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易已经把这地方当成了自己的地盘了,骤然听说还有什么鬼王,心中就少不了吃了一惊。
“离着这风来山一百多里的地方,有着一处古墓,埋着前代的一代将军。死后得了香火供奉,本身又是豪雄,现在手下有着数千鬼兵。自号甘池鬼王,方圆数百里,都要听其号令!”
刘易听了,目光一闪,问道:“朝廷不管么?”
若是朝廷不管的话,这世界就和自己所知道的就不一样了。
“朝廷当然想管,但是拿着延山鬼王没有办法!”那高大怨鬼说道。
刘易知道这种小人物所知有限,问再多也没有用。就简简单单的说道:“你们是想死想活?不想魂飞魄散的话,就乖乖听我命令!”
这群怨鬼听了,还有嗫嚅着不愿意。刘易哪里容得了他们迟疑,再次一掐鬼帝诀,运起鬼帝心法,举起鬼帝心印。那鬼帝心印就飞了出来,放出耀眼光芒来。
几十个鬼物发出痛苦的哀嚎来,光芒直射进他们浑身的鬼气之中,印在这些怨鬼额头,留下烙印来。
“你们已经被我鬼帝心印印下,从今以后,都要听我号令,否则我念头一动,就要让你们魂飞魄散!”
那些怨鬼在地上发出阵阵青烟,痛苦的滚来滚去。半晌,方才飘起来,露出恐惧之色来。唯唯诺诺,刚才那种痛苦恐怖,直接印在灵魂深处,比魂飞魄散都要让人害怕。
鬼帝法诀之中,鬼帝是整个阴世的主宰,统管亿万鬼神。就不仅有着无上威严,更有着残酷刑罚,六大鬼狱。
这鬼帝心印之中,带着鬼帝的威严,更有着鬼帝的残酷。
只是一点点的鬼狱的残酷,就已经让这些怨鬼欲死欲生了。
在这一刻,刘易领悟六道天经之中,鬼道之中鬼帝统治整个阴世的心诀,无非就是赏罚而已!
操此鬼帝心印,便是操纵着赏罚!
这些怨鬼,心中满是怨恨,差点屠村,更是罪大恶极。用着鬼狱之罚,驱使其听令。
而若是遇到善鬼,自然有着超生之恩赏。用此赏罚之力在手,便是鬼帝无上威能。
“都给我守在村外,不得擅离!见到社神出来,不得放过,听懂了么?”刘易喝道。
这一次,再是桀骜不驯的怨鬼,也是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老老实实地道:“是,小的听令!”
刘易一声冷笑,望着山前里的一片灵光。这灵光虽然驳杂着别的颜色,显得不纯正。但是却也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就算是他收服了手下这几十个怨鬼也是一样。
村里者,又叫做里社。却是里和社结合在一处的合称。每一里都立社,也就是供奉社神。
可以说香火供奉之下,宛如和村里都是一体。
想要从外围攻破,自然十分艰难。上次那数百怨鬼,死了一大半,也没有把里社的灵光给磨灭。
刘易根本就没有打算硬攻,而拿好了注意,要里应外合,一举破之。
他已经显过几次神迹,收买了村里之中大半人的人心,这个时候,再施展此计就不难了。
再次掐诀,用着入梦术,一下子就进入王大的梦中。
王家一家老小整个晚上动手在唉声叹气之中度过的。白日的兴奋过去之后,人群散去。到了晚上,便后怕起来,一家老小都开始担惊受怕。
出了这般事情,山后里和来凤里之间一下子变得同仇敌忾,原本的群架自然就打不起来。但是一耽搁,那神像还是没有迁走。
人群散去之后,那种幸福劲头消去。却不只是他们一家在后怕!
这时候虽然熄了灯,上床睡觉,但是王大依旧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中各种懊恼。
白日里虽然威风凛凛,大出了一口气。但是他父子先动手打伤了税吏,真不知道要惹出什么祸事。干不好就要家破人亡!
虽然说这破家的县令,但是得罪了这官府的狗腿子,想让他这种无权无势的小民家破人亡也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这刻就模模糊糊地被猛然一拉,拉入梦中。见着一个浑身带着白光,不可直视的鬼神,威严而立,有着极其熟悉的感觉。
“土地神!”王大一下子认了出来,欣喜的跪了下来,连连磕头。
刘易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的道:“今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父子做的事情,来日必有后福!”
听了土地神的话,王大一下子就安心下来,彷佛觉着天大事情,也都再没有什么刘易的了。
又听刘易冷笑道着:“今日那税吏便是社神找来的,你父子去,把那社坛给我砸了!”
王大吃了一惊:“社神为什么要这么做?”
猛然一下子醒悟了,是啊,人争一口气,神受一柱香。这山后里都要迎土地神回村供奉,看那模样,来凤里也是一般。这社神难怪会这般做了?
心中就迁怒过去,把自己担心家破人亡的那种后怕就迁怒到了社神身上。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王大便醒了过来,坐在了床上。外面的夜风吹着树木,沙沙作响。那窗纸似乎也有些漏风,吹在身上,刚才做的梦就越发清晰起来。
他猛然坐起,动静极大。连隔壁的王雄也听到了,却是没有睡着,隔着土坯墙叫了一声:“爹……”
王大轻声道:“起来,土地托梦给我了!”
第十七章 里应外合破社神
感谢黄金之屋书友的打赏……听了这话,王雄大喜,连忙穿衣。他媳妇有些害怕,抓住王雄胳膊。妇人家胆子小,压低声音道:“这次事情,就是土地神害我我家……”
王雄听了训斥道:“真是妇人之言,没有土地神保佑。你身上这新衣服,安胎这药,又是从何而来?做人不能没有良心!”
王大隔壁听了,不断点头,道:“正是这理儿!再说了。土地对咱家这般好,不就是咱家最为忠心。是狗吃了主人的饭也要摇摇尾巴!”
被公公和丈夫训斥了,那妇人再不敢多话。父??两人便凑在一起商量,把事情说了,王大道:“咱们连夜捣毁祭坛。人少怕是不行!”
“张王氏也被土地救过命,他家有着五六个男丁。还有里正……”王家家户小,就这父子两个,再无本家,势力就小。
王大听了,赞同道:“是这个理儿。不过人也不用多了!免得胆子小的,商量多了,反而走漏风声!”
“好,那就通知张家。别人就不再通知了!”父子两个商议定了。
便摸着黑,直去了张家。张王氏也被刘易救过命的。自然崇信又和别家不同,张王氏作为家中老祖母,喝道:“土地神救了我的命,你们看着办。大不了我就一头撞死。”
张王氏这话说了,家中的祖孙几人听了,沉默不语,便商议定了。再不耽搁,提起锄头粪叉等物,便向社坛去了。
所谓社坛,还保持着古风,用着黄土夯成的一个圆坛。在月光之下,无遮无拦。
几个人走了过来,忽然之间,就有着旋风生出,吹的让人停眼睛都睁不开。
“这社神感觉到了!”几人都有些变色,一下子都慌张。
却在这个时候,有人叫道:“让开!”
一瓢带着腥味的液体,便向着旋风泼去。
旋风之中传来一声惨叫,飞快遁走,声音远去。就见着张王氏提着一桶暗红色的血液,厉声叫道:“还等着什么,动手!”
说着,向前走了一步,来到祭坛边上,一瓢暗红色的液体又泼了上去,血腥味四溢。
“是黑狗血还是天葵……”有人就反应了过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却定然是秽物……
这么一喝,王大等人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惭愧,这真的是几个大男人连张王氏这个老妇人都比不过了。
个个拿着锄头,上前不客气的就对着那社坛动手起来。
社神知道事不可为,化为一点阴风,刚刚准备要逃出村里去。反正,暂时他还有两家社坛供奉。
然而,刚刚带着一阵风冲出村里。就听一声:“在这里了!”
黑暗之中,影影绰绰的,几十个怨鬼一下子都围了过来。
却几乎在同时,社坛被破。社神就生出一股撕心裂肺的痛苦来,心中惊慌,只想夺路而逃。
但是这些怨鬼今日却不知道发什么疯了,居然团团将社神围了起来。
“让开!”社神面目狰狞的道。这些阴鬼难缠,但是他真的拼命起来,身边旋风一撞,就能把一个怨鬼撞的神魂俱灭。
“这社神好像受伤了!”一个眼尖的怨鬼忽然叫道。
这些东西,原本就欺软怕硬,满心都是怨恨。不敢发作到刘易身上,见着社神受伤,顿时眼中发出贪婪的光芒来,恨不得马上就把社神给撕碎吞了。
社神暗自叫苦,他是老牌神灵了,自然有着手段,可以架风。就化为一道旋风冲过去,撞在一个怨鬼身上。
眼看着那怨鬼便要被撞的魂飞魄散的时候,那怨鬼身上忽然涌出一道金光。虽然被撞的分了出去,却没有消散。
这下子,那些怨鬼更是士气大振,围着社神就冲了过去。
刘易在一边冷眼旁观,刚才那怨鬼身上金光,自然是他弄的手脚了。
这些怨鬼身上,都被刘易用着鬼帝心印印下了烙印,尽数操之在手,御使而用。虽然都是些炮灰,但是自然不能消耗的太快了!
几十个怨鬼和那社神大战,刘易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越发的放心了。
这社神的香火愿力比自己强大千百倍,但是奈何他根本不会运用。连这么一点怨鬼都对付的这么艰难。
看着这社神真的没有什么后手隐藏,便站了出来,喝道:“尔等都让开!”
这个时候,怨鬼只剩下了二十多个,社神也不好过,显得十分狼狈,连驾驭的旋风都显得转不动了。他恶狠狠地盯着刘易:“是你在背后捣鬼!”
刘易懒洋洋的道:“彼此彼此,以牙还牙罢了。谁让你请动税吏对付我的……废话少说,去死吧!”
说着,手中祭起了鬼帝心印来,放出一道白色光芒来,笼罩在社神身上。
那社神惨叫着,浑身冒起阵阵黑烟,就好像泼到了硫酸一样,在地上打滚。
四周怨鬼见了,都露出恐惧之色。像是感同身受,想起了刚才刘易炮制他们的那么一幕。
社神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声音:“饶命,求求你土地神,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饶命!”
刘易一阵力竭,不是他想收手。却是神力耗尽,再坚持不下去了。就势只好收手,喝道:“从今以后,你要乖乖给我听话!”
社神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跪在地上,磕头如蒜:“我再也不敢了,从今以后,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把三个村里的社坛都让出来!”
刘易遗憾的只好罢手,不是他心慈手软,不要直接解决这家伙。却是这社神不愧是老牌神灵,被三个村里供奉了几十年。
他神力几乎都耗尽了,然而社神身上的力量去似乎无穷无尽,怎么也让刘易炼化不干净。为免露怯,刘易也只能遗憾的借势罢手了。
“把防护放开。”刘易喝道。
虽然不知道刘易要做些什么,但是肉在砧板上,也由不得社神不听话。
迟疑着身边的一层层的雾气都散开,露出上次见到的干瘪的小老头来。刘易冷笑一声,这个时候撤去防护,杀之就是如杀一鸡而已。
第十八章 木魈献金银
但是这就好像动物,面对着你露出柔软的肚皮一样,是绝对臣服的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