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妙好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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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妙好妖- 第3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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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密下意识的摇了摇,两人对视一眼,忽的同时望向凝寒。凝视着那张海图的玉人儿,微微皱起眉头,回首望向石不语,幽幽问道:“难道说,你便是因为这张海图,才不愿与我相见么?”

石不语叹息一声,无言的默认。凝寒怔然半晌,忽的屈身拾起那张海图,轻轻的摇头道:“我明白了!不语,你便不肯来亲口问我一声么?你便那么确定,我准备这张海图,是为了与李密一起离开这里?”

石不语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而凝寒望着他,不知何时已满面泪痕。漪灵本在痴痴的观望,但到了此时,却忍不住上前一步,呼道:“逝哥哥,你误会凝姐姐了!姐姐她,虽然已应允嫁给李哥哥,但心里,却始终记挂着你。她本打算在今夜之后,独自出海隐居,所以才从漓姐姐那里,索取了这张海图!”

“妹妹,够了……”凝寒摇了摇头,打断了漪灵的话。只是后者虽然住口,却仍然坚持道:“凝姐姐,抱歉!虽然我答应过你不说出去,只是眼下逝哥哥已经回来,你又何必要出海隐居呢?”

这一番话,说得又急又快,倒叫四面的听众吃了一惊,起了小小的喧哗。李密面色一片惨白,难以置信的望着凝寒,颤声道:“漪灵说的,可是真的?难道你真的打算……”

凝寒望了他一眼,略带歉意的叹息道:“抱歉,我只是想以清白之躯来报答你的恩德,但我心中已有了石不语,这一世,再也无法忍受和别人在一起,所以……”

李密紧紧握着拳头,死死咬着嘴唇,面色一片铁青,血色尽失。然而,在对方的担忧视线中,他终于徐徐松开了拳头,神情无比沮丧,一面苦笑着行向门口,一面低叹道:“罢了!我早该明白的……抱歉,是我痴心妄想了!”

而到了此时,一旁观望的石不语,若是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便是十足的白痴了。心知自己犯了极大错误的男子,此时百感交集,却不知晓该说什么,只是讪讪上前一步,低声道:“师父,抱歉,我有些……”

凝寒的神色,早已化为往日的清冷,此时听得他道歉,却无丝毫的反应,反倒微微侧过了身去,退开几步,幽幽道:“你便无错,似我这等女子,又如何当得起你的抱歉……”

说罢,她已是眼眶微红,转身便欲离去。石不语此时心头大急,哪里还顾不得许多,眼见机会稍纵即不语,急忙探手抓住她的柔荑,往回一带。凝寒却未防备,身子微微踉跄,顿时倒入他的怀中,却仍薄怒喝道:“做什么!你去纠缠那些不会变心的女子好了,何苦来……晤!”

话音未落,这嗔怪却忽的被封堵了回去,却是石不语情急之下,使出前世于影视中偷学的必杀之术,闭起眼睛,重重吻了上去。甜香暗度中,方才的积聚的隔阂,顿时都化为了此刻的嘤咛之声……

良久,唇分,众人似笑非笑的视线中,凝寒早已是面若桃花,玉颊滚烫,当下抵住石不语还欲下扑的狼吻,微微嗔道:“做什么!还不放开我么!”

石不语极少听到她如此罕见的嗔怪,几乎连骨头都酥了,哪里肯放手,依旧紧紧揽着玉人的纤腰,笑道:“要我放手也可,除非,你肯原谅了我!否则,我便一直这么亲下去……”

此言一出,一旁的群豪再也忍耐不住,齐齐笑出声来,程行烈更是不住拍着大腿,惟恐天下不乱的呼道:“莫要原谅他!便一直亲下去好了!”

饶是石不语面皮极厚,到得此时也是不禁微红,怒目扫了一眼,顿时叫那群无良兄弟乖乖闭嘴。而与他相比,满面云霞升腾的凝寒更是不堪,低垂着玉颈,柔声道:“你、你要我原谅,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应允我一事!”

石不语闻言大喜,忙不迭的应道:“师父,你尽管说便是,便是要我绕场爬上几圈,也可以商量的!”

凝寒听他说得有趣,不觉莞尔一笑,轻淬了他一口,这才转首望向身后那尊喜神,低声道:“谁要你爬圈!我只要你、要你……娶、娶我……”

这“娶我”二字,她说得极为艰难,待到说出口来,整个人儿便如失去了全部的气力一般,瘫软在对方的怀抱中。石不语微微一怔,目光落在凝寒那莹莹秋水般的明眸上,却是不由得有些踌躇,喃喃道:“娶、娶你……可是,我终究要……”

话音未落,凝寒已轻轻摇了摇头,封住了他剩余的话语,柔声道:“我只问现在,不管将来……不语,你可愿意,娶我么?”

众人齐齐的聚焦之中,石不语望着眼前这如花似玉般的容颜,只觉得心头一阵模糊,不知怎的,他只觉胸中一热,情不自禁的脱口道:“好!我娶你!”

第四百一十七章 洞房

洞房……世上有多少个未成亲的少年在幻想花烛之夜时,洞房里的旖旎风光?又有多少个巳垂暮的老人,在回忆那大洞房里的甜蜜和温暖?无论如何,那种幻想和回忆永远都是美丽的……

石不语也曾无数次的想象过自己的洞房之夜,尤其在前世,当他怀中抱着雅的时候,总会那么美妙的联想着。只是后来,随着雅的消不语,这种联想,很快便化为了痛苦的回忆,被彻底尘封了起来。

只是,早已死心的男子,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会在另一个世界中,与另一个女子相会在这洞房之中。而他更想不到的,此时的气氛,竟会如此的尴尬,完全不同于曾经的设想……

红色的烛光正轻轻的摇曳着,凝寒坐在床边,正垂头看着自己的淡红喜衫,一瞬不瞬,仿佛要从上面发掘出藏宝图来似的……

在方才惊、喜、怒、羞的情绪杂糅下,这位一向清冷的女子,竟然当着众人的面,道出了自己这一世或许都不会道出第二次的话儿。而此时,听着屋外隐隐传来的喧嚣,恢复了几分理智的她,却突然觉得心头不住起伏,便如漂流在洋面上一般……

石不语远远的坐在小圆桌旁的椅子上,似乎也在发怔,只是时不时的偷望凝寒一眼,然后反复的摩挲着下巴……

假如喝了点酒,或许他此时会轻松一些,但妙的是,他今天偏偏没有喝。平日里一向喜欢拿酒灌人的程行烈等人,今夜却似乎善心大发,便连半杯酒都不让他沾,相反,倒是替他挡下了不少宾客敬来的美酒……

轻轻的咳嗽一声,石不语装作倒茶,顺便望了凝寒一眼。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微微一撞,随即便如做贼心虚一般,齐齐避了开去……

他不敢看她,她也不敢看他,他们本来就是很好的师徒、知己、恋人,向来舍不得分开片刻,向来有着说不完的话儿。但此时突然做了夫妻,却似乎将以前的身份尽数抛开,忽然变得很遥远很生疏很怕难为情……

石不语本以为自己可以应付得很好的,但一进洞房,他就突然发觉,自己变成了一只呆头鹅。这种情景着实叫人难堪,他本来微笑着走过去,坐到凝寒的身旁,就象往日一般,但也不知为什么,两条腿偏偏软得连站都站不起来,仿佛突然失去了控制。

红烛渐渐的燃尽了,屋外的喧哗声也渐渐止息了下去。石不语只觉得脖颈一阵发麻,几乎便要支撑不住。便在此时,那位靠坐在床边、数个时辰都未变化过姿势的玉人儿,忽的幽幽开口道:“我先睡了……”

说着话,她竟已轻轻卧了下去,取过那绣着鸳鸯戏水的锦被,遮住了整个身子,便那么和衣而睡,只将美妙之极的背影展现给身后的男子。

石不语轻咬着嘴唇,静静望着那背影,目光中忽的有了几分笑意,徐徐开口道:“师父,我记得当年在穆昆山中,每到入夜时,你总将房门锁得紧紧的,半步也不让我入内……”

凝寒轻轻“恩”了一声,却未多言。石不语面上的笑意更浓,忍不住问道:“怎么今日,你不将我赶出去了?”

凝寒藏在锦被中的身子轻轻一颤,低声喝道:“你莫要明知故问,,今日又怎会同于往日?”

石不语摩挲着下巴,嘿嘿笑道:“我实在是不知道,今日哪又不同于往日了?你还是你,我也还是我嘛!”

话音未落,凝寒忽的翻过身来,仪态大失的抓起绣枕,用力向他摔了过来。她的脸此时红便如新摘的熟果,便连玉颈处也是嫣红一片,一直延伸至雪白的胸前……

然而,枕头很快又飞回来了,并且,是带着石不语的人一起飞回来,那么轻柔的,落在床边。凝寒的面色,更红了,她紧紧抓着锦被,撑起了半个身子,颤声道:“你……你想做什么?”

石不语微微一笑,探手握住了她那冰凉的玉掌,忽的邪邪笑道;“这个嘛,自然是做我应该做的事……”

微风轻拂,烛光无声无息的灭了,而粉红色的绣帐,也不知何时,已悄然垂下……

低低的呻吟声开始萦绕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渐渐变得婉转起伏,而又勾魂荡魄。许久之后,一切的动静忽在两人充满欣喜的齐声低呼中宣告终止,而只剩下微微的喘息。

然而此时,却忽见一只手臂从锦被中轻轻探出,尔后缓缓摸着自己的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下一刻,从温暖的被中传来了石不语不怀好意的笑声:“奇怪!真的很奇怪……”

凝寒的呼吸为之一滞,带着几分庸懒的玉音,忽的轻轻响起:“恩,怎么了?”

石不语抬起手指,轻轻抚过她赤裸的肩膀,在那低低的喘息声中,喃喃道:“我只是奇怪……师父,怎么你在床上,一点都不象平日那么清冷……”

只听得嘤咛一声,凝寒整个人儿都钻入了他的怀中,连声嗔怪道:“胡说八道!不许你再说下去!”

石不语哈哈大笑,却又紧紧抱住怀中的滚烫身子,便连丝毫都不肯放松。两颗心急速的跳动中,凝寒忽的伸手,轻轻勾住他的脖子,柔声道:“不语,我想……要个孩子!”

石不语的笑容忽的一滞,喃喃道:“孩子?”

凝寒点了点头,贴在他的胸口,听着那急促的心跳,痴痴道:“我想要个孩子,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我便带着他一起生活,然后慢慢的告诉他,他的爹爹,是一个……”

她的话,没有说完,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过了许久,却又听得石不语的声音悠悠响起:“师父,我以后叫你寒儿,好么?”

回答他的,是轻轻的应答与咬在肩口的微痛。下一刻,消失了许久的低低呻吟,重又飘荡在空气之中……

现在,这里真的象一个洞房了,甚至,比石不语曾经想象过的洞房,还要更美。因为,在这里充满了,两个人的真爱,还有,无法计算的幸福……

“可恶!”紧攥的拳头骤然击出,重重砸在粗大的树干上,留下一个浅坑与几道淋漓的血迹。然而,拳头的主人,并没有任何顾惜自己的意思,带着低低的嘶吼声,他依然固执的一拳接一拳的砸向树干,仿佛面前的树木,正是自己命中的夙敌一般。

良久之后,关节上传来的剧烈疼痛,终于让他略微恢复了理智。不住喘息的李密,终于无法支撑的颓然倒地,便那么随意的靠在树干上,静静的卧坐在泥地上,任由一身白衣带上了黄泥。对于一向注重仪表和风度的他而言,这几乎是难以想象。

清风徐来,似乎将远处夹杂着喜悦的喧嚣声也一并带至。李密微微侧首,望向城中那灯火通明的景象,忽然便觉得一股哀伤汹涌而出,登时弥漫了整个肺腑。那些喜悦,那些光明,都是属于别人的,又何曾有一分属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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