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弄情看他们不搜了,心下大喜,表面却仍冷冰冰:“五十上下,惯用刀剑,好像昆仑剑法,我只知那么多。”
她故意扯向又远又难找的昆仑派,若他们想查也得花上一月半月光阴,她早将事情摆平了。
武灵雪冷道:“像吗?用剑高手,你怎会受掌伤,身上一点剑痕都没有!”
花弄情怒斥:“老娘厉害,你管得着!”
“我看你是有意隐瞒,想岔开我们注意力。”
“老娘高兴,你又奈我何?”
“你?”
武灵雪实在是想起此机会揍她,陆不绝赶忙拦了过来:“二小姐,咱们暂时先四处搜查看看,说不定会另有发现总比耗在这里好。”
武灵雪地这才点头斥道:“最好别叫我搜出什么,否则大家看着办!”
“若有状况请随时通知我们,告辞了。”
陆不绝礼貌拱手,和黑不亮已相偕离去。
花弄情等到他们全消失大门,这才嘘喘大气直呼好险,更是武灵雪这混丫头骂个不停,哪天真的要给她好看,方消今日心头之恨。
瞧这一身狼狈,她又把怒恨转移毛盾身上,当下四处眺望,但觉人都走光了,始转身进入豪华楼阁。
那老道士则躲在花弄情闺房,因为那里算是最隐秘之处,连武子威也一起点晕丢在床上,免得他发出声音而惊动外头。
一切似都雨过天晴,他才爬出床底,并把毛盾拖出来,还撕了布条将他捆绑牢靠,心头才算较为安心。
花弄情赶了过来,发现老道士躲在自家闺房,倒是觉得好笑:“道士躲入女客房犯不犯忌啊?”
“情急管不了那么多。”老道干笑,随又问道:“人都走?”
“不然我还敢进来?”花弄情欣笑:“现在如何处置他?”
“带回本门,我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现在可不能动,他们必定在外头加派人手。”
老道士冷笑:“人已在手中,多等几天也没关系。”
“恐怕也不能等太久。”花弄情道:“何不现在把他杀了,这样较好处理。”
“不行!”老道冷狠道:“我要他的头祭坟!而且还要折磨得他活着比死还痛苦。”
花弄情哧哧一笑:“没想到修道人火气也还真不小!”
老道士:“你不想啃他的肉?尤其他把你变成白痴。”
一想及白痴,花弄情即是满肚子火,怒骂着“揍着玩”,一连数脚已把毛盾给踢醒,还来不及了解身在何方已唉唉痛叫。
“还知道痛嘛,老娘打得你水肿!”
花弄情揍得更狠,毛盾忍受不了突然尖叫救命啊——准是想把声音传出去。
老道士和花弄情闻声简直吓出冷汗,在“救”字方发出之际已双双伸手急封向他嘴巴,硬把毛盾封得喊不出声,毛盾挣扎,老道士数指又将他点晕。
两人这才嘘口气,直叫要命。
花弄情更急了:“绝不能留他在这里,他随时会醒来而喊叫。”
“不会吧,我对我的点穴法甚有把握。”
“你不知道他练的是……”花弄情本想说出日月神功,但这关系到自己也是日月神教教徒,只好立即改口:“他练的是一身邪功,好几次都是大意才被他逃走,你还是小心为是。”
花弄情也想到留毛盾在身边以逼问日月神功口诀,但情势并不十分有利,她只好暂时放弃机会,先把人送出金武堂再说。
老道士稍加思考,说道:“不如今晚就把人送出去如何?”
“好是好,可是要如何不被发觉地送出?”
“调虎离山或暗渡阵仓。”老道士说道:“我先潜到外头,放出有关毛盾消息,待金武堂上下赶去,你则暗中将人送出。”
花弄情但觉这计谋不错,可是话又想回来,自己已受伤不轻,老道士也差不多,再抱个人行动恐怕破绽百出,她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不妥。
“你我有伤在身,不论行事或避人都不方便,我看还是先把他安置在此,等你我伤势较稳定再说,至于他是否随时醒来,咱们多花点时间看管就是。”花弄情道:“甚至可以轮流,让他无机可乘。”
老道士想及自己伤势,登时也没了意见,轻轻点头:“就这么办吧。”随后拿起手中这面阴阳镜,如获至宝般瞧个不停。
花弄情想及被摄魂,心头即是害怕:“把那鬼镜毁了吧,太可怕了。”
老道士轻笑:“要是毁得掉,它也不会留传千百年。听说它是阎王爷特地留在人间的宝物。效用足可引魂弄鬼,也就是说,如果知道使用方法,可以将死者弄活过来,就是不知传言是真是假,也没人试过。”
花弄情不敢再沾身:“你拿去试,效果如何再告诉我,对了,我儿子的事……”
“现在适合吗?”老道士道:“等送走毛盾再说。”
花弄情想想也觉得有理,逐不便再强求。当下安顿老道士在隔壁房间休息。
老道士似对毛看有血海深仇,硬要把人带过去,花弄情在不愿伤和气之下只好随他意了,将来再逼问他有关日月神功之事也不迟。
尤其她自经过白痴这段日子,对这些邪门术士,实在存有跟见鬼般的不安感觉,还是别得罪为妙。
老道士己轻轻松松把人带过去。
一时间,两人也没多大劲头再想东想西,都盘坐起来,开始运功疗伤。
金凤阁已为之沉静。
外头却乱哄哄,为搜寻毛盾下落就快翻遍太原城,当然毫无结果。
武灵玉尤其紧张,她一直认为毛盾不可能不告而别,若不是有特殊事情,那一定跟花弄情有密切关系。
在无法搜得毛盾任何蛛丝马迹之后,她硬拉着姊姊再次探往金凤阁。
由于是暗察,两人都从左测浓密竹林中向里头窥探。但觉毫无动静,两人这才小心翼翼攀墙而过,眼前一片梧桐林,再过去即是被震垮的金凤亭。那是战斗场所,两人决定前去找找看有何线索。
在附近找了些许多花弄情衣杉碎片,由于她也承认过打斗,故而这不能算是新发现,再人很快找向秘洞,武灵雪一个照面已发现那把断剑。
“桃木剑?不就是毛盾施展法术的道剑?”
武灵雪已把老道土的桃木剑当成毛盾法术道具,更为断剑所惊心。
武灵玉更摸向剑尖,心慌得很,很明显毛盾已在此耍过法术而遭了敌手。
“他会跟谁斗法?”
武灵雪当然猜不到。两人又搜索一阵。武灵玉突然在碎石中发现血迹,她猛搬开碎石,血迹旁竟然有条铜灰色东西。她惊心动魄抓了过去,猛用力一抽,她愣住了,毛盾随身不离的长鞭竟然掉落此处。
武灵玉双手稍抖,嘴唇咬得紧紧,眼眶已含泪。
“他的鞭?”武灵雪也知道事情严重性,伸手直摸过去,连兵器都已不在身边,本人准是凶多吉少。
武灵玉激动之下已想冲至金凤阁找花弄情问个水落石出。
“小玉别冲动!”武灵雪赶忙拉住她:“花弄情贼得很,不久前逼她不出,现在再逼,照样问不出任何名堂,反而会给她警觉。”
武灵玉还想挣扎却已急哭了,武灵雪抹去她泪水。说道:“咱们日夜不停盯在这里,只要花弄情有所行动,我们必可逮着并救出毛盾。”
眼看武灵雪直拉着自己不放,武灵玉挣扎了一阵未得逞,就没了力气,只顾猛拭泪。
武灵雪也帮她擦,然后拉她往回路潜去:“走吧,先退到外头,再回头监视,我不相信找不出她的阴谋!”
两人逐双双掠墙而出,为了方便监视,武灵雪决定加派警哨,不但只围住金凤阁,还派出高空监视哨,或而藏身高树之中,或藏于屋顶檐角中,把金凤阁作八卦型包围。不论地面天空,只要一有动静,她们立刻能发现。
两姊妹也不肯离去,照样守在附近,随时准备应变。
时日匆匆。
第一天已过去,只见得花弄情试探性地出来走走。她虽发现守卫增多,却未着见躲着隐秘的其他哨兵。
第二天,花弄情叫了一些酒莱,这对她来说已是常事,也没引起武灵雪行动。
直到第三天夜晚。
果然有动静了。
花弄情和老道士伤势已较稳定,两人仍决定要出调虎离山和暗渡陈仓之计。
三更方过,黑天一片,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老道士换得一身漆黑夜行衣服,他很快潜探出窗,小心翼翼四下瞧探,但他的举止早被哨兵发现,消息很快传回武灵雪耳中。
武灵雪欣喜不已,立即拉着妹妹灵玉掠上树枝中窥探。
那老道士只探一下,他似乎不大在意是否被发觉,双足一蹬,人如天马行空往西边方向掠去。
武灵雪立即下令第一波人马追拦过去。
武灵玉想追。武灵雪却拉住她:“别急,那人是从金凤阁出来,准是花弄情派出来当人家跑腿的,有何好跟?等等看她有何花招。”
武灵玉总不善于违背他人,逐又无奈地等待下去。
时间分秒必争。
又过了半刻钟。那花弄情也换上黑色夜行衣,她准备探头研究外头监视状况,但只探了两下即缩回去。她倒为了老道士故意走出来而未引起骚动感到不解。
但这也只是心念一闪,因为也有可能是老道士仍未开始展开计划。
算算时间已差不多,她终也展开行动,扛起毛盾身躯掠出窗口,直往东边掠去。
暗处武灵雪见状,心下大喜,冷笑道:“人果然在你手中!”
赶紧喝向守卫:“拦住她!”
自己和武灵玉双双抓出金枪猛截过去。
那花弄情急掠至林中,眼看就要翻墙而出,大批人马却拦截过来。
武灵雪一马当先封在前头,冷笑道:“花弄情你现在无话可说了吧。”
花弄情虽被截,却一脸镇定,怒斥:“走开,老娘要去哪里,无需你来过问!”
“把肩上的人留下!”
武灵雪直指她肩上那黑布袋套着的毛盾。武灵玉更逼前几步以威胁。
花弄情冷笑:“你叫我放人我就放人,那我算什么?让开,否则我不客气!”
话声未落,她根本不客气,右掌怒旋,一道猛劲轰得武家姊妹穷于招架,两人被逼退三步,花弄情早借此机会掠墙,逃出了金武堂外围。
她正待高兴脱出围困,岂知外头街道早有人在等候,乍见下竟然是陆不绝和黑不亮,她惊心肉跳,还是那句:“让开,不关你们的事!”
陆不绝冷道:“二夫人深夜欲往何处?”
“你管不着!”
“还请夫人将肩上人留下。”
“笑话,我扛什么人还要经过你们检查?”
从后头赶来的武灵雪登时嗔怒:“别眼她瞎扯,先救下人再说!”
只见她金枪一抖即已准确无比刺向花弄情背脊。武灵玉也不甘落后,怕金枪伤了毛盾。改为探爪,腰身一扭,人如苍鹰疾扑,掌指扣准布袋,抓人救人皆可随机应变。
花弄情但觉背脊生寒,狂笑没了,怒喝一声,想欺前后甩身自救。可是陆不绝和黑不亮照样逼来,迫得她腹背受敌,情况为之紧急,她当机立断,认为陆不绝不可能对自己下杀手,倒是背后这两女,为了毛盾已心乱意失,准是来硬的。
于是旋身甩荡,有若花伞,那袋中人被甩得发直,双脚迫得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