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
“火凤……”刑场上传来烈如婵撕声裂肺的叫声,他猛地一头跳下轮椅,慢慢朝火凤爬去。
“大王……我……我要走了,不能再陪……你打天下了,我……我爱你。”火凤嘴角流着殷红的血,烈如婵急忙爬上去,紧紧抱住她。
“火凤,我不会让你死的,来人,传御医!”烈如婵喊完,发现边上没有人动,所有宫女都用冷漠的目光看着他。
“啊……”男子仰天大叫一声,捡起地上的宝剑,猛地朝边上站着不动的宫女刺去,鲜红的血从宫女身上流了下来,其他人纷纷避开,生怕那个恶魔会迁怒于她们。
砂画吸了吸鼻子,悲愤的吼道,“来人,把烈如婵抓住。”
大势已去,烈如婵紧紧抱着火凤,这个他一生都没有珍惜过的女人,如今,她去了,他突然像失了心一样,这时,台下悲愤交加的将士们,纷纷冲上刑台,朝烈如婵杀去。
砂画紧紧低着头,看着手里的银发,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台上早已乱成一团,烈如婵和火凤的身体,早就被杀红了眼的将士们分成几段,而那些将士,全是曾经守护在烈如婵铁血政策身边的死士。
这时,一袭白衣女子全部飞身下台,急步走到砂画身边,楚夏则快速挡在她面前,生怕她受伤。
没想到那群女衣女子并没有伤害砂画,全部硬生生的朝她跪下,“雪宿率十二宫女弟子请求归顺女帝,希望女帝能对宫里的人手下留情,那些妃子全部是正要逃跑被大王抓住的,他准备一刀刀把她们的肉割下,雪宿相信女帝仁慈厚爱,请女帝答应雪宿的请求,切莫在滥杀无辜。”
女子说完,开始向砂画磕头,其他人纷纷效仿。
砂画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不因南风瑾的死去而颓然,“既然西塘大王已诛,其他人,如果愿意归顺罗刹的,全都放了她们,收编进罗刹、东陵和北冥。从今天开始,西塘再也没有烈如婵,也没有西塘。”
这时,一旁的白袍小将策马走了过来,低声说道,“谢谢你,女帝,这样,我也好游遍天下名山,再也不用为西塘百姓水深火热的生活担忧,希望女帝能善待西塘百姓,让他们感受到像北冥、东陵和罗刹那样的温暖,玉儿还在等我,我先行一步。”
“再会。”砂画朝他拱手,烈如影回头看了看这破败的山河,朗笑一声,朝宫外驰骋而去。
之前他曾请求砂画帮他除掉烈如婵,当砂画提议让他为西塘新帝时,被他婉言谢绝,因为他本不是爱权位之人,只想和心爱之人共游山水,过一对平凡夫妻。
说起他的妻子玉儿,那自然是后话了,想起美丽乖巧的女子正在湖畔边等他,他不由得加快脚步,一脸幸福的朝宫外狂奔而去。
夜深了,砂画和楚夏站在西塘的深宫大苑,一人手里牵了一个孩子,静静听着外面将士们喝酒划拳声,小蛋和若儿眼晴都哭肿了,仍在不停的哭。
“楚夏,你能把三国统一吗?如果天下再次三分,定然又会出现战乱,总有想一统天下野心勃勃的人,不如趁此三国疲软之机,你一统天下吧。”砂画坚定的望着楚夏,只有天下大统,才会避免国与国之间的纷争,曾经的烈如婵、南风瑾和楚夏,都像虎一样觊觎着对方,现在趁西塘覆灭,北冥无主,正是一统之机,没有太大的阻拦。
“你呢,不和我并肩作战吗?其实我本无一统天下和当帝王的心,不过既然你希望我这样,我一定会帮你办到。”楚夏牵着若儿,眼神深邃,他知道,即使南风瑾死了,砂画一样会离开他。
砂画失神而空洞的望着远方万家灯火的景色,轻轻说道,“让小蛋跟我一起去找他,我一定要找到他的坟,若儿,你一定要乖乖的陪在父皇身边,知道吗?父皇一个人,其实很孤独的,你一定要懂事,要坚强,也许,母后和小蛋,从今以后将永远离开你,也许,我还会回来看你的。”
“母后,若儿一定听话,你们一定要把爹爹找回来,我相信爹爹还在人间的,你一定要带着爹爹回来,回来看望我跟父皇,我们一定团聚。”若儿一边哭,一边懂事的拉着砂画的手,给她力量,给她打气。
“嗯。”砂画蹲下身子,把两个孩子紧紧抱在怀里,眼泪大滴大滴的顺着脸颊流下。
砂画起身,把北冥国玺和罗刹国玺全部交给楚夏,轻轻抚了抚他有些苍白的脸颊,双手盖住他的眼睛,温热的吻覆了上去,良久,她才缓缓离开他的唇,她的眼泪沾湿了楚夏的脸,“夏,对不起,你一定要保重。”
楚夏轻轻扣紧砂画的手,“你一定要安全回来,如果找不到他,就回来,嫁给我,好吗?我永远等着你。”
“不,千万不要。”砂画猛地摇了摇头,“你不要等我,你找个人陪着你吧,否则,我良心更加不安。”
“好……吧。”楚夏的声音清柔,低沉,沙哑。
“我已经给齐三和轩辕煜说好,他们会跟随你一统天下,如果我找到他,我会把他带回北冥,亲自安葬。”
“你……一定要保重,要记得,我永远在你身后支持你。”
“好,你也……保重。”
还记得,七岁时第一次相遇,你是天上的雄鹰,我是地上的杂草,我抬头,却望不见你。你告诉我:赤焰马、水晶哨、玉瑾剑都是你的最爱,后来,你加了了我。
二十岁,我们都已经长得很大了,当我以西塘公主的身份嫁给你时,你是不接受的,可是我知道,你心里永远爱着小砂画,我们之间误会重重,矛盾加深,直到我离开你身边,之后就是无穷无尽的分离。
还记得在忘情森林我们互相斗嘴,互相扶持,你总是一脸阴郁,用深沉得看不见湖底的光凝视着我,为了救我,你不惜为我吸蛇毒,差点丢掉自己的性命。
还记得我用蛇吓你时,你一脸惊恐得像孩子那样吗?当时的你还真的点可爱,你恐怕是对我恨之入骨了吧。
还记得忘川大帐内那深情缱绻,无尽缠绵的那夜吗?你对我说,你好爱我,好想我,其实我的心,早就被你感动,只不过,我不愿意相信而已。
我们连知心话都没说过一句,彼此之间只是无穷无尽的打闹,你竟然,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我的世界,南风瑾,我又到海棠郡了,你曾问过我,有没有去过海棠郡向连理树许愿,当时我骗你了。
已经三个月了,我带着小蛋,足足找了三个月,跨过千山万水,去过北冥、罗刹甚至东陵,依然没有找到你的坟茔,那一抹青冢,到底葬在何方。
热闹的海棠郡,初春的气息笼罩着大地,春经过了整个冬天的沉思,走过了冰雪消融,经历了咋暖还寒,山披绿装,春光明媚,春风和煦,蝶舞花间。它不知不觉间已经与大地融为一体,流淌在人们的心间,代替了冬日的棉衣。
海棠郡仍向当年那样热闹,街上人声鼎沸,车水马龙,人们摩肩接踵,一派欣欣向荣、繁华似景的景象,身穿靓丽春装的美丽女子们纷纷开始上街采购,或者游玩,四月的天气,早已变得温和异常。
一辆豪华大红色马车静静行驶在街道上,马车外面全部装饰着各种各样的用丝锦织成的荷灯,颜色各异,把马车装饰得十分漂亮,惹得路过的行人纷纷测目。
这时,在马车外面,一对穿着十分华贵的年轻男女正在街上拉拉扯扯,两人均怒目而视,惹得车中的人儿有些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人们都朝那里聚拢。
“娘亲,外面有人吵架。”一身明黄色锦袍,可爱机灵的楚小蛋好奇的说道。他两只漂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头上戴了顶小圆帽,眉心有颗火红的红痣,比女孩子还漂亮。
“宁雅,把车帘掀开一下,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一声温和清丽的声音轻轻响起。
南沧宁雅轻轻朝砂画点了点头,把轿帘掀开一小个角落,映出大家眼帘的,男人风流英俊,女人貌美如花,手持长鞭,正和男人狠狠对视,似乎要吃了对方般。
“宁雅,是你姐姐。”砂画温和的看着轿外嘟着嘴的两人,两人正沉浸在自己的怒火之中,根本没有看到身后轿子里的人。
南沧宁雅温和的笑了笑,“夫人,您不记得,宁雅自从跟着你来寻邪皇,早已跟着你姓了么?所以,宁雅没有姐姐,宁雅与曾经的南沧丝毫没有关联,宁雅姓沁,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沁宁雅,没有南沧宁雅。”
砂画懂她,她不想记起曾经的耻辱,想永远忘记曾经,她也是好女孩,砂画真心希望,宁雅能像玉儿一样,找到位像烈如影那样的良人,快乐幸福的过一生。
“洛雨笙,昨晚,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你这登徒子。”南沧如醉气愤填鹰的盯着洛雨笙,挥着鞭子朝他比划道。
洛雨笙有些嬉皮笑脸的吐了吐舌头,“就是……一夜三次散啊,找瑾的坟墓找了这么久,一点线索都没有,生活太无趣,所以……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反正你都是我的人了,我可以马上娶你。”
“哈哈哈……”围观的百姓全都哈哈大笑起来,气得南沧如醉跺了跺脚,羞红着脸。
南沧如醉狠狠的瞪了洛雨笙一眼,看着他痴情的眼神,脸色更红了,“登徒子,下流,色狼,你使诈,看我不打死你。”
“你想谋杀亲夫啊?”洛雨笙一把抓住南沧如醉的鞭子,调笑着望向她。
“你,无耻。”南沧如醉急得脸色发红,愤怒的望着正在嘲笑她的众人。
“这夫妻之间嘛,床头吵架床尾合,何必这么较真呢?小娘子,你还是跟你丈夫回去吧,这大街上的,多丢人啊!”
“是啊,你丈夫长得这么俊,对你又温柔体贴,我们都巴不得找这种夫君,你怎么尽往外推呢?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位公子,要不你把我们的兰妹妹纳为妾,你看她巴不得要嫁给你。”
“红姐姐,你又拿兰儿开涮了,人家才不要,是红姐姐你自己想嫁吧。”
这群女人聒噪你一言我一语,把南沧如醉气得直咬牙,她们凭什么对洛雨笙品头论足的,她猛地挥了挥手中的鞭子,朝那几个打扮妖艳的女人厉声喝道,“全都给我走开,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这时,人群中窜出几个身穿白衣的男男女女,他们快速挤到洛雨笙面前,砂画定晴一看,原来是云轻三姐妹和晓月三兄弟,后面还远远跟着宿云和楚琉儿。
“臣相夫人,终于找到你们了。”晓月朝南沧如醉开玩笑道。
原来洛雨笙已经做了北冥臣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过,听说最近北冥、东陵和罗刹,都在为天下统一奔走,楚夏的名字已经传遍大江南北,很多慕名他的百姓纷纷迁去东陵了。
“我不是臣相夫人,我跟他……没关系。”南沧如醉羞红着脸,轻轻说道,语气明显变得有些委婉。
晓月和洛雨笙机灵的对望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既然你不是,刚才为什么要吃那群仙女的醋?”
那群女人一听晓月说她们是仙女,顿时高兴得脸上笑成一朵花。
南沧如醉攸地收回鞭子,急急的说道,“谁要跟他有关系,走啦,去找邪皇。”
“皇上有我们找就够了,如醉你还是跟雨笙回去成亲吧。虽然公主你的初吻是献给皇上的,不过你的人现在已经是臣相的了,别再欺负臣相了哦。”一旁的云轻也跟着笑了起来。
南沧如醉气得又跺了跺脚,“那次在忘川河边,我真的很伤心嘛,所以……”
“所以,你就主动亲了皇上,让皇后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