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新的心被吊了起来,基本上洛七七分析的没错,她与袁宇泽相处这么久,虽然他甜言蜜语不会说,搞小浪漫也不在行,却从来没有跟她这样疾言厉色过。
可是林清新总是有些想不通的,他们的感情一直很稳定,袁宇泽怎么会有新欢,难道那条项链是旧爱。
已经两天48个小时,袁宇泽没有找过林清新了,短信电话都没有。
林清新终于扛不住了,她拿起手机犹豫了两下,还是挨个数字摁下了那个早已经烂熟于心的号码,还没触碰到拨号键的时候。
“小苹果”响了起来,所以林清新是秒接。
电话里传来了袁宇泽清冷的声音。“下来吧,我在你宿舍楼底下。”
林清新从斜斜的台阶上飞快地跑下来,踉踉跄跄地来到袁宇泽的面前,她两只眼睛直视着他,“项链的事情我不追究了,我想明白了,只要这一刻,你爱的是我就好。”
袁宇泽用宽大的手掌抚摸着她的长发,温柔地道:“对不起,那天,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换位思考,如果我在你那里发现男生的剃须刀也肯定是要刨根问底的。其实,蝴蝶项链确实是个女孩子送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蝶蝶不语
林清新听到蝴蝶项链的主人确实是个女孩子的时候,心里不由自主的“咯噔”一下,两年的光阴在两天的时间里慢慢沉淀,筛落在脑海里的都是美好、幸福、甜蜜。
她有多爱袁宇泽呢?可以不追究他的过去,可以假装不好奇,可以只要这一刻他在她眼前就好。
袁宇泽故意顿了顿,有些邪恶地看着林清新的反应,然后狎然失笑,“我八岁的时候,邻家小朋友搬家,就把她的项链送给我,她是我第一个朋友,所以我很珍惜这份友谊。”
林清新不知道怎的,眼泪竟然啪嗒啪嗒掉下来,然后又破涕为笑,“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些?这么说这条项链你都保存了十二年了?那后来呢,你又遇上你那个小朋友了吗?”
林清新曾经说过,每个人对于自己爱的人都像十万个为什么,即使有了十万个答案,还要问第十万零一个问题。
袁宇泽有些感慨的摇摇头,他并没有把事情的全部告诉林清新,人海茫茫他只记得那个女孩叫明灿,除了蝴蝶项链没有任何其他信息,想找到她无异于大海捞针。
袁宇泽拉着林清新的手来到燕明石旁边的草坪,正值万物复苏的春季,遍开的红红黄黄的野花总是最容易招蜂引蝶的。
袁宇泽与林清新坐在草坪旁边的长椅上,看着三三两两的蝴蝶,有的成双成对,有的形单影只。
“你知道吗?其实蝴蝶是这个世界上最忠贞的动物。蝴蝶的恋爱不同于任何的动物,他们不会花言巧语,只要认定了就是一辈子。”
袁宇泽跟林清新讲着蝴蝶的爱情观,林清新听得津津有味,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知道蝴蝶对待爱情是很忠贞的,要不然怎么会有梁祝化蝶呢?只是有一点,我倒不希望我们像他们,因为蝴蝶的生命有些短暂,我要跟你长长久久,生生世世下去。”
两个人甜蜜相依,有只漂亮的紫蝴蝶,突然就停在林清新的左肩上,似乎在聆听两个人的私语。
岩大要求统一去白塔岭派出所办理第二代身份证,而林清新与袁宇泽在入学的时候都按照要求将户籍迁入了学校。
两个人从户籍处将户口页取出来,袁宇泽不经意间瞥见林清新的户口页的曾用名一栏竟然赫然写着林明灿三个字。
袁宇泽的瞳孔猛然放大,他觉得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要胀破了,他的脑子里万般不解地盘问,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清新是明灿吗?她怎么会不记得送给我的项链?难道她根本就不记得我了?那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吗?我要怎样开口怎样问她?
袁宇泽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有些失态地抢过林清新的户口页,仔细确认一遍,确实是林明灿三个字,难道是重名吗?会不会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林清新看出了袁宇泽脸色的异样,“怎么了,宇泽?”
袁宇泽斟酌再三,终于问出这样的话,“你原来叫林明灿吗?为什么改名字啊?”
林清新更加奇怪地看着袁宇泽,却津津有味地讲着自己的童年往事,“我小时候不但心脏不好,身体抵抗力也很差,九岁那年发高烧差点烧成小傻瓜,醒来后连我爸我妈都不记得了。我爸有个看风水的朋友,硬说我是命里缺水,名字里带火犯冲,就把名字改成带三点水的了。说来也奇怪,改了名字之后呢,很快即康复了。”
袁宇泽紧张地抓住林清新的胳臂,“那你八岁的时候家住在哪里?”
林清新摇摇头,“不是跟你说了九岁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不过听家里的珍姨说,我们家之前好像是在唐山和平里的81号别墅,后来就迁居天津了。”
袁宇泽的心头不由自主地一震,没错,唐山和平里81号别墅,原来林清新就是他寻找多年的明灿。
“你……你父母疼爱你吗?”看着林清新莫名其妙的表情,袁宇泽也发现自己的语无伦次,或许林清新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哪有父母不疼爱自己孩子的,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袁宇泽一连串的不正常反应终于引起了林清新的怀疑,袁宇泽努力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仓促地掩饰起内心的慌乱。
“你不是说过爱一个人就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吗?我现在就是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袁宇泽温柔地捏了捏林清新的鼻子,他眼睛里的暖意瞬间将林清新的疑虑全部打消。
袁宇泽的内心经过激烈的斗争,如果林清新知道自己的身世,她还会像现在这样活得轻松自在吗?他不能说出她的秘密,至少现在不能,但是找到明灿这个好消息是要尽快告诉母亲的。
“妈,你最近怎么样,还咳嗽吗?有件事要告诉您,我……我找到明灿了。”
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袁宇泽仍然感觉到电话那头的震惊,“宇泽,你……你说什么?你找到明灿了,她在哪里?我要去见她,不,不……我不能去见她。宇泽,你没有把明灿的身世告诉她吧?”
袁宇泽听到母亲带着颤抖的声调,连忙否认道:“没有,我没有跟她提及,她的父母非常疼爱她,她现在也过得很好。巧合的是她是我的大学校友,比我小一届,对了,明灿姓林是不是?”
电话那头似乎有些哽咽,是苏岳琴低低的啜泣声,她激动到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妈,妈,你怎么啦,我……我跟明灿现在是很熟的朋友,如果有机会,我会带明灿回去看您的,对了她现在叫林清新。”
苏岳琴重新握了握话筒,仿佛心头突然就涌上来不祥的预感,“很熟的朋友?什么意思?她……她不会是你的女朋友吧?”
袁宇泽的默认,使得苏岳琴手里的电话筒“啪”的掉落在地上。
“妈……妈你怎么了?妈……”
苏岳琴拼命再拼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的手哆嗦着将话筒拿起来,努力使自己镇定,“小宇,既然你有了女朋友,不管是谁都应该带来给妈妈……给妈妈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身世之谜
火车站熙熙攘攘的人头攒动,林清新睁着一双猎鹰般的眼睛拼命地搜索着两个连着的座位。
新的车次检票,终于有人离开,林清新拉着袁宇泽坐在好不容易寻觅到的座位上。
“宇泽,怎么这么突然让我去见你妈。我这一点都没有准备啊,第一印象非常重要,我得表现得无可挑剔。对了,伯母喜欢什么?这么仓促的时间我连礼物都来得及买。”
袁宇泽捋了捋林清新鬓边散落的长发,信心十足地说:“你放心,我妈妈肯定会特别喜欢你的,因为我喜欢的我妈妈也定然会喜欢。爱屋及乌,你没听说过吗?”
林清新的眼睛里还是潜藏着些担忧,“虽然我琴棋书画都略懂一些,但是我总不能给伯母弹钢琴或者现场作画吧。可是做家务我是一窍不通啊,我小的时候,是曾经立志要做那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子。可是我妈却说不让我闻油烟味,所以我连西红柿炒鸡蛋都不会。”
袁宇泽正要说些什么打消林清新的疑虑,却被嘈杂的争吵声打断了。
旁边座位满头白发衣衫褴褛的老婆婆正弯着腰,几乎是蹲在地上,向一位穿着运动衣的男子乞讨。
那男子看都没看老太太就粗鲁地把她推倒在地了,嘴里恨恨骂着:“滚一边去,老东西,把我的衣服都弄脏了。”
林清新看到这一幕,不假思索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将坐在地上的老太太扶起来,疾言厉色地对着中年男子。
“你还有没有点同情心,穿得像个正人君子,其实禽兽不如,你推倒一个老人家,你好意思吗你?”
中年男子骂了句“神经病,多管闲事”就离开了。
林清新帮助老太太掸去身上的土,看着老太太手上饭盒里的几个稀稀落落的硬币,她利索地打开自己的黑色卡迪乐小包,刚要掏出里面的百元大钞。
林清新的右手被袁宇泽的左手轻轻按住了,“这个世界需要帮助的人很多,帮的过来吗?”
袁宇泽的眼神很冷,满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模样,林清新却执意挣开袁宇泽的手,将手里的红色钞票放到老太太的饭盒里。
她回过头来严肃地看着袁宇泽,不解地质问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冷漠无情啊,我相信每个人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出卖尊严。”
袁宇泽还想争辩什么,脑子里却冒出这样的想法,他要保护林清新这颗纯洁又脆弱的心。
袁宇泽借着去洗手间的机会来到车站的警卫室,原来他在进站之前就无意中发现那个老太太与中年男子窃窃私语,他们根本就是相识的,而且用各种手段欺诈涉世未深的年轻人。
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活得那么简单,但是袁宇泽知道林清新的世界是简单的,他要保护她的简单。
苏岳琴第一眼看到林清新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不过她努力使自己平复下来。
“明……”苏岳琴想叫出明灿两个字,却被袁宇泽打断了。
“妈……我的同学林清新。”
苏岳琴怔了怔,眼神始终没有从林清新的身上移开,嘴里低低念叨着,清新,清新。
林清新甜甜地叫了声伯母,苏岳琴上下打量着林清新,眼睛里的喜爱甚至超过了袁宇泽,一时间弄得林清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快到午饭的时候,苏岳琴早早就活好了面,边擀面皮边对林清新说:“宇泽从小就爱吃我包的饺子,我们这也有来了亲人就包饺子的习俗,你就尝尝伯母包的饺子味道怎么样。”
林清新开心地点点头,没想到袁宇泽的母亲是这样亲切又热情的人,可是她的脸色却有些尴尬。
林清新有些求援性地眼神看向袁宇泽,结结巴巴地道:“可是……伯母,我……我不太会包饺子……”
袁宇泽却系上了围裙,为林清新打着圆场,“妈,我来帮你。”
苏岳琴爱怜的的眼神看了下林清新,和颜悦色地说:“清新啊,三个人的饭伯母一会就做出来,用不到你的,做旁边看会电视吧。”
吃饺子的时候,袁宇泽与林清新眼神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