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干这才察觉上当,暗哼一声,却是不躲不避,同样抬手掷出两道雷光迎了上去。其随即又张口吐出一黝黑的圆珠,倏然击向对手!
“喀喇喇——”
四道雷光撞在一起,轰鸣声震耳欲聋!而天震子的五行天雷威势十足,轰碎相阻的雷光之后,直奔那对手劈了过去!
出手便占了上风,天震子斗志大盛!可他随即便神色一变,忙不迭吐出一道剑光挡在身前,还不忘随手掷出雷光护体。即便如此,一道暗弱的黑芒带着凌厉的杀气倏忽而至,“轰——”的一声震响之中,其难奈来袭之势,竟是被击飞了出去。
天震子情知不妙,而那黑芒冲破飞剑与雷光的阻挡骤袭而来。迫不得已之下,他大呼,老子输啦!其呼喊声才起,只见鳌湖四周的莲台之上,那四位神州门的元婴后期修士同时伸手一点,一层强大的禁制凭空生出,顿时阻住那要命的黑芒,亦同时分开了交手的双方。接着便有人出声,魔煞门公冶干胜!
踉跄着立稳了身形,天震子兀自惊魂未定,却冲着那公冶干狠啐了一口,以示心头的不忿!对方却是冲其不屑冷笑,扬长而去!
收起了法宝之后,天震子有些狼狈地返回了洞府。察觉那瞧热闹的人中,有熟悉的眼光看来,他竟是低下头,老脸赧然!
“败就败了!何必这般的垂头丧气……”有人传音入耳,不再如往日那般的冰冷。天震子只觉得面皮愈加燥热难奈,自顾一头钻进了洞府,干脆躲起来不见人了。
魔煞门一方,公冶干来至一处洞府前,神情恭谨,冲着那端坐的老者行礼道:“在下不负门主厚望,侥幸小嬴了一场!”
老者面容枯瘦,却目光如锥,神情阴鸷。此人便是魔煞门的门主,有着元婴后期修为的离婴。他轻轻颔首,面无表情说道:“公冶堂主入得我魔煞门来,勤勉有加,老夫甚慰!且去歇息……”
公冶干又恭恭敬敬道了声谢,这才返回自己所在的洞府。转身之际,其眸子的深处有冷芒一闪而没。
……
又是三日过去,夜色降临,热闹了一整日的鳌湖安静了下来。仙门众人皆于各自的洞府中静修,而天震子收拾了下沮丧的心情,再次出现在了自家的门前。
星夜无光,鳌湖与四周的山峰尽皆没入了夜色之中,眼前的一切,沉沉而莫测!没精打采的天震子,百无聊赖地四下张望一番,禁不住暗自腹诽起来。哼!高人便是高人,教唆打架,还能说出这么一番道理来,不服不行啊!
还有那个魔煞门的公冶干,老子没伤着,不然这事儿没完!
不过,今日已到了元婴初期的抓阄,所幸没抓到那小子!而明日呢?
五年,有七八成的把握结婴?小子,你比老夫吹嘘的本事还大呢!明日又该如何,真是愁死个人了……
夜,渐渐深了。天震子兀自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不知于何时,有轻微的水声轻轻传来,天震子愕然!这鳌湖四面环山,平整如镜,怎会无风起浪呢?他不由得勾着头往下看去,只见十余里大小的湖面荡起了层层涟漪。
尤其令人诧异的是,那涟漪渐渐卷起愈来愈高的浪头,皆是往一处涌来。
随着那浪花来处,天震子看了看脚下,忽又转向右手边那封闭七年之久的洞府,心头不由得一怔。
便于此时,四周的灵气突然狂躁起来,骤然化作一道道旋流急遽冲来!
天震子吓了一跳,身形一窜便跑到了半空中,不忘又惊又喜回头看去。喜的是那小子总算是有了动静;惊的是,这动静是不是太大了?
“呼——”狂风怒起!
“哗——”暴雨如注!
顷刻间,鳌山笼罩在了狂风暴雨之中……
……
此刻,神鳌峰上的一处洞府之中,文玄子正与一人说话。
突然察觉四下里的灵气紊乱,继而有风雨声传来,文玄子微愕道:“金丹成婴之兆……”对方呵呵笑道:“此乃寻常之事,师弟何以如此……”
文玄子摇了摇头,说道:“师兄不曾留意鳌湖,你且看那成婴之人来自何处……”少顷,对方好奇道:“虽不知那人是谁,却是参与论道的修士无疑!可这一番声势不小啊!”
“正是如此!寻常成婴,天生异象不过一时三刻,之后便有天劫降临,有同门长辈护法,渡劫倒也不难!可这疾风骤雨来势凶猛,更是扰乱了整个鳌山的灵气,此般情形可不多见!除此之外,一个金丹小辈竟敢参与元婴修士的论道大会,这胆子可真不小……”
文玄子话音才落,其师兄不以为意笑道:“想必是来自小门小派的弟子,难寻闭关之地,这才贸然如此……不对呀……”他收起了笑容,诧异道:“这……?且看且说……”
……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直至第二日的正午时分才停歇下来。鳌湖四周的洞府都空了,那些被惊动的修士,不是跑到了湖面上,便是寻了对面的山峰落脚,一个个四下张望,错愕不已!
此般情形,使得原本要继续的斗法,只得暂且作罢。
于自家洞府对面的山峰之上,天震子神色不定。他一会儿抬头看天,一会儿又盯着林一那紧闭的洞府,心里头是七上八下。小子,你比老夫会折腾啊!
“快看!那是劫云……”随着一声惊呼,在场的所有人皆抬头望去。
雨霁云未收,反而是愈发浓烈。那遮住了整个天空的乌云,急遽翻涌,于鳌湖之上的万丈高处汇集,并缓缓往下倾轧而来。一个时辰之后,厚重的劫云聚成一个数百丈大小的云团,兀自不休。
“往常的劫云不过十数丈,而这劫云怎会如此巨大……”
“成婴的阵势这般惊人!若其结成元婴,修为绝非常人可比啊……”
“金丹修士修至成婴的这一关不难,而真正渡过天劫结成元婴者十不存三!这情形不妙啊!”
“这是哪一家的小辈啊?竟敢混进神州门来闭关结婴,真是胆大妄为,荒唐透顶……”
“胆敢扰乱论道大会,神州门的高人若是因此而怪责下来,可就麻烦了……”
鳌湖一旁的山峰上,人是愈来愈多,并七嘴八舌说个不停。这个时候,没人愿意呆在洞府里,生怕雷劫落下会殃及自身。
此外,还有神州门的修士不断从各个角落冒出身影!而神鳌峰上则是冲下来十余位元婴后期的修士。这些高手依着雷劫要落下的地方,围成了一个十余里大小的圈子,并不遗余力地布下禁制。这可不是好心为那渡劫之人护法,而是怕天劫毁了鳌湖!
众人有所不明之时,天震子则是在装糊涂。他躲在人群之中佯作懵懂的模样,一声不吭。紫玉见其神态有异,奈不住心头的好奇,还是带着两位弟子走了过来。
“是那金丹小子……?”紫玉话说半截,却意有所指。
天震子左右张望,见紫玉走至近前,这才手扶长须清咳了下,说道:“稍安勿躁!且静观其变……”
“哼!欲盖弥彰!”紫玉低声斥道。天震子还想陪个笑脸,对方已转身离开,只有那个炎鑫回头冷笑道:“呵呵!真是那小子?但愿他能结婴,抓阄的时候莫碰上我……”
天震子脸色一黑,便欲发作,却听有人惊道:“那劫云怎会这般的模样……?”他忙与众人一道抬起头来,不禁瞪大了双眼……
第六百六十四章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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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团劫云缓缓落至鳌湖的千丈高处,忽而一顿,竟是从中裂开,由一变三。' ~'
三团皆百丈大小的劫云又各有不同,一有金芒闪动,二为五彩环绕,三则浓黑如墨。其互不相干,却又彼此紧挨着,于天空中缓缓旋转。
突然,鳌山所在的千里之内,灵气奔涌如cháo,于天地间掀起阵阵狂飙,迅猛扑向湖边峭壁那间封闭的洞府。霎时间,湖面震荡,一阵旋风平地而起,十余里方圆之内尘屑飞扬!
便于此刻,有无上的威势铺天盖地而来,使人心生惶然,而难以自持!这是天劫降临的征兆啊!
天威汹汹而至,必将势不可挡!瞧热闹的人群一片sāo动,纷纷往后退却,还有人连连摇头惊叹,三团劫云,三道天劫,莫不是要结三个元婴……
天震子随着众人退后,以躲避天劫之威!而他心头的惊骇,已不亚于任何一人!三个元婴?那小子行事每每出人意料,这下可真的闹大了!闹大了……
……
文玄子与师兄虽置身于洞府之内,却早已将外面情形看得一清二楚。二人禁不住换了个眼神,彼此同为一脸的愕然!
片刻之后,文玄子收回神识,难以置信地说道:“这还是元婴天劫吗?化神天劫亦无这般浩大的气势啊……”其师兄点了点头,说道:“一体结三婴!仅存于典籍中的传说,却于今ri亲眼目睹,匪夷所思啊!想不到,夏州还真的出了个人物!假以时ri,此人的前途不可限量……”
文玄子神sè一动,说道:“师兄的言下之意……?”对方呵呵一笑,说道:“此人为我所用,当为夏州之福!如若不然……”
心领神会,文玄子说道:“这小辈闯入论道大会,贸然于鳌山闭关修炼,已触犯我神州门的门规!于你我来说,无祸便是福啊……”
“呵呵!好一个无祸便是福!不急!且看此人如何结婴……”
……
鳌湖之上,三团百丈大小的劫云旋转不息。
金芒闪动、五彩生辉、浓墨yu滴,各有不同的劫云,是如此的神异,却无不蕴含强大的威势,令人为之动容!
十余个神州门的人还坚守在鳌湖的四周,其他人则躲至远处。谁都是从渡劫这一关走过来的,自有一番见识。可这迥异于常的劫云,非凡的天象,还是使人禁不住惶然、惊骇、畏惧、妒忌,或者,还有幸灾乐祸……
“劫云有所不同,天劫的威力非比往常……”
“三道天劫,可是三九二十七道天雷啊……”
“若是这位道友得以结婴成功,同等修为之下,谁人是其对手……”
“哼!这不是找死吗!即便有化神前辈护法,此人亦断难度过天劫……”
距鳌湖二、三十里外的半空中,诸多修士三五成群,闲言碎语不断!面对这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天劫,一个个神情各异。
此时已是午后,诡异的旋风趋缓,天地一片昏黄而安静了许多。唯独那三团sè彩各异的劫云凝而不散,兀自旋转,并愈发的厚重起来。
忽然之间,那团闪动金芒的劫云剧烈抖动了下,随之有隐隐的雷声隆隆响起。
鳌山所在的数百里方圆之内,不下万千的修士皆凝神观望——
只见鳌湖一侧的山峰之上,倏然闪出一道金光。那竟是一条十数丈长的金龙,怒目圆睁,金甲闪耀,于摇头摆尾之际,无可睥睨的气势浑若天成!
“喀喇喇——”
便于此时,那团蓄势已久而闪动金芒的劫云,骤然间发难。带着毁天灭地之势,一道水桶粗细的金sè雷光倾泻而下。
天威陡降,金龙未见惊惧,竟是振奋异常。其龙身一卷,猛地窜起,挥动利爪便冲着那雷光击去!
“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雷光碎裂。金龙却是狂xing大发,兀自不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