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无华氏父子虽然厉害却有勇无谋。反倒更易对付。而且刚才道友同云凤将其打地伤势不轻,如今若去定能取胜。唯一可虑者就是那面昊天宝鉴。”
徐清道:“仙姐与我正想到一块了,虽然昊天宝鉴威力至大,不过看那无华氏父子百般受辱之后,才拼命使出来,恐怕也不能说用就用的。而且刚才无华氏已受重伤,如今又剪除钟氏妖道,少了一方外援。只要我们手脚快些。先合力将戎敦杀死。自然不虑昊天镜之威。”顿了一下徐清又接道:“若万一不能的手,我索性就布置杀阵连同那妖尸父子还有这座古墓一同毁去!”
其实徐清心里十分不愿意出此下策。须知那须弥乾坤的神妙现象,不知多少千年才能出现。若真的动用三阳十龙大阵,定会扰乱此处灵气,届时古墓一毁万般皆消。日后再想研究神秘的空间变化,就再无处可寻。
杨谨不知三阳十龙大阵的威力,暗自惊愕徐清的口气狂纵,却并没针锋相对。闲言少叙,单说三人有了定计之后,直接顺着钟昂回来那条墓道走去。大约出去百来丈,就看见前方有一间非常开阔地石室,四周皆是上下的楼梯,中间立着一尊三丈高的的纯白石碑,上面密密麻麻镌刻的全是篆文小字,大约是无华氏父子为自己歌功颂德溢美之词。在那碑上蹲着一只非常神骏的大鸟,能有一丈来长,双翅收在肋间,曲颈而眠,通体金灰色的亮羽,身具刚爪铁喙,一看就知不是寻常灵禽
徐清知道当初无华氏座下还有一只神鸠,乃是洪荒异种非常厉害,不知多少著名修士都死在它爪喙之下。后来因为误食了一株人参廑,昏昏沉沉,整日迷醉,不能明醒。人参廑乃是天地灵物,据说服用一片就要迷醉五百年,醒后法力增加一倍。这神鸠早已昏睡三千多年,只要炼化体内药力,苏醒过来还比重前厉害数倍。
徐清三人并没有在此多做停留,只瞟了一眼那贪睡的大鸟就顺着左面的石阶往上走去。才迈上去三个台阶,徐清忽然身子一顿,低声道:“等等!”杨谨同云凤全都一愣,只见脚下青石整齐并无异常。
徐清面色严峻地指了指头顶上,待二女仰头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就在他们头上的天花板,竟然用赤红的血色画着一个怪异的圆型阵图,其中隐隐跃动戾气阴鬼。徐清道:“若我所观不错,此阵应该是专门饲养恶鬼凶魂,既能收敛怨气修炼尸煞,还能放在外围充当预警。若刚才我们冒然过去,虽然不惧这些阴灵,也会立刻被无华氏父子知道行踪。”
杨谨点了点头道:“这种邪戾的妖法早在宋元时就一度流行,后来因为太过血腥残忍渐渐废止,没想到无华氏父子居然还敢运用!”
徐清淡淡道:“他们父子本来就是上古巨凶,全以自己喜怒行事。哪会考虑这些。”说着又看了一眼那阵图中隐约挣扎的影子,道:“今日我就放你们解脱吧!”一语未了,肩膀一摇就抛弃霜蛟剑,正落入那阵图之中。
杨谨大吃一惊,没想到徐清会如此莽撞,呼道:“小心别惊动了妖尸!”奈何徐清已经抛出了飞剑,不过让她惊讶地是,银色剑光一落入那阴煞阵中。居然如同长鲸吸水一般,没让一只厉鬼飞出来示警!杨谨看了看若无其事收回飞剑地徐清,心中暗自愕然:“这位峨嵋派地师弟看似也不像个邪魔之人,又是醉道人的嫡门弟子,刚才还没看出来,他手上这柄飞剑竟如此凶戾!”
那厉鬼煞阵本来就是无华氏父子修炼之用,其中蕴含阴灵非常精纯,全被混元血魂珠吸收。其实刚才与那妖尸父子相斗时,混元血魂珠就数次想要发动。尤其是斩断戎敦手掌那一刻。奈何对手终究是修炼三千年地老妖尸,一身阴灵煞气虽然不及混元血魂珠凶戾,也绝非轻易就能吞噬的。混元血魂珠费了半天劲,最后还是无功而返,此番正好在这出气了。
徐清看杨谨欲言又止,微笑道:“仙姐须知。佛有佛路,道有道途。各有所选,却殊途同归。万万不可强加于人。”
杨谨哪里还不明白此言意思,淡淡道:“虽然殊途同归,若不走正路到头来还会劳神费心,何不如……”
不等杨谨说完,徐清摆手止住她,抢着道:“仙姐须得慎言慎行,我终究是峨嵋派的弟子!此番相遇机缘难得。同来降妖除恶乃是快事。何必加杂其他诸般?”
杨谨叹道:“也罢!我也不希望与道友发生不快,只是那东西实在凶戾。还希望日后道友能恪己炼心,休要让外物动摇了自己本心,贵派前辈尚有引以为鉴之人,定要慎之又慎。”
徐清看出来杨谨是真心劝解,也露出了笑容,道:“仙姐言之过甚了,不过一外物罢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何必如此上心?反倒落了下乘。不过仙姐一番良言,小弟还是铭记在心了。”说罢已率先行去。
云凤却没听明白二人刚才说的什么,疑惑道:“姐姐,刚才你跟徐大哥怎么了?我怎么觉得……”杨谨笑着捋着云凤鬓发,道:“没什么,你这位徐大哥还真是不错。”复又喃喃低语道:“没想到峨嵋派既有了三英二云之外,后辈弟子中竟还有这么一位超绝的少年。看那意气风发,竟比我当年还不可一世!臭小子,要是过去老娘非得……”仿佛忽然意识到如今自己已是杨谨,而不再是那横行无忌地凌雪鸿,赶紧又恢复了常态,笑眯眯的看着云凤。
简短节说,徐清三人上了石阶,顺着一条墓道行去,没过百丈就看见前面敞着两扇大门,往里一看居然正是刚才徐清云凤同妖尸父子大战地那间墓室。无华氏父子早就不见了踪影,只有三个青衣白裙地女子正在打扫。最后戎敦那一招威力确实不小,几乎就把整个墓室都炸毁了。幸亏徐清他们跑得快,否则不死也得褪层皮。
忽然有个扫地的女子无意间一回头,正好看见徐清三人站在门口,微微一愣立刻就要惊呼。忽然感觉眼前人影一闪,就觉腰间被点了一下,旋即通身酥麻,竟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就定在当场!同时另外两女没能幸免,再看云凤站在三人中间,得意洋洋地一拍手,笑道:“小半年没用了,我点穴的这首功夫还没落下!”
徐清笑道:“云凤莫要调皮,快给她们解了穴道。都是好人家的女孩,被妖尸落到古墓中,已经遭了劫难,就不要再欺负她们。等除了妖尸父子,将她们送回家中,也正好积攒一份功德。”
徐清此言一出,立刻让云凤和杨谨刮目相看,都觉徐清心地善良,有慈悲之心。云凤心如璞玉,又立刻觉得自己手段过分,赶紧解了三个女子的穴道,不过她性子强硬道歉地话却说不出口的。那三个女子一看三人长地端正俊俏不像坏人,又听徐清等人是来除妖的。立刻扑身跪倒连连哀求救命。
徐清道:“你们先别哭,我等乃是山外修行的剑下,此来就为除去危害人间的妖尸。刚才与那父子斗了一场,已将他们打伤,现在就等找到妖尸将其除去,就能送你等回家。”
其中两个年纪稍大地女子一听回家,早就大喜过望连连道谢。唯独一个年纪最小的少女却不见如何喜悦,反而冷眼打量着徐清三人。一双又亮又美地杏核眼。骨碌碌乱转显得机灵可爱。尤其一张鹅蛋小脸上,长的小鼻子、小嘴儿,又生地柳腰削肩身量未开,偏偏一双眼睛竟有常人两个大,镶在那小脸蛋儿上,说不出的奇巧灵动。
不等徐清再说,她就进身前来,屈身道个万福,道:“既然三位仙长前来除妖。小女子愿意为仙长带路。”另外两个女子立刻松了一口气,她们早就被妖尸给吓坏了哪敢上前带路,若万一这三人除妖不成,岂不又被连累。
徐清打量那少女,不由得叹道:“看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胆识心机。也真难得了!”
那少女柳眉一挑,似笑非笑的望着徐清。淡淡道:“仙长仿佛话里有话啊!说奴家有胆识也就罢了,怎又加上了心机呢?”
徐清笑道:“你大概也就十二三岁。就能遇事冷静分析,当机立断,还不算有心机。你敢说主动出来带路,就没想过拜在我三人门下修行道法?”
那少女眼中终于露出慌乱之色,愕然望着徐清道:“你怎会知晓我心中打算!”话音未落忽然又恍然惊道:“你巧言诈我!”
徐清微笑道:“终究是个小孩,还沉不住气啊!”
杨谨见那少女窘在当场,有些可怜上前捋顺她耳后长发。对徐清嗔笑道:“你这人也未必就比人家大多少。又要欺负个小女孩。”
徐清笑道:“这小丫头虽然身陷妖穴,好在元气未坏。资质上佳又聪明机敏,仙姐何不趁此机缘,收个弟子传承衣钵?”说着又往那少女望去,喝道:“刚才那机灵劲都哪去了?”
那少女这才明白,原来这个坏坏的大哥哥竟在帮她,心里自是感激不尽,赶紧扑身跪倒,道:“信女杨丹瑜父母皆被妖尸害死,早已无依无靠,不敢妄图仙道,只求仙姑能收在身边,端茶倒水伺候起居,也能有个容身之处。”
至于徐清也并无其他想法,只是看见杨丹瑜资质上佳,虽然机灵狡猾却不失本性纯真。杨谨能得此弟子,日后有所成就自然会感谢徐清,而那杨丹瑜更会一辈子记着徐清的好处。这等好事只需动动嘴皮子,又和乐而不为呢!
杨谨无奈道:“如今我才下山行走,不承师命擅自收徒,这恐怕……”其实她看丹瑜这孩子也从心里喜欢,只是被徐清摆了一道有些不忿。但当场拒绝又觉得可惜,这才言辞含糊莫陵两可。
徐清心中了然,赶紧躬身施礼,笑道:“若刚才小弟有何冒昧,还请仙姐原谅,却不要因此误了一番师徒机缘。”
杨瑾瞪了徐清一眼,心中暗道:“这小子还真猴精的,居然让他看透了心思,真是可恶!不过丹瑜这小丫头也真好,就此放弃也真可惜。”杨谨思量片刻,将杨丹瑜扶起来,道:“罢了!既然你一心相求,又逢徐清道友百般撮合,我就破例先收你为记名弟子。等此间事了你就随我回倚天崖,待师尊应允才算正式入门。”
丹瑜大喜过望,赶紧磕头道:“弟子叩见师父!”
要说这妖尸穴也不是什么灵山秀水,怎么随便出来个使唤丫头,就成了资质上好的修真苗子?原来这杨丹瑜可不是普通地侍女,前翻无华氏父子得了昊天镜之后,苦于不能参悟其中玄妙,就想用邪法重新祭炼宝鉴。大凡此般邪法均需要一个根基深厚之人祭器,杨丹瑜就是被无华氏父子千挑万选出来,准备重新祭炼昊天宝鉴之用。若再晚数日,只怕这可爱灵秀地小丫头就要香消玉殒了。
第二百一十六回 古墓除妖
且说杨丹瑜蒙天之大幸,拜在杨谨地门下。那两个女子见了也有心心动,奈何心中患得患失,终究没有求出口。又待徐清一挥手间。就觉头脑昏沉已经昏睡过去。三人跟着杨丹瑜出门左行,走过一条百丈长的墓道。就到了一个‘丁’字岔路。
丹瑜不再往前走,在一片墙壁上小心摸索,一边道:“那妖尸父子非常狡猾。若有紧要之事定会躲到这边的密室中。刚才师父同二位师叔将他们打伤,此刻一定会藏在此间,这里没有其他人知晓,我也是无意间才看见。还差点被戎敦那凶神给掐死呢!”
不过丹瑜终究未曾学过五行遁器之法,哪能破解妖尸布下地禁制,在那摆弄了半天也没找到消息,杨谨赶上前去笑道:“这乃是奇门遁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