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指了指一旁的司马姗姗。
雷霆雨剑眉一蹙,正待说什么,司马姗姗已由椅上站起来。
因为,司马姗姗心里明白,如果不去应付一下,只怕那位四肢发达的女力土,必然纠缠个没完。
司马姗姗拱手应了声是,跟着小侍女走去。
雷霆雨举目向那边呼延花望去,发现那位老婆婆刚刚拒绝了前去要求点曲的歌女,而呼延花也正惊异的望着走向廊门的司马姗姗和小侍女。
呼延花收回目光去看雷霆雨,发现雷霆雨正望着她,一阵心跳,又颊绯红,急忙收回视线低下了头。
恰在这时,几个侍女已前去上菜摆酒。
雷霆雨转首再看,司马姗姗已跟着小侍女走出廊门外。
司马姗姗一出廊门,即见神情惊喜的来喜正含笑向她走来,同时兴奋的说:“小鬼头,你真的出来了?”
小侍女见任务达成,立即含笑走进了楼内。
司马姗姗一听来喜喊她小鬼头,立时宽心了不少,前迎一步,深躬一揖,温文有礼的恭声道:“啊!这位大姐,你将小可唤来,不知有何指教……?”
话未说完,来喜已惊异的笑着说:“嗨!小鬼头,看不出来,你说话还会文绉绉的?”
说此一顿,迫不及待的一指楼内,问:“我问你,你们是由哪里来?”
司马姗姗依然文绉绉的说:“小地方,山东省,历城县……”
来喜不禁吃了一惊问:“什么?就你这两个‘小萝卜’会是山东人?”
司马姗姗立即道:“小可年方一十三岁,这样的身材已经不错了……”
来喜一听司马姗姗才十三岁,立时联想到自己真的配给他做老婆,他就成了她的小丈夫了,想想他这么小,自然感到有些失望。
虽然有些失望,但仍关切的问:“小鬼头,你叫什么名字?”
司马姗姗对来喜喊她小鬼头,一点也不生气,依然恭谨的回答道:“小可名叫小三子……”
来喜立即蹙眉道:“这是什么名字?多难听?”
司马姗姗正色道:“此名乃是六姨太所赐……”
来喜一听“六姨太”,不由大吃一惊问:“六姨太?谁的六姨太?”
司马姗姗微一拱手道:“当然是我家老爷的……”
来喜更加吃惊的举手一指楼内,问:“你说的就是他?”
司马姗姗恭谨的颔首应了声是。
来喜既失望又懊恼,又有些生气的问:“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
司马姗姗恭声道:“我家老爷姓田,单名一个洪字……”
来喜哼声道:“你们两人的名字都怪怪的……”
司马姗姗立即正色道:“这有何不好?田是大地田无的田,洪是洪福齐天的洪,姓田的洪福齐天,你说名字好不好?”
来喜,觉得满心希望,刹时落空,不由恨声道:“好个屁,我恨不得一杵砸瘪你们!”
司马姗姗当然了解来喜这时的心情,立即拱手道:“大姐如无别事,小可要失陪了。”
说罢转身,迳向前面廊门走去。
就在她转身的同时,身后已响起来喜的低斥道:“滚你的蛋,气死我了。”
司马姗姗一心只想带着雷霆雨去找仙女宫,对一个四肢发达,头脑单纯的丫头,当然不会和她一般见识。
转进前厅门,发现来喜正满面怒容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司马姗姗再看雷霆雨,却以柔和赞服的目光望着她,朱唇展笑,知道他对来喜和她的谈话,他都听到了。
是以,走至桌前,向着雷霆雨躬身一揖,恭声道:“老爷,小的回来了!”
雷霆雨虽然想笑,却不敢笑,怕的是露出了马脚。
于是,强自强忍,指着司马姗姗原先的椅子,道:“坐下吃饭吧!”
司马姗姗一面落座,一面恭声应了个是。
她伸手拿了一个银丝卷,趁机瞟了一眼斜对面。
只见来喜胖脸铁青,正向着呼延花低声报告方才盘问的经过情形,而姜大嬷则伸长了脖子凑过去听。
雷霆雨一看,趁机低声道:“你那一套妙法,只能骗骗傻丫头,那位老婆婆未必相信……”
话未说完,司马姗姗竟望着在旁伺候的云裳少女,平静的问:“可否请你们账房先生来一下,我家老爷有事情吩咐他!”
雷霆雨听得一愣,不知道司马姗姗又要搞什么花样?
由于司马姗姗谈到“老爷”,那边的呼延花三人同时向这边望来!
雷霆雨一看,只得傲然端起面前的酒杯来喝了个干。
在旁伺候的云裳侍女却恭声道:“三楼由大姐负责,大爷有事,可以直接吩咐她!”
话声甫落,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中年女子,穿着一袭粉红长衫,外罩无袖长襦,腰系丝鸾带,已自动的含笑款款的走过来。
雷霆雨看得心头一沉,更加迷惑的了,由于斜对面有呼延花三人瞪着,又不便阻止或说什么。
但是,那位颇有几分姿色的中年美妇却向着他,盈盈一福,绽笑娇声道:“贱妾美娥,参见大爷!”
雷霆雨不知司马姗姗要作什么,只得肃手一指身侧椅子,道:“请坐下谈话!”
中年美妇明目一瞟,樱唇绽笑,轻柔她娇声应了个是,纤腰一扭,坐了下去。
呼延花本是个刚烈侠女,哪能继续再看下去,立即玉掌一按桌缘,愤然起身,沉身道:“咱们走!”
也就在她起身的同时,二楼的酒保们已欢声朗唱道:“贵客一位,大爷五位……”
屏门外的酒保们,同时欢声回了一声肥喏!
随着“咚咚”的楼梯声响,屏门一开,坐在雷霆雨桌旁的中年美妇浑身一哆嗦,花容大变,轻呼一声就要站起来。
雷霆雨举目一看,只见站在屏门中央,身后跟着五个彪形大汉的那人,身穿黑缎银丝簇花英雄衫,黑脸虬髯,豹额环眼,背后插着一柄瓦面精钢 。
只见黑脸虬髯大汉,环眼炯炯,立时发现了就近一桌上的呼延花三人,立时快意的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雷霆雨见身边的中年美妇吓得要站起来,立即伸手一按,低声问:“他是什么人?”
司马姗姗虽然认得来人,但因为有中年美妇在座,她不便说出来。
只见中年美妇颤声道:“他是‘傲世堡’的二堡主巫二爷!”
雷霆雨并没有放开中年美妇,口里却自语道:“竟这么巧?”
说话间,“傲世堡”的二堡主已望着呼延花,笑声道:“今天总算没有白跑,竟在这儿碰见了花妹妹……”
呼延花正在气头上,立即怒叱道:“巫山虎,你放尊重点儿,谁是你的花妹妹?”
巫山虎毫不生气,反而嘻嘻一笑道:“你呀!你的芳名不是叫呼延花吗?”
呼延花柳眉一剔,横目怒叱一道:“闭上你的狗嘴,姑奶奶是芳名也是你叫的?”
这一次巫山虎的黑脸倏的沉下来,环眼瞪着呼延花,冷冷一笑道:“呼延花,你别不知好歹,二爷我喊你一声花妹妹是瞧得起你,就凭你……”
呼延花立即怒声道:“姑奶奶我怎样?姑奶奶我赁本事走江湖,行侠仗义,绝不仗势凌人!”
人字出口,举手一指巫山虎,继续怒斥道:“哪像你,仗着祖宗留下来的一点恶势力,横行无忌,鱼肉乡里,强抢妇女……”
早已气得浑身颤抖的巫山虎,这时才瞪着呼延花,切齿恨声道:“好,骂得好,呼延花,今天二爷我如下亲手剥你的皮,二爷我就是你养的。”
说罢,猛地一挥手臂,大喝道:“捉活的。”
仍立在屏门外的五个彪形大汉,同时暴喏一声,飞身纵了进来。
来喜一抡手中的灵官杵,瞪眼怒喝道:“哪个敢?”
一直冷眼旁观的姜大嬷,立时将手中的虬藤铁拐杖向着桌前一横,道:“慢着!”
已经撤出背后双鞭的呼延花,立即呵斥道:“姜大嬷,你退到一边去,让我来教训他!”
巫山虎怒声道:“就凭你呼延花也配来教训我?……”
姜大嬷立即道:“告诉你,教训你的人已经到了……”
巫山虎双目一瞪问:“谁?难不成是你这老虔婆?”
姜大嬷淡然摇头道:“不是我……”
巫山虎立即怒声问:“那是谁?”
姜大嬷缓慢有力地说:“冷面铁心,出剑夺命,寒上煞星雷霆雨!”
雷霆雨听得神色一惊,不由转首去看司马姗姗,似乎在问:怎么搞的?你的化装术失灵了?
但是,司马姗姗却笃定而会,神色自若,看来信心十足。
那边的巫山虎听后,却快意的哈哈笑了!
姜大嬷淡然问:“怎么?可是怕了?”
巫山虎见问,倏然敛笑道:“老虔婆,告诉你,二爷我今天前去三河县,就是为了找雷霆雨和司马姗姗……”
司马姗姗见巫山虎谈到她,神情也不由一呆!
姜大嬷却蹙眉“噢?”了一声问:“那找他们干啥?”
巫山虎哂然讥声道:“听说司马姗姗那丫头,空闺难耐,想找个老公……”
姜大嬷淡然问:“你还有资格?”
巫山虎立即傲然沉声道:“什么资格不资格,二爷我上得台去,上面三拳,下面两腿,打下台去,捆了就走,做二爷我的小老婆……”
姜大嬷继续淡然问:“那雷霆雨呢?”
巫山虎立即沉哼道:“那小子浪得一点儿虚名,居然大言不惭,要挑咱赫赫有名的‘傲世堡’……。”
姜大嬷淡然“唔”了一声问:“你们‘傲世堡’比阎王寨又如何?”
巫山虎沉声道:“至少逊了咱一等!”
姜大嬷继续问:“那阎王寨三少寨主金幼豹的武功比你又如何?”
巫山虎轻哼道:“那小子已经死了,还提他作甚?”
姜大嬷冷冷一笑道:“据我老婆子听说,金幼豹的武功要比你巫二高……”
巫山虎顿时大怒道:“老虔婆,你胆敢直呼你家巫二爷巫二?”
姜大嬷沉哼道:“我有什么不敢?就是见了你爹,我还喊老巫呢?”
巫山虎听得目光一亮,同时“噢?”了一声道:“这么说,你是俺爹的相好了?”
姜大嬷气得一瞪眼,正待说什么,巫山虎接着说:“将老虔婆一块儿捉,回去献给老太爷解闷儿……”
话未说完,五个彪形大汉已同时暴喏一声,飞身前扑,迳向来喜、姜大嬷,以及桌对面的呼延花抓去。
来喜大喝一声,手中的灵官杵照准当先扑到的一人猛力捣去。
只听“蓬”的一响,同时闷哼一声,当前大汉立被来喜的灵官杵捣了个大跟头。
但是,同时扑向她的另一个大汉却伸手将她抱住,出指点了她的穴道,“咚”的一声,顺手丢在旁的椅子上。
姜大嬷的情形也很狼狈,因为,她的虬藤铁拐杖一捣中大汉的身上,便立时警觉到这五个彪形大汉,俱都蓼有刀枪不入的‘铁布衫’功夫。
是以,就在另一彪形大汉伸出双手擒抱她之前,点足腾身,扭腰飞落在附近桌面上,顺势将桌面上的茶壶踢飞,直奔抱她大汉的面门。
中间扑向呼延花的大汉,却被呼延花腿踢翻的桌面逼退了攻势。
一阵“唏哩哗啦”脆响,惊得原本躲在一起的侍儿歌女们,又吓得尖叫一声,纷纷跑出了廊门外。
屏门外的几个酒保,纷纷向着巫山虎打躬作揖,连声哀求道:“巫二爷,请您高抬贵手,饶了她们三人吧!”
神气活现的巫山虎却横目怒喝道:“滚下去,再噜嗦扭下你们的脑袋来!”
怒喝声中,双掌猛的一提,作势就要扑过去。
几个酒保,大惊失色,魂飞天外,吓得纷纷转身,抢向楼下奔去。
一阵“咚咚”声响和惊呼嗥叫地声,几个酒保一直翻滚到二楼梯脚下。
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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