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母看在眼里,担心在心里。「芯嫚,最近是不是工作比较累?妈看妳好象很累的样子。」
「妈,我没事,只是最近胃常常不舒服,吃不下。」
「妳这样子怎么行?钱要赚,身体也要顾。妈煮了一锅当归黑枣乌骨鸡,妳吃不下,至少也喝一碗鸡汤。」
禁不住路母牵挂的眼神,路芯嫚点点头,但她一闻到鸡汤的味道马上反胃,冲向浴室干呕不止。
路母盛起眉头,忧心仲仲。难道……她怀孕了?「芯嫚,告诉妈,妳是不是交男朋友,而且上床了?」
「我……」路芯嫚以沉默代答。
「妳怎么可以有婚前性行为?对方是谁?叫他现在过来!」
「他出国了。」
「妳……」路母狂怒,「走,跟妈去一趟妇产科!」
路母强迫路芯嫚来到医院,当医生证实她怀有两个月的身孕时,她顿觉晴天霹雳!
之前早就发现月事迟了,她却自欺欺人地不愿面对现实,陷在缠绵的情欲之中,完全忘了烦恼;直到现在,她才惊觉自己必须为荒唐的行径负责。
路母却比路芯嫚更加震撼,立刻晕倒在地。
「妈……」路芯嫚惶恐不安地椎心大叫。
※※天长地久的踪迹※※
洁白的墙壁,映衬着床上脸色苍白的路母。
路芯嫚了无睡意地看着母亲,母亲受了严重刺激导致血压上升,她在病床旁衣不解带地照料着,经过一天一夜,路母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
母亲突然晕倒的那一幕深刻映在脑海里,路芯嫚知道都是自己把母亲害到这个地步的。
把母亲气死……她怎么承受得了这样的滔天大罪?
眼泪一滴滴掉下,路芯嫚悲不可抑。「妈……对不起,妳千万不要出事……妈……」
床上的路母还在熟睡中,根本听不到路芯嫚的忏悔。
她哭着哭着,终于倦极而眠……
路母醒来时,感觉有个温暖的掌心包围住自己的右手,她转过头,看到脸上全是泪痕的路芯嫚。
路母顿时羞恼交加地用力甩掉路芯嫚的小手。
路芯嫚被路母的举动惊动,幽幽醒来,看见路母已醒来,欣喜若狂地喊……「妈太好了!妳醒了。」
「走开!」路母脸色难看地暴吼。
「妈……」
「妳不是我的女儿,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我不要妳这个寡廉鲜耻、败坏门风的女儿!」
路芯嫚脸上的血色因这串辱骂抽离了身体,她胸口酸涩凄苦,痛苦难堪地淌下眼泪。「妈……」
「给我滚出去!」路母怒气直升,突然心口揪疼,急喘着插着心窝。
「要不要紧?我马上叫医生……」
「我不要见到妳,妳马上给我走……走!」路母抚着心口,不停地喘息。
路芯嫚眼泪直掉,黯然地说:「妳不想看到我,我马上走!但是我走了,谁来照顾妳?」
「我的事不用妳管!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怎么会有妳这种不知羞耻的女儿?」
「我会替妳安排特护,请她照料妳。我我明天再来看妳。」路芯嫚哽咽地慢慢掩上门。
「我不想看到妳!」路母气得快要吐血。
她向来乖巧听话的女儿,竟然会堕落至此……
※※天长地久的踪迹※※
路芯嫚每天下了班马上赶到医院,先到主治医生那里明白路母的情况,再去探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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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母原本就是爱之深,责之切,再多的怨怼,都是为了女儿的未来好;在路芯嫚的孝言孝行下,原先狂怒的心情也慢慢止息。
当路母出院时,路芯嫚已经得到她的原谅。
「芯扰,把那个男人找来,我要你们马上登记结婚,宴请宾客及补办婚礼可以延后,登记结婚手续不可延迟。」
「他……他在国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自从出国前打来一通电话,他再也没有跟她联系;她打过他的手机,却老是在通话,中打不进去。
「芯喔,妳怎么那么胡涂?妳还云英未嫁,就让自己破身,妳……」路母又急又怒,气急攻心。
「妈……」路芯嫚赶紧为母亲顺顺气,倒了一杯温开水给她。
喝了口水,路母沉缓地说:「芯嫚,妳一定要把那个男人揪出来。」
「我知道。」
「他叫什么名字?」
「他姓邬,叫邬少哲。」
「邬?这个姓很特别是不是『邬氏集团』里的人?」
「妈,妳知道『邬氏集团』?」
「妳谁不招惹,怎么偏偏去招惹姓邬的?」路母眼里有着不谅解。「姓邬的都是见异思迁的色胚子,妳……妳为何要步上妈的后尘?」
「妈,难道妳……」路芯嫚眼前一暗。她该不会跟邬少哲有任何血缘关系吧?
路母明白路芯嫚在想什么,她摇摇头。「妳是我跟妳爸生的,跟姓邬的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年轻时跟姓邬的有一段情,但是他擅于甜言蜜语、逢场作戏。芯嫚,妳知道吗?他们都是一样的,骗上手就抹抹嘴巴找借口溜走了,他们财大气粗,我们根本惹不起……」
路芯嫚黯然失色的脸上有一层悲愁。会吗?他也是这样的人吗?
他从不曾说过「爱」,只是一遍遍索求着她的身子……
难道,他只恋她的身,而非她的人?
路芯嫚不禁浑身一颤,不停地发抖……
※※天长地久的踪迹※※
恶梦在每一个夜里徘徊不去,每每在凌晨时惊喘而醒。
梦中有一双充满憎恨的眼睛瞪视着她,诡魅的声音冷冷地诅咒,「上辈子你们一起害死我,我恨你们,我要一直纠缠你们、诅咒你们不能在一起,不得好死……」
可怕的梦魔日日夜夜纠缠着路芯嫚,一个月下来,她明显消瘦许多,体重直线下降,瘦得不成|人形。
同事们看到路芯嫚瘦成皮包骨的模样,都私下窃窃私语。
「芯嫚一定是被拋弃了……」
「是呀!对方是钻石单身汉,听说最近在汐止金屋藏娇,对方好象是超级名模……」
「我听到一个最新消息,他跟英国皇室公主正在交往呢!」
「真的吗?那我们芯嫚……」
「比起对方的身价,芯嫚渺小得就像一粒小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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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芯嫚无力再听,面无血色地落荒而逃,逃回安亲班的教室,那是她在这里唯一的避风港。
他不是出国工作了吗?他回来了吗?
明明知道同事间的八卦有很多是以讹传讹、信口雌黄,但她还是很在意。尤其是他回国了却没有跟她联络,彷佛他出国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幻泡影。
环视空洞的教室,路芯嫚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邬少哲的脸孔。这里,也有他们欢爱的痕迹……
她曾经一边批改作业,一边被他炽热的视线包围,他总是一点也不掩饰他的渴望和欲念。
他对她只有欲望吗?没有丝毫的爱恋存在?
路芯嫚瘫坐在教师座椅上,泪水忍不住一颗颗滑下来。是她太傻了,才会被他拉着一起沉沦在极致的肉欲缠绵里。
用力摇晃着头颅,路芯嫚想摇掉面红耳赤、羞愧难堪的感觉。
她站起身,决定不再坐以待毙,她要主动出击,她要他给她一个交代!
※※天长地久的踪迹※※
路芯嫚花费一笔金钱请了征信社帮她收集邬少哲的最新动向,征信社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送照片及书面报告来给她看。
照片上的邬少哲俊逸挺拔一如以往,亲密地挽着一名穿著时髦的女子,两人有说有笑的模样,透过照相机镜头更显得暧昧不清。
路芯嫚看得眼睛刺痛,心如刀割。
征信社负责人还说,邬少哲每周二都会去一家酒店和一名年轻的寡妇见面。
得到酒店名称及地址后,路芯嫚拿出一个牛皮纸袋交给他。
「到此为止!这是付给你的酬劳,你点一下。」
征信社负责人拿着大把钞票离去后,路芯嫚失神地看着一张接一张暧昧不明的照片,她的心被深深刺伤,满脸泪水,眼前突然一暗,身子软软地瘫倒在地。
第九章
见不到段少甫,加上婚期一天比一天逼近,楚香霓心胸郁结,终于闷出病来。
梁毅志很担心她的病情会影响婚嫁之喜,他等得够久了,不愿再拖延婚期,于是请来镇上最好的大夫为满面愁容、虚弱苍白的她诊治,希望能快点把她的病医好,赶上大喜之日。
「大夫,我未婚妻生了什么病?」
大夫把完脉后,皱了数眉说:「她身子骨本就虚弱,加上有孕在身,心有千千结,才会如此荏弱。我开一帖安胎药,你派人去药铺抓药,按照三餐煎给她服用。」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她有孕?有没有搞错?」梁毅志震惊地大叫。
「老夫替人医病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把错脉,你若不信,大可另请高明!」大夫非常生气,药单一扔,拂袖而去。
「她居然有孩子了」梁毅志狂怒地摇着昏睡的楚香霓。「为什么背着我偷人?为什么怀了这个孽种?这是段少甫那个穷小子的对不对?」
楚香霓被梁毅志的力道惊醒,混沌的脑子还理不清头绪。「什么?」
「妳不是完璧之身了,妳让段少甫上了妳,对不对?」
楚香霓脸色瞬间刷白,「我……」
「回答我,妳肚子里的孽种是不是段少甫的?」
楚香霓全身被一波喜悦冲刷,不敢置信的眼瞳里泛起两道波光。她有孕了!少甫的孩子在她的肚子里成长、茁壮……
()
梁毅志无法接受楚香霓不自觉表露出的幸福感。不行!他们休想在一起!
他绝不会善罢干休的!
「贱女人!」梁毅志狠狠甩了楚香霓一记耳光。
「毅志,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们的婚礼」楚香霓抬起唇角泛着血丝的脸庞,担忧地问。
梁毅志轻蔑地撇撇嘴角,「没有婚礼了!我梁毅志是何等人物?妳这只破鞋我才不要!」
楚香霓微微一笑。「毅志,那你是不是可以放了我跟少甫?」
「让你们逍遥吗?」梁毅志恨恨地咬牙。「不可能!我不会让你们好过!来人啊!去把段少甫带来。」
「是。」仆丁领命而去。
「你要做什么?」
「等一下妳就知道了!」梁毅志泠冷地说:「好戏就快要上场了。」
等到仆丁带来段少甫时,梁毅志下令纲绑段少甫的双手,让他单独进来;然后邪邪一笑,跨上床压住楚香一霓,落下一个重重的吻。
楚香霓脸一撇,让梁毅志吻上她的颊。
「可恶!」梁毅志扳正楚香霓的脸,重重吻上她的香唇。
「不……唔……」楚香霓气极败坏地挣扎,屈辱的泪珠滚了下来,沿着腮颊滑落。
这时段少甫被推了进来,他狼狙地看着面前亲昵的一幕,骇叫一声,「霓儿!」
楚香霓全身僵住,受制于梁毅志的她无法动弹,只能眼一闭,重重地一咬。
「妳……」梁毅志立即抬起头,括着被她咬得流血的嘴巴,又狠又重地连打她两个巴掌。「该死的女人!」
楚香霓被打得眼冒金星,口中喃喃低语,「少甫,对不起……」
「梁毅志,你放开她!」
段少甫咬牙切齿地游出声音,眼神飘向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