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头上,如今之事根本就是打击报复。”
那看守闻言嘿嘿笑了几声:“这般倒好,老爷正为这案子为难呢,如今可是清楚也好判了。”
荷花自然明白他们老爷为难的是什么,他们一直以为是孙家的老爷和少爷顶上了,自然是左右为难,如今知道了这几个闹事的人与孙家无关,自然是容易处理。
荷花把这件事解决了,心里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这边处理清楚了,再找孙建羽把铺子的事儿说了,城里的担子就可以暂时搁下,这大半年累得不轻,终于可以回村里歇上一阵子。
想到村里,荷花格外地惦记博宁和栓子,虽说知道在家有人照顾,吃穿不愁,学里也有大姑父看着,肯定不会落下课业,但却还是忍不住总在心里惦记着,毕竟这两个小子几乎等于是被她看着长大的,心里总是有种割舍不下的牵挂。
荷花心里放下担子,脚下也就轻快起来,一路轻松地回到铺子,刚拐过路口便见良子正在铺子门口不远处兜圈子,迎上前问:“良子哥,来了咋还不进去咧?”
“哦,我、我找你有点事儿。”良子的神色有些奇怪,说话也迟迟疑疑、吞吞吐吐的。
荷花从没见过良子这样,很是奇怪地上前问:“良子哥这是咋了,这么支支吾吾的可不像你呢,有啥事儿就直接说,咱们又都不是外人,不管什么大家商量着来呗。”
良子看看荷花身后的两个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荷花这才想起自己身后还跟着两个齐家的家丁,说实话这两个人一路跟两个木头桩子似的,只傻愣愣地跟在自己身后,她真心觉得,即便是出了什么危险,这两个人都得比自己跑得还快,若不是不愿意拂了齐锦棠的一番美意,她才没兴趣领着这两个人溜大街呢见良子的样子,她从袖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两个小红包,伸手递过去道:“辛苦您二位了,如今这件事已经办妥了,我寻思着二位还是回去照顾你们家少爷比较好,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只跟着走了几步路就有赏钱拿,不接才是傻子呢,齐家两个家丁都伸手接了红包,拱拱手当作跟荷花告辞,便自行离开了。
荷花待那两人走远了才回头跟良子解释道:“都是锦棠哥不放心,非说有人来闹事不放心铺子里的安全,叫了两个家丁来帮衬,不过大户人家的家丁都比咱们日子过得娇惯,谁敢随便使唤啊,幸好今个儿去衙门把事情了结了,不然天天对着他俩,人家心烦我也心烦。若不是为着不驳了锦棠哥的面子,我可不受这份儿罪,他只当谁都跟他似的,对咱家亲近不嫌弃呢”
良子听了荷花这话,脸色越发的诡异,抬手挠挠头又看看荷花,半晌才道:“我……我其实也没啥事儿”
“……”荷花狐疑地看着良子,微微抬起尖瘦的小下巴,“良子哥,到底是啥事儿,从实招来,不然我就去问小双姐,让她再来问你。”
良子听荷花提到小双,脸越发涨得通红,吭哧了半晌居然吐出来一句:“那、那啥,齐公子一直都对你很好的……”
“这是实话,不过也是废话……你到底想说啥?”荷花这会儿也察觉到了,良子想说的事儿应该是跟齐锦棠有关的,但是如今自己跟方氏住在铺子里,博荣即便不住书院也是往郑大夫家里去找小秀,种蘑菇的院子如今只有良子自己住着,齐锦棠不可能过去,而若是在书院的事儿,良子又不可能消息比自己灵通,这么说的话,也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于是她冷不丁地问,“小翠的事儿,锦棠哥已经处置好了吧?”
“啥,你咋知道是这事儿?”良子被吓了一跳地问。
“他先前提起过的,我估摸着不是今个儿就是明儿,小翠家咋个意思?”荷花半真半假地套良子的话。
“还能咋说,他家原本就是个贪财的,生了个女儿这般漂亮,一直做得就是卖了换钱的打算,如今齐家真金白银地捧着上门去买回家做小,哪里还有不肯的。”良子有些气恼地看着荷花,“我原以为齐公子……你……如今见你都不着急的,倒是我平白担心了。”
荷花听了这话也很是惊讶,齐锦棠竟把小翠买回家做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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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花裙子——枉死后的反穿越,她在现代文明中学会了独立与坚强。重生回到最初的自己,她尝试用不同的眼光审视周遭的一切。她的新生只为了——雁引愁心去;山衔好月来。
最新章节 第二百九十六章 我等你长大,好不好?
第二百九十六章 我等你长大,好不好?
“哦……”荷花轻应了一声,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先前听孙夫人说那些不咸不淡的话,她还能理智地想着价值观不同,能控制得住自己的脾气,可这会儿听良子说齐锦棠买了小翠回家做小,什么价值观还是时代局限性的,全都丢到了九霄云外去。原本以为心里只是搁着那么一颗将要萌芽的种子,如今却猛然发觉,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扎根抽芽,梗得人心里闷胀难受。
自个儿先前还惦记着他不知会如何处理小翠的事儿,总那么去学院闹会不会影响他的名声,如今看来都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对于古代人尤其齐锦棠这样的人家,取几个小老婆还不是很平常的事儿,喜欢不喜欢的又如何,左右不过家里多个人吃饭罢了。
她越想越是觉得烦闷难耐,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热得发沉的脑子清楚了些许,又觉得以齐锦棠的为人,应该不会能做出这般不合礼法的事情,说不定只是以讹传讹,不该这么快就在心里疑了他。一是片刻倒是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干脆晃晃脑袋不再想这事儿,心道等见面问个清楚便是了,如若是误会自己在这里空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若不是误会……她伸手捏着颈间的银锁,心下苦涩地想,若当真不是误会,那他与自己便也从此再没什么相干。
抬头才看见良子还在面前担忧地看着自个儿,荷花吐了吐舌头道:“回屋去吧,下晌儿外头晒得厉害。”
良子见荷花这样,只觉得她是在强颜欢笑,也深深地叹了口气,伸手揉揉荷花的头发道:“别想那么多了……”后头的话,在喉咙口哽了一下,到底还吞了回去。
荷花进屋见店里没什么客人,便到后厨给方氏打下手帮忙,还没多一会儿就被方氏连推带训地赶了出来,“你这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捣乱的啊?让你切葱你切蒜,让你洗芫荽你洗水萝卜,端着凉水就要往油锅里倒,你这孩子今个儿是魔怔了?”
良子本来在后院儿帮着劈柴,见荷花出来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托着下巴发愣,半晌后终于看不下去了,过来道:“你若是心里别扭,就找他问个清楚。”
荷花听了这话喃喃自语道:“我是想问啊,不过得等我把这件事想清楚的,毕竟不是小事儿,要慎重些想得通透了才好。”
良子见左右无人,便劝道:“你跟齐公子的心思,你们不说旁人也能瞧得明白,只是碍着你还年幼无人说破罢了,虽说他们那样的人家,总是免不得……但是……罢了,你一个姑娘家的,去问这些事也不像话,还是我去给你问个清楚,若他真的中意你便干干净净地来提亲说媒,若是不中意咱也不攀他便是了。”
“……”荷花错愕地半张着嘴,“良子哥你说啥咧?什么提亲说媒,中意不中意的……我在寻思着新的买卖路子咧”
“额……”良子闻言也是发窘,见荷花的模样不似假装,挠挠头觉得这也不该是自己多话的事儿,把手里最后两个绊子劈完,扯开塞在 腰间的衣摆,随意掸了掸说,“不管怎么样,只要你高兴就好,若是有人敢欺负你……我跟你大哥是一样的,不会放过欺负你的人。”
“安心吧”荷花笑着说,“咱们认识这么久,你瞧着我是个能随便被人欺负的吗?”
傍晚时分,孙建羽,齐锦棠跟博荣下了学,一起过来铺子里,孙建羽进门就道:“荷花,我听说那闹事的人查明白了,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便也就安心了,你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事儿,不过是我跟着金巡捕进大牢去看那几个人的时候,正遇上张老大给弟弟送饭出来,虽说中间隔了这么多年,张家老2当初还小,模样如今长得我都没认出来,可张老大当年已经年岁不小了,如今虽说大了轮廓模样还在,一眼便认了出来。”荷花叹气道,“事后想来才发觉,我前些天去买肉的时候,家里常去的铺子卖光了,便去了家没买过的,其实那就是张家来城里新开了不久的铺子,我没瞧出他家的人,却是被他家的人认了出来。听那张老大说,当年他家被赶出齐家村之后,辗转了许多地方,得了个小妹子又夭折,倒是一股脑都怪到了我头上,这回得知我家在这儿开铺子,他们初来乍到不知道建羽哥家里的势力,便一头撞了上来,如今怕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真是没想到竟然是张家兄弟。”齐锦棠坐下才摇了摇头道,“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死不悔改,当初被赶出去都是他们咎由自取,却不懂得反省还要怪罪旁人,这种人可不能轻饶。”
博荣无奈地摇摇头,只是安心地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他家若是想不开这个结,就总是不会有好日子过。不过咱也管不着他们如何,只要家里没事就好。”
荷花说完了事儿,见铺子里人渐渐多了起来,起身儿端了凉茶上来,便又去帮着后厨上菜,倒是齐锦棠似乎游什么心事,连连抬眼打量荷花的神色,喝茶也喝得心不在焉,手一歪就撒了满身的茶水。
博荣取笑他道:“今个儿是怎么了,写文章写得手都软了不成?这明个儿可得告诉先生,好好地夸一夸你。”
“你哪里知道,定然是下了学出来,见小翠没在书院门口等他,这会儿心里空落落地惦记呢”孙建羽也跟着调侃道。
齐锦棠起身儿拦住刚送了菜上桌的荷花道:“荷花先别顾着忙和,带我去后头擦洗擦洗。”
荷花双手把木头托盘抱在胸前道:“你又不是头一次来,还真把自己当个客了?没瞧着店里正忙嘛”
“我……”齐锦棠急中生智,举起还缠着的左手道,“你可跟我说的,伤口不能沾水,让你去帮我打个水总行吧?”
孙建羽在一旁笑骂道:“博荣,你瞧见没,锦棠可是越发的油口起来,也不知道是在南边儿学的还是回来之后跟谁学的。”
“我看就是跟你学的,原本很是稳重的都让你给带歪了。”博荣喝着茶眼皮都不抬地说。
“嘿,你这可是冤枉我,我多少稳重的一个人……”孙建羽顿时不依不饶地跟博荣抬杠起来。
荷花到后头端了木盆打了水,放在盆架子上说:“水给你打好了,自个儿洗吧。”
齐锦棠撩起衣襟儿,抓了些皂角粉,双手就扯着衣襟儿给压进了水盆里。
“你这人……”荷花伸手去拉他的手,“刚说了左手伤没好别沾水……”却被齐锦棠反手握住扯进水里。
水盆里都是滑腻腻的皂角粉,被两个人的手扑腾起了一层泡沫,齐锦棠却握得紧紧地,盯着盆子道:“还记得小时候在你家院子里,咱俩蹲在盆边上,也是给我洗衣襟……你放心,我不会纳小翠的。”
齐锦棠的话说得没头没脑,荷花也同样没头没脑地接了句道:“又不像小时候那么细嫩,还握着做啥……”
齐锦棠又抓了把皂角粉,彻底把水搅得全是沫子,忽地一笑,“这不是挺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