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红颜宫心计:玉倾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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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红颜宫心计:玉倾宫- 第1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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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嫔妾该做的。”

月渐渐升高,远远的,依稀可见各宫灯火,这景致不知看过多少遍了,倒是许久未来,还有几分想念了。

“想当初,嫔妾与皇上第一次相遇,还是因了这绿绮亭的玉台呢,当时嫔妾玩心太盛,见这玉台极美,便想着乘着月色舞上一番,岂止一时不小心,竟是生生坠了下去。”我当真忆起当初模样,旻昕白衣胜雪,二人眼中皆是惊艳,不禁浅笑,“幸好皇上武艺过人,否则只怕嫔妾都没命在这里与娘娘畅谈了。”

皇后微微呼气,波澜不惊,“皇上与妹妹偶遇乃是天赐良缘,本宫亦是听说过。而妹妹舞姿动人,倒是好久没见妹妹跳了呢。”

我微微低头,道:“自从回宫以后,心境不如当初,自然也少了跳舞的兴致了。”

皇后点点头,露出几分怜惜之色,安抚道:“你是一路曲折,能有今天,也是不易了。”

我也不追究那怜惜中有几分真假,“若没有皇后提点,嫔妾又如何能走到现在呢。”

“是妹妹你聪慧,凡事一点就通……许多事儿,做得可是比本宫好得多。”

我知她所指,自是道:“嫔妾哪里敢于皇后娘娘相比?当初那些计谋,说来都是有娘娘的一份心思呢,否则嫔妾又哪里下得了狠心呢。”

皇后微微一愣,凤目微斜,道:“惜墨,这盘红烧茄子煲凉了,你去热一热。”

“是。”

我亦是朝姒真道:“今夜月色正好,嫔妾前些日子向皇上学了几曲琴音,想要献丑一番,姒真,你去找淑妃借把好琴来,她是爱琴之人,必定有好家伙。”

“是。”

皇后笑容微冷,道:“好了,你们也都别在这里候着了,都下去吧,本宫要与贵妃说些体己的话。”

“是。”

一连三个“是”后,高高的绿绮亭,只剩下这后宫中位分最高的两个女人。

与方才温和的神态不同,皇后半敛凤目,轻轻玩弄着手中的瓷杯,那模样,与太后倒是有几分相似。

“妹妹约本宫来,又遣走众人,想来是有话要与本宫说了?”

我也不藏着掖着,微微倚了椅背,挑眉道:“嫔妾不敢,只是心中有些疑惑,想要请教娘娘。”

皇后浅笑,“哦?妹妹这般聪慧,还有想不明白的事儿?”

“嫔妾愚钝,这想不明白的事儿,可是不知一桩呢。”

皇后笑容渐冷,微微眯眼,倒是几分戏谑之色,让我看得有些不舒服,见她舀了一勺蛋羹,神态自是从容,而后又放下,那瓷器相碰的叮当声十分清脆,倒是有些唐突了。

“既然如此,妹妹就问吧,虽然本宫也未必知道,但是总比妹妹一直闷在心里强。”

我心道这入宫以后,人人说话都是兜着圈子,笑里藏刀绵里藏针,一开始还听不懂,如今待久了,自己也是转着圈子说话。便也不想再扯些什么,索性直接切入正题。

“首先便是华妃一事,嫔妾听说,华妃落水以前,见过娘娘?”

似乎早就了到了,皇后倒也不躲藏,大大方方的点头,“是啊,那日华妃特意给本宫请安,恰好本宫那日精神也不错,便见了她。”

“那么,华妃可与娘娘说了什么?”

皇后浅笑,“想来妹妹也是知道了,这才来问。也是,如此大事,又害得华妃落水,本宫也是有责任的。华妃不能生育一事本是皇上下旨禁言的,可是刚入宫的太医不懂得,竟是多嘴说了出来。唉,覆水难收,华妃自是疑心。她怕你顾念姐妹情意,不与她说实情,这才想要来问本宫。”

我一怔,心中不免暗愤,“这新入宫的太医素来不会直接与位分高的宫妃诊治,太医院也不是没有人,怎么会偏偏让一个新入宫的太医去给华妃开病?”

“这个……本宫也查过了,那日李太医身体不适告了假,而徐太医又家中有事,资格老的太医没几个,恰好本宫又唤走了一个,敬婕妤也用了一个,便剩下的都是新人了。说来那给华妃看病的刘太医进宫也有两年了,算不上什么新人,只是那时候华妃流产的时候他尚未入宫,不知道也不奇怪。”

“刘太医?”我冷笑,“那刘太医入宫两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还不清楚?而华妃好端端的,又怎么会寻了孩子的话头?自从流产以后,华妃一直都避着呢。只怕是有人有心为之……”我顿了顿,微微眯眼,“嫔妾可听说,这刘太医的正室是皇后的堂亲呢。”

皇后微微一笑,“是本宫的堂妹倒是没错,不过,哪有如何呢?难不成,妹妹怀疑本宫?”

我起身行礼,道:“嫔妾自是不敢,只是华妃出了这样的事,嫔妾与华妃情同姐妹,自然免不了的疑心多想了。”

“本宫也是理解,不过这事儿已经查清楚了,是华妃自己失足落水,妹妹也该告一段落,接下来该是好好劝劝华妃。”

“那是自然。”

早就了到皇后不会承认,也是不指望,她有本事让这事传到旻昕耳中却也不追究,便是做得干净彻底,我又能多说什么呢。

一时无言,皇后倒了酒,递给我一杯,浅笑道:“说了那么多,菜顾不上吃,不若喝喝酒好了。”

我点点头,轻抿了酒,却是酒香动人,却不是当初滋味。

皇后不再看我,而是看了玉楼千万,目光悠远,倒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她随即嘴边一抹浅笑,道:“本宫十岁入东宫,十二岁称后,那时候,皇上都只有十三岁呢。如今斗转星移,竟是又是十三年了。”

我不言,只看她似有感慨。

眼前的这个女子,为凤位而生,铅华散尽,也注定因凤位而死。

她浅浅一笑,目光有些悠然,我看她的眼角眉梢已经隐约有沧桑的纹路,虽然没有绝姿的容颜,她依旧是一朵牡丹,国色天香,母仪天下。

“六岁的时候,母亲就告诉本宫,本宫是为了后位而生,生来就要当皇后。那时候本宫年少不懂,以为当了皇后,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如今才知道,这个位子,有多难坐。”

我微叹一声,不知为何,倒是有些同情眼前的女子。江如仪,说到底,她也不过是这宫里千万孤寂女子中的其中之一,那些所谓算计,若不是为了生存,为了家族,又有那个女儿家愿意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

“再难坐,却也是千万人惦念着。高处不胜寒。”我道。

她浅笑,“你倒是想得透彻。本宫原是不明白,经历了那么多,你还能如此淡然,过得顺风顺水,现在才知道,那些事情其实你从未放下,只是知道,什么该想,什么不该想。”

“娘娘谬赞了。”

她轻轻搅了搅碗中的莲子羹,似乎想起什么,“当初皇上最喜欢吃莲子羹,其实皇上待本宫也是极好,本宫也喜欢皇上,所以就学了做莲子羹。你可别看这小小莲子羹,那时候本宫才十岁,学了整整半个月,才做得让自己满意。皇上自是很喜欢。呵,那时候孩子小,小小一碗莲子羹就能满足,一个轻轻的笑容也就知足了。”

我微微眯眼,“那时候,湘瑶皇贵妃也在么?”

“她?”皇后微微挑眉,方才的温馨之色转瞬即逝,“她自是在的……说到姚玉瑟,她死了那么多年,皇上还惦记着她呢……你也看到了不是,珍妃与湘瑶皇贵妃相貌相似,这晋位的速度比你当年还要快。”

看到话中难免冷意,便知道她还不知道珍妃其实就是湘瑶皇贵妃之事。

“原是因了这个缘故。”我顿了顿,“不过湘瑶皇贵妃素来是宫中禁言,但是嫔妾还是好奇,当初湘瑶皇贵妃……是如何死的?”

皇后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犀利,声音微冷,“怎么,妹妹是听说了什么?”

我浅笑,“倒也没什么。只是听说当年湘瑶皇贵妃被德妃身边的宫人害死,但是那宫人自尽,到底是死无对证。而先前惠敏夫人,哦,不,是上官庶人,她曾经说过,是她设计陷害德妃的,不知道,娘娘知不知道此事呢?”

皇后微微顰蹙,却不说什么。

我又道:“嫔妾还听说,当初湘瑶皇贵妃之死实则与娘娘也有瓜葛。而嫔妾疑惑的还有当初姚婕妤之死,虽说查出是合妃所为,但是合妃素来心智欠缺,如何会用这样‘一箭双雕’的计谋?还有便是思烟之事,虽说娘娘是冤枉的,但是事关嫔妾生死,嫔妾自认,还是应该多存一分心思才是。”我顿了顿,眯了眯眼,“还有,临泓一直由皇后娘娘养着,那日临泓刺杀嫔妾,那么临泓之前,可是有什么反常之态?还是,别人对他做了什么?”

皇后一怔,目光渐冷,而嘴边的笑也转寒。

“呵呵,原来,这才是贵妃找本宫来的目的啊。”

我摇摇头,浅笑道:“嫔妾只是想要弄明白是非罢了。且不说这些事情与嫔妾性命相关,单单临泓这孩子嫔妾如此心疼,也要查个明白才是。”

【文】皇后冷哼一声,眉毛微挑,“既然贵妃都这样说了,本宫也想问问,思烟不识字,如何会写那一封血书?”

【人】我也不躲,笑道:“自是嫔妾请人做的。”

【书】皇后微怔,该是想不到我会承认的这样快。

【屋】其实我是想,反正,她以后也没有机会再害我了,无论是什么方式。

“呵,你倒是承认得快。不过也是,这事儿已经了解了,本宫也没有证据,说是你派人做的。”

我低头浅笑,“那是,做这些事儿,最重要的就是‘干净’二字。”我顿了顿,“只是,临泓还是个孩子,皇后如何如此狠心呢?!”

皇后冷笑,“那又如何?本宫身边的人你尽数斩尽,那些个势利的见本宫失势自然也不会真心办事,不得什么都自己做?本宫又岂能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呢?”

我有些愤怒,每次一想到临泓的样子,我就觉得万般心痛。

“可是他终究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懂,为何要将他牵扯进来?”

见她只是不以为意的喝一口汤,道:“他身在后宫,本就不可能撇得干净,况且,说起来,狠心的,可是不止本宫一人。当初若不是你嚣张得直接了结了贤妃,临泓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更不会对你恨之入骨。”

我忽然明白,自幼在宫中长大的她,或许早就铁石心肠,爱上旻昕,本就是个意外。

“姚婕妤又是如何?她不是你的幕僚,为何连她你也不放过?”

“说到姚婕妤,她虽然饱读诗书,是一大才女,但是在后宫生存之道上,她却没有天分呐……口口声声说要除了你,却半点用处都没有。”皇后冷声道,分外不屑,“不过她也是好命,先是长得与湘瑶皇贵妃有几分相似得了宠,又能怀上孩子……不过再好的命也败在这心智上面了。”

“她信你,你却害了她。”我微叹,眼前浮起当初姚婕妤的模样,清高孤傲的她,犹如一盏红梅傲然枝头,不畏严寒,那骨子里的骄傲,如今却化作尘土,风过散尽。

“那又如何?本宫提点她,她却不能为本宫分忧,一心只想着保胎保胎。但是她也是恨极了你,本宫说要借她之手除掉你,但是保证绝对对她以及龙子无害,她知道有风险也应下了。”

我不禁心生感慨,“她早就知道你要下手?”

“是啊,她和当年的湘瑶皇贵妃一样……”

“都被你骗了。”我道。

她浅浅一笑,不以为意,“都是愚蠢的女人罢了。只有想你这样的,才不会被骗,才有资格与本宫斗。”

流苏轻晃,她的笑容在流光里有些不真实,只是再暖的光芒色彩,也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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