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不明白?乌日场主,在老王逝世之后,他庆王斩杀晋世子,摆的就是这一副嘴脸。您回想看看,今天他是否说要正式和大兴宣战,希望三大势力配合他的行动?然后他是不是说自己在不峰无甚建树;甚至老王对他的疼宠他都没有机会报答?”
“你…你…”乌日塔那顺一副见鬼了的模样。“你怎么知道?”这次会面是绝密的,他可以肯定绝对没有可以知道会意的内容,这女子是怎么回事?
苏霁瑶自然是不知道的,主观臆想和客观判断相加让她如是猜测。
没想到一猜一个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都受骗了…和大兴的战争是假的,你们如果应了他,他就会用他秘密修建的密道对你们进行狙击,然后你们一帮长者都会毙命,死无葬身之地。”
她将淳于庆和往来于密道周围的信件甩了出来,恭敬的交给了乌日塔那顺。
乌日塔那顺翻动信件的手指越来越凝固,脸色越发僵硬。
苏霁瑶自然明白,信件当中还有淳于庆放荡不羁的大字:死的越惨越好。
“那个密道…在哪里?”
乌日塔那顺有些不甘,嗓子哑着问道。
苏霁瑶挑眉,轻笑:“场主,我要这么的全都告诉你了,那我就完蛋了。”
“你想做什么?我可以考虑答应你。”乌日塔那顺有些挫败,垂着头,疲倦的问。
“场主,您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此刻你必须答应我。”苏霁瑶自信满满,她手里的王牌可不止这么一张。
乌日塔那顺抬头,定定的看着苏霁瑶,好半晌才说道:“你也别诓我,我虽认得庆王的字迹,可我不一定就会相信你。”
“如果我说我是晋世子的人呢?”
…
第十五章合谋
“你骗我…”
乌日塔那顺的脸色很不好看。
“我没有必要骗您,还是说这么多年你在不峰还是没有受够打压?我知道,您一向是亲近老王的,当然也尊重老王的一切决定,这当中自然包括立淳于晋为世子的事。晋世子很感谢您,但是,自从世子出事,你这个亲近王族的人就颇受其他几个很有野心的人的忌惮。我说的是不是?”
苏霁瑶眼睛轻飘飘的看着乌日塔那顺,那眸中的深意却让乌日塔那顺觉得无所遁形。
“你…说的对…乌日塔那顺叹息一声,有些无奈的答道。
苏霁瑶接着说:”由于亲近晋世子,你在庆王这里也讨不得好,反倒处处受到掣肘。这次庆王突然的亲近让你心中打鼓的同时却有些淡淡的欣喜。乌日场主…不得不说,你真是错了。“
毫不客气的话让乌日塔那顺脸色有些发白。他僵硬的脸动了许久,最终没有说出什么来。
”瞧瞧,安国都灭了…哈哈,你一定不知道,安国的灭亡与你们现在的那位庆王划不清关系。“
略微停顿一下,她又说:”你现在没有选择的余地,和晋世子合作是你唯一的出路。“
乌日塔那顺脸色瞬间变的有些白,眼前这个姑娘说的很多话都很对,虽说很多出口的话都很不客气,但于他来说事实胜于雄辩,他不能否认。
这一年来,淳于庆明面上被没有针对他,可做任何事的时候都似有似无征询他的意见,在三大势力中,他的能耐最差,庆王实在犯不着这样,于是,他便深受巴雅尔和阿里马斯的猜忌,连带着欺师灭祖的名号也扣在了他的头上。
夸耀、称赞,这些对于向来不受重视的乌日塔那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现在的乌日塔那顺闹得真是里外不是人。
今天的会面,淳于庆不复以往的阴阳怪气,话说的格外诚恳,这样他和巴雅尔、阿里马斯都很受用,虽说后来出了些差错,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都达成了共识,决定寻个适当的时机前去征讨大兴。
草原男儿的血性自然经不起撩拨。
他当真是想不到淳于庆如此狼子野心,也没想到他居然从那么早就开始算计着他们这几个老家伙了。
不过也是,他连亲弟弟都能下得去手,还有什么做不了的,现在他真是要怀疑了,当年老王的死是否也和这个家伙有关。
”那雅…无论如何我就先称你做那雅了。你今天的到来是不合时宜的,我觉得你讨不到好,但是既然话说到这儿,我就表个态,什么时候我见到了晋世子,我就答应和你们合作。“
苏霁瑶挑挑眉,自然而然的将淳于晋牵了出来。
”他就在安国与不峰交接的那条河边,带着大军…“
乌日塔那顺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头,心中撼如雷暴。
”这样也好…也好…那你的意思是?“
”想办法,支开河边守军,放世子进来。“
”这…不好办。“乌日塔那顺很为难。”驻军是轮值的,每半月换各两个草场的军士前去。“
”我知道了…“站的有些累,苏霁瑶忍不住抖抖脚。”今晚是谁的人?“
”我的还有巴雅尔…对角线趋势。“
乌日塔那顺可以忽略苏霁瑶抖脚的动作,显然是想让她吃些苦头。苏霁瑶知道他的心思,虽觉好笑,却没在意。
”你这边没什么问题,最重要的就是巴雅尔了,对了,监军的是谁?“一时疏忽,倒忘了这一茬了。
”是阿斯汗,庆王身边的红人。“
显然阿斯汗是个知情的,这几天守在河边,没有惊动内部的人,却是实打实的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这恐怕就不好办了。
苏霁瑶微垂着头,沉思片刻。
”你的人你就顾着,阿斯汗应该知道晋世子的事,恐怕已经做好了防备。巴雅尔现在是被蒙在谷里的,想想办法,把守军几个弄倒了,阿斯汗再说不迟。“反正把密道封了他也不能及时去报信。
乌日塔那顺点点头。
”明白了…不过,你为什么不去和巴雅尔说说淳于庆的事…“
这是他最为疑惑的事。
苏霁瑶只是笑笑,回答道:”我刚刚说过,晋世子很感谢你之前的忠心,至于巴雅尔…野心太大,留着没什么用。“
乌日塔那顺有些震动,面前的女子话说的冰冷,像是完全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今天的一番交谈当真是触目惊心。
可是弄倒几个守军,还有那个阿斯汗,这些都谈何容易。
可他还真就相信她的话,即便她今天所说所做的一切都那么的轻描淡写。
…
乌日塔那顺派的人走了,把一切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晚些时候,同乌日塔那顺和包弩若吃了顿美食,就协同了乌日塔那顺往边境赶。
路途不算远,他们却走的小心。
专门挑了些难走的、却没有人烟的小道走。虽说会慢些,但却很安全,而且他们骑马速度很快,所以也不担心路赶不到。
他们赶路的同时,驻守的不峰军人也在巡逻。而淳于晋在河的那边悠然自得的翘起了二郎腿。
过了会儿,他微微抬头瞅了眼天色,喃喃几句,当即站起了身。
默默的将荷包取出,小心翼翼的将纸条取了出来,又将荷包收到怀中,这才开始仔仔细细的读了起来。
”往南走些,顺着路直直走,有一个粪池,那里是一条密道,是淳于庆修的,你去堵了,但记得别堵死。还有,过沼泽的方法,我们不是带了很多防雨的毡子嘛,把那些东西统统铺好,你们打着滚儿的过去,记得,是等河对岸的讯号响起再行动,我会给你指示。“
那现在是没有指示吧…淳于晋点点头,又捣鼓了几句,决定先去堵了那条密道。
真是太神奇了,苏霁瑶何时发现那条密道的,淳于晋决定等见到苏霁瑶再好好问问她。
傀儡士兵们办事还是很放心的,他安顿了几个人按照苏霁瑶的指示吩咐下去,自己则是在原地等那个所谓的讯号。
要说没有隋玉在身边真是觉得不方便,以往他一个人就能干好苏霁瑶所有的吩咐,哪里还需要他在这守着,他只是需要殚精竭虑的考虑一个又一个的计谋。
当晚,乌日塔那顺和苏霁瑶还有大牙赶到的时候,派来的人已经将几个守军长官放到了,一席酒吃下来完全失了行事能力。
巴雅尔的士兵仗着实力雄厚个个眼高手低,乌日塔那顺的人在他们面前就像是孙子一样,请吃一顿酒以为这是来示好的并不当回事。
阿斯汗这人心思深,虽说也是个嗜酒的,看他并没有昏了头去吃酒。
乌日塔那顺带着苏霁瑶扮作乌日塔的士兵,窜进了队伍里。
苏霁瑶却在一道篝火面前见到了许久不见的人——隋玉。
隋玉面色乌青,显然心情不佳。他就那么安安稳稳的坐着,任周围吵成一片都无动于衷。
他在一片喧哗中抬头,却看见那双晶亮的眸子,太熟悉了,他觉得有些震撼。
直愣愣的看了一会儿,他终于垂头。
可心底那丝窃喜却让他的嘴角轻扬。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情绪,像是见到了…久违了的…爱人。
苏霁瑶没有错过他那抹流露出来的喜悦,心中也是骤然一松。
隋玉终于站起了身,状似无意的又看了眼苏霁瑶。
苏霁瑶几乎立刻就会意了,连忙拖了大牙跟了过去,而乌日塔那顺则留下来放风。
跟着隋玉穿过喧闹,她慢慢的放慢了脚步,因为她发现,隋玉似乎要带她到什么地方,人不见少却越来越多。
好吧,这就需要小心些了。
很快,隋玉走进了一个简易搭起来的蒙古包,苏霁瑶识趣的躲了起来,可却刚好能看清里面的一举一动。
里面说话的声音渐渐传来,苏霁瑶这才明白,隋玉是带她来看阿斯汗的。
的确,扮成小士兵,要见国家级的长官也是不容易的。这下真就解决了大问题。谁说隋玉不聪明的,关键时候还是自己人靠的住。
苏霁瑶对隋玉印象改变了不少。
她又将而耳朵往前附了附,这下里面的对话也听清了些。
”阿斯汗…你要把我放在这里多久?“这是隋玉在说话。
那阿斯汗似乎有些笑意,回答道:”你还真是…这么久不好好说话,这就忍不住了?“
隋玉显然是压着火的。
”我没有那么多闲余时间陪你玩儿,说好的庆王呢?“
”哎呀…这不那达慕了嘛,庆王焦头烂额的,你要理解…“这人果然是滑头,苏霁瑶恨恨。
隋玉急了,就要动手。
”你当真是无耻…“
这是一个讯号,苏霁瑶同大牙对视一眼,立刻推开了门,冲了进去。
阿斯汗有一瞬间的怔忪,但见她二人一身士兵装扮,显然没当回事。只是被突然冲进来有些恼火罢了。
苏霁瑶大大咧咧的拱拱手,对阿斯汗愣头愣脑的说道:”监军大人,庆王要你从密道速速赶回王帐。“
一出口就兜了底,阿斯汗只以为他人傻,却…
第十六章你们都去死吧
却不料到眼前这个瘦瘦的男子竟然有备而来。本欲的呵斥没能说出口,他便被一股很强大的力量勾了去,此刻的他没有半分章法,呆呆站在原地。
隋玉浮现出一抹冷笑,轻轻拍了拍屁股,走到了苏霁瑶面前。
苏霁瑶冲他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大牙却是闪过一抹异色,不过很快就被他敛了过去。
阿斯汗除了一头冷汗,脸色渐渐苍白起来。
苏霁瑶慢慢踱到他面前,眼神依旧看着他不放。
“隋玉…你来杀了他吧。”
明明柔和声音柔和的很,可说出口的话偏就让人冷汗直冒,头皮发麻。
失了魂的阿斯汗像是有所感知,腿脚突然一软。
隋玉听了苏霁瑶的话,终于摸出了藏在身上的棱刺,直接从阿斯汗的嗓子贯穿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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