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
活下去的信念太过强烈,此时已强烈到掩盖了身上所有的痛感。
司徒老夫人闻言,脸色青红交错,怒意更甚,她嘴角冷冽一抽,高言吩咐,“给我打,都过来,所有的刑具都用上来,谁能让这贱妾承认她母妃云想容的低劣卑鄙,重重有赏。”
几个管事对视一眼,纷纷上前,围起了梁莫念——
就在梁莫念闭上眼,心有绝望之时,只听得门外一声急促喊声:“老夫人,魏侯来访王府了。”
“告知说王爷不在,赶他走。”老夫人扭头答,语气愤慨。
“魏侯爷说是来见长公主恭贺新喜,今日定要见到长公主……不知是府中哪个小厮说露了嘴,说是长公主被老夫人您叫到了房中……现在魏侯爷他……正往您这儿来呢……”
正文 不识眼前人
“魏侯爷说是来见长公主恭贺新喜,今日定要见到长公主……不知是府中哪个小厮说露了嘴,说是长公主被老夫人您叫到了房中……现在魏侯爷他……正往您这儿来呢……”
司徒老夫人闻言,怒意收敛,眼前闪过一道惊慌,她左右踱了几步,连忙吩咐:“还不将屋中收拾了,老身前去迎魏侯。”
“夫人,这长公主……”
“王爷回来还需些时候”,司徒老夫人气急败坏,“你们几个将她抬走,从侧房送回客房里去!”
管事听罢连忙称是,将满身是伤的梁莫念抬了出去——
司徒老夫人打开房门,远远看到魏南萧由远快步走了过来,手中提着的是贺礼的玉制物品,他一见她等在门前,颔首行礼道:“老夫人,臣这厢有礼了。”
“听闻魏侯亲自前来贺长公主新春之喜,还真是情意深切啊!”司徒老夫人脸面平静,笑道,“倒是不巧,长公主方才在我这讨论了嫁衣之事,刚从我这里回了客房去。”
“还请老夫人指路,臣有些东西要亲手赠予长公主。”
“去罢”,司徒老夫人叫来房里侍女,“为魏侯爷引路,带他至客房处去见长公主。”
“是,夫人。”
侍女与魏南萧一离开,就有一位管事凑了上来,向老夫人附耳,“夫人,一切按您的嘱咐。”
“嗯。”司徒老夫人满意一笑,转身回了屋。
魏侯,该说你不该来打断老身,还是说,你来的正是时候呢?
佳人在榻,情恸必然,只是,不要太过火了……否则,那是会毁了你自己的……魏侯爷。
***
客房门前,侍女打开房门行礼道:“侯爷,长公主在房中歇着,您请,奴婢先退下了。”
魏南萧跨步进了屋,侍女退了下去,悄悄挂上了房门。
莫念躺在床榻上,发丝未束披散在榻,身上覆着浅色的被褥,娇弱的身躯蜷成一团,就随时好像消失似的。
她脸面血色极淡,泛着脆弱的苍白色,唇间有着淡淡的血痕,一排齿印清晰印在她绯色的唇瓣上,显然的令人心疼。
魏南萧走上前,坐在了她的床榻旁,细细打量她,轻言唤了声,“莫念?”
才不过几日不见,那日竹林一别后,她又消瘦了,就连沉睡着,都羸弱的令人心酸不已。
“莫念?”察觉她虽在沉睡,呼吸却是不均匀,断断续续吐着气息,魏南萧皱起了眉头,“可是得了风寒,很难受么?”
啪嗒。
从被褥里垂落下来她白藕似的玉臂,只是那珍珠白的臂膀上,却有着狰狞的鞭痕,一望便是私刑短鞭所鞭笞来的痕迹。
魏南萧抓住她的手,顺着那臂膀朝上看,处处是伤痕——
“那次回去,司徒凉这般待你?”眸中积攒着的除了怒意,便是满载的痛楚,“莫念,你受了太多苦,是我没有护好你……”
她嘤咛一声,动了动指,紧紧抓住了他宽大的手掌,像是在寻找寄托似的,呼出了声,“疼……”
这是魏南萧第二次听到她对自己呼疼,不由胸口缩紧了,他回握她的手,温柔问,“别怕,马上就带你脱离这里,马上,就带着你和千夜到想去的地方,游遍山水,畅意人生,好不好?”
梁莫念抓着他的手,一行热泪从眼眶中溢出,却疲惫的睁不开眼来。
感觉到她的回应,魏南萧面上绽开了温暖笑意,他为她整理着有些滑落的被褥,却在掀起被褥那一刻,愣住了。
因为,被褥下的这幅身躯,满身伤痕,并且——只披了一层薄薄的白纱。
纱衣包裹着她曼妙的身躯,若隐若现的傲挺双峰和诱人的粉色蓓蕾以及那玲珑有致的腰线……
他连忙阖上了被,闭上眸好大一会儿才平复了心口激荡出的种种**。
这是怎么回事?
皱紧眉头,魏南萧察觉出了事情的不对劲,思量着那身上伤痕,不像是几天前的旧痕,而是新伤。
而那司徒老夫人如此主动将他引至此处,司徒凉又恰巧不再府中……
“热……”莫念突然呓语一声,双手抬起,抓住了床头人的肩头,拉扯着坐了起来,低语重复着,“热……好热……”
突然的靠近让魏南萧僵直了身子,他扶住她的肩头,撇过脸不去看那半透明下她的身子,质问着,“莫念,你怎么了……莫不是被人下了药?”
莫念脑中着了火一般,灼烧着她的理智与一切,浑身的伤痕痛楚也被一种**……望翻天覆地的淹没,现在,这种奇异的感觉让她只想去攀附着身旁这个人,否则,全身便如蚁噬般疼痛难忍,这种痛,是最深处的,由心底发出的,找不到任何抒发方法的痛楚。
她抱住了他推开自己的臂,将脸面轻轻蹭了上去,“我……很痛苦……”
“莫念”,魏南萧推不开她,心中被燃起了火苗,他怕自己失了理智,只好出声问她,“你这是被谁下了药,现在(W//RS//HU),还是在司徒王府中,你我不能……”
她抬起小手,覆住了他的话语,整个人起身,贴上了他————
魏南萧全身一震,只觉这个自己每日思念的软玉身子贴上了自己,浑身立马燥热起来,身下也起了**…望,一股占有**袭上了胸头。
莫念极费力睁开了眼,可却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望到一片凄蒙的血红色,像是被红色花朵覆住了眼睑,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她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但这种感觉让她明白自己定然是中了春药。
这是司徒凉的新招数么?
“我是谁,莫念,你知道我是谁么?”
有人在她耳边这么问她。
她回答不出来,喉中干涩的连呼吸都困难——
但喜欢这么问自己的人,不正是司徒凉嚒!
在这王府里能向自己下药并靠近自己的人——不还是司徒凉嚒!
他何必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认着这个问题呢!
“司徒凉”,攒了全身的力气,她闭着眼,抓住了他的衣襟怒吼,“司徒凉,是你,心里的人是你,想的人也是你,每次唤的,也是你的名字,你何必又弄这样卑鄙的手段再来确认!司徒凉,我喜欢的是你——梁莫念喜欢司徒凉!够了么,这样够了么!”
***
司徒凉,我喜欢的是你!
梁莫念喜欢司徒凉!
一瞬间,魏南萧仿佛觉得天塌了,地裂了,人世间所有一切希望都破灭了!
他看向她,在流泪,在哭泣……
匐在他的怀中,泪水濡湿了他的衣襟,湿透了她的纱衣,她的哭声悲悲切切,是他从未听过的哭泣声。
他鲜少见到梁莫念哭,相识十几年,即使她幼时身上被梁樊放了毒蛊两月,痛的时时昏死过去,醒来那一刹,只要望见是自己,第一时间总是笑的。
南萧,我不疼,真的,一点儿都不疼,你瞧,我不是笑着的吗?
这句话,每次每次响在耳边,他真的以为,她不疼。
他一直相信,他的莫念足够坚强……
现在,她却将他认作另一个男人,唤着这个男人的名讳呼痛,嘶喊着告诉他魏南萧,司徒凉,我喜欢的是你!
那么……莫念,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莫念”,魏南萧抓住她的肩头,失了神一般,用力晃着,“睁开眼看看我,莫念,我是魏南萧!梁莫念,你看清楚我是谁!”
莫念睁不开眼,漫天满地的血红色将她牢牢笼罩————
她痛苦的扭动着身子,紧攥着他的衣襟哭的不能抑制,泪水仿若决了堤,“做你的妾,得了图鉴后救走千夜,最后和魏南萧远走高飞——我以为这是我想要的,我以为我不会痛的,可,我这生都不曾想过毒害他人性命,却设计害死了三公主,这种事真的与你毫无干系吗?你身边莺燕环绕,你对她人总是温柔体恤,独对我如此冷漠,我以为我……不会在乎的……可今日,为你的妃缝制嫁衣,手指却刺破了成百上千回,我的绣工是极好的,早在八岁后就鲜少会被针刺破指,可现在……”
她将指伸到了他面前,仰起了脸面,“好疼……”
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这里……疼的是这里……”
魏南萧脸色苍白如纸,心里被凌迟了一刀又一刀,他攥住她的指尖,像是要生生折断紧握着,“莫念……莫念……莫念……”
一遍遍呢喃着她的名讳,魏南萧拿被褥裹住了她的身子——
“莫念,别再说了……”
“南萧……不会放下你的……”
他咬紧牙,搁下了手中的贺礼,起身,转身挎着大步飞奔离去!
***
行至院口时,猛然觉察到了一股冷意。
抬头,望见面前立着的,是一身华服的司徒凉,他脸色冰寒,再看向魏南萧时,竟浮出了几分杀意,“魏侯,你来本王妾房中做什么?”
魏南萧平稳着呼吸,抬头言语:“臣与长公主幼时便交好,如今听得她要再嫁王爷,前来送上贺礼,探望长公主。王爷既归,臣告辞了。”
司徒凉执着扇的手猛然紧缩,回头,望着他的背影提醒道:“魏侯,她是本王看上的东西,你是抢不走的。”
“东西?”魏南萧轻哼一声,心中被疯狂的妒念填满了,回语道:“莫念是活生生的人,而且,她的意愿,并不是王爷能左右的!”
喀嚓,司徒凉手中折扇断了,丢弃到了地上,“言下之意,魏侯你明白本王贱妾之心?”
“臣别无他意,王爷,告辞了。”
魏南萧断语言毕,转身便走。
司徒凉他危险眯起了眸,踏着大步走入了厢房。
当到他看到榻上纱衣散落,**必露的梁莫念时,眸中顿然升起了滔天怒火,嗜血张狂。
这是什么?
魏南萧刚走,她便以这幅姿态迎接自己?
在上官府中听闻传来消息说她病了,病的连榻都不能起,他不顾上官劝告跨马便赶了回来,现在……她送给他的,就是这幅情景!
“梁莫念。”
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司徒凉大步上前,一把扯住她的手腕,狠狠的向下摔去,眸中怒火充斥,语气决然,“你这是在做什么!”
莫念浑浑噩噩,意识薄淡,猛然被摔了下去,痛的嘶了一声,牢牢抱住了司徒凉的手臂,“别……”
“你这是在对本王挑衅么?”司徒凉俯下身,垂视着她,“一副羸弱的姿态,服上春药去接待许久不见的魏侯爷,又穿上如此挑逗的衣裳……”
“不……”
身上火热的她快要忍受不了,她紧紧抱住司徒凉的手臂,脸面在他身上嗅闻寻找,像是沙漠中寻找绿洲般,一寸寸仔细的嗅闻着,抚摸着……
果然是司徒凉的味道,果然是的……她方才已向他说了这么多,可他却还是这般狠毒待自己。
司徒凉,是没心,是无爱。
但她此刻,需要这个男人,要解毒,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