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的玄阴真水重新洗练一番。
现在他这副躯壳,比当初那具在莽苍山地底下,被黑昔毒煞侵蚀打磨了千年的尸身更加的通灵如意小妙用无穷,更是凭借着这副身躯,降服了青索剑,虽然他不懂峨眉派的嫡传剑诀,但还是用自己的玄阴秘术将仙剑重炼,即便不能通灵如意,神剑合一,却另外生出许多妙用。
谷辰一进来,便向金铭钧笑道:“初凤也没说过,宫里要来客人,金道友如此贵客,有失远迎,惭愧万分啊”
初凤在旁边插话道:“大哥本来就是紫云宫的主人之一,北面的虹光湖就是他的修道之所,所以也并不是什么客人,只是回家罢了。我知道你们两人之前或许有些仇怨,但是既然都到了这里,就统统放下,要不然可就是打我的脸面了
初凤这些年做大宫主做得多了,所为居移气,养移体,说话之间自然就带了许多的威严。
谷辰大笑道:“初凤妹子说的不错,倒是哥哥我见外了!先罚酒一杯!”
说完端过侍女倒上的美酒,先一饮而尽。
金铭钧还是头一次跟着妖尸打交道,原来对他的印象好像是一个在道上混的大哥,现在看来,其中倒是多了几分圆滑。
既然初凤和谷辰都这么说,金铭钧也不能太不给面子,站起来,陪了一杯,然后将谷辰请入席中。这谷辰倒是一点都没有为祸一方的妖尸的凶厉,也不见邪道妖人的奸猾狡诈,反倒像是一个多愁善感的旅人,竟掏心窝子:”
哥哥这些年苦啊!你们可知道”长眉老儿和那李静虚贼道实在是欺人太甚!当年我就和七指道友。”
说着看了看站在初凤身后的任雷”“就是你七指师伯,我们两个。
当时探明了东极大荒山的枯竹子要尸解,我和七指道友就去趁机要灭了他,结果那枯竹子也真厉害,竟然事先算到我俩要去,暗中做了埋伏,原本就算如此我们也自不怕,别说是我们两个,便是我一个。也不怕他,即便中了埋伏,那也有脱身之策。只是那李静虚贼道混账,在一旁骤然出手,杀得我二人措手不及,几乎一败涂地!”
最近几十年来紫云宫已经成了开放状态,不但初凤姊妹收徒。各路道友也都有往来,所以对于李静虚的大名,还是如雷贯耳,那可是跟长眉真人同时期人物,现如今已经修成金仙境界,如果不是当初因为两个恶徒拖累,早就飞升天阙了,然而就是这么厉害的人物,谷辰话语之间竟然没有一点服气,甚至当年还有这样一段经历,别说任雷那种崇拜偶像的心情,就连金铭钧,也自叹这谷辰,比那被腰斩,甚至连元神都灭掉也不敢找李静虚报仇的绿袍老祖有骨气的多。
谷辰继续说道:“当时我俩各自灭掉一个三尸元神,自然心中不忿,当场就说那李静虚贼道可恶,约他三天之后去滇界七指山落魂岭决一死战。然而。你们可知道这贼道竟然趁着三天功夫,不但约了当时跟他相好的三位厉害人物,更将跟枯竹老人同为宇宙六怪之中的贼尼心如也给约去,我和七指道友那次几乎彻底神陨神灭!”
在座人都倒吸了一一孙“但是个李静虚就不好对付。那神尼心如也是难黄吧刀引川人恐怕也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么五个人一起上,这谷辰和那七指神魔竟然都跑了出去,可见这二位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的,金铭钧这才知道,自己把谷辰给看轻了,当初在莽苍山能够取胜,主要是自己准备充足,法宝齐全,而谷辰刚才脱困,身无寸宝,现在再斗一番,恐怕胜负就未可知了。
任雷在紫云宫中那是初凤这位大宫主的心肝,其他人自然也都是宠着了,所以竟也不怯场,当即就问:“那谷师伯您后来又去找他们报仇没有啊?”
谷辰摇头道:“我师父被天诛之后,教派便彻底散了,我的两个师弟纷纷远走避祸,唯独剩下我还在与敌人周旋,却最终被那长眉老儿七剑诛心而死,幸好他当年急于飞升,来不及将我消灭,便把我压在莽苍山灵玉崖之下,直到前些时候方才脱困,得以重见天日!”
说着,他又看着金铭钧笑道:“金道友虽然抢了我的万年温玉,我却并不如何恨你。只因若不是借着你的机缘,我也未必能够得到长眉老儿当年所用的青索歹,将来我便用此剑去杀他峨眉教下的弟子,看那老儿将来再天府之上还能静坐否。
另外我已经重新炼体,也不在需要你那万年温玉温养尸身。今日能够坐在一起饮酒聚会。便是缘法,你更是初凤妹子的大哥,先前恩怨,便一笔勾销吧!”
一听他这么说,初凤还怕金铭钧不愿,连忙又把酒杯端了起来:“如此最好,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同修互助,共兴玄阴!”
谷辰和慧珠、二凤等人也都把酒杯举了起来,金铭钧却说道:“咱们一笑泯恩仇我欢迎,共兴玄阴就算了,这杯酒我只和谷道友喝说着对着谷辰微微示意,然后一饮而尽。
二凤在旁边插言道:“大哥。你或许不知,如今我们共创玄阴教,谷大哥和大姐分管教下男女弟子小又共同请来八方道友加入,如今已有四大紫云护法和八大玄阴使者,大哥你为何不跟我们一起呢?只要以紫云宫为根基,我们共同努力,总有一天能够将其发扬光大,甚至超越峨眉青城、武当昆仑这些自诩名门正宗的大派”
谷辰笑道:“金道友这是看峨眉派就要大举进攻,紫云宫危如累卵。不肯趟这泡浑水啊!”
二凤说道:“峨眉派也没什么可怕的嘛,先前来了一个青囊仙子,还不是被大姐和谷大哥困在阵中。第二次又来了许多少年男女,虽然带了许多宝物,更是前仆后继,来了一波又一波,却仍然不济事。若不是那嵩山二老忽然出现,将他们救走,那些峨眉小辈早就被我们杀死,了!”
金铭钧笑道:“我如果真是像谷教主所说,这次便不会回来了。我不加入玄阴教,一来是身份尴尬,二来教派理念不合,三来玄阴教中许多人与我有仇,我若加入,对玄阴教是祸非福,所以还是继续无挂无碍为好
二凤见此还要劝说,被初凤止住:“既然大哥没有入教之心那边算了,只是这次寿诞之后,大哥也莫要再走了,就继续在紫云宫中修行,可将你的那些弟子们也接过来”
正说着,忽然又有侍女过来,跟初凤小声说了几句,初凤听完就是一皱眉,众人连忙问是怎么了,原来是初凤的徒弟,名叫委星,最近正在跟人学着祭炼玄阴聚兽幡,也不知道是听了谁的挑唆,听说新来的这位大老爷有一个随身携带的仙宫小里面圈养了好多珍禽异兽,就想要过来套上一些,用来祭炼宝幡。
初凤也是真宠爱她这几个弟子,随口就跟金铭钧说:“大哥如果有的话,便送他几只,如果没有也就算了。要说我们这海底宫阙。什么水族精怪没有?他偏要图个新鲜!”
金铭钧说道:“我所圈养的异类,皆是随我修行,从来不轻易杀他们的性命,更遑论夺去他们的魂魄元神来炼制宝物了。此事就算了吧!只是他一个。晚辈头一次向我开口,却不能让他空手而归说着从琥珀之中取出一大团冰蚕丝来小“此是我所养冰蚕吐丝,给他拿去,或是织幡,或是制衣皆可,若能够用举水精气洗练,效果更加,便是厉害一点的飞友”也难伤害,更能防护水火。给他拿去玩吧!”
那侍女双手捧过蚕丝送了下去,过了片刻回来传达,说是委星在外的磕头感谢赏赐。
旁边谷辰一直仿佛若醉若醒。眯着双眼看着金铭钧,这时忽然说话道:“那日在莽苍山下,金道友与我斗法,却是记忆犹新呐,尤其是其中一间能够射出亿万金沙的宝物,最为厉害。如今我阵中困着青囊仙子,因他有一件扩身法宝,厉害非常,我们只能花费百日功夫,将她慢慢连人带宝一起炼化,现在想来,金道友那件宝物正是华老婆子的克星,如果金道友肯出手,无须半日,青囊仙子便要形神俱灭,先重挫峨眉派的锐气!”
第一九 立教风波
“见谷辰明目张胆地要借刀杀人,青囊仙子替长眉真人挂灵玉崖看守妖尸谷辰、万年温玉以及青索剑,她遇到了危险,峨眉派是绝对不会坐视,自己杀死了青囊仙子便算是跟峨眉派结成了死仇,虽然以现在自己的道行实力,也不必非要去抱峨眉派的大腿,但是却没必要就凭白结下仇怨,更何况是被谷辰这样利用着去傻乎乎地跟峨眉结仇。他见众人都一起期望地望着自己,金铭钧浅呻了一口仙酿,然后淡淡笑道:“我跟青囊仙子无冤无仇,非但无仇,反而有恩。当初在莽苍山灵玉崖,谷大教主夺了我徒儿的肉身,连元神也被摄入幡中,祭炼那玄阴聚兽幡,当时可是华仙子帮我从谷大教主手上夺回徒儿元神的。我这人嘛,有仇未必报,有恩却是不能忘记的,若说现在我因为自己的身份,还没开口求初凤妹子放了华仙子呢
初凤一听他这话,竟然又隐隐有要跟谷辰算旧账的意思,连忙出声岔并。
谷辰也并没有一定要金铭钧去的意思,只是笑了笑,跟金铭钧又喝了几杯,然后说道:“金道友来的正是时候,三位宫主四天后就是寿诞之日,明天却是我们玄阴教开山立派的大典,到时候我们正式创立玄阴神教,确立教宗典法,到时候还请金道友光临观礼,我算出明日必定还有峨眉派的小辈来捣乱,到时候我擒他们几个,就用他们的血祭拜天地祖师”说完便先告辞而去。
金铭钧又跟初凤他们闲聊一会,便散了席,他自回虹光湖而来。
好多年未回来,虹光湖因位于西北自,极为清净,少有人来,一过了蚣螟殿的门口范围,人便都没有了,间或有一个从这里赶往北面金庭玉柱的也都是宫中有资格有地位的弟子执事。
金铭钧打开虹光湖的禁制,见这里面一切都跟当初走的时候一样未变,心中也颇感慨。还未走到如意珍珠蚌前,陆蓉波已经早站在这里等候了:“我算到这几日紫云宫内将有大变,果然道友便回来了
金铭钧点头笑道:“还有四日,便是你脱劫之期,到时候我会先去设法将你那本命元牌毁掉,然后道友便可跟我一起出宫,道法自然,逍遥自在去了。对了。到时可先随我去仙霞岭,石生那孩子可想你呢。”
陆蓉波再次感谢金铭钧对她一家恩情,金铭钧摆手制止,在湖岸白阶前面负手而立:“在数百年前我就想办法避免这场危机,但是福祸因果,别人非但替代不了,连想斩断也是不能。四天之后,我跟这紫云宫的缘便算是断了啊略顿了顿,又说”“只是我还有一种感觉,我跟这虹光湖的缘还没有断
两人闲聊一会,便一起在湖边亭中静坐修炼。
第二天一早,就有弟子在外面请安,正是任雷,只因慧珠指点说这位大师伯的神异厉害之处,不胜凡举,道法深不可测,让他多亲近亲近。而在仙霞岭这些天他也确实很有点崇拜这位师伯,便亲自领命,跑来告诉金铭钧吉时将到,宾客云集,请金铭钧去中央黄晶大典等待观礼。
金铭钧换了一身用冰蚕丝织成的短袖衣衫,头上被陆蓉波帮着用白玉环束住,发梢垂下,里面用藏了用金丝编成的六个小辫,缀了九颗殷红如玛瑙的饰物,手腕上也带上一串跟当初给杨鲤一样用琥珀炼成的混沌炼魔珠,左手的食指上带着殛魔环,腰间系上陆蓉波这些年炼出来的水晶连环,腰间前面用一个青莲玉扣扣住,转动之间,里面仿佛有水波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