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长大了她就回来了。”他只能用一个不切实际的谎言来保护这个小孩脆弱的心灵。
秦剑当然最后还是知道了秋知凝的事情。原因很简单,秋知凝结婚了,他的妹妹出世了。而秦家,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秦然和徐静闹得不可开交。
从前,徐静就只是含沙射影地说几句,秦然一半装作不知道,不跟她计较,但是那一次,秦然也发了火,整个秦家上上下下,都觉得处在水深火热中。而也是经历了这一次的“变故”,秦剑彻彻底底明白了自己的母亲,还有自己的父亲,及自己的这位名义上的“母亲”,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
“你既然那么喜欢她,那怎么不娶她啊?”徐静憋着泪大声质问着这个一家之主,这个她爱了一辈子,也恨了一辈子的男人。
秦然阴沉着一张脸,不想答话。
“哼,我看你就是孬|种!怪不得当初她跟你断得这样干净,甚至连你的儿子都不承认!秦然,你今天不过就是听到她要结婚的消息就坐不住了?你也真的是太……”没骨气了这四个字还没有说出来,秦然的巴掌就招呼了过来。
“啪”的,好响亮的一声,就连躲在门外偷看了秦剑和秦耀辞都纷纷愣住了,秦然从来不动手打人的,至少在他们面前从来没有,更莫说打女人了。
徐静捂住自己的半天脸,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哗啦啦地流个不停。她才不怕被人看见她这样的狼狈,她现在心里只有恨,恨那个女人即便是嫁人了,都还牵着男人的心。她恨,在她嫁进秦家的大门之前,秦然竟然都带着那个女人的孩子,死不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
☆、绝情
“住嘴!她也是你能随意讨论的!”秦然勃然大怒。
徐静捂着脸,哈哈地笑了起来,她现在又哭又笑的模样甚是吓人。在门外偷看的秦剑转身一把捂住了秦耀辞的眼睛。“小辞,别看。”
室内女人的笑声停止后,又传来了她说话的声音:“我不能讨论她?秦然!凭什么!现在坐在秦家当家主母这个位置上的是我徐静,不是她秋知凝!”她就像是得了癫症一般,脸上的表情有些骇人。
秦然的眉头皱的很深,他有些厌恶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一眼,实在不知道她现在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要知道,当初结婚的时候,他就是看中了女子不吵不闹不争,哪里知道现在竟然会变成了这样。他不知道的是,人有时候看见了希望,就会变得贪婪。就像是现在的徐静一样,从前只想要嫁给他,即便是心里没有自己也好。可是,当愿望终于如愿以偿的时候,她又希望男人心里都装的是她了,不要有别人。
所谓,欲望是填不满的沟壑,大抵就是如此吧。
只是,可怜了徐静这个女人,她不过是想要渴望爱情,一直企及不到的爱情。
这一天,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秦家的佣人换了一大批,几乎是全部换血。家里都是陌生的面孔了,而秦剑,则被送出去上学。因为这样的经历,他过早地明白了大人的世界,同时,也把他黑白分明的世界染上了别样的色彩。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考虑过,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秦剑曾经拜托过秦然让自己去见一面秋知凝,秦然告诉他,无论是他们父子两人中的任何一个想要见秋知凝,都要事先问问她的意思。结果很明显,女子果断地拒绝了。秋知凝是有多么狠心,秦然再清楚不过了,而现在,明白那人的狠心的程度还多了一个秦剑。
年少轻狂时分,谁没有过叛逆和嚣张?秦剑觉得自己最最不计后果的事情就是偷偷瞒着秦然去了英国。反正,那个时候他就在澳洲留学,而秦然还在M市,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每时每刻都盯着他。
不过,这次的旅行一点也不美好,狠狠地打击了他那一颗澎湃地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心。
秦剑是直接飞到英国的,那个时候,他找私家侦探拿到了秋知凝的电话,他当时是有些怨恨的,恨秋知凝的无情,她完全没有尽到一个为人母应尽的义务和责任。所有,当时,秦剑在机场就给秋知凝打了电话,他觉得吧,这个女人至少对他怀有愧疚之心。
“hello?”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听见秋知凝的声音,很好听,但是跟秋里的声音完全不一样,秦剑讲到这里,笑着看了眼已经沉醉在这个故事里的秋里。他的妹妹真的是很漂亮,眉眼都继承了秋知凝。
秦剑记得当时自己嘴里还叼着一根烟,他的一只手还插|在裤兜里,那痞痞的样子幸好也没有让秋知凝看见,不然,他也不能想象这个风光霁月般的女子还会说出多么让他难堪的话。“我是秦剑,秦然的儿子。”他没有说他是她的儿子,他相信女子一定会明白的。
他没有想错,秋知凝是明白,甚至是比他想象的还快,不过那又怎么样?秦剑从来没有深刻地,亲自地领教过秋知凝女士的绝情和毒舌。
“不认识。”只有三个字,简单利落,然后,对方就挂了电话,毫不犹豫。
秦剑看着手机,一脸不可置信。他没有想到秋知凝竟然没有一句问话就挂了电话,而更让他惊讶的是,当他再次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的号码已经拒绝被接听了。
秋知凝把他拉黑了。
秦剑看着脚边的行李,他还想要秋知凝开车来接他呢。看这样子,分明就是要靠他自己找到秋知凝的住处啊。不过,事先他就已经调查了秋知凝,地址于他来说不是难事。
不过,找到田园山庄确实不是难事,但是进去就是难事了。
秦剑没有想到秋知凝竟然直接一个月都没有回家,山庄的大门死死地关着。而那个时候的秋里,被秋知凝带去了唐家,请唐家帮忙照看着,然后她一个人就去环球演出了。
所以,那一次,唯一一次的叛逆,秦剑既没有见到秋知凝,也没有见到秋里。
“你都记得吗?”秦剑开口问趴在桌上的秋里。
后者点点头,不过,她在唐家“寄居”原本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不过一般来说,一周左右她都会回家,唯独那一次,秋知凝明着都告诉她,老老实实在唐家呆到直到她演出回来一起回去。
那一段时间特别长,秋里还是有印象。
“当时,如果你回去看一眼,就知道我有多么悲惨了……”明明是一句很伤感的话却被秦家说出了一种喜感,秋里看着他,不禁有些好奇。
“你当时怎么了?”
秦剑当时是说有点惨,或者说,是他这么多年来,最狼狈的一个月。
秦然最后当然是知道了他擅自去找秋知凝的事情,当即就给他断了所有的经济来源。这样一来,他当然就住不起酒店了。渐渐地 ,秦剑发现,自己都快要食不果腹了。但是他出来已经半个月了,要是见不到秋知凝,那这么半个月来的等待不就全白费了吗?
少年的心形不容许自己这样无功而返,他坚信自己一定能够等到女子出现在他面前。所以,他就干脆搬到了山庄的铁门边,彻底过上了流浪汉的生活。
秦剑觉得吧,不管怎么样,秋知凝看见他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现身,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他能顺利见到那个女人,秦剑都觉得自己这一次出来是有意义的。然而,他想错了。
直到秦然亲自派人把他“拖”回来,秋知凝都没有出现,至始至终,女人都没有露过面。
那唯一一次的“青春期叛逆”,就在秋知凝无情的镇压下灭亡了。它开始地声势浩大,却唏嘘结尾。
那一刻,秦剑的童年,他的无知和不理智,彻底结束了。
“所以说,你是秋知凝和秦然的儿子?!”秋里见男人不讲了,这才抬起了头,看着他问到。
秦然点点头。
“不可能!”秋里快速地反驳,这是个笑话吗?秋知凝除了她之外还有别的孩子?秋里一点都不相信。更何况,这么二十几年来,她也从来没有听秋知凝提起过少年时分还有这么一段爱情故事,甚至,还有这么一个“爱情的结晶”!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只是一直以来,秋知凝都将你保护得太好。”
秋里沉默了,这么大一件事情,她还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
“你现在是想要重新拿回叶氏吗?”
秦剑皱了皱眉,看来自己小弟的情路还是坎坷啊。“你觉得我是无业游民吗?”他没有回答秋里的问题,而是反问了她一句。
秋里看着他,没有正面回答:“毕竟人不可貌相。”
秦剑气极反笑,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还真的是能够给他无数“惊喜”啊。“当初我既然没有接受,那就不可能有再反悔的道理。”
“那你后悔吗?”秋里直言不讳。
秦剑:“……”他是挺后悔的,因为听见她为了守住秋家的产业,为了出一口恶气,受了多少委屈还有受了多少的累!他后悔的是这个,因为自己的拒绝,让她受了苦,后悔没有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站出来,给她最坚实的怀抱还有无限的勇气。
“后悔了……”秦剑在心里小声地说。
秋里也知道自己这么问题是有点傻了,就算秦剑只能算是秦然的私生子,但是不是有句话叫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再怎么的,也不会亏待了眼前的这位少爷。
“秋秋,我接近你没有任何目的的,如果一定要说一个缘由,那就是我想要对我唯一的妹妹好,给她补偿,补偿一个不称职的哥哥,在她最伤心难过的时候没有在她身边。”
秋里没有说话。
秦剑也知道,现在让秋里立马就接受他这也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他轻叹一声,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然后放在了桌上。秋里没有抬头,秦剑只好说:“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吧,这几天我都会留在H市,你好好想想,我先走了。”他说完后,秋里这才抬头,秦剑冲着她点点头,然后就拉开门走了出去。
茶室里只剩下秋里一个人了。
她脑子里混乱的很,一个巨大的信息在她脑子里横冲直撞,她觉得脑仁都生疼生疼的。其实,她明白,秦剑说的差不多都是真的,他的五官自己仔细一看,都是那么熟悉。秋里想,就算是他们两人并肩走出去,在陌生人的眼里说不定都会一眼被认为就是兄妹。可是,秋知凝为什么从来没有提过?而秦耀辞,秋里心里有些恨恨的,还有些不知名的感情,为什么那个男人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她?难道都把自己当做小孩吗?什么都不告诉自己。
秦剑说如果她想要那剩余的股份就直接寄给她,可是他不明白的是,她不是在乎那百分之二十在谁的手里,而是在乎秦耀辞那个男人照顾她的初衷。她不能接受,男人仅仅是因为她母亲的拜托这才那样做,而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至少不是因为爱她。
“啊——”秋里烦躁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为什么想在一起这么困难!
秋里回了办公室,还没有走进里面,就被门外的秘书叫住了。“秋总,请等一下。”
秋里转身。
“这时您走之后就送来的文件,因为是快件,所以我就帮着签收了。”
快件?秋里有些疑惑。她没有任何快件啊?
秋里走进办公室,她手里拿着的是一份文件。是谁给她寄来的资料?里面到底写的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祸水
秋里走到书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