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颜看着这样的陆品琛,**直颤。她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绝望地闭上眼睛。
她觉得,她似乎做了一件很蠢的事情。昨晚上,她根本就不该那么愚蠢的答应他跟他做什么交易的。不,不,她根本就不该答应妈妈的。她哪有那么大的能力,能够左右陆品琛的想法啊。是她太自不量力了,才会落入他的圈套被他肆意玩弄。
如今落到如此下场,是她太天真了。是她太白痴,太傻了……
“不上班也不要躺在床上装死,一会儿把房间里打扫干净。还有,不想惹麻烦就别忘记吃避孕药!”他并不喜欢戴套,昨晚上自从知道是她第一次后,他就没再用过套子。
陆品琛站在衣橱前,一边系着纽扣,一边对着跪坐在床榻上的楚颜低声命令起来。
楚颜在他强硬的命令声中,委屈的眼泪再一次盈满她的眼眶。她小手握紧身下的床单,娇柔的身躯一直打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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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品琛离开房间之后,楚颜才缓缓地从床榻上爬起来。想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的时候,却不想腿根一软,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扑倒在地。
她咬着唇瓣,小手撑着地面,用尽全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俯下身,将零散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捡了起来。重新将衣服套回自己的身上之后,楚颜又从衣橱里取出干净的床单和被单换上。
待一切事情处理完后,她才默不作声地走出房间。临走的时候,她并没有带走陆品琛留在客厅茶几上的钥匙。
结束了,她的愚蠢到此为止。
昨晚上的事情,就当为妈妈做的最后一件事情,至于成不成,就不关她的事情了。而陆品琛,抱歉,她的骄傲和尊严,绝对不允许自己成为他的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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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周为了躲避陆品琛,最后几天她跟蒋晓星调了班。而这一周,她继续值夜班。
从陆品琛住的房子里出来,楚颜走到小区口的公交车站牌前。坐公交回到自己住的小区后,楚颜去了一趟药局买了一颗事后避孕药服下。
缓慢地步行到自己住的那栋住宅楼前,在临近那栋楼前,意外地发现楼下正停着一辆黑色的豪车。楚颜是记得那辆车的,之前跟陈晟相亲的时候。她在咖啡厅外头看见楚佩和林西漾一起坐过,陈晟说那是劳斯蓝色幻影,七百多万。
楚颜小手握了握拳头,她垂着头,默不作声地想要绕过那辆豪车,准备进楼道上楼。却不想,在她经过豪车的时候,驾驶座旁的车门被一个制服司机拉开。紧接着,那司机绕到车后座,恭敬地拉开车门。没多久,一个身着华贵衣裙的中年美妇优雅地从车上下来。
“去哪了?”下来的那人,正是楚颜的母亲戴佩娥。此刻戴佩娥瞧见神情憔悴的楚颜之后,她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头,低声问道。
楚颜抿着唇瓣,垂着头不发一言。
“我问你,昨晚上去哪里了?”见楚颜沉默不语,戴佩娥纤眉不满地皱了起来。
“我说过,我跟你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在戴佩娥的审问中,楚颜突然间抬起头,看着她低声回道。
“你是我的女儿,你身上流着我的血液。这层关系,是你想说没有就没有的吗?”戴佩娥在楚颜的话语中,扬唇嘲笑起来。紧接着,她撇了撇嘴巴,又说道:“昨晚上是不是跟陆市长在一起了?”
“我没有!”楚颜小手握着拳头,十指深深地掐在掌心的血肉中,她却犹不自知,“人家看不上我,倒是羞辱了我一通。妈妈,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不是你,我没本事勾的全天下的男人都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你放弃,这一次的大桥坍塌事件非同小可,你就算把我卖了也没用……”
☆、心生沮丧
“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听到楚颜的这番话后,戴佩娥的俏脸在一瞬间紧绷了起来,眸光尖锐地注视着楚颜。
楚颜在戴佩娥尖锐的眸光中,吓得下意识地往后倒退了一步。不过很快,她又挺直着脊梁,看着戴佩娥大声地说道:“你不用管我从哪里知道,总之你们的事情,我已经尽力了,以后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话落,楚颜转身想要进楼道回家。这时,戴佩娥瞧见了,立马跨前两步,伸手想要抓住了楚颜的胳膊。却不想,手抓偏了,一把抓住的是楚颜的袖子。
楚颜身上穿的是衬衫,领口几粒纽扣在昨天晚上,被陆品琛拉扯坏了。此刻被戴佩娥无意间一拉,身上的衬衫顿时滑落在肩膀下面,露出白皙圆润的肩头。
戴佩娥吃了一惊,正松开手时,无意间瞥见楚颜胸口上的一簇红痕。她心里泛起一抹狐疑,迅速地大步上前,一把扯开她胸前的衣服。待看清楚楚颜胸前的痕迹是什么之后,戴佩娥突然间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就说嘛,我就说嘛。他怎么可能拒绝你,他怎么可能拒绝你呢……”戴佩娥狂喜地捧着楚颜的小脸袋,一张保养得宜的面孔上因为肆意地狂笑而显出一条一条丑陋的皱纹。
楚颜在听到戴佩娥尖锐的笑声后,心里的耻辱伴随着尖锐的痛意,铺天盖地地朝着自己袭来。她有些失控地一把推开捧着自己脸蛋的戴佩娥,尖声吼道:“你是我的妈妈吗,你好可怕,你好可怕啊!”
楚颜一边吼着,一边朝着楼道里狂奔而去。
这么多年来,戴佩娥从来没有尽过一天做母亲的责任,楚颜也没指望她能够像一个正常的母亲一样照顾她。可是,她从不想。她会这么差劲,在看到自己女儿因为她,被男人玩弄之后的痕迹的时候,她竟然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表现出这么兴奋和开心。
难道,在她的心里,就只有楚佩和孙家,压根就没有她这个大女儿吗?
怎么可以这么,怎么可以这么过分和差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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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颜,你的脸色不怎么好,怎么了,没休息好吗?”
晚上去医院值班,楚颜刚刚进护士室。与她一同值班的同事黎安正好站起来准备去倒杯水,瞧见一脸憔悴的楚颜之后,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有些小感冒!”也许是今天一天哭地太久了,她的嗓子都哑了。听到黎安的话后,楚颜笑了笑,轻声应了一声。
“恩,最近天气反复,你要多注意哦!”黎安对着楚颜笑了笑,转身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谢谢!”楚颜点了点头,也转身走出了护士室,准备去巡逻病房。
在走廊里走了一圈,见各个病房都很安静,并没有特殊的地方。便转身回到护士室里,却不想她刚刚走到护士室的门口,却听见里面的一阵议论声。
“黎安,你说那个楚颜究竟是从哪个石头里面蹦出来的。沈医生怎么就喜欢她了呀,好郁闷!”
“你别看楚颜那个女人表面上柔柔弱弱,做什么事情都很和气好商量,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其实啊,我觉得这种人的心机最深最可怕了。你说,我们大家都知道,沈医生一向很看重那个叫陈啸天的小朋友。她就对陈啸天格外的好,还带他出去吃肯德基,摆明了就是想要接近沈医生嘛!还有,305那个张婆婆,咱们大家都不去理那个老太婆。她却跟咱们唱反调,每次都厚着脸皮去讨好那个老太婆,这不是摆明了想要讨好院长嘛!这么会做人,也难怪沈医生会喜欢了!”
“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一说,我还真觉得那个女人阴险呢?”
“本来就是嘛,不然怎么会在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内,就迷住了沈医生?”
“咦,我最讨厌这种心机女了!”
楚颜原本是想要推门进去的,但是听着里面的对话声后。她止了步子,转身离开了。
这世界到哪都是人事斗争,香港黑帮电影里就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楚颜一向对这些都看的很淡,从不放在心上。只是今天听到这些话,她莫名地觉得无力和疲惫。
晚上的医院走廊里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即使再轻的脚步,也能听到回声。其实晚上的医院,真的是有一种鬼片现场的感觉。
其实楚颜胆子很小,小时候戴佩娥和楚汉生还没离婚的时候。每次到了晚上,她不是钻进被子抱着妹妹楚佩一起睡,就是钻进爸爸妈妈的被子里,跟他们一起睡,她从来不敢在大黑夜的一个人躺被窝。
可是随着他们的离婚,楚汉生出车祸成为植物人开始,她几乎都是一个人睡。起初的时候,她不敢,常常半夜吓醒了开始哭。慢慢地,也就适应了。
胆儿,是一个人慢慢地练大的。这么多年来,楚颜唯一懂得的一件事情就是,求人不如求己。
楚颜走到楼道里后,下了几级楼梯之后,便随意地坐在一级阶梯上。
屈身坐下的时候,兜里的手机磕到了她。楚颜下意识地伸手,从兜里掏出手机。瞧着黑漆漆的屏幕之后,楚颜又重新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
今天早上发现手机没电之后,楚颜就没给手机充过电。她已经不打算再用这个手机了,原因就是她压根一点都不想接到陆品琛的电话。
“楚颜!”
安静地坐在楼道内的楚颜,突然间听到身后的一声轻唤声后,她下意识地转过身看向身后的人。
☆、心事重重
“沈医生,你不是去北京开医术研讨会了吗?”待瞧见身后的人是谁后,楚颜立马从石阶上站起来。转身面向沈暄,抬头一脸惊讶地问道。
上周五,脑科的几个世界级别的权威医生在北京开展了一次研讨会。沈暄也去参加了,离开的时候,他还专程过来跟她道别。只是当时她因为听到陈欢说,陆品琛已经有未婚妻了。那会儿她正大受刺激,压根就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如今看到沈暄突然间出现在医院里,楚颜心里漫过一抹惊奇。
“恩,我刚回来!”沈暄目光温柔地看着楚颜。
他没有告诉她,北京的那场脑科会议结束之后,他就马不停蹄地坐飞机飞回来。连家门都没有进,就先赶回医院。原因无他,他知道她今天值夜班。这段时间,他疯狂地想她,哪怕看上一眼,他亦是心满意足了。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瞧见楚颜神情憔悴,沈暄皱了皱眉头。走上前,伸手想要摸摸楚颜的额头,看看她是不是发烧感冒了。
却不想,楚颜看到他的举动之后,下意识地往后倒退了一步。沈暄愣了一下,伸出的手竟不知道是垂下还是继续了。
楚颜抬眸看了一眼沈暄,又迅速地垂下长睫,轻声说道:“沈医生,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
楚颜很早就明白,她跟沈暄之间的差距很大。如今她跟陆品琛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之后,她跟沈暄的距离一下子变成了云泥般那么遥远。连一丝一毫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呵呵,没事就好!”沈暄尴尬地放下高举着的手,握拳插进裤兜。讪讪一笑,又说道:“如果累了就回护士室去休息,不要待在这里。虽然这里是医院,但是这边毕竟僻静,你一个女孩子待在这里不安全!”
“恩,好的!”楚颜点了点头,低声应道。
“那我先送你回护士室!”沈暄试探性地又问了一句。
“沈医生,我想……我想一个人待在这里,静一静!”楚颜低着头,糯糯地说道。
“那好!”沈暄笑了笑,又嘱咐了一声注意安全之后,才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了。
沈暄关上楼道门的时候,心里涌起一丝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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