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爷再给你打付银镯子。”
佳音怒极,朝他脸上啐了一口,挥手将耳环打落地上,骂道:“你是谁的爷?!别来惹我,要不然咱们鱼死网破,谁都别好看!”
没想到她如此泼辣,照以前,阿音是死命抵抗却不吭声的,一时间王富贵倒给唬住:“小声些,别叫人听见,我是好心。”
“什么好心?你打得如意算盘只当别人都是傻子?”佳音镇定下来,瞪眼冷笑:“你送我东西敢叫妈妈知道么?走,咱们去前面和妈妈说一声,免得说我们私私相授。”说着就拉王富贵的袖子,要和他到前头去。
王富贵连连后退,尴尬的挣脱开来:“一对耳环而已,何必叫她知道。”
第一卷 市井篇 第三章 王富贵斗胆戏佳音
佳音啐道:“你是怕妈妈知道吧,呸!一个爷们做到你这样也算是丢死人,和我们丫头逗笑也得分个什么话不能说,什么事不能做,以后你若是再动手动脚的,咱们就去找妈妈理论。”
王富贵狼狈不堪,面子上下不来,骂道:“一个丫头竟蹬鼻子上脸了,爷看上你是给你运气,不知好歹的东西!”
佳音俯身抽起盆里的棒槌朝他抡过去:“滚!”
王富贵跳着脚骂:“别给脸不要脸!”说着,就拉扯佳音。
佳音到底弱小,三下两下被他夺去棒槌扔在地上,眼见王富贵一双手就胡乱摸过来。
佳音惊骇莫名,忙伸手推挡他,但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敌得过王富贵地力气,?到底叫他在腰上摸了一把,嘴里还胡乱喊些不堪入耳的话:“心肝儿,你乖乖听话,过几天,爷就收你过门!”
佳音大急,忙喊秀秀帮忙拉开王富贵,正闹得不像样子,听秀秀惊叫一声:“妈妈!”
佳音扭头一看,只见王婆站在几步远的地方,气咻咻地瞅着她们。
原本,王婆今日买回潘金莲,转手凭空就挣十两银子,一高兴,竟忘记将银子收起来。待洗完澡,她在屋里翻箱倒柜寻了半天也没寻着,便思忖着是被王富贵拿去赌钱了。
这连本带利二十两银子没了,就跟刀子挖王婆的心一般,她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来后院问佳音见着银子没有,没成想恰好看见王富贵拉着佳音喊“心肝宝贝”,还说要收房过门,一时间,王婆没处发泄,顺手就捡起地上的棒厮杀过来,王富贵见势不妙撒腿就跑,一面回头道:“不关我事,是阿音勾引我的!”
他惹下烂摊子撒手不管,昏暗灯下照着王婆一双三角眼格外阴森。
王婆本就忌讳佳音和秀秀年纪大了,养在家里迟早是个祸害,这厢王富贵一句话就将她心里的隐忧挑起,不禁嫉恨,骂道:“死蹄子,我就知道留着你没好处,果然做这下三滥的事!”
佳音是直性子,此番被王富贵调戏,心里正委屈,且她才穿越而来,还不晓得厉害,当即反驳道:“妈妈先管好自家的男人再说,谁稀罕他不成?!”
王婆大怒:“难道是我的不是?一日两餐的将你养大,如今竟敢排揎我,不教训你都不知道谁是主子!”
说着,王婆上来伸手就要打佳音,跨出脚恰好踩在一样东西上,古代女人的绣鞋底子十分薄,便觉察出来。她一抬脚,斜眼瞥见地上的东西原来是耳环,就明白那二十两银子定是被王富贵偷走,给佳音买东西献殷勤的,心里更是气了。
秀秀悄悄地扯佳音的袖子,意思是叫她低头回话,偏又被王婆瞧见,只当她们都想法子对付她,立刻怒不可遏,喝道:“秀秀,拿鞭子来!”
秀秀惊跳起来:“妈妈!”
“拿来,不然我连你一块打!”
见秀秀仍旧不动,王婆一巴掌扇在她脸上:“一个个长进了,连我的话都敢不听?!”
秀秀这才捂着脸哭哭啼啼从柴房里拿鞭子过来,仍旧喏喏地道:“妈妈,您饶了阿音罢。”
王婆此刻已经急赤白脸地气晕了头,不由分说从秀秀手里抽过鞭子,挥手又稳又准的轮在佳音身上,一面骂:“下作的丫头,不想活了,竟然敢勾引我的男人,看我不打死你!”
王婆的手频频举起,鞭影挟裹着呼呼风声闪电般落下,就落在佳音身上。
佳音冷不丁地被被一抽倒在地,立时懵了,磕磕绊绊地要躲已经来不及,被几鞭子打得皮开肉绽,疼的冷汗都冒出来,趴在地上竟是不能动弹。
她吃力的抬起头,透过被汗水沾粘的发丝,模模糊糊看见光线昏暗中,王婆凶神恶煞,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拿鞭子,一径地骂:“不服气么?就知道你们这些东西没一个好的,敢叫男人偷银子送东西,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又是一鞭子抽下来。
鞭子甩在空中划出刺耳的锐利风声,一鞭子,一鞭子连番抽来,佳音虽然咬牙承受,可还是忍不住呻吟,声音渐渐弱下去。
秀秀终于壮起胆子拉住婆子,一叠声地哭道:“妈妈,你饶了她罢,饶了她罢……妈妈,不怪阿音。”
王婆一脚将秀秀踢开,手里的鞭子仍旧不停,指着佳音咬牙切齿骂道:“不是你勾引他又是什么?妄想攀高枝,呸,瞎了眼了,有我在一天,你死都别想!”
也不知挨了几鞭子,佳音几乎失去知觉,她昏昏沉沉的趴在地上,泪水汗水血水粘在破烂的衣裳上已经分辨不出颜色,惨状甚烈。
秀秀见佳音半死不活的样子,心下十分害怕,她死死抱住婆子的腿,连哭带求:“妈妈,你饶了她罢,再打会出人命的!”
王婆也打累了,喘着粗气半天说不出话。见佳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王婆亦是担心若闹出人命少不得要惊动官府,再者更心疼当初买回佳音所花费的银子,还有养活她这些年的钱……
王婆犹豫地放下鞭子,究竟不解气,嘴里仍骂骂咧咧:“死蹄子,这次就饶了你,以后若是再犯,就休怪我不留情面。”
佳音疼的说不出话,只听王婆吩咐秀秀:“把她扔柴房里,先关上几天,什么时候记得教训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秀秀慌忙不迭地应声,爬过来扶佳音站起身,相携着踉踉跄跄进了一间屋子。
正是夜里,屋子黑暗,佳音刚进屋就跌倒在地,身体被锯子锯断一般,全身上下无处不疼,她痛苦呻吟,脑子里越发地混乱,不敢相信自己竟倒霉到如此地步。
借由窗户透进的一点微光,勉强可看见周围是一堆堆黑糊糊的东西。
身下的干柴硬巴巴硌地在鞭伤上,简直是酷刑,佳音被秀秀扶着挪靠在墙边。
这一使力,身上的伤口更疼了,她忍不住啜泣:“呜,我造了什么孽啊,为什么这么倒霉!”此刻,她怨天怨地,不得解脱,只觉自己的命运悲惨至极点。
第一卷 市井篇 第四章 惨佳音无辜遭鞭挞
“阿音,伤口很疼吗?”秀秀她眼泪汪汪地跪坐在她身边,道:“阿音,王婆走了,你要是疼的受不了,就大声哭出来罢。”
自穿越以来,佳音从未有过地感激秀秀,便如在亲人身边,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来,身体的疼痛加上连日委屈受惊,不由大哭出声。
秀秀亦哭道:“阿音,王婆下手也太狠了,她个老不死的,非说你勾引王富贵,明明是冤枉人嘛!”
“王婆……”佳音心里苦笑。
她自从三天前第一次听见“王婆”这个称呼时,就联想起声色犬马,妻妾成群的富贵景象,满脑子都是西门庆的笑容,当时她就抓住秀秀问:“告诉我,我,我不是潘金莲吧?”
原本是一句戏言,如今却哭笑不得,她今天果然看见了传说中潘金莲!原来,潘金莲并是《金瓶梅》里杜撰的人物,而是真实存在于昭月朝!
不错,林佳音是穿越而来的,而且是被雷劈来的。她,一个人民教师,二十八岁还没出嫁的剩女,三天前,闺密可欣介绍她和人相亲,对方是一个貌似大力金刚的IT精英,却言语猥亵举止粗鲁,自己被激怒,然后跑出丹枫白露西餐厅,指天诅咒,闪电,雷声,醒来,就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朝代。
现在是昭玥朝,建安五年。
别人穿越都是皇后公主,再不济也是大家闺秀或者江湖儿女,谈谈情恋恋爱,唱唱歌吹吹牛就颠覆了整个王朝,可她倒好,居然是媒婆的丫环,刚来三天就挨一顿鞭子抽,简直衰到极点。
佳音脑子里乱哄哄的,尤其今天亲眼见到潘金莲是个不小的刺激,实在无法接受自己身在《金瓶梅》的故事中,再加上身上鞭伤疼痛难忍,她闭眼仰头斜栽在柴堆上,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好在是盛夏,并不怕受凉着寒气。也不知睡了多久,感觉有人脱她的衣服,佳音猛地惊醒,一睁眼又看见秀秀。
“阿音,这是我从赵大夫那里讨来的药膏,抹药有点疼,你忍着。”
秀秀手脚麻利地拨开林佳音的短袄,开始涂药。抹完后,帮她掩上短袄,道:“好了,阿音,我去盆水来帮你洗脸。”
佳音感激地点点头。
洗完脸,用青盐水漱口,佳音已经没有力气抱怨古代生活不方便,她现在只想活下去!
在这里,以前的种种全部被颠覆,什么自主,什么人权根本不存在!一个小小的丫环,就是没有犯错,也是任由主人打骂,更何况她之前竟认不清情势和王婆反嘴?佳音终于明白,她不是来做灵魂时光穿梭旅游可以随时离开,而是真正生存于这里,会疼,会流血,会死的血肉之躯。
这一顿鞭子下来,彻底将佳音的思维方式扭转过来,用另一种眼光重新审视自己所处的境地。
多亏有秀秀照顾,佳音才不至于在柴房里渴死饿死。就这样,靠着秀秀从赵大夫处赊来的药,靠着佳音心里憋着的一口气,她咬牙挺下来,半个月时间过去,渐渐养好伤。
这日,佳音正在柴房里躺着无聊,突然,柴房的烂门扇被人在外面一脚踢开,只见王婆站在门口,高高在上地乜斜着她。
佳音吃了一惊,只当王婆又来问罪,她撑着墙摇摇晃晃站起身,低声道:“妈妈。”
王婆冷笑一声:“听秀秀说你的伤也大好了,躲在这里不出来,是什么道理?”
佳音苦笑:“妈妈,没有您发话,奴婢是不敢走出柴房的。”
王婆三角眼一瞪:“难不成还要我请你出来?”她说着说着,火气又上来,叉着腰骂道:“死蹄子,我买你回来是白养着做小姐么?呸,作奸犯科的死奴才,就你这样,死大街上也没人捡!”
王婆已经弄明白二十两银子的确是王富贵偷去的,幸好他并没赌输,反倒赢回来三两银子。
而且,王富贵好色并不是一天两天,之前他也没少在嘴上占佳音的便宜,王婆冷眼旁观,也能看出佳音并未将王富贵放在眼里。那日鞭挞佳音,主要原由也是因为银子置气,待将钱要回来,王婆心里的气也渐渐消弭。她走街串巷的做媒,身边少不了的佳音跑腿,可到底放不下面子,这厢见着,言语上仍旧是没有好话。
王婆一口一个死奴才,死蹄子,口沫飞溅,佳音不禁呆住,不知该作何应对。
王婆见佳音无动于衷,更是火大,挽起袖子过来就要抓她。秀秀从婆子身后闪出来,一面拦,一面赔笑:“妈妈莫气坏身子,待奴婢替你教训阿音。”说着赶在婆子前面朝佳音使眼色,作势推搡道:“还不给妈妈赔罪,说你错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佳音恨不得上去掐死王婆,可好汉不吃眼前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生存最大!
佳音脑子闪现出许多念头,到底情势比人强,忙赔笑:“妈妈。是奴婢先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