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祭司为吾主做事,绝对不会有任何的亏损,更可以争取到极大的利益。”
一席话语很是卖力,朱鹏却是多多少少信了一些,只是越急越乱,越乱越错,对方为争取支持,话语越多,暴露出来的破绽与信息也越来越多了。
“说徐溟大人是金丹境的强大修者,这一点,我信。不然她也没本事把一个代言人往各个位面送,即便是地星这样外在空间疆界已经渐渐松垮崩溃的脆弱位面。只是,徐溟大人是鬼修,而且已经寿元无多吧?”朱鹏一句话语,却又一次直指问题的核心关键。
这样的直言疑问再一次让对方的脸色越发难看——仙道鬼修,这绝不是什么好听的职称,前文就已经提过,鬼道秘法的最大特点就是幽绝诡秘,为外人所不知。
但若真要论博大精深,根基深厚,鬼道却远远无法与道、魔、佛、儒等等修行大道相提并论,很多修者都是在仙道无望之后才兵解转鬼修的,他们或者想通过这种方法提升功力,增益战力,或者想通过这种阴阳转换之道提升自身存世长度。
总而言之,就是一群仙道失败者所选择的道路,除非自身资质真的极为特殊,不然主动选择鬼道修行的修士其实极少。
而自号“幽冥鬼神”的徐溟其实也不例外,她说到底也不过是正经仙道的失败者罢了。鬼修的战斗力与综合素质往往比之同阶散修都有所不如,毕竟散修的平均实力虽差,却因为基数庞大与生存困难导致易出身经百战的一流高手,而鬼修则更惨一些,不但生存困难,而且基数也一点不大,在所有的同阶修者之中,被称之为综合实力最弱也不为过。毕竟,他们普遍怕雷,怕火,怕正能量一系的神术、道法,弱点奇多。
并不用对方回答,看对方那异样的脸色,朱鹏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这一刻朱鹏完全理解为什么有人会放着好好的逍遥仙道不修,反倒去修那自缚手脚的信仰神道了。
当然,朱鹏并没有贬低信仰神道的意思,其实论综合待遇,信仰神道的比之仙道苦修还是很有职业优势与待遇优势的,信仰封神者往往拥有很多仙道修士所无法拥有的特异的能力,他们因思想信仰而成就自身,所以,几乎可以做到“无中生有”四个字。
最为经典的例证就是《圣经》中所言:“神说:‘要有光。’,于是世间便有了光。”而同境界的仙道修者说:“要有光。”
“砰”一个散光度极高的火球出来了。
也就是说仙道修者如果要以法术达到自身目的,至少还是需要一定物质媒介的,他们正常来说无法做到莫名其妙的死者复活,无法无中生有的完成造物,甚至无法做到别人念诵他们名字时,做到清晰感应,甚至读取相应信息——而神明可以,只要拥有完整神性,神格,点燃神火的神明就可以做到。
另外神明的寿元福利极高,相比修者这样的存在,神明更是亘古天道之下的“顺民”,他们通过为道之运行做出一定工作,便可以在道之笼罩下享受一定福利,他们甚至可以把自己所爱的家人与信徒拉入自己的神国之中,享受共同的‘不朽’。
当然,这也是多数仙道修者拒绝转修神道的根本原因,在亘古天道之下做“顺民”,虽然可以享受个成千甚至上万年,但终究在信仰的侵蚀与天道的同化下难逃泯灭自身之命运,这一点甚至无法规避。
辛辛苦苦修炼到“我命由我”的金丹真人境,距离仙道之最终目标:“不朽元神”也只有一步之遥,在这个要命的时候放弃自己日后近乎永恒的逍遥与自在,去抢夺什么幽冥神系的死亡神职。
朱鹏把这些条件一个个罗列起来,很容易就能够得到对方是鬼道金丹而且已寿元无多的答案,若不是鬼道金丹也不会跑去继承死亡神职,若不是自身寿元无多,完全没有更进一步的希望,也不会在最后一步如斯退缩,不去拼一拼那永恒自在的“不朽元神”。
听着朱鹏撕皮扒脸的话语,对面那个神之使徒蓦然站起,俏丽的小脸都气得由红转白了,在她看来,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就已经没有了继续谈下去的必要,神之使徒可以为了神之利益而不顾忌自己的尊严,但他们(她们)却必须为自己所信奉的神明保留威仪。
只是她刚刚转身移步准备决然而去时,朱鹏一句幽幽的淡语却硬生生止住了她疾行的脚步。
“你,甚至你背后的幽冥鬼神殿下,所求者不过是在地星散布信仰,以求一定信徒,建立基础初步的‘死亡’神格,日后击败那泰山鬼王后吞噬正式神格时,有所准备、有所了解,自然就比其它竞争者更容易得手。”
“以我血魄岭大祭司的权位,完全可以允你在血魄岭两百万凡人中行使域外神明的布道之权,虽然不可能让你排挤掉狱龙王殿下独专凡人信仰,但同等的布道之权还是可以赐下的。毕竟,一个点燃神火、拥有神性的半神建立基础神格也不需要多少信仰力,在这个凡人世界崩坏导致信仰力量格外强盛的年代,想来三十到五十万众的基础级信徒就已经可以满足你们的需要。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你们拿什么来满足我的胃口,不说我为你们白干活,还凭白间让狱龙王殿下不悦。”
淡淡的言语中,带有一种掌握绝对主动后的傲慢,但那个一脸惊喜之色的异域神使却绝不敢表现出一丝的不悦,或者说,这个雏儿被久在上位玩惯政治的朱鹏玩得外焦里嫩,个人情绪已经被朱鹏把玩于股掌之间了。
第622章 两百年炼气,吾道孤寒
“看来,这位异域神使大人不是那位幽冥鬼神的亲戚子侄,便是其门徒弟子,修为虽高,历练却全然不足。也对,这也是仙二代的共同特征,上一辈的荣耀固然让他们拥有了一些修行上的便利,却也让他们失去了一些待人接物上的阅历经验,一旦脱离了长辈的羽翼庇护,这些问题就自然而然的浮出来了。”
轻轻抚摸着面前的幽暗画卷,朱鹏如是的低低言语,手掌在身前恶鬼图上缓缓的摩擦,其上描绘的狰狞鬼类无穷死魂都受到牵引,好像张牙舞爪,要破画而出一般。
这是朱鹏几经打击后,从那个异域神使的身上压榨出来的仙神异宝:“幽冥万象录”。
此宝目前只是高级的灵器品阶,但却由仙道手段整合部分异域神力淬炼而成,只要朱鹏日后不断向其中投入足够的材料与祭品,慢慢的就能展现出比秦月手中“幽冥之路”更强的威能。
上一次,秦月献祭了近百万灵石的宝物,以一件顶级灵器为引,才召唤出区区五百鬼卒而已,而朱鹏若是舍得付出同样的代价,手中这件高阶灵器至少能召唤出八百鬼卒,因为“幽冥之路”只是纯以修士手段通透幽冥空间,并与鬼卒结成基础契约的灵器,而“幽冥万象录”却是修士炼器手段结合徐溟部分神力信仰的“仙神之宝”,从募兵源上,就比只能召募野鬼的“幽冥之路”强出无数。
七天之后,朱鹏才从精舍之中跨步走出,与那个新嫩的异域神使谈判当然用不上这么长久的时间,只是接待完对方后,朱鹏又调理修补了一下自身伤创,所以多耽搁了一些时间。
“怎么这么快就修养好了?若是你还有什么暗创,大可慢慢的调理,寒山城这边一切顺利,以我筑基境的修为配合上你麾下的血魄精锐,已经足够把持眼前局面了。”
秦月看着走出精舍的朱鹏如是言语,话语之中自然而然透出一股关心的味道,倒不是说她为朱鹏剑斩十七名筑基境强者的风姿气魄所倾倒,只是拉近关系,并且点出一种亲近的意味。
不管怎么说,不管有没有感情基础,秦氏三姐妹在未来数百年内都必须和眼前这个男人在一起了,便是秦月也不愿意把自己人生的大半时间都放置在猜忌与提防中渡过。所以,哪怕强迫,秦月也会勉力自己喜欢至少接受朱鹏,不然日后仅为利益,与一个自己根本就不喜欢甚至根本就不接受的男人生活甚至双修,那未免就太痛苦了一些。
“你的实力与头脑,我还是很放心的,只是这种开疆扩土划地封侯的事情我若不出面,下面的人和寒山院方面的人都不会放心,更何况我身上的伤本无大碍,之所以潜修几天,不过是收获这一次争斗的所得而已。”
言语淡笑间,朱鹏接过了从秦月手中递过的茶点与资料,轻品了一口寒山院清神醒脑的香茗。
然后一一察看这几天签下的种种合约与事态进展。若是朱三三在这里处理事务,朱鹏绝不会表现的如此小心,即便检查也就是象征一下,一查而过。
但秦月却不同,哪怕明知道她与寒山院都不会在这要命的时候乱动小动作,但朱鹏依然检查的颇为仔细,这是一种态度与细节,若是第一次就一略而过,日后秦月再帮忙做什么事情,朱鹏就不好再检查了。
与此同时,寒山城下极为深邃隐秘的秘府之中,冻气横流,雪地冰风,一位被极厚冰雪所覆盖包裹的老者在寒山院一众高手极为恭敬的围绕下缓缓睁开近二十年都未曾睁开的眼目,其内的腥红眸光,如同血一般流溢出来。
“二十年了……,呼,二十年的潜修,我却依然无法完成寒山院的筑基秘法,我……我苍寒子愧对寒山列祖列宗……天亡我寒山一脉呀……”因为近二十年的冰封死关,这个自称苍寒子的垂老修士明显已经不怎么会说话了,声音已经不只是嘶哑模糊而已,更隐隐有一种气若游丝的声嘶力竭,一句话语,他倒喘了好几口气。
“师祖,您不用如此悲观,我们寒山院的盟友‘血魄岭’已经研究出筑基丹方,更炼制出数量不少的成品筑基丹,虽然极为昂贵,但以我寒山院一脉的财力,拍买下几枚并不是问题。以您的修为积累,只要有一颗筑基丹稍稍推动,便能够完成筑基,重新带领我寒山院一脉展复荣光。”
叶玄苍身侧有一个中年男子上前两步施礼言语,眼目神态中那种恭敬与狂热,让人感觉他所注视的并不是一个修者,而是一个神明,一种信仰。
事实上,身存两百多年,辈分高到血魄三老都得低头叫叔伯的苍寒子的确已经是寒山院的一位神明,一种信仰,甚至有相当一部分寒山修士始终认为,若不是苍寒子在五十年前便锁居寒山院秘府研修《寒山镇狱诀》的筑基秘法,由他带领的寒山院一脉,早就横扫整个秦王岭,甚至将整个乙级灵域都纳入统治了。哪里还有后来血魄三老的成名与血魄岭一脉的逐渐崛起——事实上,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他们的认知并没有错误。
在末法时代结束之前,通过秘法大幅延长自身寿数的寒苍子,因为多年的实力积累,的确是整个乙级灵域秦王岭内当之无愧的最强修士,血魄三老未筑基之前,绑在一块能不能打赢他,那都是两说之事。
2012末日结束之后,自身资质也堪称惊才绝艳的寒苍子之所以没有凭借自身积累完成筑基,并不是因为他的其它素质比血魄三老中任何一人差,而是因为他实在太老了。以炼气境修者的身体支撑到接近两百岁的极限高龄,整个身体的所有潜力都已经被他压榨得差不多了,寒苍子哪怕自身积累再厚,也实在没有了更进一步的丝毫可能。
也因此,那个修士的狂热言语,体贴建议并没有让寒苍子感受到任何的愉悦,相反,他感受到相当的厌恶与十分的不屑。
完全没有动手动脚,凭空之间,只是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