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的跑去睡大觉了。
道歉?明天再说吧!
任性,就是这么简单!
“小姐,我们快回去吧!”,天儿都已经黑尽了,月亮已经挂在枝头上,柔和素雅的光芒把她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苏倾泠走在前面,漫步悠闲,绿姝跟在后面,手里大包小包的,这丫鬟当得够呛。
本来她不需要这么累的,可是苏倾泠今天心情不好,出了酒楼之后,她从街头扫荡到街尾,血拼之后,心头才舒服了一点儿。
心头郁结的火气也散得差不多了,她淡淡的道:“把那些不着用的东西都扔了吧!”
“真扔了?”,她问,这些天她大概也摸透了苏倾泠的性子,其中就有视财如命这一点。
苏倾泠点头确定,她又不是傻的,中午出来之后,买的东西都是些便宜货色,街边摊儿的那种,本来价格就不贵,她还和小贩砍价半天,最后实在是磨得都没有别人过来买东西,实在没法子才贱卖了打发他们走。
别看绿姝抱得多,加起来实实在在也不过就十两银子,平日里估计也还心疼,可这黑夜里,不是还有小乞丐在街角蜷缩着吗?
她正好用不着,权当是做了一回善事,绿姝也得以解脱了。
双手被解放的感觉真好,她使劲儿甩了甩手活动,伸展伸展筋骨,苏倾泠已经走到了十丈开外,她追了上去。
凤夙澜接到绿姝传的消息,当下就急了,中午正吃着饭,立马筷子一搁,就开始抄家伙去那些纨绔子弟的府上了。
这些玩意儿,用不着动用四大暗卫,直接让七皇子府上养的士兵去就是了,下午京城其实就已经很热闹了,因为好多王公大臣的府门都被砸了。
至于原因?没人解释!
凤夙澜给他们下的命令是,只要不出人命,往破烂里砸,可想而知,损失有多严重。
其中最倒霉的当属镇北侯府,为啥呢?因为今天下午里面,吼得最欢的就是镇北侯府的大公子孙远,他平日里就和三皇子走得近,妹妹孙凝儿又和苏倾暖江清浅是闺蜜,比起其他的纨绔子弟来,自然和三皇子走得更近。
一个是性情相投,一个是利益使然……
可是这一次,镇北侯府也是损失最惨重的,因为,凤夙澜特别发话让侍卫特殊关照。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时在端午宴上,孙远就拿色眯眯的眼神瞧着倾儿,不过被他一瞪,给吓缩了脖子,没想到私下里竟还敢打苏倾泠的主意?这不是找死吗?
他自然要成全!
不仅砸了镇北侯府的大门,而且还揍了孙远一顿,不会要他的命,可是至少十天半月起不了床,也祸害不了京城的姑娘。
这些不是侯门就是世家,势力错综复杂,交织起来就是一庞大的关系网,凤夙澜这次可算是捅了篓子,再加上他本身就没想掩饰,不消一个时辰,就让人查出是他干的。
这些贵族都是厚脸厚皮的,被人*裸的打脸,就是皇子也不行,心头气恼的厉害,当下就是一本奏折参到了皇上跟前。
皇上也是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他知道小七能闯祸,可是没想到这么能闯祸,就算他是皇帝,如果不给一个合适的理由,也不容易兜下来。
从轻处罚是可以的,但是他那宝贝儿子,身娇肉贵的,平日里多说两句,他都翻白眼儿不乐意听,惩罚他?只怕以后得更疏远了。
心头难免恼怒起这些大臣来,多大的事儿嘛,不就是砸了大门打了个纨绔子弟而已,没完没了的,真烦人!
皇帝这些年也是独霸惯了,还真没人敢硬着上去捋胡须,当然,凤夙澜是个异类。
这些大臣虽然告状,但是真进了御书房这刻,都是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让他们说个一二三出来,一个个都闷着不吭声,生怕做了那个出头鸟,砰的一声就被皇上给灭了。
赵英给皇上已经换了三杯茶了,老头儿的脸色变得越来越不耐,下面的这些老油条一个二个不开腔也不离开,他还真抹不下面子全部乱棍打出去。
毕竟不少人是从少年时候就跟着他的,多少得给些面子。
别人坐得住镇北候坐不住啊,大门砸了也就砸了,他孙家不差那点儿银子,可是自己儿子没头没脑的被七皇子揍了,还没个说法,他要是不求个公道,那将来是不是人人都可以在他镇北侯府上踩上两脚?
他忍不住了,屁股从凳子上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着凤夙澜的罪行,只差把他说得天怒人怨人神共愤了,最后还总结陈词的来了一句,“臣委屈啊,不知何处惹怒了七皇子,还请皇上做主啊”
“还请皇上做主啊……”
“还请皇上做主啊……”
其他人见有人开口,立马屁股都脱离了凳子,纷纷跪了下来。
皇上冷眼看着下面的臣子,这些就是所谓的国之栋梁,一个个都变成了只会附和的跟屁虫,他怒了,不是因为这件事儿,而是长期以来,这些人占据着重要的位置,却从来不提建设性的意见。
比如就北边部落骚扰边境的问题,让他们说永远也说不出个结论来,无非是两种,一种主战一种求和,两派人士都是推一个代表出来,其余纷纷附和,就跟唱对台戏一般,看起来精彩极了。
偏偏这个时候边境被骚扰,这些臣子还不知忧国忧民,为了屁大点儿的事情闹到御书房来,真是成何体统?
他倒是要看看,等小七来了,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这些人又会是怎样的一副嘴脸?
边境问题一会儿一并解决了,如果不行,那么就算这批老臣是从少年时分就跟着他的,也一块儿滚蛋!
他怒吼一声,“赵英,七皇子还没找回来吗?”
赵英是这里面最小的小虾米,发火的是他顶头上司,他低眉顺眼的答道:“皇上,已经派人去七皇子府了,只是回来的人说,七皇子不在府上,已经派人去别处找了”
靖安侯府是重点观察对象,只是也没有人,现在就差挨家挨户的搜查了。
皇上一拍桌子,下面的人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当然也有人在想,皇上终于要怒了,心头窃喜,不少人都看不惯平日里凤夙澜那飞扬跋扈的模样。
皇上在上头自然把这些人的表情敲得一清二楚,自己儿子就是再不争气,那也是自己的儿子,而且小七哪里不争气了?
单凭砸门和揍人的胆识气魄,就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父亲看儿子,越看越觉得争气!
反而是下面的这些人,不知反思!
☆、第一百零八章 心焦
幸好这些人还暂时不知道皇上心中所想,不然还不得呕血三升?干同样的事情,一般贵族子弟干那叫惹事儿,凤夙澜干那叫争气!
不得不说两套标准相去胜远啊,只能说,这投胎是一门技术活儿,谁让凤夙澜有个霸气的爹呢?
皇上趁着凤夙澜还没到,把那道奏折扔到了地上,生气的说着,“你们这些国之栋梁,一个二个只知道在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上计较,现在敌人都欺负倒门口了,你们说说,该怎么办?”
这些大臣脑子还没转过弯儿来,不是说七皇子的事儿吗?怎么突然变了风向呢?
镇南候离那奏折最近,当下捡起来瞧瞧,脸色微变。
按道理说,镇南候听名字好歹也挺彪悍霸气的,可这一代镇南候孙劲之是世袭得来的爵位,平日里刷刷嘴皮子还行,要真是让他上战场真刀真枪的干,只怕还没达到战场,就自己现在心头吓唬自己几遍了。
见他脸色一变,周边的人把折子从他手中拿了过来,瞧上一眼,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几乎每年都有边境骚扰这种事情,又不会真打起来。
这些人常年养尊处优,都忘了战场上的烽火狼烟和血腥,整日里在京城尔虞我诈。
等到折子在他们手中过了一遍,皇上淡淡的开口:“众卿有何想法?”
是战是合?说实在的,皇上心头也拿不定主意,毕竟年岁大了,有些贪图安逸,没有年轻人的那股冲劲儿,而且战争是烧钱的事情,天启虽然不穷,可到底在晚年的时候他还不想背一个劳民伤财的名声。
最好的莫过于从这些老油条身上挤些油水出来,别看这里人少,他们这些上层贵族,可把握着天启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财富,任何时代都是这样,只有少数的人生活在金字顶端。
这些人拿出往年的态度,反正是战是合于他们无碍,却没有想过,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皇上被他们这敷衍的态度气得不行,啪的一巴掌拍在御案上,整个御书房都震动了一圈儿,下面的这些老油条象征性的掀了一下眼皮儿,有的跪下里附和一句,“臣惶恐!”
惶恐个屁!
这边气氛一直僵持着,凤夙澜自己亲自带着人马四处寻找,生怕倾儿委屈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倒不怕有人欺负了她,毕竟绿姝在她身边跟着。
绿姝的实力他还是信得过,只是这丫头胆子也忒大了一点儿,除开倾儿让她通知的,平日里半点消息都不露,这关键时刻,找不到人,他心头难免火大。
四大暗卫各搜一条街,然后汇集在凤夙澜身边,都摇头说没有找到人,京城这块地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真是想找一个人,还是有些困难的。
凤夙澜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四大暗卫在他身后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生怕惹怒了这喷火龙。
“还愣着干什么?继续找啊!”,他怒吼一声。
四大暗卫倒霉悲催,还能怎么办?服从命令呗。
拐角处,一道白色的声影在款款出现,她浅浅的唤了一声,“凤夙澜……”,声音轻得在微风中消散。
凤夙澜却敏感的捕捉到了,他看到,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儿就在转角的角落处,他那颗提着的心才算是放下来了,转而脸上又浮上了怒气。
绿姝跟在苏倾泠身后,一直低着头,她不敢看原先的主子,因为她知道,凤夙澜现在撕了她的心都有了。
苏倾泠走得很慢,一直微笑着,到了他跟前,微笑道:“凤夙澜,我就知道你会找到我的!”
凤夙澜抿着唇,看不出喜怒,没有向往常那么拥他入怀,苏倾泠知道,这孩子别扭了,她伸出手去牵他的手,他也躲开。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倾儿这次太不乖了,他需要为他长长记性。
“凤夙澜,我们回家吧!”,她主动挽起他的胳膊,拖着她往靖安侯府走。
凤夙澜的身子纹丝不动,苏倾泠依旧拽他,因为是他,所以她的耐心还不错。难得的撒着娇卖着萌讨好。
其实凤夙澜心头已经松软了,可是倾儿的性子实在是……太容易让他担心了,说到底是爱之深责之切。
苏倾泠也不是不理解,只是她本身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对于凤夙澜,她是习惯性的忍让迁就,或许大部分的人都说,是凤夙澜宠着她,可是她何尝又没有包容凤夙澜呢?
凭她以往的脾气,换个人早甩脸子走了,凤夙晗长得那么好看,在静水山庄的时候,也没少挨她的白眼。
对凤夙澜有耐心,只因为那个人是凤夙澜而已。
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低头贴脸,苏倾泠也是干不出来的,她松开了他的胳膊,也不闹腾了,只是淡淡的吩咐了一句,“绿姝,我们回去!”
看也不再多看凤夙澜一眼,死孩子,敢晾着她,那她也让他尝尝冷战的滋味儿。
凤夙澜拳头握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