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西灵王冷笑着道。不杀几个人。怕是那些中土的豪族,还不知道害怕。
“是!”听着命令。那浑身方块一般的将领脸上就浮现出狞笑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等着拔呼走开,另有人问着:“大汗,我等要不要出兵……”
“废话,”一个脾气火爆的将领大呼道:“这还用说,那些自然要起兵,杀光汉郡的贼子。我要屠城,把汉郡杀的一个人不存!”
“只是那汉郡都是大山,十分难行……而且,我们耽误了如此之久。才得到消息。怕是安托早已经死了,汉郡已经整个被人拿下!”
帐幕之中,一个个争论不休。大多数西灵将领,虽然恼火汉郡的背叛。然而,这些在塞外广阔天地,纵马奔驰习惯了的巫人的们,对于山路崎岖的汉郡,还真的没有多少兴趣。
于是,纷纷争论起来。
拔呼直接出了王帐。点起了一干军马。气势汹汹的就向着张家所在地方的冲去。
此刻,张武正在静静坐着,换上了一身儒装。黑色的袍子,高高的竹冠。整容而坐。
不一刻,就见着那西灵将领拔呼怒气冲冲的踢开大门,闯入进来。外面的杀戮和惨叫声音跟着闯入而进。
“张武……你……”
那拔呼早就看着张武不顺眼,这次狞笑着闯入进来。弯刀之上还在滴着血滴。在他想来,这个时候的张武。早就应该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丑态百出了。
然而,却见着张武肃然正坐。抬眼看来,一种无法形容的肃穆感觉扑面而来。
让拔呼下意识的,脚步一顿,嘴里得意的话声,就一个字也吐不出去。
这种感觉,似乎有些像是族中的萨满们被神灵所附身的时候,才有着的那种威严。
“吾为中土儒者,灵州将门,朝廷臣子。今日死节矣!”说着,掌中弹起一把宝剑,剑光一闪,人已经横剑自刎了。
这拔呼楞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一阵恼羞成怒。原本还想杀了这张武之前,猫捉老鼠一样的戏弄此人一通的。
但是,没有想到……想到刚刚张武临死一幕,这拔呼就感觉到是自己被此人所羞辱了。
“死囚安敢如此!”拔呼大怒,不肯罢休。见着张武虽死,然而尸身却端坐不动,不由更怒。上去一剑,就把张武头颅给斩了下来。
虽然如此,胸中怒火还是不熄。上去一脚就张武尸体踹翻在地。
却见着一道灵光,一震之间,就向外飞去。只是这就非是寻常将领武夫所能看到的了。
然而,却在这一刻。原本晴朗的天空之上,忽然响起了一声霹雳,这点灵光,都还没有机会飞入儒庙之中,就被震散。
几乎同时,王帐之中正在议事的诸多巫人们,也被这声雷霆给震住了。
“是长生天……”
“是金光古神……”
王帐之中的这些将领都站了起来,肃然说着,带着深深的敬畏。
却在这个时候,彷佛无数的铁蹄敲击在大地之上。
不一刻,就听着外面喧哗。一队巫人,手中高举着一个金色的狼头令牌,直接闯入进来。
这冥泽王帐所在,驻扎着十余万人马,守卫何等严密。
然而,见着这一小队人马,却是没有人敢拦阻。纷纷跪倒在地上,如同风吹麦浪一般。
“是金狼王派来的使者……”所有的巫人都畏惧的看着这个令牌。
代表了金狼王,在西方巫人之中,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就是在十八年前,强大的金狼王得到了金光古神的支持,在狼山会盟西方巫人的大小部落。
铸造了三个巨大的金人祭祀长生天,统一了所有的西方巫人,号称狼山王庭。西方巫人之中最为强大的英雄,王者,就这么诞生了。
后来,因为西方巫人的地盘太过广袤。因此,金狼王分封自己的两个弟弟为白狼王,和黑狼王。
占据了灵秦二州和西域诸国的所谓西灵,不过只是黑狼王这一部而已。
就算如此。整个黑狼王麾下的人们,也没有任何一个敢蔑视着金狼王的威严。
甚至每年都要送去无数的俘虏和庞大的钱财。支持金狼王和萨珊人的战争。便是白狼王也一样!
下一刻,就见着一个一个年轻人。高举着金牌就那么走入王帐之中。
满帐的将领见到这令牌,都畏惧的跪伏了下去。
白狼王干笑着,问道:“方相,我的好侄子,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还举着你父亲的令牌!”
举着令牌的方相,看着十分的年轻,甚至嘴巴上的绒毛都还留着。
然而,他的目光如同冷电一样。扫射着脚下那些驯服的将领们。
“我的父亲,强大的如同狼山一样的金狼王告诉我。你已经长大了。小鹰也该离开母鹰的翅膀飞翔了,所以我来了。在叔叔的麾下,我要为父亲夺取整个中土!”
“嘶……”听着这话,王帐之中的所有将领都感觉有些不对味道。
只是听着那方相冷笑道:“金狼王告诉我,你的叔叔老了。早也没有当年在马上驰骋杀人的勇气了,富贵已经消磨了他的勇气。这么多年了,也不过只是占领了中土的两个州……”
黑狼王一下子变得面红耳赤起来,当年金狼王是吩咐着他,把整个中土都要征服。让西方巫人的铁蹄踏遍整个中土的每一个角落。
当年的他。是如此的信誓旦旦。然而中土富饶的超乎他想想之外,各种精美的,所梦想不到的一切,很快就让他满足。而敌人的难缠。就让他越发的对战争不感兴趣……
一直到现在,这个年轻的过分的侄子,带着金狼王的令牌来训斥着他!
这是要夺取他的王之位么?
却在这个时候。那方相忽然把金牌一收。变得嬉皮笑脸起来:“我的叔叔,我已经把父亲让我说的话。都给带来了。现在,我在你的王帐之下。听从你的命令!”
黑狼王闻听,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只要是不是来夺取他的王之位就好说。
他强笑着:“放心吧,我的侄儿。我会好好的对待你的。你来得正好,汉郡的那些人已经背叛了我的王庭。我正需要将领去平定叛乱……”
。。。。。。。。。。
“这么容易就拿下了天汉城,”有些愕然。
然而,眼前的事实就是如此。天汉城的城门大开,守将安托带领着麾下的那些西灵士兵们,跪在城门之外,等待着范易这个征服者的脚步,踏入此城之中。
而属于范易麾下的士兵,已经一拥而入,控制了城防。
这一切丝毫都作假不得!
“这些西灵人吹嘘的似乎很厉害,但是看起来也不怎么样么?”周安说道,甚至挑衅似的看了方平一眼。
方平这厮嘴巴里,把巫人的实力吹上天去。然而,天汉城的西灵守军们表现的却并不怎么样。
不知道派大军争夺军山不说,甚至守城也守的一塌糊涂。几乎就是在范易的几门火炮,轰上了几炮之后,城中就打起了白旗!
如此这般,很难让人相信西灵人的战斗力如此厉害。更重要的是,似乎见着范易日趋看重这位方平,就有些威胁周安的地位。
范易淡淡一笑:“西灵人擅长骑兵,不擅守城,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能够轻易拿下天汉城,总是好事。”
虽然范易心中,也有着惊疑,但是能够拿下汉郡,方平自然立下最大功劳。这是毋庸置疑。
更何况,其人不管是气运,还是本事才华,都让范易十分看重。
“小人安托,拜见贵人!”随着他们的脚步走过去,那位西灵降将跪行了两步,亲吻着范易的靴子。
这让范易的护卫们,开始有些紧张。还没有来得及拦阻,就见到如此。
“这是巫人的礼节……他们见到尊贵的贵人,就会行这般礼节,便是自己是贵人的奴仆!”方平解释着。
范易看着这位大腹便便,一脸谄媚模样的西灵将领,忽然有些明白了过来。
再看过去,只见那些投降的西灵千夫长。百夫长们,一个个都是跪在地上。同样的表情。
范易一下子心情变得大好,亲手把这位安托给扶了起来:“哈哈哈。不错,不错,你为我献上了这座城池。为我立下了大功,当赏,重赏!来人啊,给安托一千金……”
所谓的一千金,自然是一千斤金子。刚好一千个金饼,一个一斤,重达万钱。几个派出了士兵足足扛上了两个箱子,打了开来,就见着黄金在阳光之下,几乎把人的眼睛都给耀花。
安托在这一瞬间,贪婪的睁大双眼,瞳孔之中,尽数反射着黄金的光芒。甚至忘记了一切,向着那些金子扑过去。
范易的亲卫们鄙夷的想要阻拦,却被范易挥手放过。甚至满意的看着安托把金饼放在口中咬着。
再看看那些千夫长。和百夫长们,一个个鼻翼扇动着。恨不得立刻跟着扑上去,把安托给推开,自己抢上去。把这些金子给分光。
“世子,这些巫人无用而又贪婪,留之何用?不如杀了了事?”李奇望了一眼。鄙夷冷笑。
范易淡淡的一笑:“就是这些巫人如此,我才留下有着用处。”
任何时候。这许多叛徒,巫奸都有着巨大的用处。甚至远远超过自己十万大军的用处。
更何况。随着投降的有着一万巫人兵马。这些,总不能尽数坑杀了去。留着这些将领,方才好拉拢这只军队……
“千夫长赏赐百金,百夫长赏赐十金!”范易下着命令。
“是……”手下亲卫们这个时候,就提着袋子,一袋袋的金饼扔在了这些人的面前。
一个千夫长反应最快,叫道:“谢贵人的赏赐,谢贵人赏赐!”
这些巫人将领们跟着叫道,一边手忙脚乱的捡起金袋。一个个眉开眼笑。
黄金到哪里可都是硬通货,不管是在萨珊,还是在天竺,都是一般。代表的都是财富!
这般熙熙攘攘,方才簇拥着范易走入天汉城之中。城门口之处,跪着更多的巫人士兵,刚才赏赐那黄橙橙的黄金那么一幕,已经尽数被他们所看到。一个个都是羡慕嫉妒恨的……
“这些巫人贪婪无亲,但是既然投降了我。那就再无退路!”范易吩咐着:“可以相信,但是不得不防……”
“是!”方平笑道:“这次世子千金买马骨,相信日后肯投降世子的巫人会越来越多!”
范易一笑,这个时代的露天的黄金矿还是不少的。历代赏赐黄金,都是数十万斤的赏赐。
就比如在另外一个世界,汉武帝时候,大将卫青攻打匈奴,立下赫赫战功,汉武帝一高兴,赏给他黄金二十万斤。
另一位大将军霍去病攻打匈奴,战功更大,汉武帝赏给他黄金五十万斤。
虽然卫青和霍去病都开衙建府,汉武帝赏赐的几十万斤黄金并不是专给他们两个人,而是犒赏给他们麾下的所有将士。
有人说,那时候所谓的金,不过就是铜罢了!还说古人工艺太低,分辨不清黄金和黄铜之间的区别。
但是其实是胡说,在古籍之中明明白白记载:“金有三等,黄金为上,白金为中,赤金为下。”黄金不用说,白金是银,赤金才是铜。
在《史记》、《汉书》、《后汉书》等年代较早的正史当中,凡是写作“金”的,可能指黄金,也可能指铜,也可能泛指所有金属,还可能只是钱的代称,但只要写作“黄金”、“兼金”、“足金”、“上金”,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