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饭。今日情况不同,她起来的时候,大家纷纷起来了。
砂画觉得奇怪,昨晚大家都睡了的时候,她还在外面收拾碗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她们个个都匆匆忙忙的样子,砂画猜到,应该有事发生。
“膨……”阿紫因为匆忙,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她吓得愣在原地。
这时,刘总管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小心点,一会儿公主来了,还是这样的话,我拿你是问。”
“知道了,刘总管。”阿紫说完,捡起地上碗的碎屑,又开始干别的活去了。
砂画心里一惊,原来是公主要来,怪不得大家都心惊胆战,忙进忙出的,要招待明夏王朝唯一的金枝玉叶,是得好好准备准备。
“宫砂,你一会儿负责上郦景山挑清透洁净的山泉,这井里的水,公主是不能食用的。”刘总管朝宫砂吩咐道。
“哦。”砂画挑起两只木桶,朝军营后方的郦景山走去。
郦景山的风景真是越来越美丽了,鸟儿叫得更欢,小草长得更茂盛,十三年前的那些小树木早已参天,清晨温和的凉风袭来,伴随着漫山遍野野花的馨香,山底下河流清澈又洁净,潺潺流水声婉如夜莺在歌唱,河流上游应该就是泉眼吧。
此时,太阳公公早已笑眯眯露出大红的脸,悬挂在湛蓝的半空中,它成了一个大的红色的向日葵,落在远处的山地上,那些层层叠叠的群山,都变成金黄色的一抹,涂在天际,河里的水波,天空的云彩,都变成五颜六色的,放出一个清晨时候的光辉。
砂画往小河的上游走去,小河曲折蜿蜒,走了好久,她终于找到泉眼处所在,小心翼翼的用瓢把泉水舀到木桶里去,泉水好清澈,闻着竟有一股沁人的馨香。
待砂画舀满水桶之后,便从那曲折蜿蜒的山上退了下来,山路有些难走,几次差点滑倒,水也差点漏出来,幸好她在水桶上面放了几片叶子。
此时,太阳照得更大了,她觉得又热又累,还是先放下泉水歇息一下。
砂画坐在小溪边上,静静的看着郦景山的风景,由于每天这么辛苦的劳动,她的手上起了好多水泡,裂开了很多道口子,原来白嫩的腿,也是非常涨痛。
能陪在南风瑾身边,静静的守护着他,她已经心满意足,那个计划不知道还要不要执行,她根本不能靠近南风瑾,即使靠近了,她也绝不会伤害他。
况且,瑾武功这么高,除非下毒,其他方法根本奈何不了他。
好热啊!看着那清澈的小溪,砂画好想下去痛快的洗个澡,在军营都只能搭个帐篷随便抹一下,根本洗不太干净身子。
她抬起头,四周看了一下,这里没人,郦景山一向来人就比较少。她小心翼翼的褪下衣物,扯下面纱,迈开如白藕般的双腿,慢慢走进小溪中。
哇,河水一点也不冷,相反,有一丝温热,像温泉一样。她解开头发上的蝴蝶结,任三千青丝在背上倾泄而下,两只如玉葱的小手轻轻的抚摸着发丝。
她把头埋进小溪中,沉了一下气,又伸了出来。芙蓉出水的模样,我见犹怜。亮晶晶的水从她光滑的身子上滑下来,好舒服。
南风瑾早上睡不着,便骑着赤焰来到这郦景山看风景,经常在无事的时候,他会独自来到郦景山,看这漫山野花和树木,听着小鸟的鸣叫和流水的潺潺声,静静的回忆他与小砂画的一切,就是在这座巍峨高大的郦景山,小砂画背着他从山上走到山下,她的善良和关心,深深的感动了他,他后悔当时没有送小砂画回去,害得小砂画被害;他也恨当时没有留住小砂画,让楚离送她回去。如今,楚离和她都早已不在人世,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他仍会想念那小砂画。
砂画摸着右手臂中的朱砂痣,此时这颗痣,仍是如黄豆般大小,只是颜色更加深红,像一滴血映在右臂上。
“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砂画轻轻的哼起调子来,这调子是她自己编的,配上古人的词,就从她的嘴里变成美妙的歌声了。
咦!南风瑾拉着赤焰,仿佛听到那边有女人在轻轻的吟唱,这声音很美妙细腻、温柔娇艳,他禁不住歌声的吸引,慢慢朝小溪边走去。
在冒着蒸气的温泉里,南风瑾看见一幅美人沐浴图活生生的映在他眼前,宫砂边哼着歌,边在河里拍打着水花,样子充满香艳与诱惑,南风瑾怔怔的看着她,卸下面纱的她,看起来并不丑,相反,她那具诱人的身体,却如成熟了的蜜桃般吸引人。原来,瘦弱娇小、外表丑陋的她,也有这般魅惑人的一面。该死,他的身体竟然有了反应,这不过是个丑陋的煮饭婢,他的下身竟然热辣难耐。面对鸢尾,他都没有这种反应,他是怎么了?
肤若美瓷唇若樱,明眸皓齿百媚生。亭亭玉立柳腰细,说话笑声燕语莺。大概这诗,就是形容宫砂的吧。
砂画正痛快的洗着,突然感觉背后有双火辣辣的眼神正盯着自己,出于直觉反应,她猛地转过头。
“啊……”她赶紧捂住右臂,把身子沉入水里,“将军。”
南风瑾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你快起来。”她再不起来穿戴好,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就在这里吃了她。
“可是……”将军……还在那里。
“我转过身去,这里经常有将士出入,要是被他们瞧见了,你的名节就毁了。”说完,南风瑾强忍住下身的冲动,赶紧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砂画这才慢吞吞的走上河岸,慌忙的穿着衣裳,将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真怕自己的守宫砂被他看见,糟了,水晶哨还埋在衣裳堆里。
她匆忙的把水晶哨挂在脖子上,再穿戴好衣物,戴好面纱。
这一刻,她俩都觉得好长,砂画觉得衣裳怎么这么难穿,费了好大劲才穿好。南风瑾则一直想着刚才看到她出浴的那一幕,在脑海中久久萦绕不去,她再不穿戴好,他真的会扑上去的,这辈子,她还没对哪个女人如此冲动过。
“我穿戴好了,将军。”砂画转过头,准备去挑那两桶水。
“你来牵赤焰的绳子,赤焰是不会随便让人牵,你试试。”南风瑾看她身子娇弱,根本不能挑那么重的水,便走过去,轻巧的把水挑在肩上。
砂画走近赤焰,它并不讨厌她,反而像那天在街上一样,伸出长长的舌头来逗弄她。
砂画牵着赤焰,南风瑾挑着木桶,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都没有说话,心里想着各自的心事。
刚才被他瞧见了身子,砂画觉得好羞,烈如婵说过,她的身子是为南风瑾留的,而她的容颜,则是为烈如婵留的。
刚才一定是吓着将军了,所以他一直不与自己说话,他肯定是看到自己丑陋的脸了,砂画不安的想着,不知不觉,两人到了军营。
“宫砂,你竟然叫将军为你挑水,你活腻了?”刘总管远远的就看见将军挑着两桶水,宫砂牵着马,他赶紧迎了上来。
“没事。”南风瑾把水放在地上,“马上公主就来了,准备得如何了?”
“回将军,一切准备就绪,这山泉水,就是奴才命宫砂上山挑的,十分干净透彻。”刘总管拍着胸脯说道。
“呃……知道了。”南风瑾骑上赤焰,不想再听刘总管提起关于泉水的事,不然他又会想起方才宫砂入浴诱惑的样子,他赶紧策马朝校场奔去。
公主真幸福,有那么多人在意她,要是她也是公主,那会不会也有人为她挑这么洁净的水,可惜没人知道她是,即使有人知道她是真正的公主,也没有人会承认她。
午时已到,大家都忙得热火朝天,砂画也在奋力的洗着菜,这些菜都洗过很多遍,已经很干净了,但是刘总管说,公主会亲自品尝大家做的菜肴,要洗得特别的干净。
“公主驾到。”一名深色衣裳的领士喊道。
全部人集体跪下,迎接明夏王朝第一公主鸢尾,砂画也跟着跪在最后面,因为她长得太丑,怕惊扰了公主。
“平身。”公主的声音真甜,大家缓缓起身。
公主今日一袭大红色锦袍,头上戴着玉质的珠钗和白银簪子,樱桃小口杏仁眼,顾倾人城唇含丹。眉宇不画自横翠,春葱玉指如花兰。今日她的额前还有一块粉红色的牡丹花花钿,看起来妖冶不失威严,威严中不失风情。
她乘坐在有篷的坐轿上,坐轿四周都装饰得有各色各样的香花,轿子上雕刻得有游龙戏凤图,脚上穿着装饰着大朵牡丹花足衣,表示着公主等级的高贵和礼仪的规范,足衣的色彩,造型,工艺技巧都属上乘。她在丫鬟的搀扶下,微笑着轻轻的走下轿子。
“将军呢?”紫鸢发现,将军竟没有来接她,若是平日,他早就等好自己了,她有些焦急。
“回公主,将军因为公务繁忙,马上就到。”刘总管朝公主拱手道。
鸢尾脸上映出温和的笑意,“今日本宫与众将士同乐,一起饮酒吃饭,大家不必紧张与拘泥。”她看着大家都诚惶诚恐的立于原地,便说话安慰一下他们。
“谢公主。”将士们同时回答道。
“公主,奴才领你先上座,将军稍后就来。”
“好。”鸢尾轻轻点了一下头,在刘总管的带领下,往吃饭的草地上走去。
她看着桌子上,全是各色各样热腾腾的菜,不禁开心的笑了起来,这些婢女想得真周到。
在丫鬟的搀扶下,鸢尾走到最上方的台子上坐下,右边的那个稍大一些的位置,则是将军的。
砂画不能靠近公主,只得远远的在后方传菜,这时,她看到意气风发的将军在将士的簇拥下走了出来,坐在公主的边上。
砂画好羡慕公主。
而南风瑾,却在人群中搜索宫砂的人影,怎么没有见到她呢?他失望的望了一下下面的人,自嘲的摇了摇头,他竟然渴望见到一个满目疮痍的丑女,太假了。
“瑾,近日东陵国屡犯我国边境,你是否在为此事烦忧?”鸢尾懂事的看着南风瑾。
“呃……是的。”南风瑾尴尬的看了鸢尾一眼,其实他刚才心里在想宫砂,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能从宫砂的身上,他隐隐看到小砂画的影子吧。
鸢尾伸出白玉般的手,轻轻的拉着南风瑾的手,“别担心,瑾,过几天你就出兵攻打东陵国了,我相信你一定会凯旋归来的。”
“嗯。这些菜全是伙头军们特意为你准备的,先吃吧,一会凉了。”南风瑾夹起一棵青菜,温柔的放在公主的碗里。
“哇,将军好……温柔,竟然为公主夹菜。”婢女们个个都羡慕起来,一个传一个,传到最后面砂画的耳朵里,就变成了“哇……将军好温柔,竟然亲自喂公主吃饭。”
“咦,这道凉拌苦瓜是谁做的?本宫还是第一次吃不带苦味的苦瓜,好香。”公主开心的把一块苦瓜送入樱桃小口里。
“回公主,是……是奴才。”刘总管迟疑了一下,本来是宫砂做的,万一公主赏赐她,她蒙个面纱,调皮精灵的公主一定会叫她解下来的,到时候会吓着公主。
“你是用什么办法使它不苦的呢?”鸢尾继续问道。
“奴才……这……”刘总管根本不知道,他整张脸都成了苦瓜脸。
鸢尾觉得奇怪,自己做的菜竟然回答不出来,她还想把方法告诉御膳房,叫御膳房的公公给她做。
“怎么回事?”南风瑾见刘总管吞吞吐吐的样子,他从来都只是吩咐别人做事,他从未见过刘总管做菜。
“回将军。”刘总管立即跪在地上,“奴才不敢瞒将军,这菜是……是宫砂做的,只是怕她长相太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