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雨断定洒花马一见司马姗姗进来,必然冲了出去,现在可能就在附近啃草只要他撮口吹声口哨,它会立即奔回来。
他为了知道司马姗姗的来意,只得有些不耐烦的问:“你找我什么事?”
司马姗姗竟答非所问的说:“你不把灯点起来?”
雷霆雨也是自小就在女孩子堆里打滚的人,立时明白了司马姗姗的心意,是要他点起亮灯来看看她,她比白天在擂台上漂亮多了。
他虽然知道,却不能点破,那会损伤到女孩子的自尊的,只得道:“这儿没有灯……”
岂知,司马姗姗竟举手一指,含笑道:“喏!那不是灯吗?”
雷霆雨循着她的指向一看,两道浓浓的人鬓剑眉立时蹙在一起了。
因为,就在屋角竖着一根圆木上,赫然放着一个金色形小烛盘,上面竟插着一根寸多长的银色短烛!
一看小烛盘,雷霆雨便断定司马姗姗来了已经很久了,而对他也确实下了一番工夫。
但他却摇头道:“就是有灯,我也没有火……”
话未说完,一直含羞带笑望着他的司马姗姗,举起春葱似的玉手来向着他一展,道:“喏!火种在这里,我早已准备好了!”
雷霆雨本能的凝目一看,心头猛的一震,险些脱口惊啊!
因为,司马姗姗向他挥动展示的火种,竟在金质筒形的火种外套下端,赫然缀着两个仙女宫的金牌银牌。
他本待再看个清楚,但向着他一展司马姗姗,已含笑走向了屋角烛盘前,雷霆雨不由心中暗呼道:“奇怪?她的火种金筒上怎会有仙女宫的金银牌?
继而一想,司马姗姗的父亲,是在“剑圣”江振东之前,便已接获了仙女宫的捐借金牌。
根据司马姗姗火种筒上的两个捐借牌,也是一金一银来看,显然,仙女宫也早向司马姗姗的父亲捐借过黄金一千两,白银一万。
继而一想,又觉不妥,仙女宫的金银牌上都镌着披纱半裸的美女像,而司马姗姗乃是富绅家未出阁的千金,还是个黄花少女,怎可携带那种不雅的东西?
心念及此,目光倏的一亮,不由在心中暗呼道:“莫非她就是仙女宫的人不成?
而恰在他恍然想起,目光一亮的同时,司马姗姗已点燃了银烛,也正俏生和的含笑转过身来。
司马姗姗看到雷霆雨神色一惊,目光一亮,不由含笑关切的问:“你为什么吃惊!”
雷霆雨见司马姗姗看到他眼神外泄,只得故作惊异的说:“现在我知道你为什么坚持燃灯了……”
司马姗姗却明知故问道:“为什么?”
雷霆雨道:“原来你竟是如此美丽大方……”
司马姗姗娇靥一红,立即满脸高兴的问:“比白天擂台上怎样?”
雷霆雨未加思索,急忙道:“灯下观美人,颜色增七分嘛……”
话未说完,司马姗姗竟娇脸一沉,嗔声道:“你说什么?我借灯光才美?……”
雷霆雨知道用辞用错了,赶紧纠正道:“我是说,你的美原已十二分,如今更增添七分,不是更美、更迷人了吗?”
司马姗姗一笑问:“这么说,你也喜欢我了?”
雷霆雨现在已有了另一想法,同时也有了另一计划,这时见问,故意蹙眉黯然道:“唉!可惜,我过去曾经伤害过不少的女孩子,而且和我要好的女孩子没有一个得到好下场……”
岂知,司马姗姗竟断然道:“我不怕!”
雷霆雨却故意蹙眉为难的说:“可是,我的心已死……”
司马姗姗立即哼声道:“这话鬼相信!”
雷霆雨听得一愣,道:“你?……”
司马姗姗冷冷一笑道:“你在北大街碰见黄香莲时,神情惊喜,欢声急呼,一下子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但剑眉飞剔,星目闪辉,唇角上也有了笑意……”
雷霆雨暗吃一惊,再度一愣,不由怒声道:“你敢暗中跟踪我?”
司马姗姗误以为雷霆雨真的喜欢她,早已没有了先前的惧意。
这时见雷霆雨怒声责问她,立即嗔声道:“你不要吼,吓不倒我的,我若是怕也不敢一个人来了。”
雷霆雨想到自己的计划,只得放缓一些声音问:“你来了又怎样?”
司马姗姗道:“要你还我个公道!”
雷霆雨剑眉一蹙问:“还你什么公道?”
司马姗姗嗔声道:“我问你,你把我的招亲擂搅得半途而废……”
雷霆雨立即正色道:“你明天仍可照常举行呀!”
司马姗姗断然愤声道:“不,好端端的有人上台捉拿采花大盗……”
司马姗姗立即嗔声问:“那你上去捉拿他,吓得他在那以多英豪面前,落荒而逃……”
雷霆雨想到当时的情形,的确有些惭愧不安,但他又不便说出自己受了杨长寿的欺骗,只得懊恼的说:“这完全是一场误会……”
司马姗姗又有些委屈的说:“可是,你这样一来,却破坏了我的美满姻缘!”
雷霆雨只得宽慰的说:“你明天的招亲擂照常举行,我想江明英一定会再去……”
话未说完,司马姗姗已轻蔑的哼声道:“那样丢脸的丈夫我不要!”
雷霆雨听得一愣,同时心中也一动问:“那你准备怎样?”
司马姗姗毫不迟疑地含着羞笑道:“除非明天你上台打擂,否则,我绝不再继续……”
雷霆雨听得神色一惊,不由焦急地说:“哎呀!我不能去呀……”
话刚开口,司马姗姗已倔强的愤声道:“你不去我就死!”
雷霆雨只得蹙眉懊恼的说:“你这是何苦呢?”
司马姗姗依然愤声道:“你令我丢尽了颜面,失尽了光彩,只有你上台,才能光荣的弥补过来。”
雷霆雨不便答应的太爽快,为免司马姗姗怀疑,依然为难的说:“司马姑娘,你知道……”
司马姗姗看雷霆雨已有些心动,立即问:“你有什么苦衷?”
雷霆雨继续道:“你知道,我曾经杀了不少黑白两道的人,当然有不少人恨我入骨……”
司马姗姗急忙道:“可是我并不恨你……”
雷霆雨道:“因为我一定下来,便有大批的仇家联手前来找我报仇……”
司马姗姗立即道:“我们两人可找一个人人找不到的秘密地方去住!”
雷霆雨听得心中一动,问:“什么地方最秘密?”
司马姗姗美目一亮,略凝迟疑才含笑道:“天下之大,难道还找不到我们两人容身的地方?”
雷霆雨知道司马姗姗不会轻易说出那个最秘密的地方,故意道:“可是,我不能给你幸福……”
司马姗姗道:“我不在乎,只要能和你生活在一起,我就感到满足,我就觉得幸福……”
雷霆雨依然愁眉苦脸的说:“可是……”
话刚开口,司马姗姗已娇靥一沉,剔眉嗔声道:“别可是可是的,你说清楚,你可是仍想着那个土里土气的黄莲姑?”
雷霆雨听得心中一惊,倏地杀机,但想到大计划,又不得不将怒气忍下去。
但是,他又怕司马姗姗会对黄莲姑不利,只得也提高一些声音,沉声道:“这与她有何干系?她爹已经警告过我,永远不准我再到她家里去!”
司马姗姗立即问:“那你呢?”
雷霆雨只得道:“她是一个普通女子,根本无法和我生活在一起,我去找她,反而害了她!”
司马姗姗满意的点点头道:“好!那明天你就去南关打擂!”
雷霆雨知道不能再推拖了,故意郑重的问:“你真的不后悔!”
司马姗姗立即正色道:“我司马姗姗做事,从来不知道后悔。”
雷霆雨再刻意的看了一眼司马姗姗,才淡然颔首道:“好吧!你自己愿意跟着我吃苦,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司马姗姗知道雷霆雨已经答应了,立即甜甜一笑道:“那咱们走吧!”
雷霆雨听得一愣问:“去哪里?”
司马姗姗正色道:“去我家里呀!”
雷霆雨急忙摇头道:“不!我不去!”
司马姗姗娇靥一沉,道:“你非要钻进云中凤那丫头的圈套里才称心?”
雷霆雨再度一愣问:“我为什么要钻进她的圈套里?”
司马姗姗立即正色沉声道:“你知不知道,三河县城所有的酒楼客栈的酒保跑堂店小二,都被云中凤那丫头收买了,只要你一现身,云中凤马上就赶到,只要你被她一粘上,别想再跑了!”
雷霆雨听得也不禁暗暗心惊,但仍没好气的说:“我今夜就睡在这张破凉席上总可以吧?”
说着,指了指地上的那张破草席。
司马姗姗却蹙眉道:“家里有床有被,又有仆妇侍女伺侯你,你为什么偏要在这儿受活罪?”
雷霆雨立即敬谢不敏的说:“算了吧!那样我会做恶梦……”
司马姗姗立即有些生气的说:“可是,你自己原本也是家财万贯的少爷呀?……”
雷霆雨立即道:“那是从前,现在我已不习惯过那种生活了!”
司马姗姗只得无可奈何的说:“好吧!再有个把时辰天就亮了,我还要回去准备一下……”
雷霆雨恨不得她早些离去,立即颔首应了声好。
司马姗姗听出雷霆雨的口气有些应付,立即正色道:“明天你可要去哟!”
雷霆雨只得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去。”
司马姗姗竟冷冷一笑,愤声道:“雷霆雨,既然我厚着脸皮来找你,我今生今世就是你的人了,如果你明天不去,我就叫你痛悔一辈子!”
子字出口,倏然转身,飞身纵出屋外,直向东南如飞驰去。
雷霆雨听得心头一沉,同时一呆,不由对他的计划能否成功感到怀疑起来。
根据司马姗姗临走时说的如此绝决,更令他感到犹豫难决!
现在虽然有了剧变,但他仍要先按照计划去实施一个阶段,待等行不通时,再见机改变。
心念一定,立即走出屋外,揖口气吹了一声尖锐口哨!
岂知,口哨在夜空中已经消失,居然没听到洒花马的蹄声和欢嘶!
雷霆雨心中一惊,暗呼糟糕,洒花马乃通灵宝马,难不成真的被司马姗姗给拉走了不成?
心念间,再撮口吹了一声尖锐口哨。
但是,依然没有洒花马的动静!
雷霆雨着实吃了一惊,这时才警觉到,司马姗姗颇不简单,还真是个厉害难缠的少女。
他根据司马姗姗的谈话,知道她一直在跟踪着他,不过,他不相信是她自己,而是另外有人,也许就是仙女宫的人。
有了此一想法,他再不迟疑,立即展开“大挪移身法”先闪身向西,接着踅身向北,紧跟着直奔东南,闪身间已到了城墙下。
他曾注意到四野田间,尤其他寄马的几间破土屋附近,经他仔细观察,并没有发现潜伏着有人,但看到急急驰去的司马姗姗,确是奔了城南关。
一到城下,雷霆雨再不迟疑,飞身纵上地头,直向东街“剑圣”江振东的宅院驰去。
穿房越脊中游目察看,百丈以内的房面上并无任何异状,而前面“剑圣”的宅院中,仍有一两处亮着灯光。
就在他奔至宅外房面上的同时,内宅长阁上的东间灯光突然熄灭了。
雷霆雨断定长阁的东间,很可能就是“剑圣”江振东的卧室。
是以,轻灵的飞身进入宅内,立即向内宅长阁前悄悄潜去,因为,他不希望惊动任何人。
以雷霆雨的精深功力,江宅的巡更护院自是不易发现。
他先登上长阁的西端,发现前后院的通道上,都有护院武师的巡逻,但他知道,如果他发出声音,那些护院,绝不会抬头上看。
他沉阒后阁廊栏前进,一到东间,他立即屈指在落地花窗上弹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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