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也要离开这个皇宫!她才不要一辈子当寡妇!
容桂见她不说话,遂朝外命令道:“立即去查这个女子是哪个殿的。”
“诺。”殿外的侍卫飞身而去。
林瑾瑜从门缝中看着摔倒在地的纳兰婉玉,这个女子从来娇蛮不讲道理,南宫焰被他的师父带走了,此生都不得出山,而她则要顶着个太子遗孀的名号度过一辈子,这个结局对于纳兰婉玉来讲,她肯定是不甘心的,所以,她便想着方法来勾引南宫煊么?
“唉……”林瑾瑜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一出,纳兰婉玉的结局定然会比当个忠国夫人要凄惨百倍。
她竟是还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么?
如若她不想留在那个冰冷的宫殿里,她完全可以自己想办法逃离出去,想必这东琳皇宫中的人是不会当她存在的。只要能够出去,便是一片自由的天空。
可是,她却偏偏选了一个这么蠢的方法,只为追逐名利。
可悲可叹啊!
林瑾瑜在内看着好戏,隔了不久,殿外的侍卫便复命而回。
“启禀皇上,此女子并非宫中的宫女,她是前太子遗孀忠国夫人,纳兰婉玉。”
“什么?”南宫煊在听了侍卫的回禀之后,剑眉倒竖,“哗啦啦”地将御书台上的卷宗奏折全部掀到了地上。
他拍案而起伸手指着纳兰婉玉高声怒道:“你这个不贞的女子,你是前太子的遗孀,怎可做出如此苟且之事?”
纳兰婉玉瘫在地上,她脸上泪水涟涟,委屈地吼了回去:“我才十六岁,我这么年轻,正是女子如花的年纪,我才不要守寡,我不要……”
南宫煊听她如是言语,心中怒意更甚,直接对容桂说道:“立即将她给朕拖出去,打入贱籍充当官伎!”
“不——”纳兰婉玉在听见南宫煊的处置时摇头道:“你不能这样对待我,我是南临的公主,我是公主啊,我怎么能去当官伎呢?不行!”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做?她是南临最尊贵的公主,她的母亲是皇后,她怎么可以去当官伎,怎么可以?
容桂闻言看向了南宫煊,南宫煊眉头一蹙脸上神情十分厌恶,他再也没有看纳兰婉玉一眼只道:“带走!”
“将她带走!”容桂随后便命侍卫进来将纳兰婉玉押解而去。
“你们不能这样做,我是南临的公主,我不是你们东琳人……你们没权这般处置我……”
纳兰婉玉凄惨地吼声划破了夜色的寂静。
南宫煊听着她的吼声尤觉不解气,跟着又在御书房中摔了一通东西。
林瑾瑜待在小屋子里,当她听见纳兰婉玉的声音时,眉头微蹙,她倒不是因着纳兰婉玉的结局而怜悯于她,她有今日的结局完全是她自作自受,怪不得其他人的,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她偏要闯,怪得了谁呢?
她蹙眉的原因是因为南宫煊,他之所以会发这样大的火,估计还跟自己这事有关,一天之中,他先是经历了错愕,悔恨,因为自己看走了眼,喜欢上了她这样的人,这件事,他一定难过得很,尔后又出了纳兰婉玉这么一件事,自己与纳兰婉玉都是南临人,所以,两项加在一起,他便怒火中烧,所以才会将纳兰婉玉贬为官伎。
他该是气疯了吧?他气得越疯越好,如此,他也就永远不会再来骚扰自己了。
纳兰婉玉的事结束之后,南宫煊便又在御书房看起书来,林瑾瑜隔了一会儿又翻身上了榻睡起了美容觉,一切等天亮再说吧。
天亮了,她就可以见到烨了,这一次,烨是不是又会说出一些惊天动地的话来呢?
他素来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她还真是期待啊。
……
林瑾瑜睡在小床之上,本是睡得十分香甜,然而夜半时分却是被一阵惊天的摔门声给吵醒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眯着眼眸坐了起来,嘟嚷了一句:“怎么回事啊?”
话音刚落,林瑾瑜便觉一阵冲天的酒气直蹿鼻腔,再次凝眸时,发现眼前已经出现了一张放大的俊脸。
房间内的烛火已经被她灭了,殿外的烛火依旧通明,映照进这个小房间,也让林瑾瑜看清了面前的人。
他是南宫煊。
此时的他,俊脸通红,眸中充斥着血丝,眼神有些微微涣散,他一把揪住了林瑾瑜的衣襟将她给扯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对于南宫煊粗暴的动作林瑾瑜瞬时火起。
这个喝醉了酒的男人又要干什么?
南宫煊没有理会林瑾瑜的质问,只将她拎了起来,林瑾瑜提气伸手打了过去,然而却被南宫煊轻而易举地握住了。
林瑾瑜惊骇地看着他,自己出手已经很快,却被他握住了,可见,他的武功定然也是深不可测。
南宫煊握住了她纤细的皓腕,一双眼眸赤红一片,他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这些女子都要这样?”
面前的女子是这样,纳兰婉玉是这样,他之前府中的女子也是这样。
为了权势,为了脸面,她们怎么都是这样一副嘴脸?
自己没有当皇上之前,府中的姬妾有的只是虚与委蛇,唯有封婷伊对他有真情,后来父皇死了,动乱之际,那些女人担忧未来的生活没有保障,全部都跑了。
可是当他当上皇帝之后,怎么这些女人都对他巴结奉承,终日只想爬上他的床?为什么?
他好厌烦这样的感觉,真的好厌烦!
本来以为世上有一个女子是世间仅有的,是与其他女子不一样的。
可是……这个女子却因着南宫烨是残废而不喜欢他,那么,她喜欢的人到底有多英俊?到底又有多么好的身世?
面对南宫煊的问话,林瑾瑜眼眸微眯,保持沉默。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南宫煊见林瑾瑜闷不吭声,赤红着血眸,再次怒吼出声。
如若让他知道,他定然撕碎那个可恶的男人!
林瑾瑜并未因着南宫煊的怒吼而有半分退缩,她扬起头迎视着狂暴的南宫煊,气息压低仍旧没有回话。
南宫煊放开钳制住她皓腕的手,转而用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摇晃道:“我问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喜欢南宫烨?你喜欢的人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林瑾瑜嘴角抽了抽,说道:“皇上,您未免管得太宽了吧?我喜不喜欢南宫烨,管你什么事?那是我们夫妻二人之间的事。”
“南宫烨是朕的堂弟,怎么跟朕没有关系了?”
林瑾瑜听了这话又开始讽刺道:“哦?是么?那么在皇上将我迷昏从刑部尸房带走时,你却是没有想过南宫烨是你的堂弟么?”
南宫煊听闻登时火起,他怒道:“现在的你没有资格指责朕!”
“那请你放开手,男女授受不亲,皇上不知道这个道理么?”
这个男人,自己心里苦喝了酒不舒坦做什么来找自己发气?关她什么事?
南宫煊听后并未放开手,而是轻轻摇晃着头:“枉费朕一片心意扮成御林军侍卫的模样去救你,你真的不值得朕这般付出……”
“你说什么?”林瑾瑜听了南宫煊的话,睫毛微颤。
莫非……那日那个救她的人是南宫煊?
为了救她,他竟然这样做?
他知道他的父皇会对自己不利,所以便装扮成了侍卫的模样?那一天,他还为她受了伤?
南宫煊眼眸微眯,从鼻腔之中冷哼了一声,不屑道:“朕真是瞎了眼了,会喜欢上你这样一个女子,你真的不配!”
林瑾瑜眼眸转动,心中虽然为南宫煊的所作所为感动,但是,他到底不是自己喜欢的人,而今,事已至此,她唯有让南宫煊更加讨厌她才是上上之策。
看来,此次回宣王府之后,她与烨要提前离开了。
“皇上,我本来就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子,你只是不了解我而已……”
林瑾瑜幽幽地回着话,然而,当她的话音还未全然落下时,南宫煊却是一把将她丢开随后起身猛地摔门而去了。
“嘭——”地一声,那摔门之声大得惊天动地,震得林瑾瑜的身子也跟着颤了一下。
她眼眸眨了眨,随后又倒回去继续睡觉,她睁着眼睛看着头顶上的房梁,她从未想过,那个救她的御林军侍卫居然是南宫煊假扮的。
那一天,她问了他是不是南宫烨的人,如此,南宫煊定然知道南宫烨在皇宫之中有人。
本是想着南宫浸七七之后再离去,看来,现在不能再等了。
“唉……”
林瑾瑜叹了一口气之后便闭上了眼眸,一切等明日烨进宫后再说吧。
只是不知明天究竟会发生些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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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南宫煊完全被气疯了!要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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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煊摔门出了御书房之后便一路奔去了玉华殿,那里是封贤妃的殿宇,容桂一路跟在后面。
皇上一直冷静自持,不想今日却饮酒买醉,今日的他见着皇上如此伤心,心里却也不好受的。
南宫煊踉跄而去,容桂在旁小心服侍着,时不时地叮嘱一句:“皇上,小心……”
“闪开!”南宫煊不想理会他,直接拂袖朝他挥去。
容桂却仍旧不依不饶地伺候在侧。
到了玉华殿之时,玉华殿的人早就已经就寝了,守夜的奴仆在见到南宫煊深夜前来时都吓了一跳,赶紧跪地道:“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宫煊没有理会守夜的奴婢,只是径自跨步入了殿门。
容桂在旁提点道跪地的奴婢:“皇上驾到还不赶紧去叫你们主子起床伺候着?”
“哦,奴婢遵命。”
应下后便迅速起身朝内殿行去。
南宫煊的步伐迈得很快,一眨眼地功夫便闪去了内殿,封婷伊被殿外的响声惊醒,还未坐起身来却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到了床榻边。
殿内的烛火已经被跟进来的宫女们点燃了,她在瞧见一脸醉意的南宫煊时眼眸眨了眨,惊道:“皇上?”
南宫煊翻身跃上了床榻,随后一把搂住了封婷伊的腰身,在她耳旁呢喃道:“伊儿……”
容桂等人跟在身后,见皇上已经跃上了床榻便忙地招呼殿内的众人赶紧撤离,而他也在灭了烛火之后躬身退出了内殿。
封婷伊转身回抱着南宫煊,问道:“皇上,您怎么了?怎地喝这么多酒?”
南宫煊将头埋在她的肩膀处,说道:“伊儿,你永远不要变,好不好?”
“皇上,您在说什么?”
什么叫永远不要变?
封婷伊完全不知道南宫煊在说什么,他怎地宿酒深夜不眠?
南宫煊抬眸看着面前的女子,随后伸手挑起了她的下颚,再次说道:“答应朕,永远不要变,保持最初的样子,好不好?”
封婷伊出身卑微,在静王府时她便十分低调,满心满目只有自己,经过今日的事,他真的有些担忧,担忧伊儿当了贤妃之后会慢慢改变,会变得与这个世上其他爱慕虚荣的女子一样。
“臣妾答应皇上,永远不变。”现在的封婷伊还十分地单纯,刚入皇宫,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她听得南宫煊如此说,便点头应下了。
南宫煊听她给了自己承诺,焦虑的心便渐渐安稳下来,他对她说道:“伊儿,不管朕今生有多少女人,只要你保持最初的模样,朕便会永远待你好,而你得到的也将是所有女人中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