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些门客徒附的逃走,幸运的在天黑之前,回到城中。不幸的却是在,等着天色一黑,各种妖魔鬼怪出现,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那栾贞跌跌撞撞的从水田之中怕了起来,见着四面一片漆黑,夜幕四合。心中就生出害怕来,夜间有着多少危险,尤其是在荒郊野外之中,简直是尽人皆知。
心中还顾不得庆幸自己大难不死,就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
隐隐约约的见着前方有着亮光,心中便是大喜,一路向着那亮光之处行去。
忽然听到有人叫着:“阿贞……”
栾贞一看,居然是自己那位死鬼爷爷。想着白日太过害怕,丢下自家大父自顾自的逃跑,就有些羞愧了起来。又想着自己大父,居然也逃出了生天,又是一股欢喜,
但是离着近了,却见自己那位常日威严的大父,现在确实一片狼狈,一张老脸肿的如同猪头也似,脑袋上似乎还有着巨大伤口,鲜血流出,满身满脸都是。
栾贞心中生出一股不妙和害怕来,心中想着,都伤成这样了。脑浆都能看见,如何还能活着?
心中害怕,莫不是遇到鬼了?就想逃跑。哪里知道,对面的栾明也是惊骇大叫一声:“阿贞,你是人是鬼,身上怎么还插着这么多箭支?”
被这一提醒,栾贞方才觉着后背传来一股无比的剧痛来。勉强扭头,果然见着背后的插着羽毛的箭杆,就在背后。
“啊……”
接着栾贞才发现自己身边带着淡淡的雾气,一时间心胆俱裂。自己居然死了,已经变成了鬼?
一阵夜风吹来,那雾气人影一阵摇晃。最终随着夜风飘散开来。
“阿贞!”栾明惊叫一声。
却听一声恶狠狠的狞笑:“好个小兔崽子,运气正好,居然自己吓的魂飞魄散去了。倒省了许多苦头!”
“是你,栾方?”栾明叫道。
来者自然是刘易麾下的鬼兵栾方了,他恶狠狠地狰狞而笑:“老骨头,你想不到吧,今日落在了我手中!昔日你这老家伙做族长,做长老,偏心向着你自己一房之人。生前锦衣玉食,死后香火祭祀。今日,我便让你尽数给我还回来!”
说着,狰狞一笑,用着钢叉,一叉捅入栾明肩膀。然后拖着便走。
栾明生前是家族族长,后来做了长老。是家族之中的嫡系大房,占据家族大多数资源。一向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哪里吃过这般苦楚,痛疼而叫,却依旧被死猪一般拖着,向着灵境之中拖去。
见着这么一幕,沐瑶悄悄凑在刘易耳边,娇憨说道:“我不喜欢栾方这鬼,感觉……反正不怎么好!”
刘易心道,我也不喜欢栾方这鬼物。但是这话却不能说,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栾方起码对于自己忠心耿耿,对着自己的敌人残忍,这并无错处。作为上位者,只能嘉奖其忠心。
兵法上说,不以喜怒而动兵。其实在用人之道上也是一个道理,不以好恶而用人。
便凑在沐瑶耳边调笑道:“让我尝尝你的月魄珠好不好?”
“月魄珠又没有什么味道……”沐瑶疑惑问着,说到一半,反而过来,便有些甜蜜羞涩,见着四周无人,四周无鬼,便乖乖的把嘴巴凑了过来。
刘易原本不过调笑一句,只是为了转移话题罢了。没有想到沐瑶这么胆大,不由好笑。
见着她小脸通红,眼睛紧闭,显然十分紧张,睫毛都在不断的抖动。淡淡粉色的嘴唇翘起,如同樱花般粉嫩柔软,也自是怦然心动。不由狠狠地盖了过去。
那栾方抓住了栾家族长栾明,自觉大功一件,得意洋洋的便来见着刘易报功。远远就见着这么一幕,倒吸一口凉气,把肩膀一缩,鬼头鬼脑的退了下去。
打扰主公好事,主公宽宏大量倒还不要紧。要是惹了沐瑶害羞,让主公欲求不满,怒火发泄到他头上,方才是大事。
这般小心翼翼的退的远了,似乎就发现了黑暗之中,有着什么动静。不由喝道:“是谁藏着?给我出来!”
却有着一个黑影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被栾方见了,心中大喜,狞笑道:“栾平是你!这次,可是大肥肉啊!”
“噗通……”
栾平这个前社神就跪在了地上:“饶命,饶命。不关我事,我早已经告诉家族,让他们不要和神君为敌。都是栾明那个老不死的不听……”
刘易的声音淡淡传了过来:“上次我饶你了一次,这次,却再没有那么好事了!”
说着,就见着栾平额头上被地神心印烙上的印记,立刻就冒起火来。转眼间便把这个前社神给吞噬了,就烧成灰烬。魂魄再不留半点残余。
“咦……”
刘易骇然发现,将这鬼物烧了,居然一缕缕的光芒生出,尽数飘入过来。
第六章 气急败坏的城隍
“轰隆……”
刘易的灵池得了这一点光芒,居然生生的再次扩大了一圈。
“我知道了!”刘易心道,这是干掉了那前社神,彻底的把残余神职给合一了。心中一喜,见着灵池足有一尺多宽,只是神力显得就下降了不少。
又觉着顶上的黑气,再次消散了不少。冷笑着,这次算是彻底的解决了一个后患。
栾家经过此事,哪里还有力量再找自己麻烦?恐怕就要自顾不暇了。又灭了栾平这个前社神,将这一点隐患给彻底消灭了……毕竟,自己的神位,最早就夺自他栾平。
顶上黑气消散,心中越发清明。刘易闭目沉思,现在自己的敌人,便只剩下了城隍一方。也不知道此神,听到消息之后,又会再出什么手段离开对付本神君呢?
而凤来山下所发生的事情,在天色刚刚黑下去,城隍寺之中,就接到了消息。
依旧是那大堂之中,城隍听了,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没用的废物!”
面色不改,眼睛不眨的把手中酒灌入口中。
旁边坐着的鬼吏,成安等人顿时深深的把坐在席子之上的身体深深伏了下去。
那城隍指着一个花容失色的鬼姬,说道:“看着就讨厌,来人啊,把其打入鬼狱之中!”
那鬼姬听了,惊的魂飞魄散。不住跪下磕头:“城隍饶命,城隍饶命……”
就有两个浑身铁甲的鬼兵走了上来,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便把这鬼姬拖了出去。打入鬼狱之中,受惊无数折磨,永无出头之日,却是要比魂飞魄散还要凄惨。
一时间大殿之中,个个兔死狐悲。连着大堂之中的辉煌的灯光也都变得黯淡了下来。
然而,见着手下战战兢兢地模样,这城隍方才满意一笑。悠悠说道:“栾家那些废物,多少有些用处。果然试探出来,土地没有死。你们,谁给我领兵,诛杀了此神?”
大堂上一片安静,城隍悠悠说道:“你们连这点胆子也都没有么?那土地被县尉砸了神祠,便是被朝廷官府之气,剥了神位。如今不过惶惶一个丧家之犬而已,你们都对付不了么?”
四周依旧是安静的大气都不敢出,这话说的好听,为什么你那么重视那土地?
想着上次那鬼将带这兵马去,半路被刘易带着鬼兵伏击的凄惨下场,这些鬼吏都觉着心寒。
这些如果也没有什么的话,想想后来刘易不断展现的神迹。不论是亩产千斤,还是流传出去的文章,包含道理,都足以让人震惊。
“神君,以我看来。所谓兔子急了也咬人!”一个鬼吏大着胆子,说道:“更何况那土地来路神秘,说不定就是上古时代,某位大神复苏。这般和其硬拼,智者不为!”
见着城隍脸色不善,这鬼吏暗自后悔,自己不该多嘴。不过既然说了,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道:“我等鬼神,也要依附人道。这土地神祠都被县尉捣毁,不若一事不烦二主,再请县尉出马,彻底把其给干掉!”
“嗯?”这城隍脸上一沉:“莫非,我就是养了这么多的废物么?”
此话一出,吓的所有人都再次跪伏在地,不敢开口。
“那便如此办吧!今夜,你去县尉……务必将那土地斩尽杀绝!”
“是,”这鬼吏伏地拜倒。心中叫苦,发誓日后自己再嘴贱,乱出注意的话,就让自己……
连着几日派出人手,到处寻找杀人凶手。虽然都知道是无用之功,主谋者是谁,大家心中都是清楚。
县令也是唉声叹气,不同于县尉做着许多事情,还是在垂死挣扎。这县令官职更高,看得更清楚,这次自己无论如何,也是倒霉定了。除非自己能够抓住凶!
只是那凶手虽然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只是没有证据,哪里能够拿人?便是有证据,这县令也不想去抓人的……
毕竟忠义之心人皆有之,祁胜身为宗室英雄,和那把持国政的外戚作对,作为儒者士大夫,天然也要向着祁胜。
这县尉又是奔忙一天,直到天黑时分,风尘仆仆,浑身疲惫的才赶了回来。匆匆来见县令,虽然一无所获,毕竟还是要禀报一声。
只是这县令看了一眼县尉,便是一惊。即使不怎么懂望气,看相,也能够看出自己这位助手霉运当头,印堂晦涩的简直看不出半点血色来。
“这县尉怎么会如此?原本的时候,似乎也没有这般啊?”县令沉吟着,心中发沉。回家从铜镜之中望了半天自己的气色,虽然看不出所以然来,但是似乎也没有那么倒霉。心中就一松。
郡守被杀,正是一件大事,连续数天忙碌着派出信使通知郡朝之中。又要派出县兵四处搜查可疑人物。
种种般般,一直忙碌了好几天下来,却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就等着朝廷问责下来。
那县尉忙碌太狠,迷迷糊糊地,便自睡去。似乎模模糊糊地刚刚睡着,却见着一个人出现在自己床前,拱手说道:“下吏是城隍神君面前椽吏。拜见尉君!”
中奂模模糊糊地,忽然一个激灵:“城隍神君座前的……那不是鬼吏……”
一下子激灵就清醒了,见着这鬼吏身上带着淡淡的光芒,施礼恭敬,这才稍稍安心一些。
那鬼吏心中暗笑,口中却道:“尉君不必担心,下吏只是在你的梦境之中。”
这么说了,县尉这才长长松口气,这就好,这就好!毕竟自己没死。
定下了心,这县尉方才沉声说道:“人神不交通,敢问神君有何事吩咐?”
这鬼吏说道:“我家城隍神君说了。那土地非是善类。一向作恶多端。如今尉君捣毁了其神祠,怕是这土地要报复!”
县尉听了,只是一愣,道:“那土地神祠被捣毁,不是已经陨落了么。”
再要问时候,那鬼吏已经不见踪影。这县尉便急着四下寻找打量,却再也寻找不到那鬼吏的踪影。四周都是大雾茫茫,什么也看不见。
第七章 悲催倒霉的县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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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这时候,便听着似乎从极远之处传来鼓声。
“哪里来的鼓声?”这县尉正在诧异之间,只听鼓声越来越响。
好像是登闻鼓!这一下县尉彻底的清醒了过来,猛然坐起,忽魂悸以魄动,半天才把这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压下去。这才听着,登闻鼓被人敲的震天响。
这县尉便被惊醒,不知道出了什么乱子,急冲冲穿衣而起。却见有着小吏领着一群人走了进来,说道:“县君说了,这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