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洁明言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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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洁明言情小说- 第7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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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他被她训练得太好了,害那家伙才走没几天,她就觉得家里乱成一团,厨房角落的垃圾、客厅桌上的帐单、几个要寄给朋友没寄的包裹,甚至是房间地板上被她摔坏的闹钟,还有她这几天完全乱掉的作息,似乎是每件事,都在提醒她那个家伙确切且有效的干扰了她的生活。


  那让她莫名烦躁。

  特别是她尝试箸调整回原来的生活作息却屡试不成,只教她的烦躁郁闷更加扩大,像有坨浓密的乌云成天罩在头上,害她晚上不睡觉,白天也睡不著,只有在黄昏和清晨时,会因为疲倦而小睡一下,浅眠的结果,精神不济到让她几乎无法工作,现在竟然连画出来的人都长得像那该死的笨蛋。


  啊——烦死了!

  著恼的抿著唇,她有些迁怒的敲了那只知道吃的笨肥猫一脑袋,才霍地站起身,决定回房里去把那张图的脸给改掉!

  只不过是帅哥而已,有什么了不起,她又不是只会画他那张脸,俊男美女她画得多了,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他那款脸型才叫帅——

  白云咖啡店

  不知道是因为她泡的咖啡难喝,还是因为她脸色苍白的太过难看,下午三点,店内一个客人也没有。

  欧阳宁宁坐在吧台里,撑著下巴发愣。

  因为没客人,所以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时。她很快就接了起来。

  「喂,白云咖啡店。」

  「宁宁?」

  「欵。」听见寇天昂的声音,看在越洋电话的份上,她意思意思的应了一声。

  「白云呢?」

  寇子的声音听起来颇为不爽,不知为何,那让她心情好了些,坐回椅子上,她开口道:「去医院看那个刚生完孩子仍然在坐月子的朋友。」

  「范怡侬?」

  「对。」

  他沉默了好几秒才用颇为压抑的声音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他闻言骂了一句脏话。

  「喂——」宁宁翻了个白眼,发出警告声,可心里却晓得自己其实有些幸灾乐祸,老实说她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因为有人和自己一样烦躁;这家伙不知道为什麽,回美国之後,老是刚好挑到白云不在的时间打来,几次阴错阳差,电话不是她接的就是罗兰接的,甚至还有一次是隔壁花店老板帮忙接的,就没有一次是白云接到。


  「抱歉。」他粗声道了歉,然後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她……白云还好吧?」

  看著前面上方那些倒挂著的玻璃杯,宁宁眉一挑,「有吃饭、有睡觉,每天都有来开店,你说她好不好?」

  他又是一阵沉默,然後才道:「别让她太晚打烊,我有空会再打,要她尽量别出去。」

  「我知道。」她应了一声,却听到他身旁有人开口催促,心头一跳,没有多想,她开口就问:「霍克吗?」

  「霍克?」寇天昂一愣。

  老天,她干嘛问啊?宁宁咬唇拧眉,却还是开口补充:「你旁边的。」

  「不是。」寇天昂话才出口,语音一顿,似乎想到什么,突然又问:「霍克人不在这,你找他有事?」

  「没有。」她答得飞快,斩钉截铁的。

  他又停顿了一秒,才道:「我可以帮你找他。」

  「不用。」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得有些恼怒。「我干嘛要找他?」

  「他很帅。」寇天昂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我以为你坚持自己长得比他帅。」宁宁没好气的冲口道。

  「对,我是比他帅,但那不表示他不帅。」寇天昂语气轻快了起来。「毕竟他没睡仓库,对吧?」

  宁宁一僵,在瞬间羞红了脸。

  霍克总是在他们开店前就下楼去,打烊後才上来,她一直以为没人知道他睡楼上,至少白云就不知道,还是白云其实也知道?不,白云应该不知道,光是忙著结婚和寇子的事就让她无暇顾及其他了。

  「我怎麽知道他有没有睡仓库!」她红著脸,死鸭子嘴硬,开口就是一串:「我忙著赶图稿都来不及了,谁知道那家伙每天睡在哪张床上,长得帅了不起啊?全天下又不是只有他长得帅,你少在那里学乔太守乱点鸳鸯谱。我告诉你,国际电话很贵,你不要把钱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我会记得告诉白云你打过电话,再见!」


  她说完就「啪」地一声挂掉电话,完全不给他回话的机会。

  该死,她到底在干嘛?他又没说霍克睡她这,她这样反应激烈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老实说就好了啊,反正霍克只是借睡她的床,又没和她怎么样!

  对啊,是没怎麽样,只是谁会相信啊?

  啊——都是——那个家伙害的!

  瞪著自己的双手压在话筒上,欧阳宁宁整整僵硬了三秒,跟著就暴躁的发出一长串多国国骂。

  店门上的铃铛响了又停,她抬首,看见门外一位客人似乎是想进来却受到惊吓,匆匆转身离去。

  该死!猪头!王八蛋——

  忍住想摔东西的冲动,她抽回压在电话上的手,一脸恼怒、双手抱胸地瞪著空无一人的咖啡店。

  他X的!没人就没人,反正一天下午没生意,这家店又不会垮!

  Shit!她早和白云说过她没有做服务业的天分了——

  春梦了无痕?

  才怪!

  她在凌晨三点爬上床,四点整满脸通红、心跳飞快的惊醒过来。

  他是帅哥,寇子说。

  好吧,她现在知道,那天晚上她爬上床时,脑袋里那些什么他不会侵犯她之类、不拉不拉的想法全都是她一相情愿的藉口。真正的原因,恐怕是她对俊男美女根本没有什么抵抗力,何况这家伙两者皆是。

  双颊上的火热无法退烧,她瞪著前方镜中那看来欲火中烧的女人,有些著恼。

  早该知道那金发蓝眼的洋鬼子是个麻烦,她通常不让自己扑上去巴著那些俊男美女流口水的一百零一招,就是不看、不听、不闻,结果呢?她非但让他登堂入室,还自动的爬上了他的床。

  该死了,她有这么欲求不满吗?

  消防车刺耳的声音突地响起,由远而近,她吓了一跳,闪烁的红光透窗而进,将一室映红,看来有些触目惊心。

  她走到窗边,最後一辆呼啸而过的消防车正好开了过去,然後渐渐远去。

  显然失火的地点不在附近,消防车消失在马路尽头。

  她站在原地,看著重新恢复寂静的大街,只觉得又是一阵烦躁。

  可恶,如果消防车或冷水澡可以浇熄她的欲火或让她恢复正常,那就简单了。

  一阵夜风袭来,宁宁双手抱胸,斜倚在窗边。她瞄著床头上的手机,心里突然冒出一种奇想,或许她在脑海里不自觉的美化了那男人,或许她需要的只是和他讲一次电话,破除脑海里对他那种奇怪的迷思幻想就行了。


  她知道霍克离开那天,开玩笑的擅自在她手机里输入了他的电话号码,她只需要走过去拎起手机,找出他的号码,按下通话键就搞定了。

  奇怪的念头在脑袋里回响,她拎起手机,查询里头的电话簿,一看之下差点让她傻了眼,她手机里的电话簿从来没输入过东西,可现在里头却满满都是,她一按进去,只见编号一是他,二也是他,三还是他——

  那个——神经病!

  不知为何红了脸,她翻了个白眼,将手机丢回床头柜上,翻身躺回床上,只觉得自己一定是脑袋坏掉了,她怎么可能对那种把电话号码连续输入十五次的笨蛋有什么幻想,简直就是OOXX……

  可躺平在床上,下一秒她就发现自己竟然又不自觉地瞪著床头上的手机,眉一皱,宁宁恼火的用被子蒙住头,忍不住又喃喃咒骂了起来,直到天色渐明,她才在极度不安稳的状况下睡去。

  「我陪你去。」

  晚上十一点,白云咖啡店还挤著一群人,所有人听到这句,都转头看向发言人——欧阳宁宁。

  去哪?美国吗?话才出口,宁宁就觉得自己一定已经疯了。

  她到底在想什么啊?她脑袋坏掉了啊?她在这里和人家凑什么热闹啊?白云去美国还有点道理,人家和寇天昂结婚了啊,他们两个星期没联络到,千里寻夫虽然有些荒谬,可也不会真的太夸张到哪里去,但是她咧,她没事跑去美国干嘛?看戏吗?


  瞪著眼前那些女人,宁宁脸上面无表情,可脑海里却浮现一个凶恶的自己猛踹另一个哀叫的自己,她想开口说她只是开玩笑的,但看著白云感动的表情,到头来从她嘴里冒出来的话却是——

  「不过有人要帮我照顾痞子。」

  哇咧,你在搞什么啊?你脑筋扒呆了啊?你、是、猪、啊?!

  脑海里凶恶的女人边骂边使出摔角招式,然後再来一个回旋踢,最後是一招X爆裂,可怜的女人中招阵亡、趴地喷血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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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拉斯维加斯,凌晨两点。


  坐在二十层楼的落地窗前,窗外的城市夜景一览无遗,七彩的霓虹二十四小时不断闪烁,数十家豪华饭店的灯火照亮夜空。

  虽然他所处的房间十分安静,但却彷佛能听到饭店楼下赌埸的喧嚣声,吃角子老虎、俄罗斯轮盘、二十一点,虽已夜半时分,庄家和赌客之间的较劲才正要上阵。

  很晚了,老实说,他早该睡了,休了一个多月的假,路克再厉害,也还是有必须由他亲自处理的事情,回来半个月,要处理的事情还是很多,他需要睡眠和体力来应付第二天的工作,他一向作息正常,可最近躺上床之後,睡没多久却总是会醒过来。


  醒来後,独自处在寒冷黑暗中的那种孤独感几乎让他无法忍受,然後,在他从酒柜拿威士忌倒来喝时,门缝外透进的光,不知为何眼前就会浮现那女人坐在电脑前,抱著绘图板工作,肥肥的痞子蜷缩在她脚边的模样。


  有几个晚上,不知道是睡糊涂了还是怎麽,他会走过去开门,然後在看见饭店走廊上的红地毯、墙上的挂画、角落的盆花时,才会完全清醒过来,想起自己已经回到了拉斯维加斯,而不是在那南方小岛的城市里,不在那个几乎所有东西都需要修理的小公寓。


  窗外楼下小小的马路上,一辆警车飞驰而过,消失在街角。

  他轻啜著威士忌,希望它能帮他重新人眠。

  台湾那儿现在是白天,她该是在睡吧?

  奇怪自己怎么老是会不经意的想起她,也许是因为她和他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吧?

  酒杯里的冰块喀啦一声,因为融化而发出声响。

  看著它缓缓融化在金黄的液体中,他有些怔忡,没有喝完它,只是将它放到桌上,然後坐在大皮椅上,两手交握的盯著桌上那支专线电话。

  回到这里之後,一个无聊的深夜,他才想到自己可以打电话给她,和她聊聊,听她说话,或许那种重新又压上来的窒息感不会那么严重。

  可在拿起话筒时,他才发现,他给了她号码,却忘了记她的电话号码,他从来没有记过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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