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针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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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针见血-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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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从今天开始,我的生命已经被系在了一根看不见的细线上。

·18·

第六章

1

中午,快吃饭的时候,徐冰打来电话。这些日子,他总要安排我。现在,我不想让别人看见我和他在一起。都知道他和刘长江有过节,我和他接触太多。别人该以为我是替他收拾了刘长江。

徐冰说:“这两天你怎么了?怎么总是这么忙?”我说了一堆理由。徐冰说:“今天中午,你最好抽出点儿时间和我见一面。就咱俩你看怎么样?”他说的这么神秘,把我的胃口调了起来。我说:“那就到你单位吧。”

徐冰说:“到我单位吃什么?”

我说:“吃屎。”

我赶到了他的办公室,徐冰在附近的饭店叫了几个菜。我们就在他的老板桌上相对而坐。吃饭的时候,徐冰说:“哎,你说怪不怪,这么吃,我还觉得挺香呢!”我们搞案子时在单位经常这么对付吃,早就没他这种感觉了。

我们吃了一会儿,徐冰才说:“苏岩,你们单位要调整领导班子,你知道吗?”

这个事儿以前吵吵过。

我说:“知道。”

徐冰说:“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徐冰对我的仕途比我自己还要关心。他还是过去那些车轱轳话,什么搞好与领导的关系了什么实在不行把钱捆起来朝领导的头上猛砸了。他还帮我分析了我目前的处境和优势,他认为,我能否当上刑警队的一把手,关键是赵民。现在赵民已经成为我前进道路上的拌脚石,只有将他一脚踢开,我才可能有希望。

我问:“怎么踢开他?”就算我不当刑警队长,我也不希望赵民再当上。徐冰说:“这个简单。只要给赵民写封举报信,让检察院去查查他,他肯定得下去。”

这招挺损。我估计徐冰和李闻郅已经私下商量过。

我说:“你写他什么呀?”

徐冰说:“这就得靠你提供了,你离他这么近,你肯定能知道他的把柄。”

我说:“我还真不知道。”

徐冰见我这个态度就说:“苏岩,你看就写他包庇刘长江犯罪怎么样?”

我说:“这恐怕不好吧!”

徐冰说:“我知道你不想参与。这么的,这个事儿你就不用管了。我给你办就是了。我现在担心的就是最后能否让你当一把手。别我们把赵民搞下去了,又他妈的再来个什么王民当队长就没意思了。”

我说:“既然没这个把握,那你何必呢!再说,这个事儿你还得求别人,这么大的事儿,你能白求吗?”

徐冰说:“无所谓,也就是花两个钱而已。”

我说:“你花的这个钱是损钱,将来万一赵民知道是你在背后捣鬼,他不得恨死你!徐冰,我知道你这么做是想帮我,但我跟你说,没必要。在刑警队当官没什么大意思。现在当这个副队长,我都够了。”

徐冰没吱声,我说的这些话,他不会相信。其实我说的都是真心话。现在,我满脑子只有一件事儿,那就是刘长江何时向我发动袭击!

为了让徐冰打消这个念头,我向他建议道:“与其你花这些损钱坏别人,不如你花钱帮樊东进公安局得了。这小子将来会感激你一辈子。”

徐冰很气愤,“樊东进公安局的事儿,我早就答应帮他办,可他不用啊!不信,你问问樊东?”

我说:“那是樊东不想让你破费。”

徐冰说:“什么不想让我破费,他怕我因为这个事儿娶他姐!这小子才不白给呢,满脑袋心眼。”

徐冰嘿嘿地笑着,他说:“苏岩,既然这个事儿现在你提出来了,那么你放心吧,樊东进公安局的所有费用都由我出。你负责帮助联系就行了。”

徐冰是真会办事儿,钱都由他出了,事儿却让我出面办,将来事儿成了之后,樊东肯定以为是我的功劳呢!

现在真正起作用的是钱。有钱什么都能办,没钱有关系也白扯!

说完樊东的事儿,徐冰又把话题绕到了赵民的身上。我说:“你咋这么恨赵民呢?”

徐冰说:“要不是他,刘长江早他妈的抓起来枪毙了!”

我说:“你这么认为不对。”

我反反复复和他解释刘长江的案子,徐冰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最后,我警告他说:

“你别把这个事儿想简单了,赵民在公安局这么多年了,谁没有几个朋友啊。你把他整不整下去,他知道了都不会饶了你,你说你是何苦呢!再说了,赵民一旦知道这件事儿,他百分之百会怀疑是我唆使你干的。到时候,他会反过来不惜一切地来整我。真那样的话,你说我多冤呐!”

徐冰叹了一口气,“苏岩呐,我算是服你了!你是名副其实的墨索里尼!”

2

在徐冰惦记把赵民搞掉时,李贝尔在背后踢了他一脚。早晨,徐冰打电话告诉我,李贝尔拿着徐丽的钱跑了。

我陪着徐冰来到林河市建设银行中心储蓄所。徐丽有一张大额活期存单。当初徐丽从徐冰那要了100万去炒股。徐丽手气好赚了36万。后来,股票往下跌,徐丽及时卖掉套现,前后里外她一共赚了25万。加上本金,她的存折上一共有125万。可是,现在这张存单上只有1367。52元。

建行保卫科长名叫曲晨宇。我们是好朋友。他把我们直接带到监控室。他把储蓄所三号窗口的监视录像给我们播放。从显示屏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李贝尔把钱取出来后,一捆捆地放进旅行袋。曲晨宇不知道来取钱的人是干什么的。他问我:“这个人你们抓到了吗?”我说:“还没有。”

出了建设银行,我向徐冰建议可以让徐丽向我们报案。虽然李贝尔和徐丽是夫妻,但未经妻子同意,他私自提取巨款并已携款潜逃,上网给他发个通缉一点问题没有。但徐冰没同意,他说:“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丢死人了。”我说:“那你想怎么办?”徐冰说:“我问别人说他好像到了南方的东莞市。”我问他:“那你什么意思?”徐冰说:“我想去找找他。”我怕他找到李贝尔胡来,主动说:“我和你一起去吧!”徐冰有点不好意思,“你这么忙……”我说:“没事儿,我请几天假就完了。”

我初步调查了一下,李贝尔联系的医院是东莞市第×人民医院。临出发前,经赵民同意,我开了介绍信,加上刑警队副队长的身份,我们在东莞市的调查很顺利。我们找到了医院的副院长程浩。程浩与李贝尔是在一次全国医学会议上认识的。当时,李贝尔就表现出想要到东莞来工作的愿望。程浩当即表示欢迎,后来,经院方考察,觉得李贝尔还可以。医院就同意接受李贝尔。但最近李贝尔一直没有和他们联系。我和徐冰见程浩时,没有说李贝尔携款潜逃的事儿。我们只是说,他见到李贝尔之后,让李贝尔往家里回个电话。

我和徐冰在东莞住了三天,我们住在一家四星级宾馆。东莞之行,徐冰对我在衣食住行上慷慨大方。

晚上,我们吃完饭洗过桑拿按完脚,就坐在贵宾室包房的沙发上喝着茶聊着天。我对他说:“李贝尔一直没露面,你看咱们是不是先回去?”

徐冰说:“等几天吧!”

我说:“等也没用。”

徐冰说:“你是不是想樊丹了?”

我说:“没有。”

樊丹每天都要打好几个电话。她那温柔体贴的话语像是已经把我当做了她的丈夫。但这些日子,我的心却变得铅一样的沉重。

从等待刘长江向我发动袭击的那天起,我的整个身心便被蒙上了厚厚的阴影。这个阴影压得我食不安心,夜不能寐。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会结束。

3

从东莞回来之后,我见到樊丹的嘴角起了泡。我很心疼,但我装做没看见,和她大谈特谈李贝尔怎么怎么不是东西,徐丽多么多么可怜。樊丹也没多想,她说:“是嘛,那我去陪陪她吧。”

我不让她去,理由是怕徐丽见到她想起李贝尔。樊丹就让我去陪着徐丽。

现在徐丽也真是可怜,几天功夫,瘦得皮包骨了。为了让徐丽振作起来,我换着法儿让她开心。可她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晚上,在她家里,徐丽又是一口饭也不吃。我不高兴地说:“你再这样下去,就完了。”见我和她喊,徐丽就温柔地说:“苏哥,没事儿,过些日子我就会好了。”

接着,徐丽开始关心我,“最近,你总陪我,樊丹会不会有意见?”

我说:“不会。”

也巧,这时,樊丹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吱吱唔唔地说和她说了两句就放下了电话。徐丽看了看表,说:“挺晚了,苏哥,你回去吧!”

我说:“不着急。”

徐丽说:“我困了,想早点儿休息。”其实,她现在是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见她这么说,我就告辞了。我说:“那你休息吧,我明天再来。”徐丽说:“明天你别来了,好好陪陪樊丹吧!”

出门的时候,徐丽一直把我送到小区门口。怕她出事儿,我又给她送了回去。到了她家,她还要送我。我说:“咱俩要是这么送来送去的,明天早晨也完不了。”徐丽笑着回到了屋子里。

来到小区门前的停车场,我刚打开车门,樊丹就从阴影中走了过来。

我问她:“你什么时候来的?”

樊丹气乎乎地说:“我早就来了。”

我开车拉着她往回走。樊丹在车里嘟囔着,“你们俩挺好啊,她把你送出来,你再把她送进去。真恋恋不舍啊!”

我微微地笑了。她说:“苏岩,你现在是不是在趁机和她培养感情啊!”

我说:“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樊丹说:“你说我怎么了?你天天陪着她,我给你打电话,你还带答不理的,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说:“没什么意思啊!”

樊丹说:“没什么意思,你和她老粘糊啥?”樊丹哽咽起来。我心有点软了。。电子书下载

我开车来到了离她家不远的学校操场。我把车停在了一个角落里,熄灭了所有的车灯。我侧过身拿起她的手,她似乎想拒绝,但还是任我拿起。我把她的手放在我的脸上。她忽然抱住我,接着,她的嘴唇主动贴了过来。我们吻了起来。

车里的前排有手刹等东西使得我们拥抱时很不舒服。她温柔地说:“咱们到后面去吧!”我们同时下车,同时来到了后排座位上。

樊丹把头埋在我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搂着我的脖子。这两天,由于太忙了,胡子也没怎么刮。樊丹说:“你这胡子是给我留的吗?”她把脸贴在我的胡子上。

我抱着樊丹心里乱极了。为了让她心里好受些,我说着温柔得体的话。樊丹很兴奋,我每说完一句,她就亲我一下。

我说:“亲爱的,你现在的洁癖怎么好像没了。”

樊丹说:“是你给我治好了。”她把身体全部贴在我的身体上,温柔地爱抚着我。

我说:“亲爱的,我们刚才又差点打起来。”樊丹像是没听见,她微微闭着眼睛,用脸轻轻地蹭着我的脸,好像我们刚才没发生任何不愉快。我说:“都怨我,但樊丹你得理解我。”

樊丹睁开眼睛看着我,她说:“我理解你,但你也得理解我呀,你说你天天陪着她,我多吃醋呀!”

我说:“你还会吃徐丽的醋吗?”

樊丹说:“我谁的醋都吃。”她的情绪慢慢地平静下来。

我狠了狠心开始和她讲“革命”道理。

我说:“樊丹,你看咱们接触这么几个月,已经打了好几仗了。这说明什么你知道吗?这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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