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需要上级确认。
这么大批的人,需要组织起来,加以训练,自然是极为忙碌的,由于素质不一,这个时候也无法进行太过严格的训练,即便是军纪,也要越简单越好,所以庄周就极为简单,把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照搬了一遍,编成歌曲传唱,即便是不识字的人也能很快学会,再严肃的处理几次突发个案,加以广泛宣传之后,军纪就初步贯彻下去了。
而训练就更为简单了,就是训练队列,立正,稍息,向右看齐,齐步走,正步走,跑步走,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立定,敬礼,反复的训练这个,其他所有的战斗技能统统不训练,只训练这个,因此二十天下来,这支军队队列只看外表已是像模像样,由于统统换了欧盟军队的服装,排出方阵时,那种整齐的队列所带来的威严肃穆,远比昆仑星的大多数军队都强许多,最关键的是,通过队列训练,这支军队已经有了初步的整体感和归属感、荣誉感,而且令行禁止,看上去的至少外部样子是完全具备了。
当然这支军队真实战斗力是值得怀疑的,电子时代的军装,好看是好看了,可要真打起来,绝对比不过一副板甲防御力更强,许多人甚至连兵器都没有,都是赤手空拳,幸好庄周不需要他们战斗,有修行者在,军队,就是用来充场面的。
但这样做至少有一个好处,由于明确了战场的指挥权序列,各级指挥官大多是竞争上岗,光看服装就知道彼此的等级,而且编制到了十人的班,远比这个时候军队编制只到五十人一级来的优越,十人的小队,大多是同乡同村,不论是配合还是坚韧都不是随便凑合的军队可比。
自然,一切有益的经验,都在汲取之列,诉苦这种调动积极性的绝招自然是大用特用,关键是这个时代的流民确实太苦,房子被人抢占,土地被人圈走,家人遭到侮辱杀害,老百姓愤怒却又无奈,根本没有保护自己的手段,只能等到别人的救济,这个时候有了诉苦的渠道,自然是大说而特说,然后对这种盲目的情绪稍加引导,极高的阶级觉悟就来了。
“驱除鞑虏,恢复华夏。”“均田免粮,平均地权。”这样的口号就自然而然的在引导下提了出来,并且迅速成为新生力量的主导方针,通过歌谣等方式传唱,宣传工作很重要啊,是让大多数人服从少数人意志的重要工具,而当宣传内容和社会现实吻合时,爆发出来的力量是惊人的。
由于民生凋敝,而且需要稳定团结,高效处理面对的问题,这个时候庄周实行的是军事化管理,也就是军政,庞大的人群在这种管理下如臂使指。
现代的制度,大多是三权分立,军政分离,军队内部又战训分离,后勤独立,归根到底,就是权力的制约和平衡,没有人有绝对的权力,在整个体系中都是可以替代的部分,庄周也仿照这个制度,在保持自己最高权威的基础上,下面建立了军令,军训,军政,军勤,军法、军情六部,由于一开始只有军没有民,所以连行政机关都省掉了。
接着,庄周就肇极立基,称帝了。
定国号为汉,取消年号,改为汉元纪年,当年为汉元一年,恢复骅国首都盛京为上京,同时宣布定都上京,并诏告天下,要在来年三月搬入上京承天宫。
一时间四方震惊。
一般来说,称帝也要看时机,并不是一概的不对,称帝的好处,是旗号打出来了,和原来的统治者可以说是彻底决裂,再没有缓和的余地,让有心人看到,自然就会大量前来投奔,坏处则是当了出头鸟,很可能被余力尚在的朝廷给铲了除除了铲,连根毛都剩不下,到天下大势已定排排坐分果果的时候这个最先冒头的可能已经连渣都没剩下,所以真正的聪明人是不会来投奔的,不过也不是绝对。
像秦末的陈胜吴广起义,秦朝实力强大无比,不挑大旗就是个死,挑了大旗之后分封六国旧部,形成星火燎原之势,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可惜陈胜吴广终究是能力不行,被剿灭了,隋朝末年,李唐起义,先占了长安称帝,便定了名分,可以大肆接受隋朝剩余资源,而且关中险要,进可攻退可守,逐个剿灭敌对势力,只要自身实力不太差,天下大势就已经定了,而像元朝末年,朱元璋起义,当时元朝骑兵实力也非常强大,冒头的就会遭到打压,而朱元璋最关键的策略就是缓称王,在众多的反元势力中不显眼,埋头发展,等到后来,元朝实力耗的差不多的时候,已经奈何不了朱元璋了。
而庄周称帝,自然也不是心血来潮,无论是对内对外,庄周都没有对手,需要的只是用尽可能快的速度,将手中的资源转化为实际的影响力控制力,所以,称帝就是最好的选择,只要将苏箬人派来围剿的骑兵击败,大势就基本定了。
如此,基本就已经决定了,将来昆仑星会实行君主立宪制度。钟毓秀的劝说固然是考虑了她自己的利益,却的确有着她内在的合理性,事实上,能够让庄周选择的制度根本就不多,不过是皇帝独裁制度、君主立宪制度、民主选举制度三种,独裁庄周自然不愿,而且不适合历史规律,君主立宪和民主选举两种,却是难以抉择。
不过考虑到这两种模式的典型模本,英国和美国,无疑是英国和昆仑星的情况更相似,因此在相似的历史背景下,用君主立宪制度也就理所当然了。
比历史提前半步,已经足够了。
而且用这个制度,有两大好处,一是保持了修士超然的地位,对新帝国有巨大影响力的同时,还可以不被牵扯的太深,普通人的世界,还是要有普通人来决定,二是有着进步的空间,当平民的力量更大的时候,贵族的力量自然就会退缩,这是政治力量相互妥协的结果,也是一种形式独裁实质民主的制度,或者说,这个游戏规则,比起暴力革命来更温和。
事实上,庄周是在和时间赛跑,自从离地焰光旗到手,一种隐隐的预感就提醒着庄周,自己逍遥的日子不会太多了,三清圣人的布局啊,又有多少人能够看的透,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被卷入了修行界的残酷争斗中。
一旦入局,那就是你死我活,容不得半点退让,败者就是形神俱灭,最好的结果也是上封神榜,从此为人奴役,不得自由。弱肉强食的自然规律在修行者的世界中贯彻的远比普通人更彻底,也更赤裸裸。
对一个修者而言,自由往往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是最可宝贵的。
因为有不能失去的,所以,绝不能败。
所以必须要趁着自己还能自由的支配自己时间的时候,把昆仑星的事务解决掉。
第一份诏书只是宣布称帝,建国号,纪年,定国都,算是基本内容。
骅国本来就内乱不止,反抗势力极多,称帝称王的也不少,甚至最夸张的,有个小寨子只有百十号人,连山贼里面都排不上号,寨主竟然也号称皇帝,而且有三宫六院,十来个老婆,都册封为妃,所以庄周称帝,虽然醒目,那也是因为他手下有百万人,算是整个骅国排的上号的势力了,但刚组建的势力是无论如何也敌不过苏箬人的铁骑的,各方势力也以为这个新汉国只是昙花一现而已,即便是庄周宣布要在来年三月搬入承天宫,也被看成了宣传做秀,苏箬人铁骑给人的印象实在是太可怕了,众人自然不好看好一个成立只有二十天就匆忙称帝的势力,最多也就是咋舌此人大胆,不知死活。
真正震惊各方势力的是庄周接下来的两份诏书。
在接下来的第二份北伐苏箬鞑虏诏中,控诉了苏箬人的野蛮暴行,屠城,圈地,绝我衣冠,焚我诗书,是华夏一脉死敌,此仇是国族之仇,是华夷之仇,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因此汉国决定大军北伐,维护圣人礼教,汉家衣冠,号召一切周人都起来抵抗苏箬人的暴政,为驱除鞑虏,恢复华夏,建设大汉国出力,有立功者则不吝封赏,而对处理苏箬人,则宣布了两条方针,侵占财产必须退还,不足部分用劳役偿还,有罪士兵必须处罚,得到法庭公正审判。
这一份就占据了大义公理,更把和苏箬人的矛盾上升到了国族之间,文明和野蛮之间,生死存亡的斗争,让魏国和梁国都不好插手,但最厉害的还是第三份诏书。
一切革命起义,其实都是为了社会资源的再分配,在这种分配中,打击敌人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培育在这次分配中的获利阶层,使之成为自己最强有力的支持者。
历史上的起义,一开始秦末陈胜吴广起义就比较浪漫,说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史记中所载项羽刘邦两人本纪,也是如此,项羽指着秦皇巡游的车架说彼可取而代之,刘邦则说大丈夫当如是也,说穿了都是要当皇帝,是属于很理想化的。
到了东汉末年,黄巾起义,由于汉代图谶、纬书盛行,预言吃香,干脆就神棍化了,号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等到了隋末,有两个牛人,一个是长白王簿,做了无向辽东浪死歌,鼓动老百姓起来造反,道理就更朴素了,说是到了辽东打高丽是个死,起来造反也是个死,左右是个死,还不如反了吧,另一个李密,文采好的很,出手就是“罄南山之竹,书罪无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绕了好大一个弯路。
直到唐末黄巢起义,终于提出了均平,不过黄巢本人是流寇,他的天补均平,其实和一般强盗土匪的替天行道、劫富济贫差不多,富是劫了,济的却是自己的贫,说他是寇是一点都不冤枉的,而且黄巢此人,简直是中国史上吃人第一,写他的书里,除了吃人就还是吃人,有组织的吃人,把人当成军粮,用石磨碾碎,煮熟当饭,此人后来好不容易打进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爽了一回,就完蛋了,不过这口号却传了下来,到了南宋初年,就在钟相、杨幺手里发展成了等贵贱、均贫富,这个杨幺,就是在说岳里被大英雄岳飞招降的洞庭水贼杨幺,后来还在抗金战场上出了把力。
至此以后,农民起义的口号就越来越实际,针对性也越来越强,逐渐聚焦到了土地制度上,李自成提出均田免粮,当时各地都传唱闯王来了不纳粮,这是针对当时明朝赋税和三饷沉重来的,一路可说是望风而降,轻松打进北京,到了太平天国,就说有田同耕,连天朝田亩制度也搞出来了,可惜太平天国也搞大锅饭,制度终究没能真正实行下去,等到了孙中山,提出平均地权,又是没能彻底实行,但其实已经摸到了根子上。
有这么多前辈的榜样,庄周自然清楚,归根到底,还是要解决农民的土地问题,而土地问题,实质就是一个战后的土地再分配方案,使得大部分无地少地的农民获得可以养家糊口的土地,赢得尽可能多的支持,解决了这个,就彻底的赢得了整个世界,所以庄周的第三道诏书,颁布了大汉帝国土地法,内容只有一个,就是平均地权,土地私有。
土地产权的获得、续受、使用、收益、处分、转让、消灭、保护,都有了详细的规定,明确规定了土地产权私有,神圣不可侵犯,考虑到资本主义的发展需要,还做了一些限制,不能侵犯他人利益,而且应当在合理条件下为他人提供便利,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份诏书颁布了大汉帝国的土地路线,是依靠贫下中农,团结富农,争取部分开明绅士,打击恶霸地主并没收其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