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如此爱恋南宫澈的母妃,却为何不将皇位传给南宫澈,却是将皇位传给了朕。咳咳……后来父皇殡天时将朕找去,跟朕说了一袭话语,朕才知道,原来父皇是为了东琳的大局考虑,虽然他爱着木轻婉,但是父皇说南宫澈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说他不适合当皇帝,所以才将皇位传给了朕,但是,父皇却担忧朕当上皇帝之后对南宫澈不利,所以,他将白菁华赐给了南宫澈,将你赐给了朕。咳咳……父皇明察秋毫,知道你白氏二姐妹情谊深厚,就算为了各自的夫君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但却终究不会害了对方的性命。”
白染霜点了点头,她凝眸看着南宫浸,红唇微启,心领神会道:“皇上,您想要说什么,臣妾大抵是知道的。”
“咳咳咳……”南宫浸因着一口气说了太长的话,便又咳了很久方才停歇下来,停下来之后,他喘着气对白染霜说道:“霜儿,朕就知道这个世上,只有你是懂朕的,只可恨,焰儿他这般地不争气……咳咳……”
他多想将东琳的江山给他此生最爱女子的儿子,可是,为何那孩子却是这般地不争气?
他怎地一点儿都不像自己与霜儿呢?
白染霜摇头道:“皇上,您莫要这样说,您的存在首先是东琳的皇帝,其次才是霜儿的夫君,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东琳的万事基业,霜儿绝不会央求不合事宜的事情的。”
南宫浸摇头道,发黑的脸庞之上落下了一滴泪水:“霜儿,你不知道朕的想法,咳咳……若有来世,朕却是不愿意当这个皇帝的,当皇帝,有着太多的责任,顾虑也太多了,咳咳……若有来世,朕定然选择当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然后千万百计再去遇见你,咱们快快乐乐地做一个平凡夫妻,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咳咳……”
“霜儿也是这样想的,奈何桥边,霜儿定然不会喝下那碗孟婆汤,霜儿定要记得皇上的容颜……”
前些日子,她就想随着皇上去了,可是皇上却不同意,说她还要保护他们的孩子,焰儿虽然不成器,但是,到底是他心爱的儿子啊。
当时的她哭得肝肠寸断,这个世间,没有了皇上,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南宫浸颤抖地伸手摸干了白染霜脸颊之上的泪水,他说道:“霜儿……咳咳……你莫要哭,你能好好的活着便是朕最大的欣慰,朕此生……无憾了……”
“皇上……”白染霜扑到南宫浸的怀中,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南宫浸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起来。
隔了一会儿,待二人整理好情绪之后,南宫浸方才说道:“霜儿,朕密诏了煊儿入密室,他马上就要来了,你在旁候着吧。”
“好的。”
话音落下后不久,却听窦安在外传唤道:“皇上,静王到了。”
南宫浸点头道:“让他进来吧。”
“诺。”
须臾,便听石门轰轰之声响在耳侧,厚重的石门开启了一道缝隙,南宫煊的身影出现在了石门处。
他今日穿了一袭玄色的衣袍,丰神俊朗,出尘飘逸,他入了石门之后,身后的石门便慢慢阖上了。
“煊儿,你来了……”南宫浸在见到南宫煊时唤了他一声。
南宫煊第一次来到这个御书房后面的密室,他虽不知道御书房后面居然有密室,但是他却能够猜测得出来,他的书房都有密室,父皇的御书房又怎么可能没有呢?
只是,父皇今日为何密诏他入宫,还将他宣进了御书房后的密室之中?
并且,这个密室之中不仅有父皇,居然还有母后!
当他瞧见白染霜时,起初眸中有一抹惊讶之色,旋即便被浅浅的淡漠所代替,是呵,父皇这般爱这个女子,又怎会不将她带在身边呢?
南宫煊单膝跪地对着南宫浸与白染霜请安道:“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南宫浸手部虚扶了一下,咳道:“煊儿,起来吧,到旁边坐着……”
南宫煊点了点头,随后坐在了白染霜的对面。
坐定之后,南宫浸便问道:“煊儿,这么多年以来,你……是不是一直对你母后有意见?咳咳……”
南宫煊闻言抬眸看着南宫浸,眸中带着疑惑,自从自己的母妃去世之后,他便被接到母后身边抚养,自那日开始,其实他就对这个母后不冷不热的,因为他从心底就喜欢不起来,只因自己母妃的死多少与这个女人有关。
只是,关于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父皇怎地在这个时候提了出来?
南宫煊的沉默不言其实就是一种默认,白染霜见状,美眸之中滑过了一丝黯淡,旋即却又被她抹去了。
南宫浸接着说道:“煊儿啊,你母妃的死与你母后没有半点关系的……”
“什么?”南宫浸的话无疑似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之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南宫煊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冷静,他转眸看向南宫浸,声音不禁提高了许多。
他清楚的记得,那一年的大年夜,那个大雪飘飞的夜晚,当白染霜去过母妃的殿宇之后,母妃便一病不起,虽然母妃一直说自己的病与白染霜没有半点关系,但是他却是不信的,为何其他人去了母妃的殿宇,母妃没事,为何偏偏白染霜去过之后母妃便一病不起了呢?
南宫浸见他惊诧便娓娓道来当年的一切:“那年,朕受了伤躲进了你母妃的殿宇之中,她为了救朕将朕身上的毒血吸去了,你母后当时去是为了处理朕的伤势,朕受重伤一事不能让朝中大臣知道,不然便会引起动乱,所以……咳咳……你的母妃……是被朕害死的……”
南宫煊不可置信地盯着南宫浸,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一切,原来他恨了半天的人根本就不是他的杀母仇人,而那个真正害死他母妃的人居然是自己的父皇,母妃居然是为了救父皇而死的!
难怪父皇在母妃去世之后便追封她为皇贵妃了,位分仅仅低于白染霜,当时他还在嗤笑呢,嗤笑白染霜心肠的恶毒,一个死人,要那名分做什么?人都死了还要那空名干什么?
从那一夜开始,他便讨厌白染霜了,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恶心得要命,觉得她十分地虚伪。
尽管在后来的那些岁月里,当自己感染风寒而白染霜衣不解带地照顾他时,他仍旧觉得她是做给父皇看的,觉得这个女人虚伪到了极致。
可是,每一次当他恨过骂过之后,却又在反思,白染霜何必这般装呢?反正自己已经是一个人没有母亲的孩子了,她想要将自己怎样不也是易如反掌的事么?反正自己从出生以来便没有得到过父皇的宠爱,父皇将他所有的爱都给了南宫焰!
所以,对于白染霜,他的感觉很矛盾,想爱而不敢爱,想恨又恨不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便形成了这不冷不热的状态了。
现在,父皇忽然来告诉自己,白染霜根本就没有害自己的母妃,这让他情何以堪?这样的话语为何不早点说?
“煊儿,你的母后……她宅心仁厚,他不想让朕与你父子之间有着隔阂,所以便一直帮朕顶着这口黑锅,一顶就顶了这么些年啊……”
南宫煊闭上了眼眸,在不经意见,他似乎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热,他觉得那滚烫的热泪似乎已经有些禁止不住了。
为什么?
为什么事情的缘由竟然是这样的?
这个他一直不冷不热对待的女人,居然什么都没有做,不仅如此,她明知道自己不喜欢她,却仍旧不辞辛劳地照顾了自己那么多年……
他该怎么说她?
“皇上,您快别这样说了……”白染霜见南宫煊似是有些情难自抑便开口劝阻起来。
这事横竖也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只要煊儿好,她便没什么他求了。
南宫浸叹了口气,又咳嗽道:“有些事……再不说……咳咳……就没有机会了……咳咳……”
他知道自己的大限快到了,所以,他要在最后这段时间里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
南宫浸忽然一下咳得很猛烈,南宫煊一急旋即上前掏出手绢接在了他的唇边,忧心忡忡地唤道:“父皇,您说慢点儿。”
“无妨……”南宫浸对南宫煊摆了摆手,继续对他说道:“煊儿,你坐好,父皇有事要跟你说……”
南宫煊点了点头又回坐到了座位之上。
“煊儿,这些年,在朝中,你虽没有什么建树,但是……朕却知道,你也是想要这皇位的……”
“父皇……”南宫煊抬眸看向南宫浸,完全没有想到父皇居然会将这件事情放到明面上来讲。
对于皇位,他承认,他自然是想要的,如若父皇将皇位传给一个有做为的人,那么此生,他定然会协助他治理好江山,但是,南宫焰他确实难当大任啊。
这些年,他一直暗中厉兵秣马,就算不想抢夺这皇位,他也要保全自己啊,皇室之中腥风血雨,亲情血缘在皇位的面前又是一件多么脆弱的东西?
生于皇家章于皇家,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绝对不能太弱!
南宫浸抬了抬手,又道:“煊儿,你莫要惊诧,这件事,朕是可以理解的……”
“父皇,儿臣做任何事情之前都会以保护东琳的江山为前提的。”
南宫浸点了点头,说道:“朕知道这事的,煊儿,这些年,你暗中做的那些事,朕也是知道的。”
南宫煊闻言又是一惊,父皇居然连这事都知道么?莫非自己的人中还是有父皇的人么?
看来,皇帝果真是不一样的。
他虽然是自己的父皇,但是,自己却是真的没有看懂过他,从来没有过。
“煊儿,你莫要猜了,你的人里有父皇的人,但是,他对你却是没有任何敌意的,甚至还会成为你的顶梁柱……”
南宫煊凝眸看向自己的父皇,眸中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议,父皇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他是想要将这江山交到自己的手上么?
这怎么可能呢?
南宫浸看着南宫煊,似是已经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他跟着道:“煊儿,聪慧如你,当是已经猜到朕的想法了……”
“父皇……”南宫煊闻言,竟是从座位之上跪在了地上。
父皇居然想要将东琳的江山交到自己的手上么?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父皇不是一直对自己很冷淡么?
“煊儿,这些年来,朕观察你很久了,你为人处事虽雷厉风行,却也不是心狠手辣,你能屈能伸通观大局虽然冷漠却也是重情重义之人,朕将东琳的江山交到你的手上,朕……放心……”
南宫煊似是受了强大的冲击,完全不敢想象今日的自己居然可以听见这样一番话语,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父皇眼中合格的皇位继承人,从未想过!
因为,父皇面上的表现,都是向着南宫焰的,他做什么都是将南宫焰放在首位。
南宫煊忽然转眸看向白染霜,她……她是南宫焰的亲生母亲,她也愿意让自己当皇上么?
白染霜见南宫煊看向自己,她轻轻朝他扯出一抹微笑,那笑容慈善而美丽。
这样一个为大局着想的人,他怎么就觉得她是一个虚伪的女人呢?
这么多年以来,他的眼睛究竟长到哪里去了?
南宫煊心中激荡不平,千言万语却是又汇成了一句:“父皇……我……”
南宫浸闭眼点了点头,随后从怀中掏出了半个虎符递给了南宫煊,他说道:“煊儿,朕有着一只强大的暗卫,他们的作战力十分之强,父皇现在将他交到你的手上,而另一半,朕将交到你母后的手中……咳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