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归真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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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归真录- 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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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茄缁嵘现畎阏溻是斫囟盗艘恍洌'踵跌步,便要向下界而来。
不知他酒量本浅,那天后的仙酒,乃先天秘制,后劲极大,他任情恣意,喝了有四五斗之多,初时还不觉得,出了瑶池宝阁,被天风一吹,那酒劲儿便上来了,朦朦胧胧,不辨南北,任情乱撞,竟撞入合璧宫曼陀罗殿。
殿外空荡荡的,全无仙官神将把守,两扇暗红大门虚掩,远远看去如泼血染就的一般,四下里静悄悄全无声息,一股芬芳甘冽之气自门缝里透将出来。
悟空本已大醉,脑中晕沉沉的,闻得这股香气,哪顾得多想,踉跄上前,不想那门前玉阶甚滑,脚下一个趔趄,跌了一跤。他也不知疼痛,爬将起来,往前一撞,撞在那门上,那门扑的一声,响声甚是古怪,却纹丝不动,门内那一股馥郁之气更加浓郁,忍不住垂涎欲滴,双手去门板上着力只一推,那门轰然大开,这猴儿猝不及防,倒撞入去,又摔了一跤,跌得眼冒金星,跳将起来骂道:“晦气晦气!尚未进门,便跌了两跤也!”迈开步子,向前便行,只见那殿门内是一道长阶通向上方,别无装饰,顶上极黑,脚底极白,对比十分强烈,骤然入眼,倒将悟空十分酒意惊醒了五分,那芬芳甘甜的气味却又在此时钻入鼻端,悟空心上不觉得又迷醉起来,踉踉跄跄,摇摇摆摆,只管向里撞去。也不知走过多少路程,眼前豁然开朗,原来是一座极为广大的八角殿堂,周围足有两三万丈方圆,殿中央有巨大的火盆熊熊燃烧,烈焰腾腾升起数千丈,映出四壁彩绘的魑魅和妖兽,浓艳奇诡的颜色直欲滴到人衣襟上。迎面那面石壁高千余丈,苍黑色的底子中,一抹白光如闪电般从穹顶之上直劈而下,黑暗中隐隐有巨神双臂箕张,辟地开天,苍凉远迈的蛮荒气息似欲破壁而出。转头往周围看去,只见八面石壁上,全部绘满了奇形怪状的壁画,或血池翻滚,魔神纠缠;或龙蛇盘绕,交尾向天;或有人无首,操戈盾立;或形如赤兽,马状无首;或有人方齿而虎尾;或有神人面,犬耳,兽身,饵两青蛇;或折颈披发,或肢体四散,或身首异处,或断足折臂,或手脚桎梏;或两手、两股、胸、首、齿,皆断异处……群魔乱舞,演出种种狰狞凶厉,惨烈丑恶之相,饶是悟空如今亦为一方剧妖,亦觉胆战心惊,恍惚间又觉得这些画中凶物仿佛自己曾经在何处见过一般。又见火光照映之下,那些狰狞凶相一个个倒翻怪眼,目光呆滞,却好似随着自己转动一般,种种嫉妒、贪婪、暴怒、悲伤、绝望、狂喜、悔恨带着凶厉的血腥气息,同一时间袭上心头,悟空顿觉胸中烦恶欲呕,急忙闭上眼睛,大口呼吸,那甘冽的奇香再一次浓烈起来,悟空睁开眼睛,向上看去,只见中央那烈火飞腾直耸,穹窿中不见殿顶,唯有无边暗红色火云滚滚翻涌,急速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看得悟空几欲晕倒过去。
瑶池本是天仙胜境,这曼陀罗大殿却透出无比浓重的魔煞之气,实在是诡异之极,但悟空心神已全被眼前一幕奇景占据,根本不及探究其中原由。
只见那烈烈飞腾的无边焰火之中,一朵硕大的白色曼陀罗正在徐徐绽放,一重重,一层层,一瓣瓣舒展开来,艳丽不可方物,一缕缕浓洌的异香便自那辉煌灿烂的花蕊中散发出来。
悟空看着火中这朵曼陀罗,神魂俱醉,不知何时,一副身躯已轻飘飘的飞将起来,手指向那正在盛开的奇花探去,一触之下,那百余丈方圆的曼陀罗花微微一颤,竟然在弹指间枯萎下去,千万花瓣扑簌簌如雪落下,在升腾的烈火中化为乌有。悟空伸手去捞,只捞了个空,霎时间只觉心中空落落的,无比的遗憾懊悔。然而曼陀罗花虽已萎谢,空气中的异香却有增无减,叮的一声清响,一个七寸高下的扁方铜瓶自方才花蕊消失处浮空而出,瓶身上镂刻着无数繁复精丽的图形,忽明忽暗,时而金色璀璨,其中似有白炽丹火透瓶而出;时而外结青霜,丝丝寒气砭人肌肤;时而内外通明,幽蓝色的电火绕着瓶身上下游走,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响。铜壶悬在空中,缓缓转动,强大无比的灵力波动伴着极其浓烈的清冽甜香,一圈圈扩散荡漾而出,充塞了曼陀罗殿内广阔空间的每一处角落。悟空此际半醉半醒,鼻翼连连翕动,他这些时日在天庭四处游荡,广交朋友,阅历见识早已今非昔比,早已辩出那铜壶之内非是别物,正是九转混元金丹之极品,方有如此浓香与灵力,喜滋滋说道:“好东西耶!正该遇着老孙。”甩袖一卷,如长鲸吸水,将那铜壶卷将过来,轻轻跳下地面,伸手便入袖中捞摸那铜瓶。才一入手,口中不由“啊”的一声大叫,将那铜壶掉在地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空旷的大殿里回音不绝。原来那铜壶入手,其寒彻骨,其热胜火,两种截然不同的冷热感受竟同时自掌心传来,实在是古怪已极,又有电火乱流,循手臂经脉而上,若非悟空撒手得快,全身只怕都已麻痹。那铜瓶滚在地上,悟空心有余悸,不敢再用手去拿,隔空将瓶子攥住,左手手指凌空一挑,瓶口开处,瓶中浮上一团拳头大的三色丹火,其中隐隐有无数小小星丸跳荡流转,如火的浓香即刻从全身八万四千个毛孔中直透进来。这铜瓶如此古怪,瓶中纵有灵药,也不该贸然服用,但悟空此时心神身意俱已迷失在这浓浓的丹香里,脑中已无法思想,遂而撮口一吸,将那团丹火倏然吸入腹中。
丹火入腹,初时尚无异状,过得片刻,轰然一声,一道火流、一道冰流、一道电流如三条混沌狂龙,自丹田气海中直窜上来,一刹那间已在全身三万六千脉轮中疾速振荡千百万次,悟空仰天厉啸,三百六十骨节中喀喀喀喀如暴雨闷雷般爆鸣不绝,原本不足四尺的猴躯急剧暴涨,轰隆隆巨响声里,悟空身躯已撑破曼陀罗殿流火穹窿,兀自不住向上生长,转眼之间,一头千里高下的金毛暴猿出现在昆仑山头,头顶苍穹,足踏云气,斜倚铁棒,睥睨傲视。
这暴猿厉啸如雷,低下头来,左目犹如火海,烈焰熊熊;右目好似冰湖,阴寒凛冽,全身黄金长毛乍将起来,八万四千毛孔中俱有电光雷霆,寒风烈火,吞吐进出,激绕其身。暴猿抡起铁棍,只是一振,瑶池天穹已塌了半边,暴猿大踏步跨出,足踏雷火,一步千万里,须臾已到了三十三天南天门前,大喝一声,一棍砸下,魔礼青急抬头将青云剑一格,喀喇一声,宝剑粉碎,倒翻出百余里。暴猿再将铁棒一扫,天门崩塌,数万天兵魂飞魄散,化作满天劫灰,如雪纷扬。
那暴猿体内丹气狂奔如海,神智已失,只仿佛记得还要去凌虚殿看上一看,一根铁棒卷地乱扫,将南天门里常融殿、神霄殿、朝会殿、三元殿夷为平地,滚滚荡荡,往凌虚殿前打来。
真个是当者披靡,一路上天将神兵,俱都抵挡不住,纷纷在棍下化作游魂齑粉,散碎纷飞,被这暴猿直杀到凌虚殿前,殿前有先天大将隆恩真君王灵官正领众将值守,见状喝道:“泼猴何往!有吾在此,切莫猖狂!”将身晃一晃,也现出万丈法身,三只眼中有千丈烈焰,手持金鞭,赴面交还,金铁交加之声如天崩地陷一般,也不过五六个回合,王灵官被暴猿一棍击中肩膀,大叫一声,身躯霎时萎缩下去,翻在一旁,挣挫不起。暴猿打翻王灵官,更不迟疑,高举铁棒,向凌虚殿猛力劈下,轰隆!金芒烁烁腾起千百万丈,荡漾一分,这暴猿径闯入殿。
此殿与曼陀罗殿又大不相同,殿内竟是别有天地,茫茫渺渺,四望无极,苍莽云汉中百千万亿琉璃宝珠重重叠叠,无穷无尽,联成一张青色巨网,包容宇宙,一一宝珠皆映现自他一切宝珠之影,又一一影中亦皆映现自他一切宝珠之影,无量宝珠无限交错反映,重重影现,互显互隐,重重无尽。
暴猿见此光景,不禁呆了一呆,那天地间无量宝珠光网蓦然间同时大放光明,自暴猿周身毛孔中旋流而入。
暴猿浑身巨震,体内三股丹火交相纠结,越发炽盛,又有一道素色金流从泥丸宫急冲而下,一道郁郁青炁自足底涌泉穴飞速升起,五道狂猛莫俦的真元丹气在体内纠缠盘旋,交相攻战,自顶门以至足底,尾闾、夹脊、玉枕,三关九窍,阳窍阴窍,雷霆霹雳,一一冲开,一身之内,譬如乾坤世界,风雷鼓荡,劫火燃烧,弱水狂涌,万刃齐出,在一一骨节、脉轮、玄关、祖窍间来回冲刷,此刻的悟空已浑然失去知觉,七窍中五色氤氲光气狂喷数百千丈,更不知身处何地,自己何人,所为何事,只管将金箍棒擎在手中,疯魔一般的旋舞乱打,只见一股数百丈粗细的五色风柱自凌虚殿中旋将出来,八方乱旋,风柱所过之处,三十三天上七十二重宝殿如沙尘般一一分崩离析,化作滚滚乱云,四处奔流。
毕竟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六章 为问狂心何时歇?

 云海横流,雷火炽然,金阙云宫通明殿外,一头暴猿挥棒狂舞,口中厉啸惊天动地。
三十六员鸟首人身的雷将舒展千丈青翼,越空而来,又有二十四天君、九天雷公将军、八方云雷将军、五方蛮雷使者、三界蛮雷使者,九社蛮雷使者、雷部总兵使者、四目雷师皓翁、苍牙霹雳大仙、火伯风霆君、风火元明君、雷光元圣君,雨师丈人仙君,手持青剑、神斧、宝钺、法杖、云幡、电镜、火蛇、风索、陀罗等等千百般法器,布满空中,或隐或现,将暴猿重重围困,三十六面雷鼓在青冥云气中起落沉浮,雷将们赤着上身,持槌击鼓,响彻重天,却并不向前进攻。
一尊庞大的金色玲珑宝塔自乱云间浮出,三十三重塔刹光明大盛,呜呜的低啸声中,向那暴猿压将下来。
又有一根青色九节宝杵,长七百里,昂首如飞龙,带着滚滚狂风,自斜刺里向暴猿腰间扫来。
那暴猿见了,一声长啸,五色光团往前一旋,数声金铁戛鸣,金塔与宝杵同时向外如电射出,无影无形。李靖、韦护二人胸口仿佛受铁锤重击,踉跄退出百余丈,哇的一声,齐齐吐出一口鲜血,染得衣襟如桃花盛开一般,招手欲将法宝收回,却已失了感应,想是二宝中元灵已然崩散。二人脸色大变,正待飞身追去,东天门外忽有一线青玄光华透出,顷刻间成为滔天碧浪,向那暴猿急速卷来。
是师尊出手降魔!哪吒三首八臂,足踏火轮,立在杨任身旁,大喜叫道。
他与杨任、殷郊方才上前截击暴猿,数个照面之间,殷郊被那暴猿一棒击碎神体,还归封神台,杨任飞电枪亦被击溃,两手空空,哪吒奈了七八个回合,也被那妖猴一棒打中后背,直打得三昧真火喷出六七丈,骨软筋麻,百骸欲散,不能再战。
只见那玄青光华以不可抵御的无边威势,光浪腾起数千里,眼看就要将暴猿身躯与雷部众神一齐淹没,蓦地里虚空中一道白毫流旋而出,须臾涨大如须弥山,那青玄光潮猛涌而至,被这须弥白毫一阻,便不能再向前进。
青华白毫略略一持,同时消弭,光纹余波微微荡漾,二人自虚空中现出身形,东首那人足踏麻鞋,青袍飘舞,黑须飞卷,神情冷峻,正是东极妙岩宫太乙救苦天尊;西首那人身披僧伽梨衣,顶有肉髻,赤足持一串数珠,眉间有悲悯之色,却是灵鹫山大雷音寺大觉世尊释迦牟尼。
太乙天尊肃立云端,飘飘飞扬的衣角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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