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慢慢喝,我将宝藏的来龙去脉讲给你们听。”老和尚一面看他们将茶水慢慢喝掉,一面讲了一段鲜为人知的往事——
抗日战争后期,小日本眼看大势已去败局已定,就在中国各地到处收抢奇珍异宝,掠夺文物古董。一日,满满一军车共十三只箱子的金银财宝,从某城市秘密运往某港口。由于这时候盟军已经开始轰炸日军在华的军事基地和交通要道,日军不得不选择一条曲折漫长的小路,小路绕道群山峻岭,穿越江河丛林,走的都是人迹稀少,山高水深的险要地方。因为路途遥远,日本兵对路况又不熟悉,故叫了一个中队中国警察参加押运,只说是押运军火。这些警察也是为了混口饭吃,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给钱就干,再说不干也不行呀。于是,带上武器,与日本兵一起上路了。
车队一共五辆车,每个驾驶室里坐三人,两个警察当中夹一个日本兵,开车的是警察,路况比较熟悉;前面两辆和后面两辆坐的都是人,一半日本兵一半中国伪警察;中间一辆车装的就是那十三箱珍宝,一千多件那,每件都是价值连城的绝世珍品啊。
三天后,车队来到一个山脚下,遇到了一支国民党突击部队的袭击,试图拦下这批国宝,可惜寡不敌众,突击队全军覆没,全部壮烈牺牲。那个突击队队长国民党军官负伤被俘,被日本兵拉到路旁,活活用刺刀捅死了。死前,他叫道:“警察兄弟们,我们都是中国人,不能让小鬼子把我们的国宝拉走啊。”
遇到袭击后,车队也损失不小,毁了两辆车,死了将近一半人,三辆车重新整编后又上路了。还有两天,就该到港口了,但那些警察的心再也平静不下来了,国民党军官的话一直在捶打着他们的良心。趁着晚上休息的时候,警察们凑在一起,秘密商量着该如何拯救这批国宝。中队长说:“奶奶的,咱们也是一条汉子,能不管这事吗?再说,小鬼子知道偷运国宝的事已经败露,很可能到时候来个杀人灭口,将我们全部杀了,倒不如现在拼他个鱼死网破。”“大哥,你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干!”警察们纷纷表示。要怎么办才好呢?明抢硬夺?装备差劣的警察绝对不是武装到牙齿的日本兵的对手,弃车逃跑?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何况也难逃小鬼子的追杀。最后,一个大胆而又悲壮的计划制定了。
第二天,车队开上了一条蜿蜒崎岖的盘山公路,翻过这几座山,就是目的地,那个港口了。那条盘山公路非常的险要,一边是高耸的峭壁,一边是万丈的悬崖。汽车缓慢的、小心翼翼的驶在那条险路上,突然,中间那辆车的驾驶室里,边上的那个警察一把拉住坐在中间的日本兵,一手打开驾驶室的门,说时迟那时快,脚一蹬,一同跳下深深的悬崖。就在这时,前后两辆车上开车的警察,把方向盘一转,连车带人扎进了深渊,山谷下传来了沉闷的爆炸声。中间那辆车上的警察司机,跳下车来,面向悬崖,跪在路上,泪流满面,大声叫道:“兄弟们,你们安心去吧,我会保护好这批国宝的,决不辜负你们的重托!”
他开着那辆满载着绝代珍品和爱国英魂的车,消失在盘山公路上,消失在群山怀抱中,世人再也没有见过这批宝藏。
说到这里,老和尚早已是声泪俱下,泣不成声。三个红卫兵也听得是热泪盈眶,唏嘘不已。“后来呢?这些宝藏怎么会到这座庙里的呢?”
“后来,那位警察历尽千辛万苦,在这里修建了这个绝佳的藏宝之地。然后,按照事先的约定,他包了四十二份财宝,每份一颗钻石两根金条,挨家挨户送到那四十二个壮烈牺牲的警察家里。从此以后,他便在这座小岛上,忠心耿耿地守护着这些宝藏,终生不娶,寸步不离。”
“老大爷,难道你就是那位警察?”
“正是老衲。”
三位红卫兵不禁对老和尚肃然起敬,为刚才的鲁莽深表歉意。
然而这时,他们发现老和尚呼吸急促,浑身颤抖。“老爷爷你怎么啦?”
“孩子们,我刚才阻止你们撞开那扇门,是因为我不想让你们死,你们也看到了,擅入者死,那是因为门后的风尘里,含有致命的毒气。不过你们不要紧,我已给你们喝了戒毒茶水,可惜砸了一杯,不然我也不会死的。”
“老爷爷,你不会有事的,我们送你去医院。”
“不,这是独门毒气,只有我自己研制的解药才有用,现在要再制作解药,起码要三天,来不及了。我死不要紧,只是这批宝藏恐怕会有不测,因为毒气已经用尽。现在只有严守秘密,才能使宝藏安然无恙。”
“那我们将宝藏交给国家吧。”
“孩子们,你们还太年轻,太天真,现在虽然不是兵荒马乱,但到处都是打砸抢,国家已经岌岌可危,这批国宝一旦流失出去,就会消失在世界上,我们都要成为国家的罪人。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你们要严守这个秘密,你们能么?”
“好,我们能。”
“那你们发誓。”
“我们发誓,严守这个秘密!”
“好,我放心了,你们把手伸出来,”老和尚从怀里掏出三个精致的小盒子,一人一个,交到三个孩子的手上“等到国泰民安太平盛世了,你们就可以将这批宝藏交给国家。盒子里是进入宝库用的法器。记住,进入宝库,你们三个都必须带上法器,一个都不能少。”说完,咽下最后一口气。
三个孩子放声大哭。然后他们约定,每隔三年,在五月份第一个星期里,各自到这里来一次,在这棵大树上各自刻下一个三角形的记号,表示自己保管的法器安然无恙。如果遇到危险,就刻下一个大叉,提醒另外两人。然后他们削掉一块树皮,在树上各自刻下第一个记号。他们怀端着珍贵的法器和天大的秘密,以及老和尚的重托,划着小船,离开了这座神秘的小岛。
“三年前,我父亲遭遇了一场车祸,在他的遗物里,我找到了他的一本日记本,记着他那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和日记本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精美的盒子。”唐林拿出那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古铜色的钥匙。“这就是父亲在日记里提到的法器,一把能打开宝库门的钥匙。”
九.
大家都在为那段传奇式的悲壮往事感动着,含着眼泪,半响说不出话来。
过了片刻,岳景汉说:“兄弟们,财宝没有被日本人带走,这是我们的福气。寻宝地图是我带来的,现在钥匙也有了,你们放了我,咱们一起去探险找宝。咱们素不相识,却因为这批财宝而在此相聚,说明咱们有缘分哪。咱们何不将财宝分了,下一辈子的日子可就没话说了。”
“佛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小和尚说。
“别傻了,”岳景汉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天经地义。想一想啊,兄弟们,我们有一千个理由分了这批财宝。”
“但我们交给国家只要一个理由,”唐林说:“因为这批财宝本来就是属于国家的。”
良久,谭勇说:“我想,现在钥匙有了,地图也有了,咱们是不是先去看看到底有没有你们说的宝藏。”
“不行,我们应该交给国家才对。再说,应该有了第三件法器,才能进宝库。”唐林说道。
“这样吧,”谭勇说“咱们先试试,用两件法器看能不能进去,如不能进去,咱们不进去就是了,如能进去,看看到底有没有宝藏,这个宝藏只是老和尚讲的一个传说,谁都没有见过,不知究竟有没有,有的话,马上交给国家,如果没有,也不用折腾了,免得落得个欺骗国家的罪名。当然,岳景汉是杀人嫌疑犯,铐在这里不能去,等明天押送公安局。我们三个人还是先去看看吧。”经他这么一说,大家也不再坚持。于是,谭勇、唐林和小和尚三个人,拿着两件法器,去寻找那批宝藏。唐林将他们领上当年红卫兵走过的那条小路。
小和尚说:“这条小路,就是刚才那位女士——原菩萨保佑她——说的‘财路’。不过,出自不同的愿望,可以对这条小路作出不同的诠释。在满眼钱财的人看来是‘财路’,而在善男信女看来,它只是一条‘柴路’。我听以前的老和尚说起过关于这条路的传说,说是路两旁有很多枯枝木柴,香客们烧完香顺便捡一些回家,一来可以帮助庙里整洁这条路,二来自家可以烧饭煮菜,久而久之,他们就把这条小路叫着‘柴路’。后来,老和尚将宝藏从这条小路运到宝库时,曾不慎翻掉过几箱,将金银珠宝洒满一地,虽经仔细寻找大部分得以完璧归赵,但总有少量财宝遗落在路旁,后来那些捡柴的香客竟捡到过几次,就觉得是菩萨恩赐,渐渐的将‘柴路’改称为‘财路’了,不过说来也怪,听说凡是只想来此捡财宝的人,不管你在这条路上怎样来回寻找,就是找不到财宝,只有当你一心想帮庙里清洁小路,扫扫路面,捡捡枯枝,拔拔野草,一不留神,倒可能捡到一颗珠宝。佛说:钱财乃身外之物,只可相遇,不可强求。”
一席话,说得大家感慨万千。他们沿着这条满是荆棘的小路,走向古刹深处。
古刹深处,是一间小屋,小和尚打开小屋的门锁,里面简简单单普普通通,靠墙处是一只神坛,神坛上是一尊佛像。他们移开那尊佛像,出现一扇不起眼的小门,他们推开小门,进入一间石室,室内四角上的火炬自己点燃了,或明或暗的火光,使得对面的一堵墙上高挂的一块横匾上的“擅入者死”四个大字若隐若现。尽管他们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在这里他们还是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不安。他们小心翼翼地取下那块横匾,后面是一个钥匙孔。唐林拿出那把钥匙,准备插进那个钥匙孔,但他感到心在激烈的跳动,即将打开宝库门的兴奋与对门后的未知情况的恐惧,绞缠在一起。
他双手微微颤抖地将钥匙插入孔中,那堵墙便慢慢向两边分开,露出一个往下的通道,通道的两侧,点燃着一些火把。他们沿着石梯走下通道,通道尽头,便是一个复杂的迷宫。迷宫里,到处是机关暗道,角落里,布满了不易察觉的暗器,稍不留神,便会丧生地下。好在他们有地图,在地图的指引下,开始在迷宫中转来转去,绕过重重障碍,推开一扇又一扇秘门,走过一条又一条暗道,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来到一扇石门前,根据地图所示,石门后面应该就是藏宝室了。
这是扇很厚重的石门,石门上雕刻着许多立体感很强的菩萨,仿佛守卫着石门后面的宝藏。他们用力推那石门,可石门纹丝不动,他们望着那石门,不仅为难起来。难道第三个法器是用在这里的吗?难道只能到此为止吗?千辛万苦穿过迷宫却只能无功而退吗?他们非常不甘心,他们仔细打量着这扇石门,发现石门上没有一个钥匙孔,那说明不需钥匙就能打开此们的。他们再一次用力去推那石门,可还是推不开。他们疑惑不解,万般无奈。
小和尚站在石门前,思考良久,然后伸出一只手,握住石门上那雕刻的菩萨的手,轻轻一拉,石门被拉开了。他们一片哄笑,谭勇说:“我考,原来不是推的,是拉的。”唐林说:“换一个思维方式,你就能改变世界。”小和尚说:“佛说:握住我的手,我将为你打开一扇心灵上的门。”然后,他们鼓起勇气,跨进门里。
此刻,火炬亮了起来,那是一个宏伟的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