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选第三个吗?”云止双手环住宫宸戋的颈脖问道,两个都不想选。
“第三个便是,为夫先为夫人沐浴。然后,为夫再与夫人一起洗。夫人,你确定你要选这个吗?”说话间,宫宸戋已经抱着云止来到了屏风后。
偌大的浴桶,别说是两个人一起洗,就算再加上一个人也没有关系。
“我真的自己可以,不需要你‘帮忙’。”云止做最后的挣扎,一脸希冀望着宫宸戋,表示自己真没事。
宫宸戋将云止放下来,再将云止抵在浴桶的边缘与自己的身体之间。随后,低下头,额头触着云止的额头,温柔而不乏严肃道,“听话,莫要让本相担心。不然,莫要沐浴了。”两个选择,毫无转圜的余地。
云止抿了抿唇,因刚刚才从床榻上下来,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里衣,明显感觉到背后那一股氲热与湿气。
宫宸戋随即伸手,将云止身上的衣服与亵裤褪去,悬挂在屏风之上,再将一丝不苟的云止给放入浴桶之中。明亮的烛光下,白皙如雪、无暇如玉的身躯一览无余。而那折断的右手手臂,早在第一夜时便已经给接上。此刻,那一处红肿一片,不宜动弹。
“是花千色下的手?”宫宸戋看着,对着云止问道。
这些天,云止几乎是醒来一下便又沉睡过去,宫宸戋甚至根本没有机会多问云止一些。
云止点了点头。而,也是在这时,云止猛然想到什么,平静的面色明显一变,懊恼自己怎么就将那么重要的事给忘记了、还忘得一干二净,“那夜,我设计花千色她离去,便是想带着琳琅离开,然后来找你。绪儿,绪儿他在花千色的手中。那夜,花千色曾说,绪儿就在天山上。只是,我竟然忘记与你说了,不知道这么多天过去,绪儿是不是已经被花千色给转移了。都怪我,我怎么就忘记了。”
一时间,云止恨不得拿一盆凉水狠狠的泼一泼自己。这些,她应该那夜见到宫宸戋就说的。
宫宸戋听着,神色不变,“为夫会马上派人去看看。她想要对付的人是为夫,抓了绪儿也不过只是想要用来威胁为夫而已。你别担心,绪儿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切,都有为夫在。”
云止闻言,因太过担忧,还是放心不下来,“你先去吩咐人,派人去天山看看吧,快去。”
宫宸戋在云止的催促下,让云止自己小心些,有事就唤他后,便抬步出了屏风,去帐外唤来几名影卫,吩咐连夜前往天山一趟。
大帐内,浴桶中,云止一手扶着浴桶边缘,一手根本无法动弹。
片刻后,宫宸戋掀帘而进,看着屏风后一动不动的云止,一番好言宽慰后,不由勾唇取笑道,“夫人,你不要为夫帮忙,那为夫只在这里看着,你慢慢来。”
云止顿时一阵脸红。
半响,宫宸戋褪下自己的外衣,包裹住浑身通红的云止,将云止抱回床榻。
云止体力有限,在刚才那一番……之下,此刻不免绝对困乏,忍不住想睡。可是,又不想就这么睡去,还想要多看看面前之人。
宫宸戋让云止先躺着,吩咐士兵换水后,转身去屏风后沐浴。
云止半躺在床榻上,后背倚靠着身后垫起的那一个枕头。渐渐的,百无聊赖之下,目光落向床沿那一张矮几上放着的那几封信函上。随即,伸手将信函取了过来,打开。昏睡这么多天,每次问宫宸戋外面的情况,宫宸戋都不是搪塞就是转开话题,让她一时间对外面的情况几乎是一无所知。
当宫宸戋沐浴好、从屏风后出来之时,床榻上的云止几乎已经翻看了矮几上的所有信函。
宫宸戋走过去,取过云止手中的那一封信函随手往身后一放,再坐进床榻将云止揽入自己怀中道,“这些事,你不要管,交给为夫来处理就好。你现在要做的,也是唯一要做的,就只是好好的恢复自己的身体。然后,为为夫生一个孩子。”
“你与北堂国交战,是因为我吗?”云止认真的问道。
“不说这些。”宫宸戋不想云止在这个时候劳心这些,也不想让云止知道,拥着云止就要躺下来。
云止侧头望向宫宸戋,神色越发认真,“眼下这个时候与北堂国交战,并不是明智之举。三国,都在背后虎视眈眈的看着,都想要在你们两败俱伤之际坐收渔翁之利。”
“为夫知道。”宫宸戋见云止似乎一定要谈这个问题不可,于是,身躯往后慵懒的一靠。
“眼下,不是与任何人交战的时候,保存实力才是明智之举。而耽误之急,是想办法尽快脱离眼下的困境,宫宸戋……”
“叫夫君。”宫宸戋不紧不慢打断云止。
“宫宸戋……”
“叫夫君。”对于这个称呼,宫宸戋很坚持,再度不紧不慢的打断云止。
云止无法,只能改变称呼继续接下去道,“夫君,不要为了我与北堂国交战,至少眼下这个时候不要。如果为我报仇,是要建立在你的损失之上,那我宁愿不要报仇。”当夜之仇,云止自然没有忘记,也不会忘记。只是,报仇之事,不急在这一时,尤其是在眼下这样的危机情况下。
宫宸戋对于云止唤‘夫君’二字很是满意,对于云止的话,伸手抚摸上云止的脸,再手掌绕到云止脑后,将云止的头按向自己的胸口,“天下再大,可对为夫而言,远不及一个你。若是连自己喜欢之人都无法保护、若是还要自己喜欢之人受委屈隐忍,那么,与为夫而言,一切都没有意义。你且记住,为夫的话只说一遍,在为夫心中,天下不及你。”
云止闻言,浑身一震,猛的抬头,对上的乃是那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第一次相遇,在蕴馆之中,她只觉得这一双眼冷血无情,只觉得这一个男人必须要远离为妙。可是,也是这一双眼睛,在这一刻,她看到的只有一片柔情,吸引得她即便粉身碎骨也不想放开。
许久许久,“为了我,值得吗?”
“值得。”
两个字,没有丝毫的犹豫,没有半分的思考,干脆而又果决。
云止望着望着,半响,不觉抿唇一笑,倚靠入宫宸戋的怀中,双手搂住宫宸戋的腰身,缓慢坚定道,“宫宸戋,在我的心中,天下也不及你。”
“此言当真?”宫宸戋挑起云止的下颚,令云止抬起头来望着自己。
云止迎上那一双黑眸,眸光若一弯缱绻春水。此生,只要他不负她,那么,她也定不负他。今日,若是真的不幸失去一切,若他想要,他日她也定会用双手替他取回一切。只要,她能活到那个时候。
四目相对,明亮的烛光下……
慢慢的,宫宸戋坐起身来,情不自禁的低垂下头,轻吻上去。
顿时,帐内的气息,明显的改变……
与此同时,另一边。
宫宸戋的兵力,不容小觑,即便之前不久刚刚受到了重创。
北景兆暗中书信联系三国,想要三国出兵相助。可是,三国皆没有传回来一点音讯。北景兆如何会不知道三国究竟是怎么想的。
夜深。
在一连番的战况传来之下,北景兆再三思量,向着琳琅所在院落而去。
琳琅依旧睁眼望着头顶的纱慢,对去而复返的北景兆毫无所觉,直到听到北景兆的声音,才蓦然回神。随即,连忙坐起身来,拥着被子神色戒备的望向北景兆。
北景兆看着这个样子的琳琅,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许久,缓慢道,“琳琅,若是朕想要你亲自书信一封给东清国左相,让她劝宫宸戋退兵……当然,作为条件,朕也会立即撤兵。这对宫宸戋而言,百利而无一害。宫宸戋也可以乘机脱困……”
琳琅听着,神色一怔……
------题外话------
貌似,这个章节,需要分成上中下三章~
☆、第八五章灭景下万更
安静的房间内,灯火通明,北景兆看着琳琅那有些呆怔的神情,继续道,“琳琅,朕确实是你的哥哥。”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北景兆竟从未有过的紧张,直直望着面前的琳琅。先前,他其实已经说了,只是那个时候琳琅昏迷着什么也没有听到。片刻,一边望着琳琅,一边紧接着道,“等这一件事过去后,朕马上带你回北堂国,朕会找天下名医来为你医治,一定可以医治好你身上的病。有哥哥在,以后再没有人可以伤害你半分。”
琳琅听着,始终沉默没有说话。感觉得出来,北景兆是真的对他好。
北景兆再道,“眼下的局面,若再继续下去,不过只是两败俱伤而已。三国的兵马,如今都在背后虎视眈眈的盯着,随时有可能一起出兵对付宫宸戋。左相她既然喜欢宫宸戋,就定不愿看到宫宸戋因她之故陷入这样的危险境地,最后一败涂地。”
琳琅因那‘喜欢宫宸戋’几个字,整个人都不自觉的轻微一颤。
北景兆没有危言耸听,也没有故意拿话来骗琳琅。确实,再这么继续打下去,只会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得不偿失。到时候,三国灭了宫宸戋将会是轻而易举之事。而他北景兆,在伤亡惨重之下,也难保三国到时候不会在灭了宫宸戋后联起手来对付他。所以说,眼下两方和谈,对谁都好。
“琳琅,那夜之事……”微微一顿,“琳琅,你且书信一封给左相,她一定会答应的。”
琳琅仍旧没有说话,低垂下的头看不清脸上神情,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苍白的面容在明亮的烛光下找不出一丝血色。
北景兆看着,半响,默默起身离去。
琳琅在北景兆离开后,重新躺了下来。睁着眼,静静的望着上方的纱慢。
北景兆步出琳琅的房间,一路慢步离去。沁心寒冷的夜风下,茫茫漆黑的夜幕中,远远望去,无形中透着一丝若有还无的寂寥。他登基后马上出兵,御驾亲征,一来是为了野心,为了天下。为此,北堂国已养兵畜锐多年。二来,也是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想为自己的弟弟北景硫报仇。出征之时,他曾发誓,不杀了宫宸戋、不灭了东清国誓不罢休。可最后,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要与宫宸戋“和谈”。两败俱伤又如何?三国到时候灭了宫宸戋再联起手来对付他又如何?琳琅虽是亲弟弟,可这些年来一起长大的却是北景硫,即便最后北景硫不是亲弟弟,可那仇也决不能就此作罢,定要宫宸戋付出代价。但是,如此一来,两方继续交战,定耽搁时间。依琳琅现在的身体,又如何坚持得到那个时候?并且,那个时候北堂国很有可能面临危机,他又如何为他遍访名医?
——琳琅,他可知,他今日的“和谈”,其实一切全都是为了他?
北景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现如今唯一的亲人,却将他当成仇人来看待,那种悲凉的心情……
灯火通明的大帐内,悄无声息,静得几乎可以清清楚楚听到两道略显喘息的声音。片刻,只听一道懊恼突兀的声响起,但出声却是温柔,“睡吧。”
云止脸颊微红,唇角还残留着一丝刚才亲吻后留下的湿润,浅笑点了点头。
宫宸戋努力克制着体内涌起的那一股*,拥着云止平躺下来。这些日子,他每日每夜的照顾她,再应付着外面的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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