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一身轻便装束,粉色束腰小袄,雪色狐狸围勃,腰上也系着火红毛带,整个人精神抖擞。季阮一蹬脚,颇为潇洒地跨上了侍卫牵来的良驹,飒爽的英姿立时又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今日她和烈湛约好抛却身份,抛却那些无谓的束缚好好地纵情山水,撤马狂奔,在天地一线,白茫一片中玩个尽兴,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觉得先去见见她的那群伙伴们。
那日她已留书给红菱大致解释过她会在皇宫待几日的事,至于薛离,也全部交代清楚了,不过还是不甚放心,总要亲眼看看才好。
与红菱,薛离稍做解释,并安排了以后一段时间的经营计划,季阮这才放心去了约定的地点。
薛离看着那不断行远的背影眼神有些黯淡,红菱从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随着说道:“离,你是个聪明人,有些人,有些事本就不是我们可以贪求的,主子她…”欲言又止,终是不忍心说出伤人的话,却忽略了薛离眼中一闪而逝的伤痛。
没有人知道的真相,他本来就不会说出来,主子她忘却的记忆,没有关系,他记得就好,记得那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那个伸手拉他一把的人,记得那碗热腾腾的面。(注:关于这一段回忆相关会在完结后的番外里详细解释,薛离感谢的人喜欢的人从来不是季阮,而是季菀琴。)
骏马驰骋,粉色丽人翩然而来,季阮骑着马一路出了城,她一心只想快马赶去与烈湛相会,却不知这一路而来,大街小巷,又有多少人为那倾城容颜而迷醉,她竟是没有易容,素颜粉尘而来。
远远望去,云之彼端,松木参天,寒冬亦不见凋零,那人一身黑色玄衣,静静地站在那里,天与地就那样失了颜色,他的眼,就是那极深极深的泉,他的额就是那极高极高山,眉眼俊挺,傅手而立,不动如山。然看到她一马而来时,脸上冷峻的线条一点点柔和了下来,嘴角几不可见地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于是季阮知道他在笑。
迅速地拉了马绳子,她坐在马上言笑晏晏看他,不放过一寸地将他纳入她所有的视线里。烈湛脸上的宠爱倒是越来越明显,一步步向前,走到马下,只平静地伸出双臂,等待着。
飞快一笑,几乎是没有迟疑地,季阮整个人都扑向了他张开的双臂,敞开的怀抱。顿时许多许多的温暖就包围着她,那是属于烈湛的热度,帮着她驱散着一路的寒冷。
“湛…”她窝在他的怀里再不肯动弹一下,果然这一路而来真的好冷呢,方才飞快地骑马,一心只想早点看到他,寒风呼啸,她也毫不在意,现在倒觉得身子冷了。那这人在这里等了好久了吧,又往他怀里靠近些,季阮知道她也是可以温暖他的。
约好是纵马驰骋,却谁也不舍得离了谁,竟抱做一团,依靠着,坐着一匹马,谁它去做何方。马儿慢慢地四处乱走,两人却没有半点心思去想这些,只是静静靠着,小声地说着什么。
算是温存了一番,季阮突然侧身亲吻烈湛的脸颊,声音里透着一丝难得的兴奋,“湛,我们赛马吧!”
烈湛仍是淡笑着看她,很快就颔首同意,眼神里泛着似水的宠溺,当然他也从来没有把季阮当作花架子,赛马或许也别有一番乐趣。
于是两人分坐在两匹马上,举目望去,具是漫天的白色和略显荒凉的大地。“驾……”的一声,两匹马同时奔腾而去,始终是一前一后地比拼着。
季阮前世几乎没有什么没有学过,在上流社会,骑术她不但精通,更是里面的佼佼者,一勒马绳,一挥马鞭,马儿自由地飞跑着。
“湛~不要让我哦……”甜甜的声音带着一丝桀骜,烈湛第一次被人挑战,本想稍稍放水,结果一看,他的阮儿竟然骑术了得,也就放开了身手一路相争。
两匹都是好马良驹,两个都是骑马高手,驰骋而去,狂风在他们眼中不算什么,寒意在他们身上再也留不下什么,整个世界只有彼此潇洒的样子。
自从当上帝王,烈湛已经很久很久不曾尝到与人相争一同赛马的感觉了,即使是韩紫默,在他面前也终是有所保留。没想到今时今日,竟然有这样一个女子,能与他不相上下,甚至一心想着超过他……这种新奇的感觉却只有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女子才有,那是他的阮儿。
季阮好久好久没有这样痛苦这样自由地做一件自己喜欢的事了,马儿越跑越快,她的心也越跳越快,像随时要跳出她的胸膛一样。她不由侧身看了烈湛一眼,这个人会一直一直陪着她,她坚信着。
(一更~今天肯定要二更,稍后,偶不要做夹心汤圆……5555……偶努力加努力,不达到目标不下了……关于番外,前面很多没有解?奈侍舛蓟岱旁诜馀丁?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 霸道的独占,你是我的
这样的回话出乎了烈湛的意料,他不由爽朗一笑。这次见面他发现阮儿变了,可是似乎那才是真正的她,偶尔的调皮任性,偶尔的撒娇,这样的阮儿活得更真。
“湛,曾经的我,背负了整个家族的命运而苦苦压抑自己,强迫自己要变得冷酷,漠然,一点点地失去了自己原有的性格,渐渐地忘记了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也有想要的东西。如今我终于不再顾步自封,不再逃避,我想真正地为自己活一次,湛,你理解我的,是么?”季阮与烈湛的命运何其相似,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彼此理解。
烈湛将坐在身旁的她紧紧搂进怀里,不需要说什么,他和她都知道,他们的心离得很近很近,不需要言语,他们彼此理解。就像朋友那样,可以静静地把心中的不平,那些残忍的过去,一点一点地展现在对方面前,也可以像情人一样亲密地抱在一起,给彼此安慰。
火依然燃烧着,火红的一片,照在两人脸上,带起了一层红色的光圈,艳色惑人,连眼也变得迷醉起来,只有彼此,深深地印在那幽深的眼眸里。
“湛……”突然轻轻挣了几下,变了拥抱的姿势,季阮竟跨坐在了烈湛的腿上,甜甜地笑着,格外地魅惑。
烈湛眼神一热,“阮儿又想玩火?”
“没有啊,只是前世时看很多女子都这般,你们男人不是都喜欢性感的女孩子么?难道湛不是?”季阮继续笑,她从来没有这样做过,这还是第一次,她很高兴对象是烈湛。
微微皱眉,很少听阮儿提起前世的事,阮儿在情事上面又是这般青涩,怎么原来她们那里的女子都是这样的?
看他皱眉,季阮的脸有些垮了下来,“不是吧,湛真的不喜欢?”边说边沮丧地往下爬,尴尬得要命。
一手飞快地扣住了她的腰,阻止了她那乱来的动作,低声说:“阮儿莫乱动……”
暗哑的声音让季阮俏脸一红,乖乖地坐着不敢乱动,这样小女子的样子却只有烈湛见过,换做他人哪见过她这般娇羞乖巧的模样。
“阮儿这样子我自然喜欢,只是不准在别人面前如此,你是我的!”充满了霸道的话一点也不让人生厌,反而有一点一点的甜蜜慢慢爬上了心头,季阮心中也是这般想的,爱了就想要独占,爱了就愿意被这样独占!
世人的爱情总是以为在一起就不该束缚对方,应该给他们自己的自由,可是很多时候却不是这样。只有爱了在乎了,才会去想独占,才会希望是唯一,束缚的从来不是身体只有内心。她不会束缚他的思想,他的行动,他的理想,可是她希望自己是唯一的,所以不在乎这样霸道的话,甚至欣喜。她相信,她的湛,也是这般的。
“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语气坚定,里面的霸道不输给烈湛,季阮的眼睛睁得圆亮,一瞬不瞬地看着烈湛,那样清亮的眼神,没有沾染一丝的尘埃。
唇上突然一热,半开的唇直接被吻上,圆亮的一双清眸慢慢地阖上,眉角犹带几分媚意,乖巧地张嘴,任他吻上。
两人的姿势越加亲密,身上的袍子也凌乱起来,唇舌相交生出了阵阵酥麻,直窜心头,软滑的舌不断交缠在一起,转换着种种姿势。
唇舌相离,连接处连起了一条银色的丝线,两人都微微地喘息着,身子靠得极近极近,鬓发都缠绕在一起,在这撩人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暧昧。
“阮儿…”撩起她的一缕黑发印上轻轻的一吻,烈湛的眸子里盈满了种种情绪,似低喃,似倾诉,极慢,极慢地说出了一句话,“阮儿…跟我回虚国…”这时候理智还是什么已不复存在,有的只是漫漫的柔情,满腔的爱意,不想与她分开,哪怕累得整个虚国也再所不辞。
季阮却是脸色一黯,眼神也不复清明,带上了一点淡淡的自嘲,不过转瞬即逝,平静地问:“你答应了容塍什么条件?”他一直不说,她却忍不下不问,与容塍谈条件简直就是与虎谋皮,湛怎么可能占到便宜。
他亦是一脸平静,静静地看着她,最后终于被她眼睛里的坚定打败,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只是答应他不再与你一起,他才愿意给你解毒…”
“只是这样么?”明显的不信呈现在她脸上,季阮知道绝不可能是这么简单的条件,“还有呢?”
“违背诺言的话,容塍可以得到虚国临近莒国边境的两座城池…”
烈湛的话依然淡淡的,可是却足以让季阮震惊得瞪大双眼,容塍的话她还记得,湛与他的合约是以国礼签订的,就是说一旦湛毁约,只有两个结果。一是,拱手送上两座城池;二是两国开战…可是如今仓国虎视耽耽,若再加一个莒国,虚国的处境勘忧,湛怎么能…
“你这个傻瓜…”终于还是骂了出来,他怎么能做出了那样的事还能平静地让她随他回虚国呢!他的那些理想,一统天下的理想怎么办,湛,你怎么能这么做!有泪慢慢滑下了脸庞,第一次有人愿意为了她不计得失地付出,作为一个帝王,那样的合约,湛,你是真的爱惨了我么?
轻轻地拭去她的泪,两人怀抱在一起,却是不再言语,暮沉夜色下,只有彼此温暖的气息,一直萦绕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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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银行被劫
“阮…他走了,你不去送么?”红菱看着那个面无表情站着的人很是不解,清晨,她一人一骑独自回来,神情间难掩落寂。细问之下才知道昨日她与那位陛下一同过了一天,策马飞驰,纵情山水,而现在他就要离开莒国回虚国。红菱不明白,她明明不开心不愿意,为什么不跟他一同离开呢?难道着里还有什么可以束缚她的东西么?
季阮淡淡地摇了摇头,她靠着窗站着,目光幽远地看着外面,仿佛飘得很远很远,又仿佛什么也没有看。早晨,她醒来时还和湛一起靠坐在一起,火早已灭了,略有些冷,天气雾朦朦的,她睁眼就看到烈湛那张英俊,棱角分明的脸。微微一笑,慢慢坐直了身子,动了动松散一下筋骨。
被她一动,旁边那人也自然地睁开了眼看着她,眼神里是不变的宠溺,泛着淡淡的柔光,完全没有刚醒来的人那种迷蒙的眼神,这是一个可以随时保持清醒的人。
“湛…早…”甜甜地勾起唇角,季阮声音清亮,眸光一闪一闪的,很是漂亮。
“早…”俯身在她脸颊上印上一吻,烈湛慢慢站起身,顺势将季阮也拉了起来,帮她将身上的尘土拍去,“冷么?”
“不会…”往烈湛身上靠了靠,很暖和,“有湛在,不会冷…”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不舍之情,季阮也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