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
砂画朝他淡淡点了个头,这时,钟鼓开始敲第二下,示意第二场比试开始,东阳大王掳了掳胡须,大声宣布,“第二项是武斗,不过不是拿着刀枪棍棒在大殿上乱舞,而是比射箭,箭术在东阳历经几百年历史,寡人希望能觅个懂箭术的良婿,好把东阳箭术发扬光大。”
随着太监轻轻拍了拍手,顿时大殿外几名太监牵着一只毛驴走了进来,让人震惊恐怖的事,毛驴上方盖得有一座宽大的木制刑具,刑具上方有根长长的圆木桩凸起,而在木桩的上方,则坐着一个全身裸露的美人,她正难受的颤抖着,身上全是伤痕,神情萎靡,头发散乱的披在肩上,而毛驴背上那块木板上,正淌着丝丝殷红的血迹。
砂画震惊的看着这一幕,难道这是东阳皇帝用来娱乐大臣的玩具?她再麻木不仁,都不可能看着女并不受凌辱而装没看见,手上的青晴暴起,她的手指捏得卡卡作响。
而边上的蓝炫则愤怒的一手重重打在地上,砂画明显听得见他骨头断裂的声音,而坐在殿上的皇帝则和大臣们兴奋的议论着大殿中的女子。
蓝炫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曾听老师说过古代有‘骑木驴’这种惩罚女人的刑具,是满清十大酷刑之一,手段极其残忍,没想到,今日竟在这里亲眼所见,我真恨不得宰了上面那老头子。”
砂画快速按住他的手,轻声说道,“你别轻举妄动,这些王公贵族都是没有善心的禽兽,他们什么残忍的游戏都玩过,宫外守卫着朱七宝的三十万禁军,如果你我轻举妄动,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到时候不仅救不了她,连我们的性命也会枉送。”
“难道你让我看着她身体直流血,在眼前慢慢死去吗?”蓝炫脸色铁青,难过得眼眶里全是泪,砂画被他激烈的反映震慑到了,她本以为他只是个有点小善良的傻子,却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流泪。
纵然她心肠再锻炼得硬朗,也禁不住那一滴泪的感染,砂画紧紧咬着下唇,右手握紧腰间宝剑,冷静的注视着大殿中央。
只见大臣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全都兴奋的开始鼓起掌来,这时东阳大王更开心了,他腾地站起身,撑着那有些羸弱的身子,大声说道,“此女名南沧宁雅,是南沧公主,现在还未满十五,算个稚儿,因为来东阳皇宫当刺客,被寡人抓到之后,命十几名男子破了她的处子之身,南沧小儿如今常年在我东阳边境叫嚣,还不惜派这么小又如此貌美的公主来做刺客,伪装成寡人的宫女,不过寡人岂是这么容易被她迷惑的?她的剑还没碰到寡人,寡人就抓住了她,现在让她骑骑毛驴,头顶水果,替大家解解乏,如果能射中她头上的水果而又未伤到她者,就算胜。”
南沧宁雅,砂画大惊,那么她就是南沧如醉的妹妹,才未到十五,这些畜生真是残忍,只见一个太监从盘子里拿出一颗小樱桃,轻轻放在女子头上,随即转身退下。
“樱桃?看都看不清,要如何射?”右边的朱七宝大声说道,一脸不满之情。
“是啊是啊,大王,一颗樱桃才多大,还没箭靶粗,箭又如何能穿透它?”七王爷也跟着说了起来,其他人纷纷点头。
“射中犯人的机率很大,射中那颗樱桃的机率简直不足百分之一。”其他人也纷纷议论道。
殿上的大王面不改色的说道,“寡人说了,这是考大家箭术,东阳是骑射之国,如果你们都能轻一二举的射中的话,那寡人还选什么驸马?寡人所说的射箭,其实是射针。”
说完,一排排太监手捧木盒,木盒上方有一块块锦缎,锦缎上全是一根根如筷子长的细针,如果说用竹箭射靶子,要射中靶心很难的话;那用一根极细的银针射一个在毛驴身上轻微颤抖女人头上的一粒如小指大的一颗樱桃,简直是天方夜谭。
砂画静静凝视着众人,冷冷看着这一切,毛驴上方的女人因为下体被柱子狠狠顶住而难受,她嘴唇紧抿,全身是汗,身体裸露,腿部全是血,让人惨不忍睹。
“大王,如果射中她头上的樱桃,那么她,可不可以奖励给射中她的勇士?”一脸愤怒的蓝炫终于没有冲动,而是理智的站了起来,朝东阳大王禀告道。
大王掳了掳胡须,思索了一下,浅浅的点了点头,“反正寡人宫中这样的女人多了去,而且她已经被寡人玩烂了,那就准你所奏,射中南沧宁雅头上的樱桃者,不仅有资格进入第三轮,还可以成为她的主人。”
底下的大臣有些轻声议论,都被你玩烂了谁还要。
砂画把一脸愤怒、咬牙切齿的蓝炫拉坐下来,凌厉的望着众人,那些平时自诩武功高强的东阳武士都紧张的摇着头,平时他们总在大王面前夸自己如何如何厉害,如今是体现他们本事的时候,他们却开始怯弱了,砂画冷声暗笑起来,真是一帮酒囊饭袋。
“大王,就由在下先来,如何?”还未开始,边上的蓝炫就已经按捺不住,要主动请缨上前射针,如果能尽快射下樱桃,那毛驴身上的女子便会早点解脱她的痛苦。
“好,冰蓝宫宫主主动请缨,那就由你开始,放心的射吧!如果南沧的公主死了,寡人后面还准备得有很多接替人选。”殿上的大台无情冷血的说道,似乎这种游戏他早已玩够。
蓝炫沉声站起来,冷然朝大殿中走去,每一步都显得十分沉重,羽烟公主则一脸欣喜的盯着他,他终于肯上台了。
蓝炫接过太监手里的银针,朝远处女子轻轻比了比,深呼吸一口气,紧紧闭上眼睛,银针攸地飞过大殿,直直的刺进女子左胸里,女子则发出“咝”的一声惊叫,痛苦难捺,她的身体就像被木柱顶穿了似的难受,脸色惨白,神情痛苦。
蓝炫攸地睁开眼睛,狠狠的捏紧拳头,他竟然没有射中,反而射进女人身体里去,害得她更加痛苦,这时,太监宣布:“冰蓝宫宫主蓝炫未射中,失败。”
蓝炫被太监们牵了下来,他目光痴呆,泪眼朦胧,他想救那位女子,可是这里东阳大王最大,谁都得听他的,外面重兵把守,即使他强救了她,也逃不出东阳一尺。
砂画握紧手中酒杯,冷眼看着那些银针一根根刺进女子身体里,听着她一声声剧烈的惨叫声,她的心也跟着疼了,本以为自己早已无心,会对这一切熟视无睹,可是她的心却在滴血,她没办法看着那女子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哎哟,竟然射歪了,都到她脸上了,差点就射中了。”朱七宝遗憾的败下阵来,摇了摇头坐在右边。
砂画寻声望去,却发现南沧宁雅脸上到处布满银针,全身已密密麻麻的布满银针,她早已被刺昏了过去,太监正用冰水在淋她。
砂画陡然起身,快速闪到大殿中央,一把夺过正要朝南沧宁雅射过去男人手中的针,冷冷说道,“大王,他们一个都射不中,亏他们个个都被称为东阳勇士,依在下看,剩下的人没必要再射了,如果在下能射中,那就没其他人的机会,她就归我。如果小的射不中,甘愿代替她受罚。”
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她又怎么说这种狠话,此言一出,众大臣们纷纷议论起来,骑木驴那可是一种非人的折磨,身体还要承受银针的刺痛,谁受得了,没想到那位翩翩公子竟然敢下这种狠话。
大王看了看大殿中俊美的砂画,轻轻点了点头,“就依夏红衣所言。”
七王爷冷冷看着砂画,他这才发现,他培养的这位杀手比他想象中还要厉害,看来,他是低估他了,蓝炫则急急的站起来,朗声说道,“大王,如果红衣公子没有射中,要受罚的话,就由我来替他。”
“废话,你怎么知道我射不中?”砂画说完,凌厉果断的拿起手中银针,想也没想,“唰”的一声朝毛驴上的南沧宁雅射去,速度之快,令人称奇。
射完之后,南沧宁雅并没有惊叫,只是惊恐的低着头,只看那颗樱桃仍是静静的立在她头上,检查的太监一脸失望的走过去,准备检查樱桃上有没有银针,因为多半,那些银针都射到地上了。
“天哪!不可思议,大王。”老太监拿起樱桃,颤抖的朝殿上大王走去,高声呼道,“他竟然成功了,正中樱桃中心。”
“不可能吧!”殿下众人议论纷纷,均不相信,纷纷探出头,想看一眼那颗樱桃,蓝炫则温和的向砂画竖起个大拇指。
就连殿上有些失望的大王在看到樱桃后也激动的叫了起来,“真的射中了,他太厉害了,而且根本没搞什么花样,也没提前热身,就这样就射中了,夏红衣真是厉害,寡人很欣赏你。”
砂画恭敬的朝大王拱手道,“大王,那她是不是归在下了?”
“当然,来人,把她解下去,穿上衣裳,清理下身上的伤口,既然是红衣公子赢得的,今后红衣公子就是你的主子。”大王说完,冷眼睨了睨大殿上众人,厉声说道,“你们这一群平时只知道吃喝玩乐的酒囊饭袋,竟然不如一个世外公子,寡人养你们真是没用,既然两场都是夏红衣胜,那直接进入第三场吧。”
砂画看着那女子被抬下去,这才放下心走向自己的座位,不远处七王爷早已对她投来赞许的目光,右边的朱七宝则是一脸愤恨的盯着她,左边那些郡主小姐们则是一脸仰慕的盯着她,都希望这位翩翩公子能看她们一眼。
“这群畜生,比你还坏,有机会,我一定要宰了他们。”右边蓝炫的声音沉声响起,落入砂画耳中,却掀起她心中阵阵波澜,曾几何时,说这句话的主人,也是一脸愤慨,英气逼人,不过,他跟蓝炫不一样,他,没人能伤得了。
殿上的羽烟把注意力渐渐从蓝炫身上移到砂画身上,原来这个男子长相俊美,而且武艺高强,聪明机智,看来,龙糖糖如此迷恋他,是有道理的,看着砂画冷冷不理睬众人的眼神,羽烟反而觉得他很有个性,如果他做她的夫君,那她一定会成为众郡主羡慕的对象。思及此,她小手胡乱篡着白锦丝帕,脸色陀红。
大王也注意到了女儿的神情,本来他对砂画就比较欣赏,虽然不清楚他来自何方,但是他求才不看身世,只要有本事,配得上他女儿就行了。他不紧不慢的开始说第三场比试,“众位卿家,本来红衣公子赢了第一、第二两场,无须比第三场他已是羽烟的驸马,不过寡人想知道他除了身手不凡、文才斐然之外,会不会对羽烟好,所以寡人得考考他的情。”
众大臣均巴结的点了点头,纷纷议论这小子艳福不浅,能得到东阳大王的垂青,又能抱得美人归,真让人又羡慕又忌妒。
砂画轻轻颔首,她现在已经骑虎难下,看来,这个驸马她做定了。
大殿内众人都屏气凝神的看着她,有忌妒,有羡慕,有不屑,有仰慕,砂画浅浅看了眼大王身边的羽烟公主,她正睁大眼睛冷眼望着他。
她缓缓走向大殿左边,随手折断大殿两旁紧紧缠绕在树根上的花藤,在手里把玩了几下,没一会儿,花藤就被她编织成一个镯子,镯子四处还有星星点点的小白花,看起十分漂亮,她走向羽烟,温和的向她说道,“羽烟公主,我是不是比你高?”
羽烟轻轻的点了点头,眼神有些迷茫。
“我比你高,那么天塌下来,有我替你顶着;风雨袭来,有我替你挡着。”说完,她把镯子递给边上的太监,由太监呈给羽烟。
砂画看着羽烟欣喜的拿起镯子的样子,不禁遗憾的摇了摇头,就这样就芳心暗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