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居然就冲到你床前说三道四了。”
祝大姐忙打圆场说:“若是这般说来,的确不能都怪小蒋。”然后又扭头去说他道,“不过你也是不该,不管有什么事,你好生地跟茉莉解释,两口子之间出了啥问题都不能一走了之啊”
蒋世彦总算是遇到一个肯好好跟自己说话的了,感动地对祝大姐解释道:“大姑,真不是我不跟茉莉说,她把门锁得死死的在屋里,我在外头一说话她就发脾气,骂我让我滚,还说若是我还呆在外面,就抱着孩子一起撕给我看,我……我哪儿还敢再说什么别的啊”说道这儿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我有留过一封信给茉莉,我知道她识字,我娘催着我赶紧去我爹那边帮忙,我又放心不下茉莉,见她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心平气和地听说说话,便写了封信留给我娘,让她等茉莉不那么生气的时候给她。”
“狗屁,什么信不信的,我连个纸片子都没瞧见。”茉莉气得都口不择言地爆了粗话。
孩子被她这一声吓得哇哇大哭,她扭身抱起孩子,一边哄一边道:“娃儿,别哭了,你爹心狠不稀罕咱娘俩儿,你哭死在他眼前他也不带心疼的,以后就只有娘疼你,还有姥娘,姑姥,以后宝宝跟着娘姓祝……”
蒋世彦被气得够呛,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跺了跺脚,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跑出门去。
祝大姐赶紧追出去,外头风大天冷的,见外头有蒋家的马车等着,这才稍稍放心下来,走到车前对蒋世彦道:“这会儿都在气头上,尤其是茉莉,本来性子就急,又觉得自个儿受了委屈,如今一见到娘家人,自然是捡着伤人的话说,你别太往心里去,唉,两个人能凑到一起过日子不容易,你俩又不是当真没了感情的,更何况如今还有了孩子,能过得去就别轻易地要拆了这个家。”
蒋世彦闷闷地应了一声:“大姑,你放心吧,我对茉莉是真心的,我先回家把事儿弄个清楚再说。”
祝大姐听了这话才放下心来,伸手拍拍蒋世彦的肩膀说:“那就好,回家路上当心,这边我再帮你劝着,等消了气儿就好多了。”
送走了蒋世彦,祝大姐回来东西屋里劝着,方氏渐渐平静下来,听进去一点儿劝,却还是坚持不肯让茉莉原谅蒋世彦,茉莉哭得累了,奶了回孩子被祝大姐劝着睡了。
家里闹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博荣和荷花在京城自然是毫不知情的,家里到京城路上就花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到了京城之后就已经离会试的日子不远了。
孙建羽把几个人直接带去了他大伯在京中的宅子,博荣算是正式拜见了孙大老爷,在孙家休息了几日,三个人去参加了会试,齐锦棠和博荣都名落孙山,孙建羽得以杏榜有名成为贡生,只等着四月份的殿试排出三甲名次,便算是功德圆满,要在京城准备大婚之事。
这些日子孙大老爷也不催着孙建羽看书或是作文,却总是带着他跟博荣到外面应酬,只留得齐锦棠跟荷花在客院住着,偶尔两个人也知会一声到外面去逛逛。
荷花不得不承认,京城比自个儿见过的几个城池都要大上许多,而且也繁茂鼎盛,似乎比前世在电视剧里看到的还要精美华丽。
在孙府住着闲暇的时候多,荷花便又买了几本没看过的食谱,专心地开始研究饮食,时不时地在小厨房一展身手,虽说捧场的大多只有齐锦棠自己,但两个人刚刚互白了心意,正是每日只是对着看都不相厌的时候,日子倒是过得很是逍遥自在。
这天荷花正在小厨房里炖宵夜,听见外面有动静,扎着围裙出来一看,博荣醉醺醺地被孙府的家丁搭了进来,她忙上前去扶,就觉得博荣满身的酒气不说,脸都涨红得发紫,眼睛里满是血丝,一看就不知道喝高了多少,顿时不悦地道:“这是怎么搞的,即便是出去应酬,也用不着喝成这样吧?日日这么喝酒,人又不是酒缸,喝坏了身子可怎么是好。”
她这边话音未落,就听着客院门口传来个女孩略带娇蛮的声音:“不过是帮我堂哥挡了几杯酒罢了,谁知道他这么没用”
最新章节 第三百零六章 齐锦棠招蜂引蝶
第三百零六章 齐锦棠招蜂引蝶
荷花循声望过去,院子里的灯光有些昏暗,只瞧见个身材娇小的身影从外头进来,快到了跟前儿才看清楚,是个十三四岁模样的少女,这才刚三月里就已经穿了春衣上身儿,鹅黄的衫子裙儿的,荷花也认不出是什么料子,只知道肯定是价格不菲的。满头的珠翠沉甸甸地坠着,荷花看得忍不住活动了一下自个儿的脖子,心道这还不得累个好歹?
那少女也是走到近前才瞧见荷花的样子,寻常的棉布衣衫,腰间还扎着围裙,一副厨下丫头的模样,顿时立起了秀眉骂道:“你这个小蹄子是个什么东西,府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指手画脚的,眼皮子浅的东西,看见个举人老爷就想往上贴,打得是什么下溅的主意?若是真闹出事来,传出去还不得说孙家管教下人无方?”骂完扭头道,“这丫头是哪里管事手下的?赶紧撵出去了干净。”
“四姑娘,这位是……”管事婆子刚想上来回话,不等说出口就被孙四姑娘又给骂得堵了回去。
要说这位孙四姑娘,嘴上实在无德,把管事婆子骂了一顿竟还不算完,又瞪着荷花道,“还扶着不撒手,真是天生的下溅坯子,怕是打小爹娘就教着如何勾搭男人了吧,随便瞧见个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玩意儿,你们一个个都给我听清楚了,以后找丫头都睁大了眼睛好生看着,别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往家里买,说到底还是家生子牢靠些,至少知道个爹娘老子是什么德行,免得买来些什么yin娃**的……”
荷花原本不想生事,只打算解释一下便也罢了,谁知到后面竟是连父母祖宗都被骂了进去,心头也着实火起,站住脚步看着孙四姑娘道:“进京之前一直听家兄说,孙大老爷如何家风严谨、严以律己,到了孙府见处处井井有条,下人们更都是安分守己、勤勤恳恳,正自觉的家兄所言不虚,这京官儿就是不一样,没想到今个儿见识了孙四姑娘的风度,才发觉自己实在孤陋寡闻了,原来京城的姑奶奶们,都是这般的‘大家气度’,对待客人也是这般的‘热情好客’,可真是让人大长见识”
荷花一番话说得连讽带刺,一句没说孙四姑娘的不是,却又把她挖苦得面如菜色。
“你……”孙四姑娘这才知道原来这打扮得跟下人一样的丫头竟是博荣的妹妹,这会儿才想起先前姨娘跟自个儿说过,还说祝家的丫头知书达理,让自己可以多来亲近亲近,但是她那里看得起这乡下来的野丫头,所以压根儿就没睬这回事。如今借着灯光细细看去,那丫头虽说衣裳粗制还系着围裙,但是面容清秀白净,衣裳也算干净体面,倒也不像是自己想的那种脏丫头。
现下知道她是客人,自然是不好再说什么,不然闹开了自己定然要被父亲责罚,可若就这般离开,去又太过丢脸下不来台,一跺脚指着客院的管事婆子骂道:“混帐东西,既然是客人怎么不好生伺候着,竟然还要客人自己下厨,你们到底是怎么做事的?待我回了母亲把你们都一一杖责,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这般。”
“待客之道,若是事事供着捧着,反倒会让客人觉得不安实在过于刻意下乘。而让客人觉得住着舒适自在又不受怠慢才是上道。下厨是我自个儿的嗜好罢了,刘妈妈也一直都让冬梅和秋菊两位姐姐在旁帮我,却又都不越矩,我觉得刘妈妈做得很好,可见孙家的家风家教的确值得称道,不是孙四姑娘以为如何?”荷花当作没听到她要处罚下人的言语,反倒去称赞管事婆子。
孙四姑娘见荷花处处跟自己做对,气得跺脚刚要发脾气,就听门口传来孙建羽的声音。
“如此听来,荷花在这儿住得还算顺心?”孙建羽已经回去喝了醒酒汤,沐浴过换了衣裳,头发还是半湿的,只随便地挽在脑后,时不时地还滴落几滴水珠,他知道博荣替自己挡酒着实喝了不少,所以不放心便来看看,没想到竟遇见这么一幕。
“建羽哥,这里住得很好,刘妈妈人很好,事事都打理得很是周到体贴,院子里的各位姐姐们也都很好,我学了好几个京城的小吃呢,哪天有时间做给你们吃。”荷花故意应着孙建羽的话说。
“只要你住得高兴就好。”孙建羽说罢朝身后的小厮吩咐道,“取十两银子来给刘妈妈,算是我谢她跟院里的各位姐姐的,荷花是……是我好兄弟的妹子,让她住得高兴就是给我面子,我得好生答谢你们。”
孙四姑娘的脸色现下彻底地黑了下去,但是她就算再受宠也不敢驳孙建羽的面子,更何况荷花句句话都说得冠冕堂皇,连说她对自个儿不敬或是出言不逊都找不到借口,憋得胸口发闷几乎内伤。
“外头怎么吵成这样?”齐锦棠刚才就听到了声响,刚从后院屋里出来,就见博荣被两个下人半扶半抱地拖进来,过去查看了没有大碍,吩咐人去烧水煮醒酒汤,这才匆匆到前院儿来看个究竟,见一个面生的姑娘在,荷花的神色却是生气的模样,便走到她身边垂眸询问:“怎么了?为博荣喝醉了生气呢?”
“没,这位是建羽哥的堂妹,孙四姑娘,我们说了几句话罢了。”荷花看见齐锦棠,顿时就觉得心情平复了许多,神色和语气也顿时柔和了起来,“我哥没事吧?”
“没事儿,就是喝多了,我已经让人去熬醒酒汤。”齐锦棠这才扭头去看孙建羽,见他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模样,微皱皱眉道,“建羽你怎么这般就出来了,虽说已经快到四月,但晚上天儿还凉着呢,过些日子你就要去参加殿试,若是这会儿染了风寒可怎么是好”说着又对孙建羽身后的小厮训道,“你是怎么伺候主子的,这样湿着头发就出来,吹了风头疼怎么办?”
齐锦棠自小也是家世不错的,虽说比不得孙家但也都是有人伺候的,训起人来也是很顺溜,把孙建羽的小厮训得连连点头,诺诺地应是。
孙建羽伸手摸了摸头发,不在意地说:“锦棠你真是越发婆妈了,这点小事也要唠叨,都是被荷花带坏了去。”
“好生不讲理的人,锦棠哥是关心你,你不听劝倒也罢了,还要把我也扯进去说。”荷花撇嘴道,“我知道,你殿试完了就要娶新媳妇过门儿,以后就有人关心唠叨你了,用不着我们多事。”
本来是句调侃的话,但是孙建羽听了脸色却是一沉,抬眼看看荷花,偏生儿又说不出什么,不管是苦涩还是什么滋味,都只有往自个儿肚子里咽。他强撑出笑意来说:“小丫头片子,大了一岁倒是越来越不稳当,这张嘴也越来越不饶人,我看你家都没一个这般话多的,真不知道你到底随谁。”
荷花闻言吐吐舌头,心道自己这性子可不是跟祝家随来的,不过这话不能当着人说,就干脆只笑着不语。
孙建羽的小厮见他脸色不好,以为当真是吹了风不舒服,赶紧劝道:“爷,夜里头风凉,齐公子说得在理,既然祝大爷无事,咱还是赶紧回吧,您若是想跟祝二姑娘说话儿,明个儿得空再来就是了。”
跟孙建羽寒暄了两句把他送走,荷花才想起院子里还杵着个孙四姑娘,按理说依着她的性子,被晾在一旁这么久,应该早就炸毛了才对,怎么这么安静?荷花心里纳闷儿地扭头去看,却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