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疑惑间,却听风筱熠继续道,“不管是你的徒弟,还是何人,我要留下什么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原来不是看透了舞雪的身份,而是识破了舞雪的性别……
楚华音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太子殿下真是连生病都离不开女人,不过我这个徒弟已经许过人了,我要保她周全!”
你的眼神和她很像
“军营中的男人原本就如同豺狼虎豹,你如果要保她周全,就不该带她到这里来!”风筱熠的目光咄咄逼人,满脸的霸道之气。
“就算你是太子,也不能强人所难吧!”楚华音急了,如果不是舞雪好心要留下来给风筱熠疗伤,他才不愿意受这样的约束。
“师傅,你去照看别的伤员吧!我稍后便过去。”舞雪发话道。
楚华音虽然不放心,但见舞雪神色认真,便握了握舞雪的肩头,带着药箱离去。
“到我身边来!”风筱熠看向云舞雪。
“太子殿下有什么吩咐?”
风筱熠起身,伸手握过舞雪的下巴,“你是个大胆的女人,你的眼中没有惧色。”
“一路上跟着师傅,见多了伤病之人,也见惯了人世的离合悲伤,还有什么可害怕呢!”
“你的眼神和她很像……”风筱熠叹息道。
“太子心中的那个人吗?”舞雪平静地迎着对方的目光。
“是吧!到我身边来坐下!”
“凉月站着就好……”
风筱熠挑起嘴角呵呵一笑,“你怕我?”
舞雪摇头。
风筱熠便捉过舞雪的手,将她拉到身边,“你看起来还是个孩子,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就算这里女人珍稀,但我也是要挑食的。”
舞雪脸上一红,没办法,只好坐下了。
这个男人伤成这样还有心情调戏她,真不愧是风流太子!
“你的师傅将你许配给了什么人?”
难道这个男人要和她聊天吗?舞雪投去疑惑的一目。
“你的眼神像她,留在我身边吧!”
“太子殿下……”舞雪垂下眼帘。
“除了爱情,你什么都可以得到。”
舞雪身体一颤,错愕间,却听耳边传来冷绝的声音,“因为我没有可能再爱上任何一个女人了,但也绝不允许和她有任何地方相像的女人,与别的男人接近!”
这个男人不仅霸道而且偏执!
“普天之下相像之人不计其数,难道太子殿下全部要占为己有吗?”舞雪冷笑。
“你的脾气也像她,那就更好了!”
天下第一美男
“她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舞雪有所伤感道。
“我曾经想让她成为天下最尊贵最幸福的女人,看来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太子殿下,我只是一个外人……”
“当你知道的越多,越不可能离开我!”风筱熠再次捏起舞雪的下巴,“因为我绝不会允许知道我内心所想的女人离开,难道跟我在一起会比死痛苦?”
“太子殿下,我去煎药……”舞雪有些换乱地起身。
风筱熠哈哈大笑,没有阻拦。
离开军帐后,舞雪深吸一口气,也许她真的伤害这个男人太深了,那就在奔赴死亡之前,为他做些什么吧!
遇到凤娘和其他军妓的时候,舞雪装作不相识地离开,却有军妓贴过来调戏她。
易装为男子的舞雪虽然看起来柔弱,但却俊俏清秀,仅是一天的时间军营所有人都认识了舞雪。
安全起见,楚华音多半时间都带着面具,舞雪煎药的时候,姑娘们过来问她,“小弟弟,你师傅是不是很丑啊!要不怎么老带着面具!”
舞雪淡然一笑,并不多言。
另一姑娘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满脸兴奋道,“你们不知道吧,他师傅是大名鼎鼎的神医楚华音啊!听说是个绝世美男子呢!因为太美,所以才要在外人面前带着面具!”
“你怎么知道的?”所有突然那都看向新进来的女人。
“是凤娘告诉我的啊!”女人说着话,问向舞雪,“是不是这样啊!你总应该见过你师傅的样子吧!”
“有可能啊,连徒弟都这么漂亮,师傅肯定是大美男!”众女人眼睛开始放光。
“刚才楚大人让人在他休息的营帐准备洗澡水,咱们晚上可以过去看个清楚,他总不能带着面具洗澡吧!就算他带着面具洗澡,总不能穿着衣服洗澡吧……”
众女开始尖叫,“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梳妆打扮,等着看天下第一美男!”
然后,一哄而散!
舞雪无奈地摇头,华音叔叔,这回你可惨了!
大冬天,你洗什么澡啊!
不过想想也是,楚华音身为医者,比寻常人更注意个人卫生,而且看了一天的伤员,宁肯会弄得很脏,不洗澡怎么睡觉?
太子殿下,请放手……
楚华音忙于给其他伤员疗伤,给风筱熠换药送药的事情就交给了舞雪。
一天过去,按照楚华音的吩咐到傍晚的时候已经换过了三次药,接下来便是两个时辰换一次药。
舞雪虽然觉得疲惫,但还是坚持将晚上的汤药煎好。
送到军帐的时候,见风筱熠正躺在床上安睡,似乎被疼痛折磨得累了,竟然睡得很熟,连有人进来都不知道。
熟睡中的风筱熠,脸上少了许多暴虐之气,看起来更容易让人接近。
大概因为疼痛,眉头微皱,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吸毒药不禁不能止痛,反而会使疼痛加剧。
舞雪放下药丸,用毛巾擦拭风筱熠额头的汗水,毛巾刚触碰上,风筱熠突然伸手抓住了舞雪的手腕,张开了眼睛。
“太子殿下,该吃药了……”舞雪躲开风筱熠犀利的眼神。
这个男人一醒来就如同雄狮和豹子一样,天生一种冷傲的气度!使人不敢轻易地接近和触犯。
风筱熠不但没有放手,反而盯着舞雪看。因为劳顿,女孩的脸愈加苍白,身体瘦弱到让人怜惜。
“太子殿下,请放手……”舞雪稍挣了一下,因为身体难受,又吹了冷风,便轻咳起来。
风筱熠放开手,“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关系,你吃药吧!我该回去了!”
“回去?去你师傅的营帐?”风筱熠的目光凛冽起来,嘴角带着嘲弄的笑,“还是到姑娘们的春帐?”
虽然躺在营帐中,貌似在养病,但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和耳朵。
这个男人真是霸道的不可一世!
“我说过你是我的人了,今夜就留我这里,这样更方便换药,夜晚在两个营帐间来回折腾,你不觉得麻烦吗?”
差点忘了还要晚上换药的事情,一夜之间还得换上三次,到明天才会稍稍松懈一些。
如今他身受重伤,而且只是当自己当作舞雪的替代,应该不会有危险,留下便留下吧!
你给我过来!
“好,我留在这里,你吃药吧!”
看着舞雪捧着药碗纤细的小手,风筱熠心里一颤,这个女孩恢复女装会是怎样?这么瘦弱的身子,让人猜不出实际年龄,似乎一只蝴蝶一样,只要风一吹就会不见。
风筱熠吃完药,又让舞雪陪着他一起吃晚饭,酒菜送上来的时候,舞雪马上道,“伤未大愈期间,酒是不能喝的,鱼也不能吃,会引起伤情加重,这些都撤下去吧!素菜和馒头留下来便可!”
厨子看向风筱熠,风筱熠却饶有兴趣地看着舞雪,摆了摆手,“既然是这样,就撤下去吧!”
厨子见太子难得的好说话,而且目光逗留在跟着神医一同前来的少年身上,不敢多言,紧忙撤了酒肉下去。
“是你师傅交代的吗?你倒是很听话,尽职尽责!”
“这些不需要师傅交代,都是生活的小常识。”
风筱熠的脸黑了好一阵,这个小丫头竟然觉得他没有生活常识!但看着对方如水纯净的眼神,还没办法发火。
吃着青菜啃着馒头,喝着没有味道的蔬菜汤,索然无味。
这苦寒之地领兵打仗,吃肉喝酒是必须的。
见舞雪吃着粗糙的饭菜,却没有任何抱怨,风筱熠也只能忍了,否则还不被这个小丫头小瞧了?!
吃完饭,餐具撤下后,舞雪服侍风筱熠躺下休息,然后,自己到炭炉边静静的呆着。
这军帐里只有一张床,而且半夜还要起来给太子换药,索性撑一晚上吧!
风筱熠见舞雪躲得远远的,顿时不悦起来,“你不知道怎么服侍主人吗?给我过来!”
“我在这里就很好了,不会打扰太子殿下休息!”
“你想让别人认为我虐待你吗?”风筱熠挑眉道。
“这样总比别人认为太子殿下有断袖之癖好!”
“你给我过来!”风筱熠放大了声音,这个丫头是觉得自己命太长吗?为什么总和自己对着干,连断袖之癖都能说得出来。不过这一天,进入营帐的人看他的眼神,似乎确实有些不太对……
这帮兔崽子!
你睡得很香
见风筱熠起身,撕扯到伤口,又有鲜血流出来,舞雪只好上前来到床榻边坐下。
“戈壁之上,夜晚温度会更低,你坐在炭炉边取暖也是没有用的!”风筱熠霸道地握过舞雪纤细的手腕,将其拖进自己的怀里,拉羊毛毯盖上。
身体突然跌进一个结实而温暖的怀抱,舞雪不由一惊,刚挣扎了一下,但望见风筱熠威逼的眼神,就不再乱动。
这个男人已经习惯了别人对他唯命是从,受不得一点忤逆……
心里一热,不由地轻咳了一声,却感觉身体被更紧的抱起。
这一夜,严寒被隔离在军帐外,很久都没有睡得这么安心。
早上醒来的时候,看着风筱熠炯炯有神的目光,舞雪不觉脸上一红,条件反射地挣了一下,风筱熠身体一紧,眉头皱了起来。
舞雪发现碰到了对方的伤口,这才想起昨晚忘了换药的事情,便即紧张起来,“对不起,我昨晚睡着了……”
“你睡得很香。”风筱熠的手指轻抚着舞雪微烫的面颊。
“我现在就给你换药……”舞雪逃也似的,离开了风筱熠的怀抱,顾不得梳洗,准备好药粉和药酒,拉开羊毛毯看伤口的时候,才发现吸毒粉已经完全变成了漆黑色,干涩地吸附在皮肉伤,如此以来处理起来会麻烦很多,并会加剧伤者的痛苦。
若是按照时间点来清理,只需用药酒冲洗便可,现在却需要用药酒先泡开凝固的药粉。
一个晚上都没有换药,如此以来,治疗的周期又要拉长了……
舞雪紧张地看着风筱熠,“这一次可能要很痛,都是我的失误……”
“看来你不是个合格的医者。”风筱熠嘲弄的笑,其实是他故意不叫醒这个在她怀里熟睡的女孩,抱着她纤瘦却柔软的身体,嗅着幽幽的清香,听着低微的呼吸声,让人愈加怜爱不愿放开手。
“还是先处理伤口吧!”舞雪咬了一下嘴唇道。
看着对方认肯的眼神,就赶忙在伤口上擦拭药酒,在药酒触碰到伤口的一瞬,风筱熠身体的肌肉紧缩了一下,但脸上的表情,并未有变化。
如果换成女装就更好了!
连割肉的痛苦都可以忍受,这点疼痛对他这样在战场上出神入死的人,应该不算什么吧!
舞雪认真地处理着伤口,将药酒抛开的吸毒粉化开后清理干净,直到露出鲜红的血肉,再撒上新的药粉。
床上的男人出奇的安静和配合,等忙完以后,抬起头来却发现对方用专注的眼神看着自己,从两鬓垂下的青丝被男人握在手中把玩。
带在头上的布帽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了床头,系好的头发此时完全散落下来,披散在腰间!
舞雪脸上一囧,“我现在去梳洗……”
这个样子见人,实在太窘迫太失礼了。如果有人进来看到,她身为女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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