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力,根本传不了高跟鞋,只能换成大毛的雪地靴。
于是,原本干净利落的职业女性形象,瞬间变成了全身毛茸茸的在校学生形象。
也只能这么穿了!
舒沐晚别扭地拉着衣服的下摆下了楼,视线撞上南宫墨的时候,明显看到他的眼睛眯了眯,眼底闪过一种欣赏——不是那种对外观、衣服的“欣赏’,而是一种纯粹的,男人对女人的“欣赏”。
直接、野性,丝毫不掩饰赤裸的yu望。
舒沐晚的脸色微愠,羞恼着堪堪避开他的视线,一步步地下楼,旁若无人地朝着餐厅的方向走。
“舒小姐,早安!”管家神清气爽地站在餐厅门口,脸上带着亲切的微笑,似乎觉得“她从南宫墨房间里走出来”这种事,并没有任何不妥,“早上想吃点什么?”
“随便,我不挑食。”她感激地冲着管家微笑,抬脚走入餐厅,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特意挑了离南宫墨最远的位置,在餐桌旁慢吞吞地坐下。
“舒小姐,请慢用。”管家很快端了牛奶和土司面包过来,恭敬地微微欠身,“您和墨少的早餐是一样的。”
说完,转身走开。
整个过程熟稔自然,并无半点造作和特意。
舒沐晚的动作却是微微一僵:吃个早餐罢了!干嘛非要和南宫墨扯上关系!全世界早上喝牛奶啃面包的人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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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很好,明亮的餐厅里两人遥遥而坐,气氛安静而诡异,空气中只有她窸窸窣窣吃东西的声音。
“你躲什么?”南宫墨终于率先开口,打破了彼此间的沉默。
“哪……哪有?”她局促地避开他的视线,佯装喝牛奶,避而不答。
南宫墨却索性坐直了身体,懒懒地微笑,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他全然不顾她的闪避,直接切入主题:“做爱这种事,以后你得学着习惯……”
“咳咳咳!”刚喝进去的牛奶瞬间咳出了大半。
南宫墨!
你敢再不要脸一点么?
“……好了,吃完早餐,带你去个地方。”他终于嗤笑出声,暂时放过了她,起身率先走向了车库。
舒沐晚脸色红红地坐在原地,嚼着嘴里的面包,总有一种食不知味、心不在焉的感觉……太快了!她和南宫墨之间发展得太快了!她已经克制住了自己不去想前因后果,不用理智分辨整件事情!
但是如今这紊乱的心跳……
竟似让她找到当年恋爱的感觉!
她这样……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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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哪儿?”窄小的车厢内,舒沐晚怎么坐都觉得窒闷,终于,她主动出声,看向主驾驶位上的男人。
他修长的双臂正搁在方向盘上,衬衫的袖口微卷,让人不禁想起衬衫下那肌肉流线型的线条……这个男人,他的每一个动作和姿势,的确都有魅惑的资本!
“去一个码头……”南宫墨淡淡地回答,从身侧抽出个黑色的信封递给她,眉头紧了紧,“找你爸爸以前的朋友。”
以前的朋友?
舒沐晚疑惑地蹙眉,手上麻利地打开那颜色诡异的信封,里面掉出来一张照片,而且只有一张照片——相片是黑白的,里面的年轻人穿着件汗衫,身后背着个巨大的麻袋,而背后是个巨大的货船……
他像是以前的那种搬运工,专门在码头负责搬卸货物。年轻人的脸上都是汗水,干活显然忙得热火朝天,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却依旧明媚而乐观……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年轻人,和爸爸……好像。
“这应该是你父亲年轻时候的照片。”南宫墨的回答印证了她心里的猜想,他依旧开着车,只是侧身望了她一眼,缓缓地解释,“这封信是昨晚有人特意寄过来的,我也查到了你父亲的事。”
“他在当警|察之前的档案是空白的,我想……这应该就是他当年的工作。”说到这里,南宫墨不由停了停,脸色略微有些凝重,“只是,把照片寄过来的人,不知道用意何在……”
他怎么想,都有一种“请君入瓮”的感觉!
在幕后操纵这一切的到底是谁?
对方又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
“……我们现在就是去爸爸当年工作的码头吗?”舒沐晚停了良久,才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她用力咽了咽口水,转身看向身旁的他——依恋、坚定……
当然,她的脸色也彻底凝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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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浦码头。
这里毗邻A市边界,距离别墅有近两个小时的车程。这里曾是贸易繁忙、人员众多的商业货运地带,但随着工业化日益发展,这边逐渐落魄……如今,这里空有斑驳陆离的机器,维持着十九世纪的破败。
车子停下,舒沐晚站在空空荡荡的码头石阶上。
这里的天空很蓝,一眼望出去,就是无边无际的大海,海天相接的景色很美……迎面吹来凉爽的海风,空气中充斥属于着大海的腥咸味道!落寞的繁华,退归自然的美丽。
舒沐晚默默地紧了紧手上的照片:这里……是爸爸以前生活过的地方。
“走吧。”南宫墨停好了车,大步过来叫她,带着她一起走向不远处的船坞——那边似乎有人。
他亲自陪着她来,亲自帮她调查,一切都似乎顺理成章,他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甚至有下属想跟着来,也别他严词拒绝——这是他对她的承诺,他理应独自完成。
“有事?”船坞里的中年人远远的就看到了他们,眯着眼睛冲他们喊话,然后又吸了口手上的劣质香烟,在浓雾缭绕中补充,“找人还是运货?”
“找人。”舒沐晚回应他,刚想把手上的照片递给他看,却被南宫墨压住。
南宫墨是何等谨慎的人?
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信任遇到的任何人。
“附近还有帮工吗?”南宫墨在舒沐晚面前站定,不动声色地将她往身后护了护,“我们找人运货。”
“运货?”听他这么说,中年人的眼睛不由警惕地眯了眯,开始上下打量着南宫墨——他今天撇弃了任何正式的西装和皮鞋,穿着随意而自然,让人看不出任何异样,也揣测不到任何身份。
只是周身那浑然天成的气势,让中年人不得不警惕: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一般人。
“要找什么样的船运货啊?”一根劣质香烟抽完,他划了根火柴点燃第二根,语气不咸不淡地试探,“还有,不知道你是想运什么?”
“如果是简单的货,也就不必特意找人了。”南宫墨避重就轻,也故意卖了个关子。
那个中年男人立刻就笑了。
看来,他是“懂行情”的人!
“现在人都在小岛上,你可以坐我的船过去,你要什么样的……自己过去面谈。”中年男人丢下一句话,转身便去提自己的船了,示意他们在这里先等着。
舒沐晚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让她的心底一团乱——
她不笨!
她听出来了,这里绝对不是简单的货运这么简单!
父亲之前……难道和这种人在一起么?
“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会有点危险……”在她慌乱之际,南宫墨已经俯身,压低了声音附耳过来,“你是在这里等答案,还是跟我一起走?”
“我一起去!”舒沐晚想也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她望着那苍茫的大海,望着身边高大的男人,突然就觉得过意不去,将他硬扯入这场混乱战局:“南宫墨……还是我去吧!你……不应该来的。”
谁知道所谓的小岛上是什么?
她为了父亲不得不去,他……却是无辜的。
“来都来了……”他慵懒一笑,散漫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眼底掠过一派冷然和孤傲,“况且……我本来就喜欢冒险。”
他沉寂了四年的嗜血因子,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他已经迫不及待。
。。。。
窄长的渔船在大海上飘荡沉浮。
四溅的浪花时不时拍打在木质的船身,让船体更加震荡不安,舒沐晚的脸色煞白难看,随着渔船的沉浮,终于忍不住趴在栏杆上干呕起来……好难受!
这样的飘荡,想不晕船都难!
南宫墨无声地揽过她,他紧搂着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怀里,高大的身形成了她最稳固的屏障,而他面色自然,仿佛丝毫没有受晕船的影响……
“……谢谢。”她虚弱地靠在他怀中道谢,身体这才稍稍好受了几分。南宫墨无声地拍着她的脊背安抚,低头在她的眼角亲了又亲,看着她煞白的脸色,他很想抱住她深吻,驱散她所有的不适,但是……想到这里,他不禁狠狠瞪了眼船头的中年人。
正回头偷看他们的中年男人被逮了个正着,他一愣,继而哈哈大笑着先出了声:“这位老板,你‘运货’还要带个女人么?莫非是要把她给运了?”
反正他们那里运什么的都有!
只要给钱。
“少罗嗦。快点!”南宫墨没好气的催促,舒沐晚难受,他连和他虚与委蛇的心情都没有,直接狠狠地瞪他一眼,“十分钟内再不到,你就别到了!”
简洁的语气,浓烈的杀意。
“诶诶诶!好,开个玩笑嘛……”中年人一震,立马回身,这回没有用手动划,而是直接开了马达——他很清楚!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他只是个小小的“接送人员”,惹不起他们那号大人物!
。。。。。。。
渔船很快靠了岸,抵达所谓的“小岛”。
这的确是个很小的“岛”,一眼望去也不过是几百平米的地方,只是上面的景象和码头比起来,可以说是焕然一新——这里有着高科技建成的房屋,上面配备有价值不菲的电子金属门。
可见,这里绝对不是一般的地方。
另外一侧,有艘船正靠在岸边,船工正上上下下地搬运着货品,在高科技的今天,不用机器搬运……委实怪异!
“金属容易被探测器发现,所以这里都用人工。做得很隐秘!”南宫墨低声在她耳畔解释,带着她缓步向前,“这里,应该就是政府的三不管地带……”
舒沐晚的瞳孔紧缩了几分,瞬间了然。
“三不管”地带,她之前在A市的时候就听说过!因为地带位于几个市的边界,管理起来都很麻烦,所以索性都没人管理,成了肆意而神秘的地方……
之前,她一直不知道,竟然就是这里。
“你怎么知道?”好奇之余,舒沐晚不禁拉了拉南宫墨的衣服。
“一直知道。”他的回答一如既往地倨傲,唇角扬起清浅的微笑,“以前没兴趣,所以也从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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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很快带他们进了房子,厚重的金属门打开,屋子里的嘈杂声也传了出来——
酒杯的碰撞声、杂乱的喝彩声……
舒沐晚不知道:这个地方,应该算是酒吧,还是算赌场?
“老斧头,又带了谁过来?”正摇骰子的男人朝着大门口看过来,当看到中年男子身后两个陌生的面孔时,脸色略微沉了沉,“死斧头,你还真是什么人都敢往这里带啊!他们是干嘛的?”
“嘿,最近不是生意清闲么,赚点外快也好!”被称为老斧头的中年男人熟稔地和他聊起来,说话也一点都不避讳,“他们运货的!放心,如果不是运货的,咱们的地盘上,还怕解决不了他……”
这里可是三不管小岛!
杀人放火是家常便饭,既然进来了……就只有听从的权利。
舒沐晚的十指不由紧了紧,她的秀眉微蹙,已经默默地摸向口袋中的手机——现在应该先报个警,一会儿才会安全一点……目前只要拖着时间,不触怒眼前这伙人就好。
可南宫墨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