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说好说,一路上可要保重呀。希望两个月后还看得到你…”
简短的道别之后,众人便分道扬镳,依循着预定的路线转进。
第五话不洁之圣殿
这一刻,原本坐镇在帝都雷鲁赛兰的古莱斯特,又为了侵攻格兰特朗的准备而来到了库兰巴尔特境内。迎接他的,正是魔剑团长中相当得宠的悍将班赛尔。他一反常态的热络招呼着古莱斯特,虽然有着过人的实力与才华,班赛尔却是一个很不得同伴喜欢的人;不光是因为恃宠而骄,有时他连基本的礼数都自动省略,古莱斯特虽然不多计较,却让满朝的文武百官都看得火冒三丈,只是也拿他莫可奈何。今天他对主子突然频献殷勤,其实是有目的的:“陛下,既然蕾娜公主在卑职的辖区内,是否就由在下…”
古莱斯特冷冷的看了一眼班赛尔,缓缓说道:“我是叫你监视她,有任何状况即刻回报给我知道!你要是乱打歪主意的话,我可是会办你的,班赛尔…”
“臣、臣不敢…”
“班赛尔,朕可劝你要学学做人。朕是有唯才是用的胸襟,可是你一再的与自己人冲突,断送自己人脉的话,将来事情可是会越来越难办。更重要的是,你不该仗恃着自己的才华就忽略掉最基本的戒心!蕾娜那女孩子…只是表面上看不出她的实力…我便是在担心她是不是有这个胆将叛心给付诸实现,你却还敢去玩弄她?如果她早知道裘赛斯是如何失踪的话,你贸然对她松掉警戒之心,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班赛尔像是心思被道破一般,还挨了一顿说教,便悻幸然的退了下去。他那双带着淫念的贼眼实在是瞒不过任何人,虽然他以善打而得到古莱斯特的宠爱,常常嚣张的利用特权行走四方,但是上回他却因为动了“不该动的人”而遭到申诫──知道他将裘赛斯先斩后奏,却搞得铩羽而归的古莱斯特大为震怒,把他冷冻了长达一年…他与裘赛斯的那一战,结果究竟如何,还是一个大问号。不过从他颈动脉旁三公分的那道大刀疤可以略知一二,他并不算占到上风…
话说,索那大陆上陷落的伊佛莱特城被改名为赛德彼特堡。虽然毁坏的市容已然修复过来,但原本的繁华却也已不复在。除了来不及搬迁或不愿流亡的库兰巴尔特遗民,和一些南迁的赛兰人口外,这里似乎成了一个新的军事重镇而已。颓圮的空屋高达了六成左右,甚至连当年裘斯达的官邸也成了死寂的豪宅,在夕阳映照之下,显得特别萧条…
“就是这里吗?”
蕾娜直到来到了这栋房子之前,才把斗蓬上掩面的头罩翻下来,露出了她美艳的容貌。她轻轻推了没上锁的门走了进去,这栋房子很幸运的没被烧过,而保持着战前的原貌。可以看出当年蕾拉她们慌张撤退的迹象,屋子里的东西都没收拾过…
(爷爷失踪了…裘斯达也战死了…真是讽刺,当年…我或许也可以在这和姊姊一起快乐的生活着,如今,直到这里也变成了赛兰的国土,我才有机会造访这里啊…)
她走上了二楼,推门进了蕾拉的房间。
(姊姊…和那个叫威因的小男孩…当年是住在这里的吗?)
蕾娜瞥到了蕾拉桌上的信纸,一直以来,写给她的信都是用那叠信纸的吧。虽然已经蒙上了一层灰尘,却掩盖不住那淡淡的花香…“拉葛利玛”的香气,那是在造纸的过程中加入了花瓣作为香料的缘故。此外,蕾娜又注意到了信纸旁的一张画像:(好漂亮呢。这是在画姊姊对吧?是谁画的呢?兰瑟洛吗?)
蕾娜从蕾拉的信中知道了她的所有生活细节,当然也包括她谈恋爱的事。不过这回她猜错了,那是威因画的,在她十八岁生日那天给她的礼物。
蕾娜取走了那张画,以及几件拉拉杂杂的私人物品后,离开了那栋房子。
这时,相距赛德彼特堡数百公里的的罗连城内,蕾拉也正和蕾娜看着相同的夕阳。她正坐在大石头上发呆,一旁的蓝瑟洛则指导着小奥丁王,也就是年仅十岁的克莱恩练习着斩道。
蕾拉的目光飘向了克莱恩,她总觉得小奥丁很像一个人…却是她不愿想起的…威因…纵使他们之间的羁绊已经不存在了,不知为何,威因平日靦腆的神情、难得一见的开朗笑容、还有临危时表现出的…超乎常人的坚毅神色,还是常常莫名其妙的浮现在脑中,甚至是梦里。但蕾拉仍是努力的要摒弃这样的思念,她应该要恨威因的。纵使威因和她度过了四年快乐的相处时光,却害死了照顾她十几年的裘斯达啊…
“副团长,你怎么了?”
小奥丁看着蕾拉若有所思的样子便开口问道。蕾拉虽然才二十二岁,对他而言,却像是母亲般的存在。
“啊?没有…休息够了就继续练习喔,陛下。”
“好的!”
小奥丁虽然没有多问什么,他却看得出蕾拉最近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
就在另一方面,入夜的北诺瓦第一大城──克布林市仍是一座亮丽的不夜城,并没有因为主权落入赛兰的手中而变得萧条;除了赛兰第四次南征之际便没有遭到战火的波及之外,古莱斯特原本就垂涎这株摇钱树许久了,在接收诺瓦之际自然是投入了相当的心力在经营,而这块大肥肉也的确立竿见影的让赛兰的国民所得有了飞跃性的成长…
这晚,披着斗蓬的剑客踏进了“圣殿酒吧”──那是全诺瓦最污秽、却也藏了最多宝藏的一个小地方。蒙着头的剑客就这么走到了柜台之前,大剌剌的往他最熟悉的椅子上一坐:“酒保,处女之血!”
“我说客倌,您用词就不能文雅一点吗?价目表上写的明明是”圣女泣血“…等、等等!会这样称呼这种酒的只有…兰德中尉!?”
“干你娘的,你还敢认老子?”兰德不悦的脱去了斗蓬:“大哥以前怎么待你们的?诺瓦陷落不给老子关店,还敢在门口挂赛兰旗?今天不砸你店,我可要对不起大哥了!”
“中尉,我们也要讨生活啊。别天真了,在这店里是没有道德水准也没有国家意识的。更何况、我们本来就不是正派经营…”
“哼,就像婊子拿谁的钱就认谁的鸡巴,是吗?”
“嘿!中尉!你还敢讲这种话?以前你从我们店里拿了多少保护费,如果凯恩少将知道,你也不会好过…”
“那要怪你们在酒里乱加春药引诱顾客叫鸡。上回还有个白烂的心脏病老头马上风爽死在厕所,是我替你他妈压住的,要不然你招牌哪挂得到今天?”
“好好好、算我欠你!你要什么?我知道你一定是在跑路,以前都大剌剌踹门进来,今天还像偷偷上巫医诊所看性病一样,全身裹得密不透风…”酒保也不干示弱的亏着兰德:“说吧!要钱还是要情报?”
“都要。先给老子来个二十万索币。”
“中尉!你以为我们开钱庄的吗?凑得出五万就很了不起啦!”
“干,你以为老子都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那几个”连锁企业“不都是每个月底在盘点的?俺可是精挑细选到这个黄道吉日的啊!现在给我到二楼的夹层赌场调他妈个十万出来,再到酒窖中的秘密炮间跟老鸨娘凑个五万盘点税!否则俺放火烧了你的店…”
“好好好、算你够狠!不愧是老字号的地头蛇加白道流氓…那情报呢?你要什么?”
“第一,现在索那军的局势如何?被打到哪儿去了?”
“格兰特朗啰。流亡政府的首都在罗连城…告诉你,快点过去!这是前几天才得到的烫手情报唷,赛兰又要再往格兰特朗打下去了。”
“此话当真?”
“假不了啦,听说赛兰王都已经来到索那大陆了…”
“畜牲!那我们快要没时间了…”兰德咬牙切齿的说着:“好,那第二!诺瓦有在替赛兰生产轻航翼,对吧?是莱比锡那混帐做的吗?”
“呵,中尉,你知道的蛮多的嘛!”
“干!我要杀了他!上次差点害老子的部队全灭!可是在赛兰的飞兵部队诞生之前,他每年从大哥那里揩走两千万,却只做出一台害大哥摔断肋骨的烂实验机!一定是把关键技术留了一手,好继续骗我们的钱!可是赛兰拷打他两下,就逼他把真功夫全抖出来了…”
兰德一边骂着一边递给了酒保一封盖了血手印的信封,显然是恐吓信。
“你想办法在两周内把这玩意交给莱比锡那王八蛋!因为用寄的太醒目了…叫他在两个月内将工厂的出货量提高到两千台,否则要他好看!并且叫他不准通报赛兰,否则保证杀他全家!”
“哇靠,你也太狠了吧?中尉,你确定这样的恐吓有效吗?”
“那白痴胆小得很,尤其是怕死。以他的财力,提高到这样的出货量只是稍微亏一点点…叫他把做好的东西放在第七工业区的六号仓库,因为他认得老子,我就以索那军的名义签帐。我在信中有跟他好好强调,钱未必拿得到,不过敢不卖帐,就要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好,够酷。还有其他事吗?”
这一刻,酒保已吩咐店中打杂的小弟将钱凑齐交给兰德,虽是纸钞,倒也是沉甸甸的一袋…
“没啦,我欠你一次…不、我把以前你欠我的拿回来。不管如何,谢谢你。期待索那军光复这儿吧,我还会再回来喝”处女之血“…”
“唉,你这瘟神,不用跟我称谢啦。快一点滚,我会感激你一辈子。”
“呸!就是孽缘也该好好珍惜呀。好,我闪啦!你好好保重…”
“等等!中尉!我就好人做到底,如何?你钱也拿了,情报也要了,但是你一定是情急之下忘了最重要的一档事…”
“什么啊?”
“女人呀!以前你来喝酒不都顺便打霸王炮?”
“谢啦,亏你还想得起来…不过,好意心领了。”兰德淡淡的笑了笑。
“你确定不要?还是怕我趁你脱裤子时报官抓你?我不会这么不够意思啦,对我而言,只有你这种会收保护费的官人不算是”贼头“…”
“也不是啦。”
“不要跟我说你清心寡欲开始修身养性了,我是不会相信的。难道你跑路的时候都只靠打手枪度日?”
“干!好啦,我招了,我有老婆了啦!”
“啥?哈哈哈哈、大家注意、大家注意!!昔日的”快炮淫贼“取了妻,还跟老婆下跪保证不偷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操你妈的!笑屁呀!”
兰德红着脸落慌而逃,因为那酒保说得很大声,让全店齐声鼓掌之后,又笑得东倒西歪…可以的话,兰德真想来招霸天殒星斩,把这间他又爱又恨的小店掀翻…
第六话陷落与转退
又是飘雪的季节,尤其凯奥斯爱兰德北方的巴赛卡,变成了白皑皑的一片银色世界。然而那片平坦而松软的雪地之下,却是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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