就离开我这里,和她同居去吧!”
英男疑心师父不愿她和英琼交往,便夸英琼怎样冰雪聪明。英气豪爽,又道:“师父说她是女魔王,莫非她将来有什么不好么?”
广慧大师道:“哪里有什么不好?只不过我嫌她杀心太重罢了。你同她本是一条路上人,和她相交,正是你出头之日,我叫你去投她,并非不赞成此举,你如何误会师父的意思呢?”
英琼闻及师父所言,才放了宽心,并道歉不该误会师父意思。
她虽想跟英琼同住,但从师多年,教养之恩如何说舍就舍?
便求师父,准许她同英琼时常见面,却不要分离才好。
广慧笑道:“痴孩子,人生哪有不散的筵席,事事都两全的道理?我若非因你绊住,早已不在此间了。现在你既有这样好的容身之处,怎么还不肯离开?莫非想跟我去西天不成?”
英男稍惊:“西天?师父您想……”
广慧笑道:“别瞎猜,你自去便是。”
英勇不肯,仍想留下陪师父。
广慧笑道:“你倒是儿女情长,也罢,好在还有一月的聚首,那你就暂时先两边来往,到时再说了。”
英男又问:“一月后呢?到何处去?”
大师只是微笑不语,摧她去睡。
英男心却师父不说,逼她无用,且在日后小心探询便是。
于是等到次日清晨,做好应做之事后,想及和英琼约会,便告别师父。只峰掠到舍身岩,并将师父要求自己同住于此之事说出。
英琼大为高兴:“好啊!我正愁没伴呢!我看现在就留下来,免得来回奔波,太累了。”
余英男仍以本意拒绝,毕竟只剩一月时间,她得好好陪在师父身旁。
英琼坚留一会儿,仍无效果,只好表示过年,同过如何?
英男始答应。
然后,英男把大师所传的功夫口诀。尽心传授。英琼一一记在心头,勤加练功。
此后英男来回两趟。
英琼武功已有所精进,又要求英男引见广慧大师。
英男是传了话,广慧却不肯,只叫英男传活,异日仙缘遇合,学成剑术之后,多留点好生之德便是。
英男仍保留了女魔头封号。
英琼却颇为抽心,坏人本就该除,留他作啥?
就像多臂人熊毛太,为非作歹不说,还逼得父亲走投无路,这种人留在人间,岂非祸害一千年?
英男颇有同感。
她俩始终觉得修道者过于仁慈,总让恶人作歹更无忌惮。
快乐时光易逝。
转眼除夕已至。
英男依约前来陪英琼过了一个五彩缤纷热闹年节。
两人竞相点灯笼、玩爆竹、写对联、吟诗作赋,兴之所至,斗起双剑、好不快哉。”
只可惜冰雪满山,不能到处游玩而且。
直到初五,英男始告别回去,陪她师父过个晚年。
英琼落了单,这才想起还有神雕,这几天的确把它忽略,然而它怎没反应呢?
莫非也回去过年不成?
心念方起,登时出洞寻找,忽见得神雕站在崖角上,不住往天上轻鸣。
英琼疑惑着,抬头看去对,竟然见及天空中亦有一只大神雕盘旋飞掠,渐渐往这头飞来。
及至近处,仔细看去,这神雕也是金眼钢啄,长得跟佛奴一般大,只是通体羽毛纯白似雪,着实让人觉得它跟佛奴是同宗同类,甚至同一巢穴之物。
果然神雕佛奴见那白鹰飞来,便展翅迎去,两相交颈长鸣,神态十分亲密,宛若老友重逢般神气。
英琼见状太喜,便问道:“金眼师兄,这是您好友么?我请它吃点野味吧!”
说罢,便跑回了内洞,切了一盘野味出来,那白雕并不飞下食用,只朝着英琼点了点头。
倒是神鹰佛奴飞身下来,把那一大盘野味吃光。
英琼不解,它吃素的?
神雕瞄她一眼,呱呱叫了几声,笑着英琼眼光有问题,咱这雕类身大体大,要吃多少素草素叶才能维持体力?
叫完几声后,它亦展翅高飞,就要跟白雕一同冲霄飞去。
英琼不知佛奴是送客,亦或被那白雕带走,便在下面急叫起来:“你要去哪儿?不要丢下我啊!”
她想到孤伶,声音抖颤。
神雕佛奴忽闻英琼声音带悲,心中有点不忍,遂又旋飞折了回来,落于地面,呱呱叫着。
英琼见那白雕仍在低空盘旋,仅仅在等同伴。
她心头更慌,一把将神雕抱住,急道:“金眼师兄,我蒙你在此相伴,少了许多寂寞和危困,现在你如果送客,少时就回,那倒没有什么,如果你一去不回。岂不害苦了我?”
神雕佛奴直摇头,表示哪有一去不回之理。
英琼忽而高兴道:“那么你是送客去了?”
神雕还是摇头。
英琼又急道:“你是去也不是,回也不是,到底是什么呢?”
神雕呱呱叫了几声,可恨不会说人话,英琼又自笨笨的,沟通实在有问题,没办法,只好挣开她,猛啄旁边一颗石头,把它敲得咚咚响,直若敲木鱼似的,若可能的话,它倒愿意诵它几句金刚经。
英琼瞧它怪异举止,忽改灵机一动:“你们要去凿山洞?”
神雕瞄她一眼,斥笑道:“你怎不说我在吃石头?”
可惜人话不通,英琼不懂,它干脆人立而起,双翅合掌于胸,呃呃叫着。
那“呃”音接近“怫”音,英琼蓦有所悟。
她干声笑起:“你要去念佛?也就是你和那白雕要会白眉禅师那儿听经诵佛,所完了,仍要回来?”
英琼越想越对,不禁自觉实在有点呆呆的,因而自嘲笑起:“真是的,你们语言不通,误会层生,这么办?你去几天,就叫几声,以免我日悬合念你如何?”
那神雕竟也不叫,瞄着英琼,大概表示“我又不是神经病”,低头用那铁啄往地上—划一句,写出了“十九”字样,英琼尚未领悟,天空白雕似已等得不耐烦,长鸣而声。
那神雕会意,待写完字迹,朝英琼呱呱告别轻叫几声,立即展翅飞冲天空与那白雕并飞而去。
英琼一时心急,目光来回地面及神雕之间,终也瞧及字样,已知它将会告别十九日,还好不算太长。
此时神雕双双飞往解脱坡那方向,似乎并非落往凝碧崖,不觉心中奇怪。
起初还疑心那神雕将去背来英男与自己做伴,但心念刚起,两只神雕又从解脱坡转掠西方飞行,眨眼冲入云层,不见身影。
英琼真拦漫,与神雕佛奴相处多日,情感颇深,虽说是暂时离别,也不禁心中难受之极,偏偏英男又因庵中连日有事,要等一二日才来。
一个人落了单,空山只影,凄凄孤凉难挨。
闷了一阵,她回到洞中,胡乱吃了一顿午饭,取出父亲的长剑,到洞外空地上,按照英男所传的剑法练习起来。
正练得起劲之际,忽听身后一阵冷风,连忙回头看时,只见身后站定一个游方道土,黄冠布衣,芒鞋素袜,眉短、眼小、相貌生得十分猥琐。
英琼见他脸上带着一种嘲笑的神气,心中好生不悦。
怎奈平日常听父亲说过,这山崖壁立千仞,与外界隔绝,如有人前来,定非等闲之辈。
英琼因此不敢大意,当下收了招数,朝那道人问道:“道长适才发笑,莫非着我练得不佳吗?”
那道人闻言,脸上现出鄙夷之色,狂笑一声道:“非但不佳,简直差透,根本还未入门呢!”
英琼见他出言狂妄,不禁心头冒火,暗想:“我爹和周叔父也是当代侠客,纵横江湖数十年,鲜有敌手,就是义姐余英男所传剑法,也是广慧大师亲自教授,即便不佳,怎么连门也未入?这个穷老道,竟敢这般无礼,真正有本领的人,哪有这样的不客气?分明见我孤身一人在此,始敢前来欺我,想夺我这山洞,莫如我将计就计,同他分个高下,一面负观察他的来意,倘若上天见怜,他真正是一个剑侠仙人,应了白眉师祖临行之言,我就拜他为师,倘若是想占我的山洞,我要打不过时。就逃到英男姐姐那里暂住,等神雕回来再和他算帐!”
第十九章 紫郢剑
第十九章 紫郢剑
她正在心头盘算,那道太好似猜出她的用意。
他说道:“小姑娘,你不服气是吗?这有何难,证明一下下就得了,不过你小小年纪;我如跟你交手,即使胜了你,也会被各派道友耻笑。
“给你一个便宜,我就站在这里不走,你尽管用你的剑刺我,如果你能沾着我一点皮肉,便算我学艺不精,向你磕头赔罪。
“如果你的剑,刺不着我,我只要朝你吹一口气,便能将你吹出三丈以外,那你就得认罪服输,由我带你到一个地方,替你寻一位女剑侠当师父,你可愿意?”
美琼但闻败了,仍能拜师,不就来白眉禅师所言已经应验?
这正是自己一直期盼等待的啊
英琼一时心头大乐,早把疑心人有要守山洞之想,完全抛弃,对这老道人敌意,不禁降低到几乎消失无踪。
不过,她仍疑心那道人说了大话。
既然地不还手,乐得借此试他一试也好。
她主意想定后,答道:道长既然如此吩咐,恕弟子无礼了!”
说罢,长剑一抖,一招穿云掠影直刺过去。
此招虽不算什么威猛招式,但用来刺砍站着不动之人,却如利箭穿杨般,不但方便,而且准头必定不会失者。
眼看尖就要刺及老道主,他却不闪不掉,竟是哈哈大笑,威风已极。
英琼着他连间都免了,不禁有气,难道自己武功真的如此不济?
爱时加到三分,猛刺过去。
岂知剑尖刺近那人不及半寸之际,用然一响,直若刺在钢板上。害得英琼虎口发疼,利剑陡纯。
那道长已林哈哈大笑:“如何?贫道没回你吧?”
英球没想到这家伙内家罡劲如此厉害,甚而可能结了金钟罩铁布衫功夫,想要刺伤他恐怕不易。
不过只要沾他在历,甚至一把劲地把他衣衫划个粉碎,他怎好意思再以此言胜呢?
心想定后。
英琼甩甩手掌,说声:“道长好功夫,*突然又展开裕烈攻击,一把“飞揭穿云”刺将过去,硬波荡开。
后又化成“胡光追形连刺七例,阐明初常,全然无功,英琼活咬牙,又自刺来种花窖塔、寒梅吐蕊、流星追月。
只见得她本谅西审和剑刺去,防技荡开,又再刺来,用洋震去,莫说身肉,连农村都沾之不着。
如此连刺了二三十剑剧创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