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妃撩皇,首席嫡女太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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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妃撩皇,首席嫡女太勾人- 第1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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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粮也不够,也没什么菜,真正的粗茶淡饭而已。

“染染,暂时委屈一下。”

庄墨隐扶她坐下,把筷子递她手中,语气里是掩不住的期待。

如果真能带她回去,他这一仗便是输了,也觉得心甘情愿。他这一生,从未按自己的想法活过。被送入天祈,远离亲人;又被迫娶琴雅,回到和宁;率兵出征,浴血沙场……

其实他挺想过平静的生活。

如果他不是庄墨隐,如果他这一支族人没有取代高陵皇族,他根本无需承担这责任。没有野心的人,来承担野心的事业,是件非常痛苦的事。

庄墨隐身不由已,不得不为。可在这一刻,他陡生倦意,叶落归根,鸟想归巢。

“染染,吃这个。”

他坐在她的身边,体贴地为她夹菜,舀汤。

这种事他以前也做过。两个人守在冷宫里,做简单的小菜,对月品茶,修剪花枝……一同等待着她体内小生命的降临,虽然不是他的,可是,是她的!

他如果没有帮着她从白梅树下跳下,今天真的就不一样了。

苏染染知道他在想什么,轻拉着他的手腕,摇了摇头,小声说:“庄墨隐,记得我以前叫你什么吗?庄夫子!你们和宁人天性是热血沸腾的,你却由庄老夫子抚养长大,你学会了他的儒雅和谦逊,冷不心,又怎么能当张狂的和宁王?”

庄墨隐被她看透,唇角扬起了几分苦涩。

“染染,还是你懂我,我若狠一些,把这些百姓都推出去,起码能换来几分生机,我确实做不到。”

“庄夫子,让我去和慕宸殇谈,你们就此休战,双方都大伤了元气,短时间里是不可能再掀起战火,大家都去过几年的太平日子吧。”

苏染染放下筷子,手捂在胸口上,拧了拧眉。

“你怎么了?”

庄墨隐看她脸色不好,连忙扶住她的手臂。

“胸口疼,本想去见千瑟,请他发兵……”

“千瑟那里,你还是离得越远越好吧。”

庄墨隐拧紧了眉,从怀里掏出帕子,给她擦脸上的汗。

“为何?”苏染染疑惑地看着他。

“千瑟就是当年带九儿下山的人,他要从你们两个之中确定一个是巫女,集齐白玉凤凰牌,白羽令,还有洗玉瓶,打开埋藏在地底下的和宁王宫。”

“和宁王宫里到底有什么?”

苏染染更加不解,过去了百年的时光,为什么大家还要盯着那王宫不放?

“可能是宝藏?呵,谁知道呢?”

庄墨隐摇头,帕子在她不停涌出汗水的脸上轻拭着,长眉紧拧,心痛地问:

“染染你怎么痛成这样?”

“不知道,这些日子一直这样,我不和你回去,也是因为我可能熬不了几天了,我心脏痛起来的时候,呼气都困难,真怕有天睡着了,再也醒不过来。”

苏染染摇头,这些话她不会和慕宸殇说,却能和庄墨隐说。

“他还不知道吧?你不舍得他难过……却不必担心我……”庄墨隐的拳攥了攥,把帕子给她。

苏染染摇头,看着他小声说:“所以你不必为我难过,我一向对你这样残忍。”

“好,我让你去和他谈,但你要跟我回大漠,我来照顾你,反正你不舍得他为你伤心。”

庄墨隐猛地站了起来,在屋里来回踱了几圈,转过头来看她。

☆、【193】结局六:不是鸳鸯不成双

苏染染刚站起来,庄墨隐又用力地轻轻地摁住她的肩,凝望着她的眼睛,低声说:

“但我不是让你亲自去,你只需修书一封,我令琴雅送去,她是慕宸殇的妹妹,不至于会为难她。”

苏染染沉默地看着他,二人对望着,过往时光化成水幕,从她的眼前滑过,她闭上眼睛,终于点了点头。

漫天血色,也应该退去,不要再有杀戮发生了,她只要看看阡陌跟着父母颠沛流离,就能想像到普通人家孩子们的痛苦,那些失去丈夫、孩子的女人们,多痛不欲生……

她能为这些人做什么呢?她不想又一次毫无价值地一闭眼睛一蹬腿……别说什么名垂青史的大话,她只是以一个女人的悲悯了其她的母亲、妻子、女儿……和宁人万里迢迢,埋骨天祈。天祈人国不成国、家不成家。和宁人想争一个家,天祈人想保一个家,划境而治,有何不可?

她握着狼豪疾书,她的字,慕宸殇认得!

她又削了小缕发,用香袋装了,和信一起放进香袋里。她的头发,有着野玫瑰的香味,慕宸殇会相信的。

“琴雅,你把信送过去,不要再回来了。”

庄墨隐把书信香袋交到琴雅手中,低声嘱托。

琴雅怎会答应?她这一生不停地跟在庄墨隐的身后,只想跟在他的身后而已。姜芸仪没有了,慕楠夙兵败之后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她还回去干什么?谁会待见她?她把一生都押在了庄墨隐的身上,她甚至几日几夜不敢睡觉,硬盯着大营里的动响,被蚊子咬了满头满身的包,这才把苏染染给他弄来了,她所要的结局,不是赶她离开!

“大王,求你不要赶我走。”

琴雅扑嗵一声跪下去,紧紧地拽着他的袍角,不停地摇晃着,见他不为所动,又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腿,泪眼婆娑,抽泣不止。

“庄墨隐,我13岁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立誓一辈子要和你在一起,我知道我很不好,可是在你的后宫,谁会像我一般爱你?庄墨隐,你不要送我走好不好?”

庄墨隐弯下腰,一根一根地扳开她的手指,缓缓地说:

“琴雅,你已看到如今的局势,我已厌倦了这些,我也从未对你动过一点情思,你还年轻,还能另择夫婿,我写休书给你,在天祈,我还有一座别名下的庄园,给你安身立足,可保你今后无忧,另去婚嫁,两不相欠。”

“不要,我不要另嫁,庄墨隐,你不能这样对我,难道我跟了这么多年,在你心里一点位置都没有?我不相信,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我愿意做你们的丫头……我再也不和她作对了……我给她磕头……”

琴雅断掉了最后一根弦,被他扳开手指,四肢并用,爬到了苏染染的身边,抱着她的腿,不停地摇晃。

曾经鲜衣怒马,挥鞭疾驰的少女,现在跪在苏染染的腿边。苏染染沉默地看着她,满脸泪水,头发凌乱,削瘦似鬼……情是世间最磨人最害人的东西,可女人往往最容易深陷进去,明明苦涩,却又甘之若怡。

这种感觉未能触碰过的人,是没办法理解的,如魔,似狂,那人看她一眼,对她一笑,全是天堂。反之,是无底的修罗地狱。

苏染染轻轻扳开她的手指,摇了摇头,小声说:

“琴雅,走吧,就算你跟他回去了,一辈子都会受这种折磨,洒脱点离开,痛上一年半载,你一定能活过来的!”

“不、你们两个都赶我走,我能去哪里?我除了庄墨隐身边,哪里都不想去!”

琴雅绝望了,缓缓站起来,吸着鼻子,扭头,隔着泪眼看着庄墨隐,等待着不可能出现的亮光。

庄墨隐转过了身,以背对之。

油灯的光,越来越灭,就像琴雅的生命……她苦笑起来,声音渐大,突然间就猛地抬步,撞向了墙……

“琴雅!”

苏染染捂唇尖叫,飞快起身过去扶她。

琴雅撞得头破血流,身体抽搐着,呆滞的眼神渐渐暗了,手却固执地伸向庄墨隐站的方向。

庄墨隐大步过来,探探她的鼻息,抱起她出去。

“只是昏过去了,我先抱她去疗伤,派人送她去慕宸殇那里。”

苏染染手指撑在桌上,心急跳着,脑中全是方才那一幕。天色暗沉,风更大了,摇撼着院中的大树,一地落叶飘零。

冬天,又要到来了!

她缓步走到门口,仰头看向天空,乌云密布,遮住清月。这时候的慕宸殇在何处?在干什么?可有受伤?

“苏染染。”夏柳从一边走来,他们住在泗水关府衙,衙门后院不大,这边的动静她听得清清楚楚。

“大妃。”苏染染转头看来,和她的视线对上,隐隐觉得有点不妥之处,可又细说不上来。

“墨隐喜欢你。”夏柳强压着心里的嫉恨,慢步走近她。

“承蒙他的错爱,曾伴我、助我,是我之福。我与他今生缘深,只不过不是夫妻之缘,大妃大可不必担心。”

苏染染淡淡地说着,又仰头看向天空。有几点星光顽强地穿破了云层,落在她坚韧的眉眼上。她这一世,可谓动荡不安,身不由已卷进这腥风漩涡之中。可她不怕,她已走到今日,生与死于她来说,只是睁眼和闭眼的区别而已。

人人都有不同的悲喜,她的悲喜,格外激烈。可她已享受过极真诚的爱情、友情;忠贞、热烈。更是品味过了快乐、悲伤、等待、思念、痛苦、愉悦,人生百味,她皆以经历,还有阡陌的到来,让她又明白了母亲二字的意义。

她愿意以自身来化解这场干戈,让硝烟散去,天下太平。

“错爱?”夏柳一声冷笑,眼中的恨与怨,已经是掩饰不住的妒火,熊熊燃烧,恨不能把她烧成灰烬,她银牙紧咬一下,发出咯地一声响,就像是在啃咬苏染染的肉一般。

“苏染染,若你没出现……墨隐会是伟大的王,我们胜利在望,你却煽|动他退兵,真是可笑,来人,把她给本宫缚住,推上城楼,以万刀割身,逼慕宸殇以头来换!”

“大妃是想被挫骨扬灰吗?你要明白,你若杀我,慕宸殇必为我报仇,你和宁人全为我陪葬,我与庄墨隐心有戚戚,互相垂怜,那全是因为友情二字,我愿以我余生报他恩情,若你非要从中作梗,我不过一死,你也结局不妙。慕宸殇若是那么好拿捏的人,你们和宁人也不会陪葬了几十万的铁骑,最后还要以一个女人的性命,去换苟延残喘。大妃,我奉劝你掩旗息鼓,不要再挑|衅事端,你自己的儿子,你自己要心疼,而不是推他在这战火纷飞里,以命相搏,完成你的野心。”

苏染染冷笑一声,转头看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她到了这地步,还能说出如此狠话,让夏柳更加愤怒。

夏柳紧攥着拳,狠狠一挥袖,让侍卫们退下。此刻庄墨隐已经过来了,她不能硬来,只能再忍忍……

“母亲,请不要再这样了。”

庄墨隐大步过来,浓眉紧锁,锐利的视线直视她的眼底。

“我是为你好,你不要后悔。”

夏柳一甩袖,快步走开。

回了房,她用力摔上|门,恨恨地抄起茶碗,摔到地上,再啃着手指甲,想着对策,她这回绝不能放过苏染染,一定要让她死。

对,她既然能顶替大妃,也能顶替苏染染,到时候,她去慕宸殇身边……她又激动起来了,可一激动,食火盅在她体内又肆意乱钻起来。

她赶紧捂住小腹,慢慢坐下,从脖子上扯出一根红绳,从瓶中倒出药丸塞进嘴里,又大口地喝着壶中的冰水,渐渐好过了一些。

食火盅虽然可怕,也有抑制的方法,万事万物皆相克。她以冰蚕制成的药物与之相抵销,再吃上一段时间的药,应该就行了。

该死的老女人,死就死了,还要让她这样痛苦!她拧拧眉,把药瓶塞回衣中,开始苦思应对之策,若今晚信被送过去,一切就晚了!她一定要阻止这信送出,她一定要苏染染死于今晚!

不知哪里响起了古琴声,弹奏的是和宁的曲子,呜呜咽咽,像呼唤亲人回来的哭声。过了会儿,这声音渐大了,又有鼓声在内,每一声响,都像砸在这些人的心头上。

她走到窗口去看,只见侍婢们都到了院中,仰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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