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平的身上皱起一层层鸡皮疙瘩,那声音比什么神器的杀伤力还要惊人。他说的是什么?他在等人?守株待兔?难道自己就是那只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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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弱水
在这样的场合遇到这样的一个人,着实让司马平吃惊。而他所说的话更是将司马平吓坏了!红魔的对头?这红魔是指女娲吗?那个小辈又是谁呢?
枯瘦的手伸向轩辕剑,浑不将剑身上激荡的剑气当回事,好像是稚童抓向自己的玩具,那样的轻描淡写。司马平不敢轻敌,女娲的对头,那也应该是神了,难道是白帝毕夜惊?轩辕振出一片剑花,人掠向远处。
疯子好像变成了长臂罗汉,枯手紧随着司马平的身影,任凭司马平怎样地闪展腾挪,手指一直搭向轩辕剑的剑身。虚空中飘荡着一丝丝紫色的光影,司马平又像陷进了泥淖之中,行动越来越吃力起来。和奥丁仙王交手时就有这种感觉,这疯子难道是奥丁的师父?
司马平打起全部的精神,刚刚被抽空而有点虚脱的身子还是有点吃力,好在身边灵药有得是,一大杯玉液下去,精神迅速恢复到了巅峰状态。封神碑拽在手中,如意绳绕成无数的圈,向四面八方铺撒开去,轩辕剑一声龙吟,剑气激荡而出,斩向如鸡爪一样的手。
“喔!红魔的全部家当都给了你了,看来你真是红魔的传人。”轩辕剑上的剑气如水纹一般一层层地向外泻,比刚才强了不知道多少倍,怪人也不敢用手抓了,边缩手边说道,人影一晃,又向司马平的身边欺近。如意绳甩出的绳圈在身边结成了一层密密的网——司马平是不求伤敌,先求自保。这疯子看起来好像比奥丁还要强横,难道真是奥丁的师父?
“你到底是什么人?”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这架打得就有点糊涂了。古人开战之前都有通名报姓的规矩,这疯子说打就打,一点规矩都没有。
“我乃恶神撒旦,小子,乖乖地跟我走吧,反抗是没用的。看在你放我出来的份上,我不会难为你的,哈哈!”疯子笑道,一边不住地变幻着身影,躲避如意绳的绳圈。在司马平的四周此时有无数的人影,司马平只感到眼花缭乱,连哪个是疯子的真身也搞不清了。
“撒旦?传说中的地狱之神,那个巨人?不会吧!”司马平又吃了一惊,干脆放开了轩辕剑,掐动灵诀,叱一声:“杀!”管你是什么神,是恶神就该杀!
“嗡!”轩辕剑又是一声暴响,空中幻出无数的剑影,冷冷的杀气弥漫开来,好像填满了整个的宇宙。
“好小子,好像还有两下子啊!”怪人叫着,晃动的虚影又凝成了一个,腰上的那条断了几截的腰带也解了下来,迎着剑雨挥动,竟然也是七彩斑斓。随着那条腰带的挥动,轩辕剑也像是浪中的小船,不断地摇摆起来。司马平现在有点后悔将裂天神弓给了依娜,若是现在在手中那该多好,用起来肯定比这轩辕剑爽得多了。
撒旦的腰带就像一张巨大的船帆,铺天盖地地卷来,将轩辕剑的剑气和着如意绳的绳网扫得飘忽不定。看疯子满脸嬉笑的样子,还有那夸张的头发,司马平越来越心惊——怎么打?根本就不是在一个档次上的,撒旦只是将自己当成了玩偶,在舒展筋骨呢!好在自己还有逃生的法宝,闪身闯入封神碑中——奇怪,应该标示星图的地方是一片沉沉的黑雾,为什么会这样?
四周出奇地热,那一堆玲珑石好像是在火上烧烤一样,都变成了微微的红色;苷蓝液的水面蒸腾起袅袅的蓝色雾气,连那神殿也在发着光——肯定是撒旦搞的鬼!
司马平闪身出封神碑时,却见空中弥漫着浓重的黑雾,封神碑定在虚空,四面围着一簇簇的红红的火焰——真的在烧烤啊!司马平走投无路,差一点掉进火堆中。
见司马平出来,撒旦咧着嘴大笑道:“走啊!哈哈。”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我和你往日无怨、今日无仇,我救你脱困,你应该谢我才对,为何处处为难?”司马平的肝火也烧了起来,看来今日是没法善了了,这撒旦真是传说中的恶魔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的呢?他所说的玲珑扣是什么东西呢?自己怎么会将他给放出来的呢?取出一块得自瑯琊天中心的红色玉玦,掐起灵诀,只见一片红光从玉玦上升起,缠绕在封神碑四周的火焰,一下子被抽成一条条、一丝丝,如廻游的鱼,排着队钻入玉玦。那玉玦在神藏中是被用来做引火之物的,红色的蓄积的就是红色的神火,撒旦用来烘烤封神碑的也无非就是神火一类的东西,此时遇到了祖宗,还不乖乖地归家!
“小子法器很多哪!连神火玦都有,还有什么好东西?一并拿出来,让我见识见识啊!”撒旦就像是陪老鼠玩的猫,还没尽兴呢!
“我没有东西了。前辈身为创世的神灵,对我一个后辈小子这样,难到不怕被人耻笑吗?”司马平一边催动剑气,割开越缠越多的紫色光雾,一边努力向更远处逃窜。这回请出的法宝是金莲台。这金莲台一共好像才九个,普济给了司马平八个,八个护身金莲,有三个是普济做的人情。司马平得到的五个中,一个留给了勾蓝星青叶门的高平,月如得了一个,在天外天毁了一个,还有一个给了依娜公主,现在司马平的身边也只剩下这一个了。如果再有哪个女子跟着他不放的话,那司马平自己也没得这法宝用了!
“哈哈哈,除了万能的神王,谁敢笑我?”撒旦瞪起牛眼,声音却特别的欢悦,“小子连混沌王的莲座都搞到了,很行啊!”
“吹牛!是谁给你戴上玲珑扣的,难道是神王亲自动的手?”司马平只能讨一点嘴上便宜,金莲台虽然神奇,但撒旦好像是能移步换影似的,总是在司马平停下来的地方等着他。
“哇呀呀!气死我了,若不是红魔他们以多取胜,谁能给我戴上玲珑扣!气死我了!红魔,我要找你算帐!”撒旦的身影如风中的烛火,在不住地晃动,那条腰带盘成了一个七彩斑斓的大口袋,将司马平困在中间。身边是浓浓的紫色光雾,司马平再也不敢用封神碑了,原来最趁手的神器,此时反而成了鸡肋!金蛋也被收藏着,司马平对金蛋的了解并不深,平时修炼的时间很少,除了用它解咒,对它的其他功效了解得并不多,也不知道它的攻击力强不强。身边好的兵器有得是,在这方面还轮不上金蛋出面呢!
身子由狻猊神甲的金光勉强护着,轩辕剑的剑气在紫色的光雾中越来越凝滞。司马平干脆不跑了,随着灵诀的展出,金莲幻出千万朵莲花,在紫色的光雾中顽强的绽开,勉强止住腰带的收缩,不过司马平想要脱出这光雾看来也是绝无可能的。
撒旦还在笑着:“好小子,叫什么名字呢?”他现在完全将司马平当成了一只耗子。
司马平心里越来月焦躁,身边还有一件宝贝没用呢!难道非要请出六道錾?不过看这个形势,即便是请出了六道錾,还不知道是不是有用呢,若也像封神碑一样,那真是死路一条了!这恶神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在这里的呢?又怎么会正好被自己碰上了呢?
束手待毙显然是不可能的,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紫色的光雾中飘起一个个银色的光球,无数金色的印符在莲花的周围生出。那是司马平根据五雷阵法参悟出来的天玑雷,还有就是佛宗的心法,无上的伏魔金刚咒,加上佛莲幻化的莲阵,刹那间宇宙中充斥着低沉的梵唱。
天玑雷在无声地爆开,那填满虚空的紫色光雾沸腾起来,在银亮的闪光中渐渐飘散。有门!司马平精神大振,一不做、二不休,一连串灵诀打出,虚空中的万千剑影迅速地合拢,轩辕剑长成一把丈八的巨剑,碧蓝的剑气如燃烧的烈焰,横过虚空,向腰带围成的口袋砍去。
“哇呀,气死我了!”撒旦又在大叫,腰带这回变成了一张黑色的网。不过这大网虽然能挡住天玑雷,却网不住金刚伏魔诀的灵咒,金色的印符在他的身边越聚越多。撒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脸上的嬉笑早已跑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被囚禁了千万年之后,人类的修真者会变得这么厉害,抗力竟然这么的强——难道是自己功力退步得太多了?
强大的拉力从司马平的身后袭来,在司马平的后方,随着撒旦的灵诀,黑色的天幕裂开一道血红的缝隙,红光漫过虚空,还没有等司马平反应过来,眼前已经是血色一片,然后又像是掉入奥丁的暗香之中似的,压力差一点能挤碎骨头。只是这次眼前是红色的,不像暗香里面那样黑!司马平现在心中懊悔得要死——为什么不用六道錾呢!难道还怕伤了这恶神不成?这六道錾虽然杀意浓烈,但也不见得能伤这个恶神,不过用它护身应该比金莲好吧!咳!妇人之仁,结果害了自己!这回会被送到哪里去呢?
压力终于减轻了,红色也在渐渐褪去。四周飘荡着淡淡的黑雾,脚下竟然还有泥土,还有水,冒着黑色的泡泡。雾,如丝如纱,光线非常地昏暗——这是什么地方?晶球中根本就没有现在的位置。而且很奇怪,连晶球中的星光中竟然也夹杂进了丝丝的黑雾。封神碑中倒是很干净,不过出口没有了,原来缠绕在大殿四周的青雾好像也成了黑色的了。司马平大叹倒霉,怎么会碰上这样的恶神,这是什么地方,怎样才能脱出去呢?
黑雾在翻腾舒卷。熟悉了这陌生的环境之后,司马平发现,原来脚下是一片冒着水泡的沼泽地,簑败的腐草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飘荡的黑雾就是从烂泥地里出来的,每一个泡泡都带出一小团来。再向上,雾气渐渐变淡,天却也是灰蒙蒙的。身体轻飘飘的,感觉不到一丝引力。起到空中极目四望,远近左右,景色一成不变,全都是黑沉沉、阴森森的雾气,水泡冒出的咕咕声不时地冲击着耳鼓——这是究竟什么地方呢?
远处闪动着微弱的荧光,好像还有人影在晃动。司马平如同沙漠中的旅人发现了清泉,大喜过望,飞快地向荧光闪亮处飞去——真是有人耶!而且还不少呢!不仅是人,连兽也有。看那些人,形态各异。有的高大魁梧,身高十数米,甚至数十米的巨人,就像一座座高塔在黑雾中晃动;也有怪模怪样的,如雅利安人一样的侏儒。兽类也是,有像恐龙一样的庞然大物,也有像松鼠、狸猫一样的小东西。它们脚下的这一块沼泽比司马平刚才踩过的地方更糟,简直没有一点裸露的黑土,黑色的水面上只是隐隐飘着几许碎草、烂木。不管是巨人,还是那些瘦小的兽类,全部是飘在黑雾之上,就像是一个个气球。不过好像它们在空中并不能持久,而那水面上飘动的碎草就是唯一的落脚点了,一旦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就径直沉入这黑色的污水之中。
司马平在远处看见的荧光也来自脚下的黑水,是随着气泡一起升腾起来的。零零星星,开始是小小的一点点,就像是夏夜的飞萤。只是那一点荧火一旦遇上那飘着的人或兽,立即就燃成巨大的一团。司马平正好看见一个巨人沾上了一点这幽蓝色的荧火,就在他身前的不远处。空中立即弥漫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