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斗过十余合,木吒见一时无法取胜,心下焦急,大喝一声,将右手雌剑丢在空中,正待运法磨出剑气;袁角知道其中奥妙,是以一见吴钩祭出,急忙化为一道寒光,躲进阵去。
木吒吴钩无功,只好收了雌剑,依旧提了双剑赶进阵来;袁角提剑上了高台,几案上有皂旗一面;陈太玄在一旁看袁天君如何施为?只见袁角顺手把剑丢在案上,取过那面皂旗,左右摇动;旋即上有冰山,即似刀山一样,往下磕来;下有冰块,如狼牙一般,往上凑合。任你是甚麽人,遇之即为齑粉。
木吒见状大惊,急忙舞动那两口吴钩,果然是锋利无比,纵是刀山狼牙,也将其削平,如何能伤了身体?木吒一边舞动吴钩,一边四处打量,在阵中仗了宝剑锋利,只是一通乱走;三走两走,居然渐渐接近中央。
少时木吒抬头望见前方有一高台,袁天君和陈太玄都在台上;袁天君舞动皂旗,陈太玄在一旁闲坐,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木吒气得七窍生烟,看准方位闯到台下;袁天君连连挥动皂旗,寒冰不断化作刀山狼牙,将木吒挤在中间。
木吒抵挡多时,一时冲突不出,大吼一声,猛然发力,将四周刀山狼牙削了个平整;居然将两口吴钩宝剑齐齐一丢,横在空中,运法诀磨动剑气,射将下来。
袁角见剑气厉害,大叫道:“太玄师弟速速助吾!”陈太玄站起身来,急忙运转法力,身后两股光华现出,一为白色,一位黄色;陈太玄持白色光华刷落下来,那半空中的两口吴钩宝剑齐刷刷地飘飘荡荡,不觉已进了白光。
陈太玄收了两口吴钩,只觉身上一沉,暗道此吴钩厉害,急忙运转法力镇压;木吒失了吴钩,吓得魂不附体,急忙运法欲要唤回那两口吴钩宝剑,哪知已被陈太玄镇压起来,如何能成功?
袁角见状用手一指,上下寒冰将木吒夹了起来,动弹不得;四周士兵从暗处涌出,将木吒捆了起来。
袁角见事成,收了阵势,心有余悸,对陈太玄道:“若非是师弟在阵内,今日险些送命。”
陈太玄安慰道:“袁师兄何须自谦?若非吴钩锋利非常,怎能突破至阵中央?”
两人边走边说,将木吒押进三山关。关前金光圣母见四路都回来了,一一得手,也收起阵势,和众人押了马善、韦护、金吒木吒四人,来大帐见邓九公。
邓九公见众人出去,担心见已经回转,还押回四员敌将,满心欢喜,喝令给马善、韦护、金吒木吒四人一一上了枷锁;众人虎视眈眈,邓九公大喝一声:“尔等姓甚名谁,并非是天神国中人,为何混在敌军阵中?”
马善等四人怎敢出声,个个都是压紧牙关,默不作声。赵公明取出降魔宝杵,放在案上,用手指点道:“此明明是西方教的法器!尔等必是西方教门人无疑,还想抵赖不成?”
董全路上也从金吒怀中搜得一朵金莲,此时也取出放在案上,众人看时,果然又是一件西方教法器;陈太玄将身一摇,手中多了那两口吴钩宝剑,放在案上是寒光四射,众人不敢多看。
赵公明又问道:“这案上样样法宝都是非同小可,这降魔宝杵和金色莲花明明皆是西方教所有;吴钩虽然不好说,但只怕也脱不了干系!你们都是土行孙的师兄弟一辈罢!”
赵公明连问数句,马善寻思土行孙已被他们识破,不如将万事都推到土行孙身上:“这位道长!吾等也不知道此三样法宝从何而来,本来兄弟四人都在西方占山为王,那一日土行孙从山下过,交战数次,这才结为兄弟;土行孙送了这些宝贝来,传授了用法,吾等并非是西方教门人;也是土行孙劝说吾等来天神军中效力的,若非如此,吾等占据山林,何等快活?还请诸位抬抬手,放吾等回归山岭,吾等四人永世不去东方即是。”
邓九公听了这番话,倒是捻了胡须沉思一二;陈太玄听他这一番长篇大论,杂七杂八,里面不知道夹带了多少谎言,冷笑道:“邓元帅切勿被这这个三眼妖人说动!这一番说词无非是编造出来,蒙混过关罢了!”上前从案上托起降魔宝杵,在韦护面前晃一晃,道:“这样样都是西方教法器,若非苦修多年,怎能运转灵活?你这番话只好哄三岁孩子罢。”
马善闻言也只能硬挺道:“你问的,吾都讲给你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陈太玄丢了降魔宝杵,冷笑道:“你倒也光棍!自负西方教弟子,寻思吾不能杀你么?尔等个个手上都有截教弟子鲜血,吾何不可杀你?”转身拱手对邓九公道:“元帅,吾等虽然恨不能将这四个妖人化为齑粉,但此时身在军中,还请元帅下令,将这四个妖人斩首示众,以血祭吾教九龙岛四友之英灵!”
邓九公点头道:“陈仙长方所言甚是。”喝令左右:“先将为首的妖人推出大帐斩讫报来。”即命邓秀为监斩官,推至辕门,只见行刑令出,邓秀手提钢刀,手起一刀,犹如削菜一般。正是:
钢刀随过随时长,如同切菜一般同。
邓秀看见大惊,忙进大帐回令道:“父亲,却有怪事,无法斩首。”
邓九公奇道:“都是父母生的,身上也有血肉,此话怎讲?”
邓秀道:“孩儿奉令将马善连斩三刀,这边刀过,那边长完,不知有何幻术?请元帅定夺。”
邓九公听罢大惊,忙同诸截教弟子出帐来,从邓秀手中接过钢刀,亲自动手,果然是也是一般,边切边长。
旁边赵公明冷笑一声,将随身的金鞭祭在空中,打将下来,正中马善顶门,连半声响动都无,只打得一派金光,就地散开。赵公明收回金鞭,还是人形跪在地上。
众人大惊,只叫古怪;赵公明对陈太玄道:“师弟,此妖人不知是什么化成,可借用三昧真火烧之,必可破了妖邪。”有风吼阵阵主董天君率先运功放出三昧真火,旁有陈太玄,赵公明等会三昧真火的,都将真火放出,来烧马善。
马善见火光大起,丝毫不惧,大笑道:“吾去也!”众人闻言吃惊,果见马善借火光而去,顿时踪迹全无;赵公明见火光中走了马善,心下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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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回 邓先行押解京都城 陈太玄返回金鳌岛
马善侥幸逃得性命,哪里还敢回天神军大营?在三山关附近徘徊一回,寻思自家三个兄弟都陷在三山关中,自己独自一人如何解就得成,不如回灵鹫洞寻了自家老师燃灯道人,再做商量,想到这里马善咬牙驾起火遁,径直往灵鹫洞而去。
这边三山关走了马善,截教众人并邓九公等人都憋了恶气,旋即将韦护、金吒木吒二兄弟推出,按倒在辕门,邓秀高举钢刀,作势欲砍;金吒木吒二兄弟低着脑袋,只觉脖子发凉,寒毛倒竖,好似那钢刀已到了脖子后边,吓得是魂不附体,急忙连声求饶道:“且慢动手,吾等都是西方教门人,看在两位教主圣人的面上,饶过一条命罢。”
一旁韦护本已闭眼,引颈就戮,问得此言长叹一声,也不说话;赵公明大怒道:“果然是西方教中人!须知西方教和中原教派有同室学道之情,为何相助天神军,和中原作对!”
陈太玄道:“赵师兄稍安勿躁,让我问个明白再说。”上前提起木吒问道:“你说你等是西方教中人,吾且问你,你是何人弟子,在哪洞修行?”
木吒不敢弄鬼,老老实实答道:“吾等乃是兄弟二人,哥哥叫金吒,在云霄洞文殊广法天尊师叔处修行,用七宝金莲;吾叫木吒在白鹤洞普贤真人门下修行,有吴钩双剑;使降魔宝杵的叫韦护,在落伽洞慈航道人处做弟子。”
陈太玄又问道:“先前逃走的那三眼妖人是何人弟子?”
木吒答道:“那是灵鹫洞燃灯道人坐下弟子,唤作马善;这次出来就是马善打头,听说是接了掌教二老爷法旨。”
陈太玄闻言放下木吒,沉吟不语;邓九公先命邓秀放下钢刀,对陈太玄道:“陈仙长看如何处置才好?”
陈太玄还未开口,赵公明大咧咧用手一挥道:“管他西方教东方教的,帮了天神教,就是敌人;何况他们前番还故意隐瞒身份,杀了就是了!就算将来有人问起来,也有说法。”
陈太玄沉吟少许道:“吾等受掌教老爷指派,来军中效力,不可越厨代庖;再者先前并不确认是西方教门人,如今他们三人已经自承,还走了一个马善,若是斩了这三人,到时候西方教不要面皮,自然推个一干二净;吾看不如派人押回京都城,请天子降罪即是。”
赵公明虽然大怒,听了这番话也是冷静下来,点头道:“太玄师弟考虑周全,吾先前鲁莽了。”
邓九公听了陈太玄说词,也是欣然同意,旋即命人推过三个囚车来,又命邓秀带五百士兵押送;转念一想,又有些许担心,问陈太玄道:“这三人都是修道中人,若是派士兵押送,万一路上出了岔子,抵挡不过,如何是好?”
陈太玄笑道:“无妨,吾自有法。”从怀中去过三个符印,运法力分别在西方教三人泥丸宫上一拍,封了三人法力;邓秀见了大喜,命士兵将三人推入囚车,落枷上锁,只待次日上路,押回京都城去。
众将回到大帐,陈太玄走到案前,对邓九公道:“尚有三样法器法宝:降魔宝杵、七宝金莲和吴钩双剑,不可久在军中;关系重大,吾须亲自送回金鳌岛,请掌教老爷发落。”
邓九公抚须笑道:“陈仙长但去无妨;只是军中少了仙长,对战就少了把握。”
陈太玄闻言哑然失笑道:“邓元帅谬赞了。”一手一指身边截教中人,伸手画了一圈,道:“吾入门不久,这些都是吾师兄师姐一流,个个法术精深,不知道超出吾多少;尤其是赵公明师兄,若是对上,十个陈太玄也不是对手。吾这一去,快则一二日,慢则三五日,到时必回,邓元帅无须担心。”
赵公明听陈太玄说词心中大悦,笑道:“太玄师弟不可过于自谦。”
邓九公闻言大喜,站起身对截教中人拱手道:“那要多多依仗诸位道长了。”
截教众弟子都回礼,哄然道:“邓元帅客气了。”
次日早起,邓秀收拾妥当,率五百士兵拥了三辆囚车,押韦护、金吒和木吒三人赶赴京都城,面见天子;陈太玄也是辞别众人,借土遁往金鳌岛去了。菡芝仙和彩云仙子见陈太玄走了,心中惆怅,闷闷不乐;金光圣母在一旁见了,心中有几分明了,暗地里劝慰一二不表。
话说陈太玄自从看了惧留孙道人留下的参悟,将此人地行术融入自家土遁里面,居然速度提升不少,不过一两顿番功夫,前方已是大海在目;陈太玄踩了白云,寻定方位,往金鳌岛而来。
少时金鳌岛已在眼前,陈太玄见大海青山幽静,是以嗟叹道:“吾受掌教老爷法旨,在军中效力,战事烦琐,不知哪年才能西伐成功,灭了天神教;何日能脱却烦恼,静坐蒲团,参妙悟玄,闲看黄庭一卷,任乌兔如梭,与吾何干?”
且说金鳌岛有无穷奇景;怎见得?有赞为证:势镇汪洋,威灵摇海;潮涌银山鱼入穴,波翻雪浪蜃离渊。木火方隅高积土,东西崖畔耸危巅;丹怪石,峭壁奇峰。丹上彩凤双鸣,峭壁前麒麟独卧;峰头时听锦鸾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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