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谁,唤我之心,掩我一生凌轹。谁,弃我而去,留我一世独殇;谁,可明我意,使我此生无憾;谁,可助我臂,纵横万载无双;谁,可倾我心,寸土恰似虚弥;谁,可葬吾怆,笑天地虚妄,吾心狂……
这一刻,好像谁也不是谁的谁了……
他转身离去,病房门关上的一瞬间,敛没了他的背影,似也把两人隔成了别离。
心酸翻涌,她自问,后悔吗?恐怕只有上帝知道杰。
在周慕白走了没多久,陆公子已从京城赶赴而来,看着狼藉遍地来不及收拾,还有泪人儿的她,他唇角抿着几许看戏与不可思议之后,才将他揽在怀里,大呼心痛的不得了。
问候过,安慰过,确定她无生命危险,还能用这带病之身,将周慕白气的口吐白沫在狂卷一片狂怒之后遁逃而去,给予了相当高的评价之后,他就再无毫不留恋起身回京复命。
这算是一场病吗?应该不算吧,老话怎么说的来,病来如山倒,去时如抽丝,她这病来的快,去的并不慢。
初六的一早,顾少爷亲自护驾出院,过年回归的卓太太卓先生亲自接驾,出院仪式与接风仪式办的相当隆重又场面,顾少爷就差宴请全市人民,感谢西方耶稣、中国佛祖外加党和国家的保佑让她顺利出院了。
出了院,接过风,顾闻珊的话霉运都离她远去了,新的一年会事业爱情大丰收的。
初七一整天,暮暖窝在家里哪也没去,明天要上班了,她一定要提前一点,不然进入不了状态,虽然,明天可能要将辞职信交给人事部,那是要等到一个月后才能被批准,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说不定,就在这一个月里,银行的案子就结束了呢,就算没结束,也到了签约讨论细节的地步,她就可以荣退了。
虽然有点舍不得,工作了这么多年是很有感情的,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谁也不能给某一个公司工作一辈子!
初八去公司报到,除她之外,好像每个人都依然沉浸在过年的团聚与喜庆之中,市场部的任务没下,中国人尤其北方人不出十五不算过完年,这朝外掏钱的事儿,谁都不愿意在这大正月里就忙忙呼呼的给别人送钱,销售部的人员只是象征性的给客户发发短信。
中午快下班,暮暖还是决定将辞职信给了人事部。
从人事部十六楼到十七楼没到她办公室的空,就接到副总的电话,她不用想就知道要做思想工作,了解离职的具体原因。
一个分公司市场销售部总监辞职势必会引起哗然的,比如华东区总监打打电话劝说劝说,她人缘毕竟不错,总部的培训讲师靳老师呀,总部的陈副总呀,打个电话,她也料到了,理由她都想好了,她要结婚,出嫁从夫,自然要到老公公司上班了呀!很烂的理由,但是很有效。
“王总!”象征性的敲敲门进了副总办公室,坐在他斜对面的椅子上,她很平静。
“你离职这事儿,周总知道吗?”
她险些被一口唾沫呛到,“我辞职,跟他有很大的关系。”
王行慎叹了口气,“你是他太太,可能是未来RT的掌门人,你辞职,需要他同意。”
暮暖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会知道这事儿,“我们近期可能要办离婚,其实,我还是想我的离职,走人事程序。”
王行慎叹气,“你还是先给周总打个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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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不可违
王行慎叹气,“你还是先给周总打个电话吧!”
*
打电话,不是吧?有没有搞错,事儿都这份上了,还有必要打电话吗廓?
她一点都不认为他那次在病房里发了飙之后,还会关心她的事情,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不对,她跟王行慎是平起平坐的好不好,一个负责公司市场运营管着怎么赚钱的,一个管着行政方面的事儿。言偑芾觑
“王总,我不是想难为你,辞职信我是递给你了,麻烦你帮我上报,要打电话,也是你打……”她姿态极高的走出他的办公室。
跟高月一起中午饭的吃饭时候,从她嘴里听到不少风声,就她跟周慕白是夫妻这事情,公司里早已人尽皆知。
“老大,我听到消息,我们周总要带着大队人马来咱们市呢,这消息是不是真的?”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你们整天不好好工作,就八卦这些?”暮暖不以为然,服务员刚刚端上的炒年糕让她食欲大增。
“可是,你们是夫妻呢!杰”
暮暖放下筷子,叹气,“我们分居呢,我怎么知道他的事儿,不准问我有关他的任何事情。”
高月撇撇嘴,不甘愿的咕哝,“可是,我们不希望你跟周总离婚呢!”
“你们?”暮暖一听这话有些啼笑皆非,“小姐,那是我们的私事,好不好,还你们……你不是顾劭阳的拥护者吗?怎么了,见风使舵了?”
“才不是呢!”高月挑下眉,忽然深叹了口气,“看样子,你还真是不关注娱乐新闻呢,娱乐报已经登了,有记者拍到周总跟那狐狸精去在挑婚纱,我们猜测,可能是要结婚。
“跟我有关系?”她问,高月一噎,说不出话来,实在是搞不懂,年前她们家总监哭的稀里哗啦的,今天怎么就能这么淡然冷静呢。
回到公司,各部门有四十分钟的中午会议,她站在二部的白板前,看着年前部门所有人员的销售柱形图。
“老大,我们要杀人了,你要不要来?”
“哎,想自取其辱呀,我一上游戏结束,还是老规矩,我做法官吧。”
游戏第一局没完,高月就过来,“顾总监跟杨助理已经到了。”
她起了身,见到顾温帆,两大美男很不客气给她了一个拥抱,“湛总监,想死你了呢!”
“是呢,既然这么想,过年也没给我发条祝福短信!”她冷哼。
随着两人去了办公室,“昨天发邮件确认,你们不是初十才过来的吗?”
“我们得到客户内部消息,汇创银行行长在昨天上午开了办公会,预算与资金在去年已经在就到位了,现在,银行的两个行长意见不统一,可能要投票表决,所以我们提前来了,那些工程师在下午就回来。”
暮暖沉默了半晌,忽然想起那日舒晴的话,抬起头看着顾温帆,“客户合作对象,是内定的吗?”
顾温帆面不改色,摇了摇头,“不知道。”
杨一忽然话锋一转,“对了,周总让我们告知你,一切关于申请或者权限的问题,你可以直接登陆他的账号,他说,密码你知道,还有,他近期不会来这里,舒小姐身体最近不太好。”
暮暖没说话,沉默着,这一刻,她竟猜不透他在做什么?又想干嘛?反正啊,她什么都不愿想,甚至,离婚协议,她都已经签好了。
“银行的案子,大约什么时候能结束?”她问。
顾温帆笑了笑,“据说,银行有个神秘的大股东颇倾向咱公司。”
“股东也掺和这茬?有没有搞错,银行两个行长一个搞金融一个技术,不完了嘛,还神秘大股东,能给他赚钱就得了,还管着管那的,不累呀!”暮暖叹气,“对了,提前告诉你们一声,我刚刚递了辞职信进人事部,如果一个月结束不了,我也不奉陪了,谈判这一环节已经结束了,剩下的就是技术部跟合同的问题了……你们搞定吧!”
“不是吧,你要辞职?”暮暖微笑着点点头。
每天上班、下班,连续一周,她的生活都很平静,只是辞职的事情比她想象中的要困难的多,只要是进办公室不是大区总监的电话,就是总部某副总的视讯,显然,她是曾在公司立下赫赫战功滴人,公司培养出自己的管理人才是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的,所以,能留则留吧。
周五傍晚跟着陆隽迟回了那边,因为初六没机会给寿星过生日,就只能抽空过去,回去的路上听陆公子说,周慕白可能是真的要结婚了,不是在舒晴肚子大起来之前,就是在孩子生完之后,要结婚这事儿,不会再有意外了。
她只是笑了笑,没多说,他有他的候补,她也一样,好似两人都等着离婚以后各自婚嫁,可是,他们依然是合法婚姻关系,并没有跟各自的候补分手。
又到周一,拖着极其疲惫的身子去地下停车场开车,到了停车场,看到她车子旁空空如也的停车格里,没有那辆黑色的Q7,她站在车前失神了好一会儿。
脑子不经意的就浮现出,那卓绝不凡、完美的毫无瑕疵的俊美脸孔,她吸了口气,开了锁上车,与他,仿佛注定了她总是要在这追忆里寻找他的影子……
或许是天命不可违吧!
扯不清的爱
或许是天命不可违吧!
*
如果不是天命不可违,是什么呢?如果注定在一起,为何要分离,即使重逢都没方向找回彼此。
她听过一句话,如果两人注定要在一起,最终他们总会找到方向寻回彼此的,可是,他们根本就找不到出路,即使将一切的一切摊开来,一样是困难重重,荆棘遍布。
分手了,不过是让彼此不再难受罢了。
车子行驶在马路上,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车比较多,堵在路上的车像是一个巨大的停车场,她皱了下眉,戴上耳机,拨了顾闻珊的电话。
电话接通,那头却没有声音。
“喂,闻珊,你干嘛呢?”暮暖的声音不觉得隐隐几分担忧。
“她在洗澡。”淡的不能再淡,冷的不能再冷,毫无情绪的简单声音就这么传来,呵,这不是凌某人是何人,光听听这不像人的声音,暮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凌逸擎那个冷冰冰、寒飕飕的大冰块,而且还是个寒得透明,寒得硬邦邦,寒得没有任何杂质的死冰块廓。
以前,暮暖最喜欢夏天去给顾闻珊跟凌逸擎做电灯泡,那温度降得真舒服。
“OK。”她很识相挂线,原本想给她打电话去北城那家四川火锅店去火锅的,现在没戏了,尚一凡这个时间要在茶馆,还是她一个人去吧。
回家洗个澡,还要做饭,还是自己吃火锅,回家直接休息的好。
路上堵车堵的严重,她都要在车上睡着了,将近一个小时,她才将车子停稳,“小暖,怎么一个人来了?”老板娘很热情的招呼她。
“今天忽然特想吃了,他们都没空,我就自己来了。”暮暖浅浅的笑,环视楼下一圈,“天哪,没位子了?”
“楼上呢!”老板娘笑,亲自带她去二楼杰。
暮暖喜欢到这家火锅店吃东西不仅是因为味道很正宗,还要一部分原因是这里的建筑,北城根底下还残留以前古城的痕迹,从二楼望下去可以看到已是灯火珊的城市,西侧临着护城河,石板路、小斜桥、两旁还有残留的古建筑,让人心情宁静。
上了楼,准备找一个靠窗的位置,看着窗边位置上坐着的人,她愣住,周慕白身子闲适的靠在椅背上,俊颜微扬,似眺望着江面,窗外闪耀的霓虹在他幽深寒眸里洒下点点星火,映照的他眸里格外隐晦不明,他另一只手指间夹着点燃的烟,她看他的这期间,他并未抽一口,他神思恍惚的沉浸在不知道哪一片时空里。
“小暖呢,那个人好像你之前的男朋友呢,从中午就开始在那个位置坐着,一直坐到现在,也没见他吃什么东西。”
暮暖微微一笑,再次抬起眸之时,正好与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她长长的睫毛一掩,站在原地没动,室内的灯光落在她莹白的脸上,蝴蝶般长长