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彭磊本来就是急性子的人,最近又总是一帆风顺,顺得他都忘了自己到底有多少的斤两了。慢慢地收功劳心劳力,彭磊渐渐地就不耐烦了,收功的速度渐渐加快。
他不知道,在千雷劫的初级层次时,万雷引这个特殊法诀所能诱导出的肉身第二防御,就是那个透明的蓝色护罩就会消失,千雷劫的所有能量都需要施诀者自身修炼的灵力去同化。彭磊现在的身体,初级的千雷劫或许勉强能够应付,但中级层次的雷暴,对他来说,绝对是超负荷了。
灵诀缓缓收起,感觉到身外的雷电在迅速减弱,彭磊又得意起来。渐渐地切断和乾坤玉璧的联系,把身外的灵息迅速散开,彭磊双手结成兰花指,就在千雷劫的层次上准备收功了。身外那个透明的蓝色光罩的能量极速减弱,虚空中幻灭的雷光迅速消散,雷电的能量除了一部分逸散在虚空中外,少部分却是迅速凝聚,回馈到彭磊的身体。
彭磊的修为若是再高上一点,这部分回馈的能量正好滋润他的身体,弥补他刚才的损耗。不过他刚才招引雷电的灵力是借来的,这一刻回馈的能量却是猛了点。彭磊急急地将能量导引到乾坤玉璧,也无法完全消去那爆炸性的能量对身体的冲击。
这一下真的就像是传说中的五雷轰顶!只听“喀拉”一声,鸟人身体上炸出一团耀眼的蓝色火光,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口喷鲜血,人事不知了。
第六十七章 又遇红颜
彭磊知道自己没有死,但是就是睁不开眼睛,连一贯灵验的气旋也展不开来。
原先他的元神就是分成好几份,大部分寄生在乾坤玉璧里,小部分分散在经脉里。此刻经脉淤塞,散在经脉里的那部分元神差一点被雷电轰没了。不过他在最后的那一瞬间连接了乾坤玉璧,所以原先寄生在乾坤玉璧里的元神也在那一刻回到了那个五行元精团里。这时彭磊虽然不知道身外的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但是那遁入乾坤玉璧里的元神又回到了丹田处,正重新聚集被震散到四肢百骸的元神碎末。重阳节里的五行元精气也混杂在鸿蒙元气里,从元神的丹田散出,慢慢地疏通淤塞的经脉。
终于能感应到胸腔胀缩的那种舒坦了,气流出入鼻孔的那种感觉真是很奇妙,那一刻彭磊的心中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激动。心脏在轻缓地跳动,血在欢快地流,围绕着元婴的气旋不断地散开、收缩,终于在身体里激起一个个的漩涡,旋涡的中心又重新凝成一个个的小元神。彭磊知道自己又活过来了,好像元神的强壮程度更胜从前,经脉中的那一个个小元神也都是比以前坚实了数倍。
这是真正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不定修为就因为这一下进步了,回头倒是要让广成子帮着测验一下。
眼睛其实早就能够睁开了,气旋也早就能够散出体外,探测身外的世界。但是这段时间彭磊潜心接续经脉,是真正的心无旁念。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还在雨中,是躺着还是坐着。
眼睛缓缓地睁开,身外果然还是一片灰暗,不过,雨好像是停了,听不见这些天最熟的那淅淅沥沥的声响。他的身体居然是躺着,而且是用一种最标准的姿势平躺着。身下是碎石黄泥垒平的床,床上铺着厚厚的茅草;头下有茅草扎成的枕头,身上穿的衣服竟然是蓝印蜡染的细棉袍,好像也不是他自己的;身体两边不足一米的地方,是碎石和着黄泥垒成的墙,高也不过一米多,若是彭磊站起身来,或许只能到他的胸口;两边的墙上架着几根木条,上面铺着厚厚的茅草——我说怎么看出去是灰蒙蒙的,原来是被人盖住了天。
彭磊的心里这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情绪,这一刻真的愿意为那个替他搭棚遮风挡雨的人赴汤蹈火。坐起身来,头几乎要撞到上面的茅草,但是茅草编成的门在他的脚边,他若是想出去,在不损坏这小房子的前提下,只能往前爬。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为了不吓着那个可能是自己恩人的人,彭磊把伸向草帘的手缩了回来。跪着身子,翘着屁股,昂着头,瞪着眼,这一刻的鸟人,就像是一只乞食的狗。
草帘一动,一道刺目的光照了进来。彭磊瞪大着眼睛,屏着呼吸,想在第一时间看清来的是什么样人的,没想到外面是这么明亮的天。赶紧闭目呼气,还没有等他再次睁开眼睛,一片温暖就撞上他的嘴唇。
惊呼声是两个人一起发出的,进来的人软软地向旁边倒下,彭磊是条件反射般地跳起。伸手抱住倒下的人,也顾不得保护现场了,人腾身而起,在纷飞的草屑和泥石中,跳上了一块数米高的巨石。
“你是什么人?”仿佛是心有灵犀,又是两个人同时发问。
彭磊这个时候竟然是心情激荡,欲火焚身。看他抱着的人,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少妇。虽然身上沾满了草屑泥浆,脸色因为惊吓而惨白,但是柔然的腰,那精致的五官,那鼓动的胸口,还有那灼热的小腹……真是一个诱人犯罪的尤物!
她是谁?彭磊一边暗骂自己无耻,一边强压着心火,将怀抱里的美人轻轻放开,在脸上挤出一个他认为应该是最美的微笑,问道:“我应该怎么称呼姑娘?一定是您替我盖了这间遮风挡雨小屋的,是不是?”
“妾、妾身姜原,君子何人?何处来?”美女轻抚着起伏的胸口,一边整理凌乱的散发,掸掉身上的草屑,一边轻声问道。
“我?我叫彭磊,是从那边,南边很远的地方来。”彭磊也是整理衣裳,拱手回答。毕竟他在这个时间点上也是一国的君主,好像也是能登堂入室的贵族。
拂过衣衫才知道,原来这美女真是自己的恩人,身上的这衣裳明显的和美女穿的是一个布料,还可能是这个叫姜原的美女临时替自己做的。衣服的式样很简单,没有袖子,只是一块布挖了两个洞,胸口处有一个很精致的纽扣,腰里是一条宽宽的腰带。这衣服的里面竟然是空荡荡的,他原先的衣衫早就不知到去了哪里。
强压下去的心火又忍不住窜上脑门——是姜原替他彭磊换的衣服,她竟然将男人剥光了,那不是什么都被她看了去了吗?自己被雷电反震后的这一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彭磊忍不住要抓耳挠腮了。一挠头发不要紧,又是一吓,头顶上竟然只有短短的一寸毛,几乎就是第二个老魇。还好,臂上的储物环还在!
“您是彭磊的恩人!请受我一拜!”吃惊归吃惊,礼是不能少的。
“妾、妾身不敢受!君子居然真的活过来了!”姜原脸上的白迅速被粉红色淹没,喃喃着,有点手足无措。
“我死了吗?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的?姑娘照顾了我多少天了?咦?什么时候开始不下雨了?”彭磊的问题一大堆,有的问题当然是瞎问的。比如,这个地方叫高辛,那是他早就知道的,他系舟停留的小山叫历山,那也是他早就知道的。
姜原的气息渐渐平缓下来,两眼闪着亮光,眼神定在鸟人的脸上,好像有点魂不守舍。好久,才竖起尖尖的十指,边数边喃喃地答:“磊公,睡了有半个月了。这山原来叫历山,现在叫夏雷山。我们见到磊公时,磊公浑身焦黑,我们以为磊公是死了呢!”
盯着姜原的十指稍稍发了一下楞,彭磊强摄心情,游目四顾——真是惭愧,站到阳光下也有好几刻了,那双贼眼居然还没有离开过姜原身外三寸。传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来思考问题的,看来一点也不夸张。
这是在半山腰,距离他泊舟的石滩不远,离那个他煮饭烤肉的山洞倒是不近。一片乱石,朝向东南方,背后是十数米高的一片断崖。他练功的地方在西北面的峰顶,抬头望,直线距离好像也不远。正是清晨,太阳刚刚跃出水面不久,还没有升上一竿高,明亮的辉光中还带着淡淡的红色,照着锗红色的山石,那沟隙、裂缝处湿漉漉的闪光,如新鲜的血在流动,特别刺目。
那个他临时的家彻底塌了,变成了一大堆的乱石乱草。不过,看那石堆上的黄泥蒿草,如果真的是眼前这双晶莹剔透的小手所为,这小手怎么还是这样光洁细嫩?
姜原稍稍喘息,继续在说:“磊公一定是坐船漂泊而来的,那边我们找到了磊公的船。嗯,现在还在呢。半月前,雷神降临历山,当时是满山的雷电,磊公一定是那时遭了难。我们在这里找到磊公时,磊公已经没了气息。当时我们将磊公埋在这乱石堆的,可是第二天妾身经过这里时,发现乱石堆上有霞光升腾,所以妾身将磊公的坟改成小屋。天见可怜,磊公真的醒过来了!”
姜原没有说的是,她将彭磊从坟墓里挖出来时,彭磊还是浑身焦黑,赤身露体的,连小鸡鸡都被烧成了黑棒。但是彭磊居然有心跳,所以姜原就花了大半天的时间给他盖了一间小屋,还每天两次给鸟人擦身。一般烧伤烫伤的人,那都是会腐烂发炎的,但是这个在山脚下捡到倒霉鬼非但没有发炎,一块块掉落的黑痂下面,居然是粉嫩的新肉,这也是让姜原坚持悉心照顾他的原因。
彭磊身上的衣服是第十天上才穿上的,之前他一直是光溜溜地睡在那间小小的石屋里,大多数时间还一柱擎天。他那东西上的黑痂也是姜原的小手细心地擦去的,当然,姜原还做过什么小动作,她是更加不会坦白——这鸟人,若是知道眼前这个小美人为他擦过十几天的身,不知道还会不会这样神气活现。
“可能真的是雷神降世吧?或许他认为我是无心冒犯,所以不要我死。多谢小姐的照顾,可惜我身上什么也没有,不能报答小姐的大恩。”彭磊这两句说的倒是很诚心的,人家看见自己时是赤条条的,除了手上的储物环,真的什么也没有。储物环里当然有好东西,但是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取啊。
“磊公能遭雷击而不死,一定也是大贵之人。妾身的家就在山上,公若不弃,可到家中稍作休息,待奴为公煮些汤喝。”姜原脸上的红晕渐渐淡去,神态也恢复了自如。
“原来山上的石洞就是你的家?”彭磊心情恍惚之下,竟然把心里想的都说了出来。
“公到过奴家的家?”姜原显然也是一吓。
“嗯!大水连天,在下到处寻找可以避难的所在,在历山稍息时,到过上面的山洞。请小姐原谅在下,未经主人的同意,我吃了洞中的几个鲜果。我以为这里是神女修炼的仙山,心中惶恐,下山时就遇上了雷暴。以为是神对我亵渎仙子的惩罚呢!”彭磊马上想到了他在洞中所做的一切,有些是超出现代这个生产力水平的。若是老实承认了,说不定会暴露自己的身份。美女虽然可爱,但是……还是低调一点吧!
“一定是神可怜奴家,一定!”姜原喃喃着,小手扶上彭磊的手臂,“磊公能走吗?磊公遍游天下,妾身想听听磊公的见闻呢!”
“我的身体从来没有这样好过!来,让我来扶小姐。”彭磊反过身来,抄住姜原柔柔的细腰,脚尖点地,施展出好久没有用的轻身功夫,踩着断树碎石,腾云驾雾般地冲上山崖。
在漂亮的女人面前,一般的男人都会想方设法地给人家留下深刻的印象,彭磊这样的男人更是这样。这一番卖弄,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山洞口。姜原哪里遭遇过这样的阵仗,小脸又回复成惨白,整个人瘫软在彭磊怀里,恨不得和鸟人粘在一起。彭磊停下脚步时,她还是浑身酥软,根本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