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这时洪晨的手机响了,欧阳海龙神经质的站起身来,洪晨疑惑的看着他,接听电话,心里暗暗提防,班主任打来的,问吴莉有没有和他联系,洪晨和他聊了十来分钟,恳求老师给吴莉个机会,不要断送她的前途,班主任被吴莉的事烦得寝食难安,着急上火。
洪晨和班主任通完电话,心事重重,神情忧郁的发呆,连欧阳海龙将手搭在他肩上也没察觉,欧阳海龙把脸凑过去准备吻,洪晨不经意间偏了下头,看到他吓了一跳,猛的站起来,“你干什么?”
“见你闷闷不乐,想安慰你。”欧阳海龙悻悻的说。洪晨忍着怒气,说:“你坐会儿,我去趟洗手间。”
回来时,欧阳海龙已喝了近三分之一的芝华士,微醺的歪在沙发里,看着洪晨,眼里充满了欲望。洪晨犹豫的站在门口,硬着头皮进去,坐在单人沙发上,故意不关门。
欧阳海龙起身过去,蹲在洪晨脚边,“你要我怎样你才肯跟我?你说啊。”欧阳海龙懊丧的说,“我比钟凯年轻,有钱,会心疼人,你干嘛不跟我啊?”“你别这样。”洪晨难堪的一次次拂开欧阳海龙的手,却生不起气来。毕竟对方是喜欢你,不是折磨你,害你。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件很无奈的事,客观而言,欧阳海龙条件的确比钟凯略胜一筹,对洪晨的追求方式大胆而直白,新款手机、CD机、甚至电脑,被洪晨一次次的拒绝后,仍不放弃。洪晨常常想钟凯要也这么执着而热烈的对他该有多好,钟凯只有在犯了错后才对他低声下气,说两句催人泪下的情话,一旦重归于好,他又我行我素,惟我独尊了。
上次欧阳海龙托人高调的将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送给洪晨时,洪晨确实有点动心,他也是有虚荣心的,钟凯从未送过花给他,也总是用“喜欢”一词代替“爱”字。
“你看看,我这儿也挺大的。”欧阳海龙起身拉裤链。洪晨好不容易才建立的一点点好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生气的站起身来:“你醉了,我还有事,失陪!”欧阳海龙连忙冲到他前面,伸开双手拦住他,笑着道歉,顺手把门关上。洪晨脸色缓和过来,平静的说:“就当我不识抬举好了,你对感情勇敢,执着的态度我很欣赏,不过,我对除钟凯以外的男性没有兴趣。”
欧阳海龙垂着头沮丧的叹了口气,拍拍洪晨的肩膀,“要当初我先认识你就好啦。”他指着桌上的一杯橙汁,“来,润润嗓子,一会儿唱歌。”洪晨也不想和他闹僵,毕竟他是钟凯的哥们儿,双方的父母又都很熟,便顺从的随他回走,坐在沙发上,接过欧阳海龙递过来的橙汁刚送到嘴边,心里突然莫名的发慌,他把橙汁放在茶几上,说:“我不渴。”
“专为你点的。”欧阳海龙又端起橙汁递过来,“是新榨的新奇士橙,营养、美容。”洪晨不接,说:“我不喜欢喝橙汁,你自己喝。”看到欧阳海龙神情异样,他心烦意乱的起身,“不好意思,我得回学校了,再见!”欧阳海龙用力一推,洪晨毫无防备的跌倒在沙发上,手机响了,欧阳海龙单腿压在洪晨身上,反拧住他的双手,蛮横的将橙汁往他嘴里灌。
洪晨紧闭着嘴,奋力挣扎,满脸的橙汁粘粘凉凉的流到脖子里去了。欧阳海龙两指掐紧洪晨的腮帮子,迫他张开嘴,继续灌橙汁,洪晨呛得橙汁从鼻子里流了出来,他又怒又惊,狠狠咬着欧阳海龙的小拇指,疼得欧阳海龙不得不松开手。
洪晨扑倒在地,急忙把食指伸进嘴里卡喉咙催吐,踉跄的跑去开门,欧阳海龙从后将他拦腰抱住,狠狠一掼,摔地上。洪晨疼得爬不起来,欧阳海龙放着迪曲,把音量调至震耳欲聋。
正文 第十七章当真就好
洪晨从口袋里掏手机,他的手机一直在振铃,来电显示:钟凯。欧阳海龙一把夺过手机往墙上摔去,骑坐在洪晨大腿上,想绑住他的手脚,但洪晨不停挣扎,令他无法得逞,手忙脚乱,他手一松,洪晨立即一拳挥向他太阳|穴,把他打得眼冒金星,歪倒在一边。
洪晨忍痛爬起,拖着身子往门边走,欧阳海龙恶狠狠的一把抓住洪晨的头发往后扯,在他耳边狞笑,扯着嗓门吼:“你是钟凯骗来的,是陪我玩的!他为了一纸合同,把你卖了!”洪晨闻言,犹如五雷轰顶,万箭穿心,喊道:“我不信,我不信!”“上次就约了你,你他妈的有事没来成!”洪晨屈肘捅了欧阳海龙一下,欧阳海龙痛得弓着身子,仍抓着洪晨头发不松手,怒极,狠狠咬了洪晨脖子一口,面目狰狞的卡住他的喉咙,用力掌掴他耳光,手都打疼了,于是又开始踢他的膝盖,待他倒地后,丧心病狂的一通乱踢狠踩。洪晨缩着身子,浑身散了架一般,耳朵里轰轰作响:钟凯把他当成交易,为了摆脱他,以这种卑劣的方式先利用他获取利益再抛弃一举两得。
欧阳海龙脱了洪晨的毛衣,扯破衬衣,肆意羞辱,在他身上乱咬,吐唾沫。洪晨鼻子里热乎乎的流出血来,随着欧阳海龙的摇晃弄得满脸都是,一股咸腥浓稠的液体直往喉间涌。我不信!我不信!洪晨在心里喊道。钟凯不会这样做!他爱我!他占有欲极强,我在他面前夸别人几句他都吃醋发脾气。
洪晨嘴里的鲜血喷射出来,正中欧阳海龙脸上,欧阳海龙怔住了,跌坐在地。洪晨挺身拼尽全力向欧阳海龙一头撞去,欧阳海龙惨叫连连,捂着脸在地上打滚。
洪晨爬向门口,抓着门把手站起来,开门,扶靠着墙跄踉的走了一步,走道上的人看见他,连连后退,尖叫不已。
钟凯一边拨打洪晨的手机,一边快步同服务生往楼下走,心急如焚。听到前面闹哄哄的,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满脸鲜血,衣衫破烂的人扶着墙,孱弱得摇摇欲坠,旁边的人只是看着,不敢上前,那人对钟凯扬了下手,扑倒在地。钟凯正疑惑不解,忽见欧阳海龙从一扇门里捂着鼻子跌跌撞撞出来,一见他,竟调头往另一个方向跑了。
钟凯一怔,只觉浑身的血液都聚集到了头顶,他身体猛的一晃,惊慌的奔过去,嘴里喊着:“晨晨!”
洪晨自噩梦当中惊醒,看到双目红肿,憔悴不堪的钟凯。钟凯目光躲闪,不住的用手背擦眼泪,哽咽的问:“你饿不饿?“
“你……是不是……故意……”洪晨疼得说不出话来,嘴唇肿胀得几乎张不开,嘴角的伤口又裂开,流出血。“不是,不是。”钟凯把脸埋在被子里,拼命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根本没说清楚问的是什么,他就立即否认。洪晨悲痛欲绝,淌着泪:“他说得……没……没错……我……贱”
“晨晨,晨晨。”钟凯跪在床边,痛哭流涕:“原谅我,我真没想到会这样,他向我保证不会胡来。我知道你不不喜欢他,才答应了的,原谅我,原谅我……”钟凯一边哑着嗓子说,一边扇自己嘴巴,打得口鼻流血。
“钟凯。”洪晨扯住他的右手,抖抖的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凄厉的哭着,嘴边不停的淌血。
钟军大发雷霆:“你竟然冲到人家家里去打人?当着你欧阳伯伯的面?你是人不是?下那么重的手,打断小龙两根肋骨,有多大的仇啊?”
“他差点强暴洪晨!”钟凯红着眼睛喊道:“他把洪晨打得在医院里躺了七天!”
“洪晨?”韩丽大惊失色,“你俩还没散?”
“居然为了个男的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你……你……”钟军捂着胸口,气得直哆嗦。韩丽忙给他喂了粒速效救心丸,钟军颓然坐下,脸色发灰,喃喃道:“钟家怎么养了这么个逆子,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韩丽忙好言相劝,扶他进卧室。韩丽从卧室出来,见钟凯跪在客厅里,忙过去准备扶,又悲从中来,哭着一通乱捶:“你昏头了你?被他迷了心窍!”
“妈,洪晨是无辜的,知子莫若母,您不该偏袒我,怨恨他。”钟凯流着泪说,“我跟您说实话,洪晨是被我害了,我喜欢他,可他不肯依我,还躲着我,我没法子,听了欧阳那狗东西的话,在饮料里下了药骗洪晨喝,他那时还不满18岁,欧阳那狗东西一直在打洪晨的主意,洪晨一直给他钉子碰。半个月前,欧阳找到我,说能帮我解决一笔大生意的事,他知道您和爸催我结婚,给洪晨难堪,以为这是个机会,要我把洪晨让给他,我不答应,他说不会胡来,要是洪晨还不肯跟他,他就死心,可是……他……您没看见洪晨当时的惨状,满脸的血,浑身是伤,我站在跟前都认不出来,一直都是我缠着他不放,他不图我的钱,真心对我好。我一直是个自私的人,凡事都为自己打算,给自己留条后路,但是经了这件事,我是铁了心的要和他过了,谁也拦不住我,您和爸如果真是希望我过得好,有个人疼我,一心待我,就接纳晨晨,我是人不是畜生,对晨晨,我不光只有爱,还有内疚,我太对不住他了。”
韩丽陌生的看着钟凯,惊呆了,不敢相信听到的这番话是事实,颤声问道:“你给他下药?”钟凯羞愧满面的点了点头。韩丽重重扇了钟凯一耳光,痛心疾首的骂道:“你不是我生的,我生不出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如果说洪晨还能从这场惨痛的经历中得到什么的话,那就是钟凯对他变得细心体贴,更加亲密了,甚至有些婆妈,时不时给他打电话,洪晨若是咳嗽一声,皱下眉头,他都紧张得不得了,大惊小怪的要带他去医院,不管多忙,都会腾出晚上的时间开车去洪晨的学校和他一起吃晚饭。然而那件事仍然在洪晨内心留下挥之不去的阴影,他郁郁寡欢,常常默不作声,钟凯令他心寒,他不再信任钟凯,不管钟凯如何发誓,甚至跪在他面前流着泪求他忘记过去,两人重新开始,他都不抱任何希望,他明白过不了多久,钟凯又会继续伤害他。
他经常失眠,必须依赖安眠药,越来越怕与人接触,辞了在学校担任的所有职务。只有和林雅欣、宋鑫、程俊在一起时才展露笑颜,一有其他普通朋友加入,尤其是不熟的同学,他会立即走掉。
双手常常不由自主的颤抖,食物对他而言成了一日三餐的应付,不知其味,没有饥饿感。他的脾气愈来愈古怪,时而很压抑,莫名的恐慌,疑神疑鬼,别人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一句无心的玩笑都令他耿耿于怀,反复思量;时而觉得无助,常常一个人半夜躲在卫生间里锁了门开着水龙头痛哭;时而很暴躁,以破坏东西为宣泄,动不动就对钟凯恶言相向,拳打脚踢,钟凯不躲不闪不反抗,默默承受。每每大闹过后,洪晨抱着钟凯怀着对他的歉疚和对自己的痛恨,痛哭失声:“我控制不了自己,刚才那个人不是我,是魔鬼,我要疯了,我自己都讨厌我自己。钟凯,我要把你逼走了,你受不了我了,我要把你逼疯了,钟凯,你别抛下我,我发疯的时候想想我的好。”
心理医生说洪晨患上了中度抑郁症。
又是陈洁来的电话,她聪明的用座机给钟凯打电话,钟凯果然接了。“最近很忙吗?两个多月没跟我联系,也不接我电话?”陈洁听到钟凯的声音,差点喜极而泣。
“是的,这段日子,我很忙,很对不起。”钟凯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疲惫。
“那你忙吧,注意身体。哦,对了,这个周末来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