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皇家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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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品皇家媳- 第4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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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菀沁跟夏侯世廷对视一眼,有些奇怪,云菀沁将一个老人一拉:“老人家,扬州的官府还免费请灾民们看戏?”
    老人牵着个五六岁男孩儿的手,一老一幼,要不是这对玉人开腔,祖孙二人哪里抢得到米粮,都被别人占了去,笑眯眯地答道:“娘子有所不知,这戏不是官府请咱们看的,是北方来的一个流动戏班子,那背后的老板是个长年经商的,估计不差钱,正巧经过江南,得知萧公堤附近遭了难,大方得很,将东大街扬州最宽敞的云来茶楼抱下来足足一个月,每日叫戏班子去唱戏和小曲儿,咱们这些灾民可以免费入场,还无限量供应小点心和茶水,想坐多久坐多久,也不赶人……您说说,这么大的好事,咱们哪里能不去呢,每次咱们领了官府的救济,便去抢位置了。”
    云菀沁见那老人也是急着要去抢位置,也不好多留,让他离开了,看着一群人的背影,不觉望一眼身畔男子,果然,他也是面上若有所思。
    “江南出了这个么爱民爱国、为社稷分忧的豪气商人,朝廷不知道,有些失职。”女子唇角轻挑。
    他见她与自己想到一处去了,笑了一笑,握紧他手:“走,去看看。”民间有这等豪商,更难得还心系天下,朝廷必定要知道身份,就算不嘉奖,也得知道出自何处。
    到云来茶楼门口时,门内门外人满为患,里面不时传来曲声,还伴着看客的阵阵喝彩。
    两人走近茶楼,守门的两名戏班帮佣看面前一双男女虽穿戴低调,但明显是上好的锦绣绸缎,怎么可能灾民,伸手拦住:“哎哎,这儿只容灾民百姓进来。”
    云菀沁道:“两位小哥,咱们想见见你家老板。”
    两名帮佣一愣,一人飞快转颈望茶楼里瞥了一眼,回过头来,上下端详面前男女:“不好意思,我家老板一般不见人的。”
    云菀沁看这人的举动,应该老板此刻就在茶楼里,仰起颈子一望,密密麻麻一堆人,哪里看得清楚,又知道谁是老板,只回头望了一眼三爷。
    夏侯世廷只淡道:“好,那咱们就不见了。只听戏曲动人,内子喜欢,不知道能不能进去借一角,满足内子心愿。”
    云菀沁频频点头。
    两个帮佣为难,老板说了只提供灾民,这两人又不是灾民,一人道:“两位稍等,我进去问问吧。”说罢,转身进去。
    两人等了半会儿,只见那传话的帮佣跑回来,明明刚才还算通融,现在却一口回绝:“不行,我家老板说了不行。”
    云菀沁心头莫名起了疑,望向三爷,他脸上并无表情:“那就罢了,走吧。”
    云菀沁被他牵着转身,人家既然不欢迎,也没办法,天色不早,车子还在瘦西湖那边,夏侯世廷去让施遥安将车子驱过来回苏州,刚离开,茶楼里刚刚的小曲儿换了一阕,伴着歌女的俏皮歌喉,旧曲新编,音律抑扬顿挫地飘出。
    “人世繁华扫地空,尘中似转蓬,春过夏来秋又冬。听一声报晓鸡,听一声定夜钟,断送的,世间人犹未懂……”
    她登时一呆滞。
    不同原创者做的词曲,各有风格,闺阁少女爱听柳三变,出嫁妇人爱听温飞卿,就是这个理。
    这韵律,她记得犹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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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是听过类似的曲子。
    几只曲子都不一样,可风格一致,像是出自一人之手。
    她转身,到了茶楼门口,朝里面望去,不自禁:“劳烦再去问问你们老板,我们真的有事……”一人见她又回来了,无奈:“这位夫人,刚不说了么,咱们老板不见人!而且这会儿想见也见不到了,咱们老板刚走了,不好意思——”
    她一惊,心中猜测更甚,忽的扒开两个帮佣,只见茶楼内,一袭并不陌生的身影一晃,素色白袍一飞,似是从茶楼的侧门出去了。
    她心中一动,沿着茶楼外,朝侧门跑去,不断有进进出出听戏的灾民挡住去路,她有阻碍,跑不快,想要叫一声,却也不能叫出什么。
    赶到侧门,那袭白袍人影刚好踏上一辆马车,落下半边清瘦的轮廓。
    她喉头似是有什么跳出来,上前伸出手,正要去拦,身后有人轻声一喊,将她手臂一拉:“娘娘!”
    只这么一瞬间,马车已背离云来茶楼,扬长而去。
    云菀沁回头,一个熟人正站在眼前,收回手,退后几步,脸色有些惊讶:“……夫人,好久不见了。”
    绿眸邪魅,颀长身姿,竟是凤九郎。
    云菀沁一下子从惊又堕到喜,没料在扬州碰见他,暂时放下刚才的人,见他身后还跟着几个青衣长随都是汉人,道:“凤老板突然离开邺京,是来了扬州?”
    凤九郎面上有几分歉意:“一日收到消息,得知友人有难,请我帮忙,因为事情紧急,我来不及打招呼便赶去北方,叫夫人挂心了。如今我已经办好了事,准备回邺京,途径扬州,得知前阵子江南刚受灾,顺便办了这场戏台子慰劳灾民,没想到竟碰见夫人。”又扫了一扫周围,眉一动,低声:“难道皇上也下访江南了?”
    原来幕后的商人竟是凤九郎。
    她望了望那马车离开的方向,是自己多心了?
    正这时,只见一群面庞严肃的年轻男子哗哗走过来,将几人围住。
    “夫人!”施遥安见到云菀沁,轻声一喊,便衣禁卫散开,夏侯世廷走过来,云菀沁不好当着这么人的面说刚才的事儿,只一指,眼波含笑:“三爷瞧是谁。”
    凤九郎倾身一步,正要行拜见大礼,夏侯世廷将他的手一托:“在外面就不用这一套了,当初沁儿生老二前,到处找凤大人遍寻不着,原来是落地扬州了。”
    这男子虽已君临天下,对着自己犹带着几分敌意,似是生怕自己觊觎了他身边的女子。
    凤九郎本就是洒脱不羁的性子,何况在外面,毫不掩饰地失笑。
    云菀沁见夏侯世廷面色一尴,打岔道:“凤大人早就是凤老板了,云来茶楼的戏场,老板便是他。”
    夏侯世廷目色未动,唇角浮出一丝笑意:“我跟沁儿刚到处在找幕后老板,只想朝廷不能错漏了有德之士,原来替大宣百姓操心的幕后功臣,竟是凤大人,实在让我羞愧。”
    凤九郎噙笑:“三爷又何必谦虚?自从宏嘉帝登基,民间称颂一片,尤其江南百姓,谁不知道,若非宏嘉帝慧眼如炬,提前叫庞巡抚带队查出萧公堤隐患,只怕江南此刻已经成了人间炼狱,一片水国。我不过是掏一点银子出来帮朝廷让灾民们生活得舒坦些,比起救了万民性命的圣上来说,算得了什么。”
    云菀沁见天色不早,还得赶回苏州避暑别馆,道:“这么久没见,凤大人何不一块去苏州别馆坐坐,小元宵也正好来了,还能瞧瞧恩人。”
    凤九郎眸子中闪过什么,婉拒:“我在扬州还有些生意上的事没了结,一时脱不开手,这次可能得辜负夫人的好意了。”
    云菀沁有些遗憾,夏侯世廷牵起她手,笑:“生意最大。既然如此,那咱们也不强求凤大人。”
    凤九郎见他回绝迅速,只当是不愿意自己与云菀沁太过亲密,也只轻笑一声,告辞离开。
    看着男子背景走远,夏侯世廷道:“先送夫人上车。”
    待云菀沁与几个禁卫离开,施遥安上前几步,偏偏在扬州碰见凤九郎,绝对不是巧合,早猜透了三爷腹中的意思,道:“三爷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你带几个人,盯住凤九郎,有任何动静,马上传话给朕。”
    “是。”
    扬州一行,玩了个够本,还巧遇故人,云菀沁兴致高涨,回了苏州的避暑别馆后,天都黑了。
    本来说一进别馆就跟三爷说在茶楼看到熟悉身影的事,刚一进厢房,施遥安后脚回来,将三爷喊了出去,然后来了个别馆的下人,只说皇上和施大人出去了,叫娘娘先与大皇子用膳,不用等了。
    云菀沁一疑:“这么晚了,皇上又去哪里了?”
    “回娘娘的话,皇上带着施大人单独出去的,庞巡抚他们想要陪驾,皇上都没要,不知道去哪里了。”
    云菀沁也没多问了,待下人离开,又心神不定起来,回想今天茶楼里看到的到底是不是那人,直到小元宵噔噔挣脱乳娘的手臂跑进房间,她才回过神。
    小元宵全天被撇在别馆里,到现在还有些气鼓鼓的,用惯常的小奶声:“坏蛋,娘是坏蛋!”
    因为在外巡游,出宫前云菀沁就训练小元宵在外面不要喊父皇,要喊爹,见儿子不高兴了,忙抱了起来亲了口,将责任全都推在三爷身上:“是你爹非要拉娘一个人出去的。”小元宵小嘴巴都能挂个铜壶了,抱住娘的脖子:“那娘不是坏蛋,爹才是坏蛋!”云菀沁点头:“嗯,回来了说爹好不好?”小元宵上下晃着脑袋:“嗯!”
    乳娘哭笑不得,不过,也不怪大皇子不怕人,实在是被宠上了天,过去将大皇子手儿一牵:“娘娘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很辛苦的,大皇子先睡觉,让娘娘也休息好不好。”
    小元宵这才乖乖点头,可今天被撇下的气还没完全消,抱着娘挨了挨脸:“但是,勋儿今天要跟娘睡。”
    乳娘忙道:“那可不行,皇上怎么回来怎么办。大皇子都这么大了,一个人睡好不好,有乳娘陪着呢。”
    小元宵嘴巴又挂油壶了,耷拉着脑袋,颓丧:“娘现在只挨着禛儿睡了。”
    这孩子最会捉人的心,云菀沁被他说得心软,叫乳娘在自己床旁边搭了张小床。
    小元宵这才笑开了花,躺进被窝,云菀沁将儿子轻拍着睡着了,再一抬眼望向窗外,夜深了。
    伴着庭院虫鸣,烛影火光,她心不在焉地看了会儿书,不知道什么时辰,许是到了下半夜,终于,困意袭来,她手不小心一松,书本落下去,顺便打翻了烛火,屋子黑了。
    她正要弯身去拣蜡烛,只听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知道是三爷回来了,走到门前,正要开门轻喊,却听他背影肃静,立于庭院中,背对着自己,施遥安站在他面前。
    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却清晰无误能听到他的声音飘来:“……虽见过面了,这段日子,你还是亲自领着禁卫在扬州秘密盯着凤九郎和他……”语气一如平时的稳,又多加了几分肃冷。
    三爷又去找凤九郎了?还有“他”又是……
    施遥安义不容辞,道:“是,三爷。”
    庭院内长影拔步上廊,进了屋内,一进门,月光下,她微微失神的雪白脸正出现在他视野内。
    夏侯世廷看见她,也是一惊,只当都下半夜了,屋子内又全无光亮,她应该早就睡下了,哪知道她一直在等自己,却马上知道,她都听到了,将她纤腕一捉,拉到了屋子内,绕过小元宵的小童床,坐到床榻沿边。
    亮起一盏幽幽烛灯,云菀沁平静下来:“……他是不是没死,出现了?”这名字仿似是个禁忌,令她不敢轻易说出口,因为这人如今的身份实在是尴尬。
    举国上下都以为他死在了北方,朝上维护三爷的臣子更是巴不得,却也有旧皇党派仍是苦苦盼着他的回归。
    夏侯世廷沉默须臾,点点头。
    她蓦的开口道:“三爷是不是早就发觉他人在江南这边?”
    他爱极她的蕙质兰心,有时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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