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琼一见敌人剑光,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新葱似的玉指合在胸前,打出数个剑诀手印,娇吒一声:“疾!”旦见紫色剑光猛地一卷,竟诡异的从天上变了方向,来了一个玉蟒翻身,让过敌人剑锋,从上向下,以自己剑锋去刺敌人剑脊。
孙凌波全以为敌人只是倚仗宝剑厉害,哪想到英琼剑术如此细腻精妙,且速度如电,都没来得急反应。心里暗叫一声:“不妙!”再想撤回飞剑已经来不及了。瞬即两下剑光一碰“叮当”一声脆响,孙凌波只觉得敌人真元浑厚深不可测,竟比当初对战韦少少时也差不了多少,知道自己绝非对手。奈何敌人势如杀神,剑剑夺命,只能无可奈何勉强抵挡。孙凌波知道施龙姑深得金针圣母真传,八十一根玄女针专门破人护身罡气。厉害无比,及至如今只有指望她来相救。
旁边的施龙姑见紫郢剑如此厉害,也被吓得不轻,毕竟人的名树的影在那摆着。天下间一提长眉真人哪个不怕。总算英琼心恨孙凌波可恶,险些害了英男性命,全然不顾其他。就要先破去她飞剑,再将其斩杀,给英男出气。施龙姑以为机会在此,虽然畏惧紫郢剑威力,也对自己的玄女针信心十足。合计只要孙凌波能托住敌人一时半刻,让她找着机会放出飞针,定能将敌人击败。
要说施龙姑长了双那么水润靓丽的大眼睛,莫非是个睁眼瞎,她就没看见还有个徐清么?其实敌人同行的还有一个大活人怎会看不见。只是施龙姑毕竟涉世不深,以为全天下地人都如她和孙凌波一样。一看见徐清坐在英琼的剑上,再见他长的英俊挺拔,潇洒不羁,以己度人,就以为也是英琼的面首。心想:“那少年真好生俊俏,比原来我家那夫君还俊,我便将这峨眉派地恶女击败,将他带回洞府也做几日夫妻岂不最好。”待到英琼出剑搏命。她注意力全被吸引过去。早认定徐清是个无能之人。全然没看见他竟不用飞剑虚身悬在天上,真元平和静逸,不带一丝烟火之气,缓缓流动,竟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
施龙姑摸着腰间的针囊,一心盯着英琼动作,旦有一丝破绽就要发动雷霆一击。但她心里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一时又寻不出到底何处出了毛病。心神不定却错过了两次大好机会。正待她心里着急,忽然听见耳边传来“啧啧”之声。施龙姑大吃一惊。赶紧回头观望,就见身后三尺竟凭空多了个人,穿了一身月白缎地大袖长衣,松衫懈带,笑容懒散,不就是刚才和敌人一同来的少年么!龙姑这才恍然大悟,“你……”却不等她说完一句话,忽然感觉背后微微一疼,旋即四肢麻痹,竟全不听使唤了。法力一散“哎呀”一声娇呼,就往地上落去。幸亏徐清手疾眼快,操手一捞,将她腕子抓住,才免了摔在地上污染一身尘泥。
原来施龙姑初次与人交手,虽然一身本领不凡,但她哪有英琼的悟性与狠毒。想当初英琼得紫郢剑时,还是个稚童,全未修练道法,就凭剑上灵气和狠辣的手段,就能击杀多头凶猛的森林马熊。而今施龙姑虽然有玄妙手段,却无战斗气势。长这么大她还没伤过人命,最多只想伤了英琼,好跟孙凌波一起逃走。这傻妞就顾盯着英琼,都没放出神识顾着自己周围动静。否则就算徐清修为提升不少,也不至于让他欺到了背后还浑然不知。
施龙姑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自己修炼了这些年,竟如此窝囊的落在敌人手里,更恨自己色迷心窍,竟没看出这少年也是个高手。还想奋力挣扎,奈何被徐清施了大衍截脉之法,四肢酸软如同棉花,浑身法力全都归在丹田蛰伏不动了。
徐清笑眯眯的一招手,就从不远处飞来一道银色剑光。刚才被英琼恣意抛下,徐清虽然能凌空虚度,却苦了白灵险些掉了下去,徐清赶紧祭出剑光接住。这会才将飞剑招来,把自己的战利品丢在上头。没了真元护身,龙姑被摔得一翻白眼,差点没昏死过去,心里恨透了徐清那小白脸。不过她也不傻,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小嘴一抿,做一副威武不屈的模样,一言不发。倒是旁边地白灵对龙姑有些好奇,绕到旁边细细打量。尤其看见她那双高耸的酥胸,竟比芷仙还大了一号,伸出肉呼呼的爪子按了两下。施龙姑更觉奇耻大辱,气的泪水盈眶,怒道:“那小贼欺人太甚,要杀便杀,少要一个畜牲欺侮人!”徐清还没料到她有些刚烈性子。这下可惹恼了白灵,虽然是个异类,自跟了徐清之后,何时让人称过畜牲!举起爪子就照龙姑脸颊打了个耳光,白灵也知深浅,并没伸出爪刃。但它力气多大,一猫爪下去,立刻就把龙姑打的七荤八素,半边脸颊都紫青红肿,登时坏了娇美妩媚的模样。
施龙姑活了这些年。三岁没了父亲,从小就被金针圣母溺爱骄纵,何时挨过人打!这一下就被打傻了,楞楞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白灵。竟也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半天才回过神来。又想到母亲死在武当众女剑下,大仇还未报。丈夫又视她如同陌路。本以为凭自己一身过人本领,也能在世上立身,没想到还没等施展就被人偷袭制服。龙姑诸般心思全都涌来,悲从中来,竟“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却把白灵吓了一条,看看自己地爪子,还以为是它把那口出不逊地臭女人给打哭了呢!得意洋洋的回头望了徐清一下。
却说孙凌波与英琼战了五六回合,就已支持不住。当初她能强顶韦少少也是以命相搏,如今早没了那一往无前的气势。而且当年孙凌波还在昆仑派门墙之内。虽有淫心却不敢放肆,日日修炼也算刻苦。哪像如今这般不思进取,整日只知勾引面首交欢淫乐,不知不觉间修为已大不如前。
英琼见敌人后力不济,俏目含煞,摆动紫郢剑横切竖斩,一心要毁了敌人飞剑,再杀人出气。孙凌波见自家剑光被紫光压迫,光芒大弱。急得面红耳赤。还全指望施龙姑伸出援手。却半天没见动静,偷眼一看竟被人禁住身子,给生擒活捉了。孙凌波虽然淫贱,但与施龙姑真有姐妹感情,见她被擒受辱,心里立刻升起一股怒火。娇吒一声,紧咬牙关。将丹田五穴中炼就的十二道真元全都运出。当初阴素棠传她道法时就曾叮咛。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可将十二道元气同时运出。此法事后伤身且不说,当时使出虽然凶猛。也只能维持片刻,时间一久后力渐虚只留两层法力,直到十个时辰之后方能恢复。
只见天上那两道青色飞剑猛地光气一绽,竟也吞吐十来丈长青光,晃晃飞天如蛟龙入云。但要比狠劲英琼还比她狠上十倍,见敌人拼命,也将银牙一咬,额上杀气冲天,竟已动用了《九天玄经》中地禁术。天上紫光剑啸如雷,似要将天际都一剑劈开,起在天上如猎隼扑食,正好斩在那两道青光上。“咔嚓”一声当即就劈断一柄飞剑,带了两点残光,活到地上成了凡铁。另外一道剑光虽未毁去,也受创颇重光色暗淡。
说那《九天玄经》乃是峨嵋派的又一部镇山法门,传说乃是太清真人的传承。原来也叫《紫青宝篆》不过此书分为上中下三册,其中地中册就是这部《九天玄经》。据说学成之后,通天侧地,神通广大,当初长眉真人与邓隐同门修行,到最后练地就是此书。而且同是峨眉弟子也并非全有机缘修炼《九天玄经》,若非长眉真人曾留言三英二云皆有所得,英琼也无缘修炼此部奇书。
孙凌波见敌人比她还横,又毁了祭炼多年的飞剑,终于弱了胆气,偷望了一眼被擒地施龙姑,心道:“龙姑妹子啊!并非姐姐不想救你,奈何敌人太强,如今也只有先行退走,禀告师父再从长计议了。”打定主意之后,她虚晃一剑,转身就要逃走。
英琼早就恨的咬牙切齿,焉能让她走脱,紫郢剑好似九天降龙,一道紫色长虹比闪电还快,就朝孙凌波的后劲刺去。那姓孙的妖女本来有两口飞剑,一口乃是自己采五金之精修炼而成,终究火候不纯,刚才先被紫郢毁去。剩下这柄乃是早年阴素棠还在昆仑派门下的防身宝剑,因为反了门派,不愿再带,又宠爱孙凌波,便赐给她使用。也算是飞剑中的上品,这才能抗住刚才那一击。
刚受了重击,飞剑光色暗淡,孙凌波虽然心疼,但如今命在旦夕,无奈只能强行驱动飞剑抵挡。英琼见敌人走投无路心中大喜,就要一鼓作气击杀对手,又运一口先天玄元真气,暴喝一声:“给我杀!”及至二剑相撞,只听“铮”地一声,那青色剑光终究剑力虚弱,一下就被撞飞出气。不过也好在乃是阴素棠祭炼多年的飞剑,并没当场断去已是万幸。
孙凌波“哎呀”一声,心道:“我命休矣!”。但就在此时却忽然听道一声朗诵:“师姐剑下留人!”说话的除了徐清还能有谁。英琼心中早就杀机大盛,只要取了孙凌波性命,给英男出气。若换个旁人说话,她权当作耳边风罢了,也只有徐清才能喝住这头发怒的小母狮。
英琼缓了缓手。也暂且压下杀心,却不容敌人逃走。剑光一变,化刺为圈,成了一片紫气。将孙凌波围在当中。只要她再敢善动,就立刻被万千剑气绞成齑粉。又朝徐清望来,喝道:“英男姐因这恶妇受了那般痛苦。你为何不让我杀她!”
徐清微笑着纵剑过去,道:“师姐勿恼,我等即为名门正派,就得有礼有节。孙凌波欺侮英男虽然可恶,但身陷冰窟身受寒毒并非她的过错。刚才师姐毁了一柄飞剑,已经坏了她十数年的心血,便算惩罚也可。若是再伤其性命,传出去岂不让天下同道说我峨嵋派仗势凌人草菅人命!更何况害英男受苦的罪魁祸首乃是那无影道士韦居,等此番南去将其斩杀。才算真为英男报仇了。”这时徐清已到了英琼身边,让她也落在自己剑光上,凑了过去压低声音又道:“师姐请想,阴素棠乃是昆仑山著名地剑仙,神通广大自不必说,虽然有些行为不检点,也算不上邪魔外道。我们与她本无深仇大恨,又何不卖个人情,也好日后相见。”
英琼脸色微红。也是打架太兴奋了。又被徐清口中热气吹得耳根酥麻,便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她把徐清稍微推开些,又下意识地揉了揉发红地耳朵,说道:“就依着师弟地法子也好,省得家里家外总有些人横挑鼻子竖挑眼。”
徐清微微一笑,自然明白英琼所言深意。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李英琼先得紫郢剑。又练《九天玄经》,只怕背后的流言蜚语也绝不少。徐清扬手将孙凌波的飞剑摄来。见并没损坏,大概再温养几日就能复原。这时英琼也将飞剑收回,那孙凌波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地看着徐清英琼,问道:“你们真要放我?”
徐清将那飞剑抛给她,笑道:“这还有假!刚才你没听我说吗?如今余英男已经拜我峨嵋派的妙一真人为师,过去你仗力欺人固然可恶,却罪不致死,毁你一剑两相抵偿。若听我一句劝告,今生逢乱世,你一个女流之辈,也无太大野心,就寻个隐秘之地避世居住。若嫌清净再找几个俊俏少年作伴,总好过与人争斗白白送了性命。过去之事一笔勾消,日后莫再与我教为难,免得最终身死魂消岂不凄凉。”
孙凌波虽然淫荡,但被人公然说出圈养面首,也不由羞得俏脸一红。有听徐清说的恳切,也不无道理,心道:“这少年如此俊俏,又没以我行径嗤之以鼻,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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