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皇家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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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品皇家媳- 第3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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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不会再像前世那样,服食坏身子的药懵懵懂懂掉了胎,到流产那一刻,还不知道自己原来怀孕,以前,每次想到这件事,她心里总会不舒坦,可如今每次想起,心里的希望却燃得更高,前世的失去反倒给今生加柴添火,让她更笃定了一定要好好让他平安落地,不能再次失去的决心。
    更重要的是,这是他的孩子。她和腹中的这条小生命,要一块儿等着他回来。
    前世的帝王,今生也绝不会逊色。她信他,一定会折返邺京,便是这时光长一点,她也能等。
    因为前阵子心情起伏大,又经常奔波,有时小腹还会隐隐有些腹痛,害怕坐胎不稳,有什么纰漏,这些日子,云菀沁收拾了心情,一直在疏影阁的房间内好好将养着,连庭院都不出去。
    太子见她总算没吵闹,倒也安心,这孩子虽然来得不大及时,却总算是成了她的定心丸,成了她安心活下去的动力,只暂时让初夏在疏影阁贴身照顾,每日派年公公亲自来送起居的饭菜衣物,又秘密安排了几名东宫影卫在疏影阁的外面守着。
    本来怕初夏一个人不够,太子说再派两个亲信宫女来,云菀沁却婉拒了,只说若非要多个伺候的人,便将齐怀恩叫过来。
    太子知道齐怀恩是秦王原先在宫里的贴身行走,虽迟疑了会儿,第二天年公公来送饭时,还是将人给顺便送过来了。
    齐怀恩见云菀沁没有被殉葬,先是大吃一惊,明白怎么回事儿后,哭着跪下来磕了几个头,再也不离开一步,说是从此她在哪里,自己就在哪里,一定得要为三爷在京城里守着云菀沁,再得知她有了身孕,更是一惊,正要说话,初夏却将他嘴一捂,摇了摇头,示意这事儿目前不要到处说。
    齐怀恩也不算笨,没一会儿反应过来,太子马上就要即位,给云菀沁封个位份来保住她性命,若然现在就让人知道她有了孕,谁都猜得出是秦王的子嗣,不是新皇帝的。这孩子的身份若是尴尬起来,恐怕就岌岌可危了。
    想着,齐怀恩一噤声,赶紧将话吞了下去,却哭得更大声,这不是叫自家三爷的儿子认别人当爹吗,三爷太不值当了!什么时候回来啊三爷!你老婆儿子都被人抢了啊!
    云菀沁见他哭得像个没牙的娃娃,心情倒是被他哭得开怀了几分,安慰了几句,将他安排在外面,与初夏一块儿贴身伺候,齐怀恩听云菀沁的话,不哭了,却默默问道:“太子登基后,娘娘……果真便要封美人了?”
    云菀沁沉默,前日年公公来时,交代过一些细节,殿所都选好了,三品的美人,位阶低,宫和殿都没份儿住,若是住在宫殿,那就是住在配殿,与一宫之主的妃嫔同住,干脆让她另外单独住宫里的瑶台阁。
    正合她的心意,瑶台阁离后宫远,安静清幽,犯不上跟东宫那些女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她不过是借这皇宫的角落,暂时安身立命,保住孩子罢了。
    齐怀恩话问得初夏猛使眼色,云菀沁却只淡道:“身份跟名利钱财一样,只是身外之物,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你们的王妃。”
    心中却到底有一丝触动。
    其实,自从年公公那日说太子不日要御极开始,她至今仍有些恍神。
    太子夏侯世谆,果真要登基了?从蒋皇后去世、太子得保之后,她便知道,很多事或许跟前世的走向不大一样了,可若是夏侯世谆真的登基,那么又还有三爷的昭宗朝么?
    ——那么,后世的历史岂不是乱了?
    若宁熙帝之后的下一任新帝确实是太子夏侯世谆,这又是怎样一个自己不知道的新朝?
    那么,若是三爷之后成为天下之主,多出来的太子夏侯世谆这一朝,又是如何处之?
    来不及多想,日子流水滑过。
    宁熙帝殡天,后宫焕然一新,已成另一格局。
    先帝遗孀中,生育过子女的与受过先皇恩宠的搬离了原来的宫殿,进东北宫所的太妃殿、太嫔所,妙儿也是其中一员。
    太子诏令好生供奉诸位先帝女眷,荣华富贵,颐养天年。
    后宫清净一片,尽数腾空,只留新帝妃嫔入驻。
    东宫女眷们蠢蠢欲动,私下盘算着储君御极后自己的位份。
    京城中还未出嫁的官宦千金们也像热锅上的蚂蚁,东宫的太子妃位置尚悬空,东宫现在的内眷只不过是几名妾室,今年先帝丧期未满,太子登基应该也不会考虑立后的事儿,可明年——那可就是京城名媛们摩拳擦掌的厮杀战场了!
    晴日风暖生麦气,绿茵幽草胜花时,虽然秘居在疏影阁,足不出户,云菀沁几人却渐渐嗅到了外面的热闹气息。
    宫内开始操持新帝登基事务。
    早在先帝爷出殡之后,御极一事就提上了议程,登基大典安排得行云流水。
    虽说历朝历代的皇帝在先帝丧期即位是很正常的,国不可一日无主,北边又有蒙奴伺机而动,更需早日亲政,免得外人觊觎,可太子此次这么匆忙,朝上臣子不免多了几分猜测——一来,太子恐怕多少是因为受了秦王前阵子夜闯宫闱的惊吓,免得夜长梦多,早些即位,心里踏实。二来,也能让秦王早些死心,一门心思好好待在陕西郡封地,再不肖想京城的权位。
    御极前夜,仲夏夜的知了在枝繁叶茂的林丛中嗡鸣,今夜湖上没什么风,屋子里燥热,初夏摇了大半夜的扇子,云菀沁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白日,年公公搬了几块冰,吩咐初夏搁在水盆里,放在屋子里送凉气,云菀沁只怕凉气太盛,染了风寒误了孩子,吹了一笑会儿,宁愿挨热,叫齐怀恩搬走了,此刻,坐起来看了会儿书,仍平定不下来心绪。
    夜色更深,初夏拽着扇子,靠着春凳,眯着了。
    云菀沁这些日子身子稳定了,腹中孩子很省心,似是知道眼下亲爹不在身边,不舍得给她添一点儿乱子,除了刚刚知道有孕时有些头晕反胃的症状,近来几乎没什么不适了。
    云菀沁见初夏睡得酣畅,不想叫醒她,披了袍子,一个人走到门口。
    仲夏苦夜短,开轩纳微凉。隔着珍珠帘,吹会儿夹杂庭院花香的夜间自来风,最清爽不过。
    呼吸了几口夜间空气,隐约有压得低低的鸣鼓声飘来
    云菀沁踮脚远眺,跃过疏影阁的矮墙,正北方融融火光未歇,那儿是明日即将举行登基大殿的乾德宫。
    先帝丧期新帝登基,韶乐禁止,只鸣钟鼓,宫人们按照礼制,彻夜不休地彩排,礼部尚书等主持的官员应该也进了宫,提前做准备。
    今夜,应该是太子夏侯世谆的人生中最意气风发的一日,这会儿应该在东宫试穿天子服饰与演习礼仪吧。
    她手往下滑落,覆在已凸起的小腹上,情不自禁又走到前面一步,乾德宫的再往北,越过宫墙,跨越山水,便是他的封地。(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虽然陕西郡离邺京距离颇遥,但这会儿新帝登基的消息,那边应该也收到了。
    “小元宵,那儿就是爹爹在的地方。”她抬起手臂,指了指北方。
    身上多了个甜蜜的累赘,已经是分不开的一体,这些日子,她也不知道怎么叫他,后来胎动了,虽然不是很明显,她却觉得像是有个圆乎乎的汤圆丸子在身体里滚来滚去,也就将这个名字不管不顾地扣上去了。
    第一次喊出的时候,不仅仅是初夏和齐怀恩笑了起来,小元宵翻身的动作也大了很多,好像很不满意这么随便的名字。
    此刻,腹中胎儿猛的一动。
    虽已经有了胎动,却还从像今天这样反应大。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在望北,所以胎儿也跟着有了心灵感应,有些激动起来。
    她纤唇翘起:“你也想多看看是不是?”绣靴一抬,干脆踩在门槛上,站得更高一些。
    她很小心,扶着旁边的门柱,刚踩上去时,身子因为惯性晃了一下。
    “小心。”珍珠帘外,一道身影在天井外倏然起身,闷声一喊。
    她一惊:“谁!”打起帘子,只见得那道身影见自己没事,退了几步。
    绿树荫浓的夜色下,男子丧服还没除去,一身白色袍子。
    明天就要登基成为天下之主的人,今天本来应该在热闹非凡的东宫,在众人的簇拥中受尽奉承赞美。此刻,他却蹲在疏影阁,一人背对月色,神情寂寥,还有些紧张。
    她拉下帘子,转过头:“初夏——”却听天井中的男子阻止:“沁儿,你紧张吗?”
    他多久没这么叫她了?曾几何时,她也曾与他嬉笑怒骂,侃侃往来。
    她步子一驻,紧张?帘外人登基后,她也会迁殿册为美人。
    一开始还有些抗拒,可得知有了腹中块肉,早就平静了。
    美人这位份,不过是她保住自己和孩子等那人回来的一份工作,就跟宫中的姑姑们一样。
    有什么好紧张?
    她轻声回应:“尚可。夜深了,太子回吧。”
    听他口气有些虚弱:“……孤却很紧张。”
    珍珠帘后,云菀沁睫一闪:“太子忙了这么久,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明天吗,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还会紧张。”
    语气里的距离,让外面的人喉结一动,竟然有些颓丧:“你当孤真的想当皇帝吗,比起当皇帝,孤宁愿办个戏班子,每日抚琴作曲,看戏奏乐。”
    简直是*裸的炫耀,就像是土财主对着快饿死的人说我根本不想有钱一样。云菀沁秀眉一颦:“谁叫太子运气好呢?生下来没多久就成了储君,这种天生的资本已经是了不起,那些后天再有能耐的人都难得赶上。”
    “你说的没错,”他对她话里的讥讽毫不在意,反倒还挑唇莫名一笑,“正是因为孤生下来就是储君,新帝的位置,才不得不由孤坐,若是其他人坐,就代表这天下大祸临头,大乱将起。”
    云菀沁安静聆听,只听他声音继续:“身为储君,不一定能力最强,对社稷苍生的责任感,却一定得最盛,所以,就算再不愿意,孤也只能犟下去,孤实在不愿今后被父皇和祖宗们骂。这储君的位置,押得孤不得不顺着步骤往前走……有时,孤宁可自己只是个普通皇子,就跟老三一样。”说着,帘外的身影深吸一口气,靠着粉墙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双臂一展,枕着后脑勺,坐了下来,“你别笑话,孤之前看见老三返朝,笑话过他几百遍,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着进宫掺乎进政事……要是孤,就待在北城王府,多逍遥快活。他有孤求而不得的生活环境,还能在宫外自由选择自己想要的人,孤羡慕他。”
    她听得怔怔然,还真是有人漏夜赶考场,有人辞官归故里。
    三爷那种环境竟也还有人羡慕……他是拼了命地想往外面冲,太子却是想要冲出去又被身份所制。
    俄顷,她站起身,带起了珍珠帘的刷刷作响。
    “你要休息了吗。”天井中人慌忙开口,像看见玩伴要回家,自己却还未尽兴的孩子。
    “嗯,太子回去吧,明儿还有大典。”她语气不带任何感情。
    “沁儿!”帘子外的人似是下定了十足的决心,“今后,孤还能这样与你秉烛,哦不,秉月夜谈吗?”语气轻微的晃着,似是真的对即将掌管江山十分不安。
    不求别的,只求能与她再像昔日关系一样,插科打诨,嬉笑怒骂。
    他想要一个知他心意的人。就算这个人,心里只有另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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